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籤:

[轉載]錢存訓今晨在美國故世。106歲

[轉載]錢存訓今晨在美國故世。106歲

(2015-09-17 13:56:34)

轉載

標籤: 轉載 分類: 藏書文章

原文地址:錢存訓今晨在美國故世。106歲作者:袁曉慶曉慶,我叔叔錢存訓已於美國芝加哥時間昨日下午一點五十分因肺炎故世(北京時間今天凌晨兩點五十分)。遺體告別儀式和火化下葬雖沒定下來具體的日子,但估計會在幾周內,追思會大約要遲一點,五月或幾個月後。(阿慶按:這是我剛剛收到的郵件)

錢存訓:中國書史和文化史研究泰斗

袁曉慶

錢存訓 中國書史和文化史研究專家。1910年 1月11日出生於泰州。幼年受私塾啟蒙,後入泰縣第二高等小學就讀,1925年畢業於泰縣淮東中學(今江蘇省泰州中學)。南京金陵大學(今南京大學)文學士,美國芝加哥大學碩士、博士。曾任北京圖書館南京及上海辦事處主任、芝加哥大學遠東語言文明學系及圖書館學研究院教授、遠東圖書館館長、夏威夷大學訪問教授。現任芝加哥大學東亞語言文明學系榮譽教授、東亞圖書館榮譽館長、英國李約瑟科技史研究所榮譽研究員、中國國家圖書館顧問、中國出版服務公司董事長。

20世紀50年代以來,美國逐漸成為西方區域研究及漢學研究的重鎮,錢存訓首先擴建芝加哥大學遠東圖書館,奠定其西方東亞研究中心的地位。在教學及研究中,錢存訓對漢字的特色、書籍和各種文字記錄的載體、造紙印刷等的傳播與演進,以及對世界文明的貢獻,做出了開創性的研究與定論,成就卓著。錢存訓編著有中、英、日、韓文本《書於竹帛》、《中國古代書史》、《中國科學技術史:紙和印刷》及《中國紙和印刷文化史》,英文本《中國書目解題彙編》、《古代中國論文集》、《區域研究與圖書館》,及中文本《中國古代書籍紙墨及印刷術》、《中美書緣》、《東西文化交流論叢》等專著16種,以及有關中國書史、造紙印刷史、中外文化交流史、圖書目錄學等學術論文近150篇。

採訪中國書史和文化史研究泰斗錢存訓先生,是在他歡度百歲生日的前後。原本疑慮難以操作的訪談,孰料,經南京大學張志強教授從中聯繫,很快得到了遠在美國芝加哥的錢存訓先生親自發來的電子郵件:「我同意你在信中所說的訪談形式,請將問題提出,我將詳細答覆。」經與錢存訓先生數番郵件往來,玉成此次訪談。

袁曉慶:你的家庭在泰州曾經是名門望族,請談談這方面的情況。

錢存訓:我的家庭是社會上一般人所稱頌的「書香世家」和「帝王后裔」。所謂「帝王后裔」,緣自錢氏宗譜中的始祖是五代吳越國王錢鏐(852-934)。據說他文武雙全,奠定了「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的富庶地區。到了第五代錢俶歸附趙宋,成為中國歷史上和平統一的楷模,至今為人稱頌。

至於「書香世家」,因為我的曾祖父錢桂森(字犀庵,1827-1899)是道光三十年進士,歷任翰林院編修、內閣大學士兼禮部侍郎、安徽省學政及湖、廣、貴、浙等省的主考官,著有《一松軒詩稿》、《段注說文考》等書。曾祖的先世原籍河南,移居海陵,縣誌有傳。他居官清廉,對地方事務也多有貢獻。因此我家故宅所在的泰州城北籃子行大街(今海陵北路),一直被稱為「錢大人街」。

祖父錢錫恆(字子久),著有《論史文略》一卷,早故;叔祖錫彤,蔭生,精書畫;錫爵,光緒十五年進士。父親錢慰貞(字干庭,1883-1933)是獨生子,兩房兼祧,中年學佛,法名誠善,主編佛學雜誌《海潮音》,創辦泰州「功德林」,是太虛上人的入室弟子。母親許篆詩(1884-1970)是一位典型的賢妻良母,主持家務,撫育和教養我們這一輩的子女成人。

袁曉慶:你這一輩的兄弟姐妹及後代還有在泰州生活的嗎?

