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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三國之蔡文姬—邊塞十二載  骨肉已成雙

被翻面的朝廷

我生之初尚無為,我生之後漢祚衰。天不仁兮降亂離,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時。干戈日尋兮道路危,民卒流亡兮共哀悲。煙塵蔽野兮胡虜盛,志意乖兮節義虧。對殊俗兮非我宜,遭惡辱兮當告誰。笳一會兮琴一拍,心潰死兮無人知。

——《胡笳第一拍》

圖片發自簡書App

蔡文姬名琰,字文姬。她是東漢末年陳留圉(今河南開封杞縣)人,東漢大文學家蔡邕的女兒。而蔡邕還是當時大名鼎鼎的書法家,並精於天文數理,妙解音律,是曹操的摯友和老師。生在這樣的家庭,蔡文姬自小耳濡目染都是文藝氣息,所以既博學能文,又善寫詩賦,兼長辯才與音律。她從小以漢代著名的女文學青年班昭為偶像,也因此留心典籍、博覽經史。蔡文姬本有著幸福的生活,然而漢末腐敗,黃巾亂起,從何進到十常侍,政權幾經周折,到董卓進京,拉攏利用了蔡邕。所以當董卓暴政被推翻後蔡邕自然也受牽連而死,這樣,蔡家一下子就衰落了。

蔡文姬的悲歌從少年時就開始註定,彷彿命運偏偏要跟這樣一個多情的弱女子開玩笑一般。在她家庭還沒出現重大變故時,她就遭遇了一次不幸的婚姻。當時,蔡文姬第一次出嫁,遠嫁河東大族衛家,而她老公衛仲道是個出了名的士子,本來是郎才女貌的美滿姻緣。但不到一年,衛仲道便因身體有病,咯血而死。而兩人又無子女,蔡文姬以「克夫」之惡遭到衛家嫌棄,當時正年少氣盛的她,不顧父親反對,憤而回家。這對當時的女人來講已是不輕的打擊,然而蔡文姬超凡的素養和氣節使她並沒有耿耿於懷這件事,是啊,這與她後面的悲慘命運相比,又能算得了什麼呢。

董卓死後,李傕佔領長安,天下進入了「天不仁兮降亂離」的時代。羌胡番兵乘機掠擄中原。在「中土人脆弱、來兵皆胡羌,縱獵圍城邑,所向悉破亡。馬邊懸男頭,馬後載婦女,長驅入朔漠,迴路險且阻」(蔡文姬《悲憤詩一》)的狀況下,蔡文姬也夾雜在這些被擄掠的婦女中,一起被帶到了南匈奴。

越漢國兮入胡城,亡家失身兮不如無生。氈裘為裳兮骨肉震驚,羯膻為味兮枉遏我情。鞞鼓喧兮從夜達明,風浩浩兮暗塞昏營。傷今感昔兮三拍成,銜悲畜恨兮何時平!

——《胡笳第三拍》

要知道,文姬不是去和親,而是被擄,所以她甚至不同於細君之嫁烏孫,昭君之嫁呼韓邪。她沒有身份,沒有地位,被強逼失身,忍著巨大的恥辱和生活習慣上的差異,這年她才二十三歲,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紀,而這一忍就是十二年。

邊塞十二載,骨肉已成雙

我非貪生而惡死,不能捐身兮心有以。生仍冀得兮歸桑梓,死當埋骨兮長已矣。日居月諸兮在戎壘,胡人寵我兮有二子。鞠之育之兮不羞恥,愍之念之兮生長邊鄙。十有一拍兮因茲起,哀響兮徹心髓。

——《胡笳第十一拍》

圖片發自簡書App

在邊疆的十二年中,她嫁給了粗蠻豪放的匈奴左賢王。可以想像,平時兩個人連共同語言都沒有,從蔡文姬的詩里看不到半點愛情的滋潤,思鄉與文化習俗的不同,使她倍感悲苦。然而文人的生存是需要文化的土壤的,百般無奈的她,終於學會了匈奴人表達情感的方式——「胡笳」這種象徵邊塞文明的樂器,被她掌握得爐火純青。在一拍拍胡笳的曲聲中,她的兩個親骨肉誕生了,大兒子叫阿迪拐,小兒子叫阿眉拐,這成了她思鄉之餘最大的精神寄託。有了孩子之後,她和左賢王的關係也變好了很多,匈奴人一直對她照顧有加,生子之後更是寵愛有加,筆者相信,這個時候的蔡文姬,得到了一段平靜自由的時光。愛子與思鄉交織在心,激發了她的創作靈魂,於是面對著茫茫的大草原,她開始追憶人生,唱著寫著,用胡笳拍出了一段段往事,這也成為了她今後常用的記述習慣。

東風應律兮暖氣多,漢家天子兮布陽和。羌胡踏舞兮共謳歌,兩國交歡兮罷兵戈。忽逢漢使兮稱近詔,遣千金兮贖妾身。喜得生還兮逢聖君,嗟別二子兮會無因。十有二拍兮哀樂均,去住兩情兮誰具陳。

——《胡笳第十一拍》

圖片發自簡書App

文姬在匈奴的這十二年里,漢朝已是天下大變,蔡家的大弟子曹操憑藉自己不世出的英雄才華,掃平了北方群雄,迎獻帝至許昌,挾天子令諸侯,託名漢相,掌握朝政實權。人在志得意滿的時候,偶爾會回憶起過去的往事,撫今追昔,似乎想報答些什麼,讓自己的人生可以更完美,於是,他忽然想起少年時代的老師蔡邕,想到老師曾經有個女兒,如今不知何處。他速派人去查,得知當年這位女孩被擄到了南匈奴,已下嫁左賢王。於是他立即遣使者,攜黃金千兩,白璧一雙,去贖回蔡文姬,能用這樣的厚禮去專門贖回蔡文姬,可見曹操還是蠻有情義的,也很看重蔡文姬的才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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