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湖州話」
06-18
隨著湖州廣電總台自製的方言情景劇《開心一家人》的播出,再次激起了湖州人對本地方言的熱情,那麼作為湖州人,你真的了解自己的方言嗎?本報向你介紹有關湖州方言的知識和小故事。湖州往事/A15隨著湖州廣電總台自製的方言情景劇《開心一家人》的播出,再次激起了湖州人對本地方言的熱情,那麼作為湖州人,你真的了解自己的方言嗎?讓本報和你一起去了解一下有關方言的知識和小故事吧!湖州話,是吳語的一種方言,俗稱「湖州閑話」,與上海話、蘇州話、溫州話等屬於吳語太湖片苕溪小片(又名湖州小片),彼此間音韻、辭彙、語法等方面高度相似。湖州話與溫州話、台州話、麗水話等雖同屬廣義吳語區,但彼此間差異較大。湖州地區方言有吳語、官話和客籍三部分組成。其中本地方言是湖州話,它屬吳語太湖片苕溪小片方言。吳語苕溪小片包括湖州吳興區、南潯區、長興縣、安吉縣(以上兩縣西部邊境官話移民區除外)、德清縣以及以及杭州市部分地區(包括餘杭區大部、江干區東部、西湖區北部、拱墅區北部等)。另外,由於清末太平天國運動造成的人口遷移,長興、安吉西部部分地區存有非湖州吳語母語人口,主要是操官話、閩南語以及其他吳語。湖州話的讀法浙北吳語是吳方言的次方言,湖州話是浙北吳語的重要一種。湖州話的聲韻調系統中,聲母有29個(包含零聲母),韻母有41個,聲調有8類。也有人認為,湖州話的聲韻調系統中,聲母有30個,韻母有37個,聲調有7類)。湖州吳語聲母中完整保留了中古濁音,即「巴」、「怕」、「爬」三字聲母相互對立。次濁依據聲調陰陽兩分。這也是吳語的基本特徵。和普通話相比,湖州話同大多吳語一樣韻母多單母音化,如效攝讀若英語dog中的o,而普通話則是讀若house中的ou。湖州話中保留了入聲,但入聲韻尾已經合併一律收於喉塞。同其他吳語相比,湖州吳語韻母有一個很大的特點,即湖州吳語中一些字今韻母都讀齊齒呼,如:雨i,女nyi,選shie,遠ie。湖州話的聲調中,有8個單字調,完好保存古八調,分別為:陰平,陽平,陰上,陽上,陰去,陽去,陰入,陽入(一說湖州吳語聲調數為7)。因而湖州話調值低沉,連讀變調複雜而豐富。除此之外,受北方官話的影響,湖州話中還存在文白異讀現象,如:「大、學、跪、下、晚、味、肥、講、間、江、人、日、鳥」等等。生活中使用的白讀音要比讀書時使用得文讀音更為存古。湖州話中的特色辭彙河蝦,是淡水河的一種生物,肉嫩味鮮,可是湖州人把它稱為「彎轉」。遍查史、志和辭典,都無這個「彎轉」的名詞,這是湖州人的專用詞。這是怎麼一回事呢?《湖州府志》上記載了這樣一則故事。遠在明朝年間,湖州來了一位姓勞的知府,江西人士。到任之日,烏程和歸安兩縣的知縣在烏程縣署設宴款待知府,為他接風。湖州盛產魚蝦,席上菜肴都以魚蝦為主,勞知府特別喜歡那盆「油爆蝦」,用筷子夾著蝦問烏程知縣說:「這叫什麼?」烏程知縣回道:「這叫河蝦。」勞知府聽了點頭說:「湖州人的口福真不淺啊!」說罷,哈哈大笑。酒足飯飽後,勞知府打轎回府。此後,勞知府老是想吃河蝦,可是千思萬想也記不起筵席上烏程知縣曾給他介紹過的名字,又不便差人去烏程知縣處去問清楚。一天,他問隨從:「我到任的那天,在烏程縣衙接風酒席上吃到的那種水生的蟲,甚是鮮美,烏程知縣給我介紹過,可是忘記它叫什麼名稱了。」說罷,伸出一隻食指,彎了又彎,接著說:「就是這個樣子,大小也差不多,渾身緋紅。」隨從聽了莫名其妙,但深知勞大人的個性,不敢多問,只得去請教一位師爺。那師爺一聽,頓然醒悟,知道勞知府說的是「河蝦」,就叫伙房去市場購買。待煮熟送上餐桌時,勞知府高興無比地說:「我要你買的就是它。」那隨從心領神會,關照停在館前河頭的漁船,每天上午送到衙前。由於那隨從曾對捕魚人說:「我們大人喜歡吃它,只是叫不出名堂,只說是彎轉的東西,後來我問了別人,才知道是河蝦。」以後那些捕魚人每天上午總是把河蝦等送到府衙前高聲叫喊:「彎轉老魚噢!」,知府聽後忙叫隨從去買。