錢存訓:我們有兄弟五人,姊妹三人,為錢氏第三十五代。因得親友之助,先後離開故土泰州到外地求學或工作,也都各有成就,最後父母也背井離鄉,跟隨子女移居他處,先後寄居南京、上海、貴陽、天津和北京,海陵錢氏一家就此分散了。

袁曉慶:你年少時在泰州的生活和學習情況是怎樣的?

錢存訓:我最早從私塾啟蒙,後入泰縣第二高等小學就讀,1922年考入淮東中學,1925年畢業。我的青年時期,先逢五卅慘案,接著就是北伐、日本侵佔滿州,開始叫嚷「打倒帝國主義」的大時代,因為我參加了一個名為「青年學社」的愛國團體,並擔任機關刊物《青年旬刊》的主編,鼓吹革命,為當時軍閥孫傳芳駐泰州的部隊所逮捕,同時被捕的淮東中學校長袁祖成慘被殺害,而我幸得家中的援救,獲得釋放。但是從此我不能在泰州立足了,我就逃到南京參加第八集團軍的政治部工作,隨軍北伐,沿津浦路一直到達北平,駐紮在恭王府的一所豪華大廈內,不久移住天津附近的楊柳青,從事宣傳工作。

袁曉慶:後來你回過家鄉嗎?

錢存訓:我從1925年離開泰州後,就沒有回過家鄉。我的弟妹都曾先後回泰州探視,1988年,我將曾祖的事績提供給泰州的韓伯詩先生參考,他向有關部門提出保護,因此錢桂森故居被列入第二批「泰州市文物保護單位」。

袁曉慶:你是怎樣走上圖書館學研究這一道路的?

錢存訓:1926年春季,我大哥存典從南京金陵大學畢業,任該校註冊部主任。夏季他把我召回南京在金大讀書,由他擔負我的學費;同時為我安排在附近的金陵女子大學圖書館工作,賺取每小時兩毛五分的工資,作為生活費用。不久兩位女館長先後出國,吳貽芳校長特派我代理館長,因此大學畢業延遲了一年。可是這些年的經驗,對我後來的工作卻很有幫助,不僅學習寫作公文、管理人事,同時主持會議、用英語發言、了解開會規則,也都是從那時的經驗和學習所得。

我在金大主修歷史,副修圖書館學。曾選習貝德士的《歐洲史》、《俄國史》、《印度史》、《日本史》,劉繼宣的《中日交通史》,陳恭祿的《中國近百年史》;必修的國文由胡翔冬講授,英文是李瑪莉所教,數理是吳汝麟及魏學仁所授;另外,我也曾選讀胡光煒(小石)的中國文字學,方東美的哲學,劉崇本的政治學,吳景超和史密斯的《社會學》、《人口學》、《社會調查》,劉國鈞的《中國書史》,李小緣和陳長偉的圖書館學等課程。圖書和歷史二者的結合,對我一生的工作和研究都產生了很重要的影響。後來我能終身「坐擁書城」,以及進修、教學、研究和寫作,一直環繞在「書史」這一主題,也都和我在大學時代所修習的課程有關。

袁曉慶:這麼說你在大學時代就已經為日後的書史研究奠定了基礎。

錢存訓:我在大學的成績文史平平,數理最差,而對圖書館學的功課卻特別優異;課堂作業所寫的一篇《圖書館與學術研究》,曾被選刊在1931年的《金陵大學文學院院刊》第一卷第二期,成為我發表的第一篇論文。此文曾在1987年被選入書目文獻出版社出版的《北京圖書館同人文選》,編者在序言中特別介紹說:「錢存訓的文章是當年一個大學生的課程作業,但他對學術研究功能的論述,經受了歷史的考驗,至今仍保有很強的現實意義,足見作者遠在青年時代,對圖書館學的研究已經頗具功力。」

