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女神」到「野狗」--從郭沫若日本夫人安娜的悲情人生談東方女性在情感世界中的自殺式淪陷

我在醫院大門口看見您的時候,我立刻產生了就好像是看到聖母瑪利亞那樣的心情,您眉宇間散發著不可思議的潔光,就好比一輪光華四射的明月,您的臉放出聖光,您的眼睛會說話,您的口好像櫻桃一樣,我愛上了您!

郭沫若寫給郭安娜

彭韜夜讀|從女神到野狗來自人文之窗00:0011:07

從「女神」到「野狗」

文/ 黛影兒

主播/ 彭韜

01

1916年,在日本讀書的郭沫若第一次遇到出身日本名門的佐藤富子(後隨夫姓更名為郭安娜)時,幾乎驚為天人。

他在第一封求愛書中寫道:「我在醫院大門口看見您的時候,立刻產生了就好像是看到聖母瑪利亞那樣的心情,您眉宇間散發著不可思議的潔光,就好比一輪光華四射的明月,您的臉發出聖光,您的眼睛會說話,您的口像櫻桃一樣,我愛上了您!」

郭沫若與郭安娜

用詩的語言撩妹作用力是巨大的,沒多久,安娜這塊陣地就被攻陷,她在給郭沫若的回信中這樣寫到:「哥哥,除你以外,我是不能再愛別人了。我這個肉體,我這個靈魂,除你以外是不許為任何人所有的。」

郭沫若在他的第一部詩集《女神》中,曾把安娜比做維納斯,《女神》中所收的《新月與白雲》《死的誘惑》《別離》《維納斯》,都是為安娜所做。他說:「有和她的戀愛發生,我作詩的慾望才認真地發生出來。」

那時候的安娜,當之無愧是詩人心中的「女神」。

郭沫若 郭安娜和孩子們

02

按說離開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締結的髮妻張瓊華,與第二任妻子「女神」安娜的愛情結合應該是一個歡歡喜喜大團圓的結局了吧?

不然。郭大才子的愛情戲法才剛剛上演,他不僅在婚姻存續期間就與安琳、於立忱等發生諸多婚外情(後於立忱懷孕被遺棄,悲憤地選擇了懸樑自盡),還頻頻去妓院嫖娼。

年輕時的於立忱

從1937年始,借回國之機,終於把安娜連同五個孩子一起徹底拋棄,另尋新歡。此後從不給這群孤兒寡母寄一封信,匯一文錢,任他們輾轉掙扎,啼飢號寒,被日本警憲鐵蹄踐踏,皮鞭抽打,其境況遭遇,苦不堪言。

當《改造日報》記者陸立之先生於1947年前往東京安娜住處時,面前一片慘景:室徒四壁,空無一物,全家僅靠一點山芋充饑。

郭沫若 郭安娜和孩子們

見中國的記者到來,安娜涕淚交流,哽咽難語,她只能斷斷續續地泣訴:「鼎堂他不應該是這樣。自從他走掉之後,我們,我和孩子們都為他擔驚受怕,他卻音信全無,把這個家全忘了。如果說是戰爭阻隔,信息不通,這也是借口胡說,這裡還是不斷的有中國人的消息,我就讀到過他回去後寫的一篇文章叫做《在轟炸中來去》,說自己光榮的見到了蔣介石……」(《上海灘》1995年11月28日)

當安娜在日本飽受饑寒迫害甚至遭受憲兵百般毒打時,純真衷情的她唯一的信念就是:「祈禱早日見郭沫若,有這個念頭陪伴,一切都可以挺過去!」

然而彼時的郭沫若,早已熱火朝天地淪陷於他的新「女神」--更加年輕貌美的民國才女於立群(老情人於立忱之妹)的溫柔鄉中,哪裡還有餘情惦記水深火熱中的安娜母子!