從此,「彎轉」一詞,成了河蝦的代名詞,一直延續使用至今。湖州方言中還有一個非常具有代表性的詞就是「百坦」。其實,「百坦」的專利並不完全屬於湖州人,其他如桐鄉、海寧等地,也習慣說「百坦」,故確切地說,「百坦」是浙北方言。據《吳下方言考》記載,「百坦」的「坦」實為古語「儃」(音tàn)字的誤寫。《吳下方言考》中並沒有「百儃」詞條,唯有「儃僈」。「儃」,至少可追溯到先秦,是一古漢語辭彙。「儃」有兩種含義:一種是指「慢性子」,即「儃僈頭」,也戲稱「百儃少爺」、「儃家大伯」等,帶有貶義色彩;另一種是指運道好、福氣好,指當事人不急不躁,也不經過刻苦努力,卻能生活富殷、有福有壽,是褒義的。因此,在浙北方言中,「儃得哩」一語在不同的語境中,有不同的含義:如果指人的性子,是說他性子慢,是貶義的;如果指人的運氣,是說他運道好,是褒義的,言談間充滿了羨慕之意。「百儃」是偏正結構,「百」只是加強語氣,是對「儃」的強化。湖州人說的「百儃」是一句禮貌用語,是與人告別時說的。正像日語中的「沙揚娜拉」一語具有「再見」和「珍重」兩層含義。湖州話中的「百儃」也有兩層含義:一是希望對方「慢慢走」,透出一種依依惜別的情意;二是祝願對方「運道好」,體現主人的良好心愿,就像英語中的「goodluck」。「百儃」一語,由具有「吳儂軟語」風韻的湖州人道來,聽上去別有韻味,內涵又十分豐富,更何況又能透出一種悠久的吳越文化氣息。湖州話中出現頻率極高的還有「安湛」一詞,也被時下的湖州人誤寫成人了「安耽」。「湛」是多音字,第三種讀音正是「dān」,《吳下方言考》對該字的解釋是:揚雄《方言》:「湛,安也。」案:湛,安甚不搖也。吳諺謂居家無事曰安安湛湛。湖州方言現狀新中國建立以來,湖州話和其他吳語一樣,遭遇了兩輪前所未有的、並且將不斷持續下去的巨大衝擊波。這就是全國性的普通話推廣應用(「推廣普通話」政策)和經濟社會發展帶來的大量外地人口的湧入。這兩輪巨大的衝擊波使湖州話完全喪失了後勁。湖州話在自身的延續中不可避免地出現了不穩定性。它正在淡出學校教學和官方交流,在公眾場合,方言似乎已蛻變成背時的語言而成為交流的累贅。幾乎沒有人再去對湖州話的語音、辭彙、詞義及其標準化、規範化進行無用功式的研究考證,社會也沒有保留湖州話的一方傳承平台,純正的湖州話這兩千多年文化遺產正處在迷失和消亡中。很多人認為,在日常生活中,方言尚有一定的表達市場,而在一些公眾場合,用方言表達顯得很不到位,甚至有些彆扭。湖州話就像許多歷史文化遺產正在湮沒和消失一樣。舉一個方言被俘獲、同化的例子。像大廈的廈、大寨的寨,其方言讀音已經被普通話所置換(廈,湖州話讀「ya」,寨讀「za」)。諸如此類,不勝枚舉。據觀察,由於社會的發展和進步,人們的思想交流越來越活躍、越來越豐富,表達方式也在趨向新的適應。留在老一輩口中的生動形象的方言語彙開始失傳,一些方言的語音語彙在和普通話的融合中被俘獲、被同化,也可能在和新客籍語言的交流中被異化。在時代的不斷前行中,方言因其覆蓋區域狹小、納新相對遲緩、從總體上不如普通話表達豐富和寬泛而越來越顯現出它的局限性(如上世紀30年代河南小屯殷墟商代遺址發掘,考古學興起後,大量遠古文字就難於和湖州話這類小區域方言銜接)。部分常用湖州方言與普通話對照弗/勿——不覅/消——不要吤——這麼,這樣嘸不——沒有交關——很畀——給、被搭——和摜脫貨——敗家子小巴戲——小孩子老倌——老公辰光——時間日腳——日子家生——生活用品彎轉——蝦結棍——厲害推扳——差勁熱慕——可惜、惋惜苦惱子/罪過——可憐清爽——乾淨齷齪——臟,不幹凈鬧猛——熱鬧(另外「軋鬧猛」意為「湊熱鬧」,多為貶義。)寫意——舒服,舒坦白坦——慢走,慢忌糟——麻煩推位——相差掏鮮——開玩笑摜跤——摔倒,跌倒睏覺——睡覺白相——玩耍汏/凈——洗收作——收拾晨曲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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