1932年春季我在金大畢業後,即由校方推薦給上海交通大學圖書館,主管西文圖書。1937年7月改就國立北平圖書館南京分館主任。不久調到上海辦事處,除保管南遷的善本古籍外,還編印中英文本《圖書季刊》、搜集抗戰史料和對國外圖書館的聯繫。但後來上海租界內的情形日緊,於是將存滬的善本運美保管,並在美攝製縮微書影,以便留存副本並供世界各國學者的研究。當時這一計劃,雖經中美兩國政府同意,美國並擬派軍艦接運,但無法通過日軍的封鎖。最後幸得一位在海關任檢查員的友人相助,我將這批書化整為零,加以偽裝,分成十批秘密交商船運送,終於達成任務。我因此曾獲得當時的教育部和現在的國家圖書館頒發的傑出服務獎。

袁曉慶:赴美國工作是你人生的一個轉折點,當時是怎樣成行的?

錢存訓:抗戰勝利後,1947年我奉當時的教育部委派赴華盛頓接運戰前寄存美國國會圖書館的善本古籍回國,一切手續都已辦好,但因國內戰爭爆發,交通斷絕,未能成行。後應芝加哥大學的邀請,以交換學者的名義來美工作,為期兩年。

袁曉慶:在你的努力下,後來芝加哥大學東亞圖書館成了北美主要大館之一,你做了哪些具體工作?

錢存訓:1947年10月到達芝加哥後,全部時間在芝大遠東圖書館工作,部分時間在圖書館學研究院進修。一年後,芝大要求我延期居留,並在東方語文系兼課。因此,芝大自1949年起任命我為東方語言文學系「教授銜講師」,兼任遠東圖書館館長,同時在芝大研究院選課進修。當時一人兼顧三份工作,每天要工作十六小時。1949年10月我妻文錦和三個女兒到達芝加哥團聚。這是在經過八年抗戰的艱苦生活後,我一生中最能安靜工作和讀書的一個黃金時期。

袁曉慶:你早期所著《書於竹帛》一書,已成為中國古代書籍史研究的經典著作,現在回顧這本書,你有什麼想法?

錢存訓:我在1957年獲得博士學位,論文題為《印刷發明前的中國書和文字記錄》,但芝加哥大學出版社估計銷路有限,拒絕接受,最後加以修訂,改名《書於竹帛》,由學校補助印刷費的三分之一,出版社才勉強接受。這本書於1962年出版,不料出版後,第一版在三個月內就已銷完,接連續印兩次,因為新材料陸續出土,我要求出版社在修訂後再續印,不料一直等到2004年才有時間增訂再版。

我在本書的導言中說:「中國文字記錄的一個重大特點,便是他獨有的持久性和延續性。這一特點使得世界上一個有創造性的遠古文化,得以繼繼繩繩,綿延至今。中國文字……超越了時間上的變化和空間上的限制,團結了中華民族,更造成了世界上一個最偉大的文化整體。……中國文字的悠久歷史,不僅保存了中國人的理想與抱負。記錄了歷史上的盛衰與興亡,更使得這代代相傳的文化傳統能得長存於天壤之間。」這一觀點受到許多專家的重視。

日本京都大學平岡武夫教授在日文本序言中更據此發揚光大說:「中國的文化,就是漢字的文化。……在人類歷史上的任何時期,最多人使用的文字是漢字!在最廣大地域使用的文字是漢字!被使用最長久(三千多年)的文字是漢字!表現最多種語言的文字是漢字!蘊藏書籍最豐富的文字也是漢字!」他的引伸,對我在書中所作出的結論,更加生動而明了。

此書中文本於1978年由香港中文大學出版社出版,採用《中國古代書史》為書名;1988年北京印刷工業出版社出版簡體字本,改用論文原名《印刷發明前的中國書和文字記錄》;1996年台北漢美圖書公司出版繁體字本,採用英文本書名《書於竹帛》;2002年上海書店出版簡體字第四次增訂本,2004年收入上海世紀出版集團的「世紀文庫」,列入經典著作之林。日文本定名《中國書籍史》,在1980年由東京法政大學出版社出版;韓文版題名《中國古代書史》,1990年由漢城東盟社出版,1999年再版。

在此書的英文本出版後,先後約有三十多篇書評在世界各國的學術刊物發表,推崇備至。英國李約瑟博士評論說:「此書可以稱為卡特經典之作《中國印刷術的發明及其西傳》一書的姊妹篇。……錢書與卡特的名著完全可以媲美而並駕齊驅。……全書清晰利落,要言不煩,是寫作的典範。」

袁曉慶:你接受劍橋李約瑟博士的邀請,參加了「東亞科技史研究計劃」並擔任了關於造紙和印刷史的寫作任務,後來以《紙和印刷》成為《中國科學技術史》中的一部專著,出版後在國際國內產生了巨大影響,這部專著的產生過程是怎樣的?