年輕時的於立群

03

戰後安娜輾轉來到香港,想見那個朝思暮想的男人一面時,她不知道自己早已成了那個「不合時宜的人」。

1948年,香港,輾轉分離、漫長等待11年後,安娜終於見到了郭沫若、新夫人於立群和他們的一群孩子們。他甚至都沒有給她一個單獨談話的機會。

郭沫若與於立群

此後痴情的安娜為了那個薄情的男人一直定居於中國,她認為自己生是中國的人,死是中國的鬼。晚年偶有回日本探親,都是匆匆返回,生怕自己「埋骨異鄉」。

而那個已經名滿神州、身居高位的男人,卻一直拒絕與她再見。直到1978年,郭去世前一年,安娜給他寫信,堅持要見「今生的最後一面」,他才勉強同意。85歲高齡的安娜前去病房探望病入膏肓的他,卻只在病房呆了片刻就出來了。

「他不願意談!」她絕望地說。

這是她和郭沫若的最後一面。滄海桑田,相對已無言。

晚年的安娜談論起自己的一生經歷時,曾不無悲憤地說:「我這一輩子生活得像一隻野狗!」

郭沫若 於立群和他們的子女

04

「女神」如何淪落成了一隻「野狗」?這裡面不是沒有線索可尋。

東方女性似乎很容易讓自己的人生淪陷於一段萬劫不復的虐戀式情感,這裡不得不談談她們所共有的幾個「特性」:

芳心輕許

幾次眉目傳情、幾度鴻雁傳書就能讓她們芳心暗許、愛心泛濫。

在沒有識別一個人真實面目之前,早已信誓旦旦、海枯石爛:「除你以外,我是不能再愛別人了。我這個肉體,我這個靈魂,除你以外是不許為任何人所有的。」

需知,讀懂一個人的心遠比讀懂他的文字、他的身體艱難,時間,才是最好的「試金石」,不要輕易為自己的感覺定義,耐心地交給時間去檢驗。

性愛不分

性是一種相對簡單的原始衝動,愛是肉體與靈魂的高度契合,性易愛難。不要讓珍貴的愛情為廉價的情慾買單。

許多時候,你以為的「永恆愛情」不過是幾段露水情緣。

盲目痴情

一生只去愛一人是愛的最高境界,前提是你找到了那個值得你去愛一生的人。如果發現對方屢屢言行不一、行為不端,還讓自己不能自拔、深陷「痴戀」,持續地輸出時間與情感,這是自卑、軟弱、麻木、偏執甚至愚蠢的自殘。

重才(財)輕德

有才(財)無德的名人、富豪歷來不乏女人們追捧,可見勢力虛榮是某些女性的劣根,也是釀造悲情命運的根源。

放棄虛榮,找一個與自己靈魂相配的人做伴侶。靈魂伴侶不僅僅是三觀相合,人品尤其要在同一高度。西門慶就讓他找潘金蓮,林妹妹當然要配賈寶玉。

軟弱纏綿

安娜一生都在努力與那個負心漢再「談談」,她沒有看到,要談,她在日本時他滿可以寫信談,她去香港時他更可以面談,她定居中國那麼多年他有多少機會可以約談?對於一個拋妻棄子、四處尋歡的薄情浪子,要及時放棄軟弱纏綿,拿起法律武器維權。真正應該找他談的,是律師不是紅顏。

不會轉彎

愛也會變,當舊愛已成風,就不要再苦苦追尋那漸行漸遠的背影。放下,轉彎,才能遇見更美好的明天。

安娜那樣女神一般的美人,即使被遺棄時已過不惑,也該有機會讓自己柳暗花明,重啟一段嶄新的精彩人生,而不是像「一隻野狗」一樣搖尾乞憐,終生攪動著那片爛泥潭!

05

以上談及的東方女性在情感世界中的自殺式淪陷固然要全力避免,然而,不應否認像安娜這樣的女性,其柔弱悲情的面紗後面隱含著堅強與高貴的真顏。

她用美麗、善良、純潔、堅貞、忠誠、寬容和偉大的愛打造了一個完美的東方「維納斯」形象,是當之無愧的永恆的女神。

而那些裝腔作勢、道貌岸然、風流成性、鄙俗低賤、始亂終棄、首鼠兩端、見風使舵、虛榮勢力、患著「戀愛多動症」、戴著假面具處處表演的小男人,倒是適合揉捏成各種犬類的形狀,匍匐在女神的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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