錢存訓:李約瑟博士對我的讚美,導致他邀請我為其巨著《中國科學技術史》大系中有關「紙和印刷」部分的寫作,並成為《書於竹帛》的續編。1967年10月間,我接到李約瑟博士的來信,邀請我和他合作,他在信中說:「你對紙和印刷方面的知識,正是我們在這世界上追求的對象,希望你能慎重考慮我們的請求。」經過考慮後,我接受了他的邀請,於1968年8月訪問劍橋,商談寫作計劃。他說篇幅暫定一百頁,我無需在劍橋寫作。事後並訪問歐洲大陸各國的圖書館和博物館,開始收集資料。此後又遍訪其它各地,數據愈集愈多、內容愈拓愈廣,結果前後共花費十五年的時間;完成為三十萬言的一本《紙和印刷》專冊,實非初料所及。

此冊共寫成十章,其中造紙、印刷(包括制墨和裝訂)及傳播各三章;另緒論一章,我特別指出印刷術在中國和西方的功能雖然相似,但其影響並不相同。在西方,印刷術的使用,激發了歐洲各民族的理智思潮、促進民族語言及文字的發展和建立民族獨立的國家;而在中國,印刷術的作用正好相反,它不僅有助於中國文字的連續性和普遍性,更成為保存中國文化的一種重要工具。因此,印刷術和科舉制度相輔相成,乃是中國傳統社會相對穩定的重要因素之一,也是維護中國民族文化統一的堅固基礎。這一結論和他人的意見不同,但受到了李約瑟博士的讚賞,認為可提供他在大系全書結論中的思考。

此書於1985年作為《中國科學技術史》第五卷第一分冊由劍橋大學出版社出版。定價六十六英鎊,合美金一百多元,相當高昂。不料初版一千五百冊在出版前就已預訂一空,二次續印不久又告售罄;因此,我再將初版中的排印及其它錯誤加以修訂,1987年重印第三版,其後又陸續複印,成為這一大系中最暢銷的一冊。

李博士在書前的序文中說:「我們說服了關於這一專題世界最著名的權威學者之一,我們親密的朋友、芝加哥大學錢存訓教授來完成我們書中這一部分的寫作任務,我們非常欽佩他為此所做出的貢獻。……我認為造紙和印刷術的發展,對整個人類文明歷史的重要性是無與倫比的。從錢書中,讀者將可縱觀中國造紙和印刷術的整個歷史,在歐洲對此一無所知之時,它們已在中國出現了許多世紀。」

李氏對這一冊合作的成功,表示非常滿意,因此,他於1985年來信說經過董事會的決定,特別聘請我為他所創辦的「東亞科技史研究所」(今「李約瑟科技史研究所」)的「終身研究員」,這是對我的一項特殊榮譽。同時,此書也受到國際學術界的一致好評,認為這是一冊對紙和印刷術的權威之作,也是有關這一專題的百科全書。

不久,北京中國科學院首選此冊請劉祖慰教授譯成中文,題名《中國科技史:紙和印刷》,1990年由北京科學出版社和上海古籍出版社合作出版,作為贈送李約瑟博士九十歲生日的一份壽禮,使我感到榮幸。稍後,台灣《中國之科學與文明》編譯委員會由劉拓及汪劉次昕父女另譯,題名《中國之科學與文明:造紙及印刷》,1995年由台北商務印書館出版。另有中文本一種,是我寫作英文本的中文底稿和他人的譯稿,題名《中國紙和印刷文化史》,由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於2004年出版。出版後受到國內外的好評和重視,中國印刷技術協會和中國印刷史學會於當年10月在北京召開座談會,討論該書的特色和國際影響。最近東京法政大學出版社出版了日文譯本,朝鮮文譯本也在進行中。

袁曉慶:有研究你的論文認為:你作為一點陣圖書館學家、歷史學家,對中國近現代圖書館事業產生了巨大影響,你覺得這影響具體表現在哪些方面?

錢存訓:我的寫作和研究主要有五個方面:學位論文及其副產品、參加學術會議所宣讀的論文、團體指定的研究報告、辭書和大系編者指定的專題項目,以及我個人偶然的興趣。

我的研究主題是「東西文化交流」和「中國書史」,前者是我的碩士論文《近代譯書對中國現代化的影響》的副產品;後者出版《書於竹帛》及《紙和印刷》兩本英文專著及有關論文數十篇,從國際觀點,強調中國文字和傳統文化的特色在世界文明中的貢獻,此外,我也曾出版中文論文集《中國書籍紙墨及印刷術》和《東西文化交流論叢》兩書,並編著其它專書數種,迄至2008年止,共計出版專書十六種,論文將近一百五十篇。

袁曉慶:你一直在為我國的圖書館事業發展盡心儘力,前年你捐贈一大批個人藏書,在南京大學建立了「錢存訓圖書館」,這是出於什麼考慮?

錢存訓:我從1940年代起,收藏了不少歐、美、香港、台灣出版的期刊和圖書,如英文《亞洲研究學報》、《美國東方學會會刊》、《美國東亞圖書館協會會刊》,香港出版的《七十年代》、《九十年代》、《明報月刊》;台灣出版的《大陸雜誌》、《傳記文學》、《中國古文字學報》,這些都是從第一期起的全套期刊,當時大陸沒有收藏,是現在有錢也難以買到的孤本。

當時送到母校南京大學的目的,只是清理辦公室的存書,沒有想到有特別的價值。沒有料到南大新成立的高研院對此有特別的興趣,願意收藏,並命名為「錢存訓圖書館」。另外美國芝加哥大學和其他圖書館,泰州市圖書館、江蘇省泰州中學等地方也有我贈送的一些圖書資料。

袁曉慶:今年是你的百歲壽辰,但據說你現在仍然每天在電腦前工作,你目前的工作、生活狀態是怎樣的?你對長壽有哪些體會?

錢存訓:我在芝大工作和學習的最初十年,每天要工作十六小時,可說是我一生最忙碌的時期,後來因此成為了生活習慣,每天必須工作到夜晚十二時才能休息。這個習慣至今堅持,否則就覺得一天白費,難以交代。

我雖然活到一百歲,但是工作照常,還在開車。我沒有長壽秘訣,也少運動,大部時間是面對電腦,繼續我的寫作。約二百多萬字的《留美雜憶》,2007年在台灣出版,2008年大陸出了簡體字版;《東西文化交流論叢》正校對中,將由北京商務印書館出版;另有一冊英文本《中國文化史選集》將在香港出版;中文本《回顧集》將由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出版。雖然後兩冊是我的學生編輯,為我的百歲生日作紀念,但需要我加以修訂,因此至今沒有休息。

袁曉慶:泰州對你的祖宅已有了規劃,你的舊居將和附近的一些古老民居,開發為旅遊觀光景區,對此你有什麼看法?

錢存訓:希望市政府重視古老民居,照原樣修理保存,這是地方的古迹,值得重視。記得我家舊居的廳堂原來有一塊「進士第」的匾額,聽說已不在原處,希望修建單位查訪復原。

本訪談已收入《坐擁書城 勤耕不輟:錢存訓先生的志業與著述》,國家圖書館出版社2013

袁曉慶2015年4月13日編後按

見孔網轉自《晶報》的一篇報道,題曰《漢學家、中國書史研究泰斗錢存訓逝世 享年105歲》,沒想裡面部分加引號引用了我的錢存訓訪談錄,但有更多部分未加引號直接抄錄,皆未註明出處和我的名字,這涉嫌抄襲了。到《晶報》網上看,涉嫌抄襲的文章標題為《中國書史研究泰斗錢存訓先生仙逝》,文末署「晶報記者 汪小玲/文」。

分享:

1

喜歡

0

贈金筆
推薦閱讀:

【轉載】慶元旦·賀新年!喜氣羊羊~
[轉載]清濁論詳解千餘例富貴八字(31
[轉載]面相直斷四十招
[轉載]張西可拳論一

TAG:美國 | 轉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