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箴言》與《論語》的處世之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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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智慧人與君子在處世之道上的異同
智慧人的生活方式是《箴言》中推崇的正確的處世之道;君子的生活方式是《論語》中推崇的正確的處世之道。那麼,比較《箴言》與《論語》中處世之道的異同,就要比較智慧人與君子在生活中對待各種關係的異同。
關係分為:人與神的關係、人與人的關係、人與物的關係。上文已經討論了《箴言》與《論語》對待人與神關係的不同處理觀點,處世之道主要涉及的是人與人的關係處理,人與物的關係是人與人關係的延伸,而人與神的關係是這兩個關係的基礎,幷對如何處理這兩個關係有著決定性的影響,這將在下文中可以看到。
第一節 人與自我的關係
在人與人的關係中,首先我們需要處理的是人與自己的關係:如何看待自己?生命的價值是什麼,如何生活才能實現這個價值?
從《箴言》中看,人的生命和智慧都來自於耶和華,認識神幷行在神所指示的善道中,就得神的保守,得以存留。[1] 人在世上有智慧地生活,合宜地處世,關鍵在於認識神,認識神就能明白善道幷行在其中。這裡不僅強調「仁義、公平、正直」的善道是由神所定,幷且強調行在善道中是靠跟隨神的帶引,幷受神的保護。「你要專心仰賴耶和華,不可倚靠自己的聰明,在你一切所行的事上都要認定祂,祂必指引你的路。」(三5-6)
《論語》中孔子將自己的人生概括為六個階段,「吾十有五而志於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為政〉)這也成為一種對君子人生軌跡的描述。從這個人生軌跡,或說是君子的人生境界看,重點更多在於自我道德修養的提高,自我完善。「不惑」、「知天命」、「耳順」、「從心所欲,不逾矩」這些漸高的境界都建立於「而立」的自足。朱熹對「而立」的解釋是「有以自立,則守之固而無所事志矣。」
要有處世的智慧,首先要做個君子,而學做人的第一條是「立志」。子曰:「志於道,據於德,依於仁,游於藝。」(〈述而〉)參看朱熹在《論語集注》中的解釋,志於道、據於德,都在於保守人的心。[2]
《箴言》中也說,「你要保守你心,勝過保守一切,因為一生的果效,是由心發出。」(四23)《箴言》與《論語》都強調保守自己的心之重要,但保守心中什麼卻不盡相同。《箴言》這裡的「心」一詞也是「心靈」,是神與人相交之處,需要保守的是與神的相交、對神的認識。[3] 而《論語》中保守的是人心中的做好人的道理:「道,則人倫日用之間所當行者是也。」[4] 而這當行之道出自人自己的評定,受良心和文化(社會道德觀)的影響。
由此產生:一個「智慧人」心中的「道」是向神敞開的,因著「信」而跟隨神、接受神的引領、修正,目標是一生行在神的旨意中。一個「君子」心中的「道」是固守不變的,「修己」不僅是為了「敬」,更高遠的目的是為了「安人」、「安百姓」的社會價值。[5]
《箴言》中,人生命的意義是造物主賜予,生命的價值是活出神的心意,神的賜予是包括精神與物質的,智慧人所求的就是行在神的道中。而《論語》中,生命意義是「義」賦予,生命的價值是「載義」,故而精神與物質是分開的,「君子喻於義」(〈里仁〉)講求「青史留名」的不朽觀。[6]
人生的價值觀決定了人如何對待自己的「命運」(生老病死)。雖然《論語》中,子曰:「知者樂水,仁者樂山。知者動,仁者靜。知者樂,仁者壽。」幷大讚簡居、簡行,簡單快樂的生活(〈雍也〉),但因其「留名」的不朽觀,不願碌碌無為、默默無聞,在乎「好名聲」,故而,從孔子本人到歷代中國知識分子都難以快樂無憂,這也是隱士們譏諷儒生的一點,幷由此產生了老莊的人生之道,(不在此章中論述)。
而《箴言》中論到人的生老病死,「他右手有長壽,左手有富貴。他的道是安樂;他的路全是平安。他與持守他的作生命樹;持定他的,俱各有福。」(三16-18)這裡的「他」是指「智慧」[7],也是指賜智慧的神,是指人與神聯合的關係(認識神)。高舉智慧、懷抱智慧、走正直的路,就能延年益壽,[8] 而不在於是過簡陋的生活還是過豐裕的日子。
第二節 人與他人的關係
人能夠合宜地看待自己,才能夠合宜地看待他人。人要處理的與他人的關係首先是在家庭中,然後是在社會中。
《箴言》里,人的尊榮來自於認識神,借著與神的關係而認識自己,明白當行的道,幷行在神的旨意中。與他人的關係都是與神的關係的推展,合宜與否是看是否符合神的心意和神所定的律。而《論語》中,人的尊榮來自他裡面的道德、胸懷、自足。更多是從個人修行、社會層面,來關注人與人的關係。
I.在家庭關係中
《箴言》中,談到智慧人對待父母要孝順,領受父母的教訓,看重智慧,認識神。不可「虐待父親」、「攆出母親」(十九26),而要使父母歡喜、快樂(十三25);不可藐視父母及他們的教訓,《箴言》中父母教訓的內容是「認識耶穌華」的智慧;人孝順可以得著神的賜福。這裡更多強調的是父母在世時,孩子與父母的關係,而在這互動關係中,都有耶和華神的存在。
《論語》中,孔子也非常注重「孝」,百善孝為先。孔子認為孝悌是「仁」之根本。在首篇<學而>中,有子曰:「其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鮮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亂者,未之有也。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為仁之本與!」由此看孝悌的主要意義不是使父母快樂,而是不犯上作亂的社會意義。
《論語》中也談孝順之「無違」,什麼才是不違逆的「順」呢?孔子說:「生,事之以禮;死,葬之以禮,祭之以禮。」(〈為政〉)生時,事父母以敬,而不遠遊;死後,孝的表現一是不改變父的道,二是重視喪禮。[9] 這裡的親子關係中沒有外在真理的介入,只是為了禮之美名和社會的穩定功能。這裡孝不是以父母家庭為最終目標,而是以「禮」為目標。例如,《論語》中說,「君子懷德,小人懷土;君子懷刑,小人懷惠。」(〈里仁〉)君子有高尚的道德,胸懷遠大,考慮的是國家和社會的法制之事,而小人則只知道思戀鄉土,考慮的只是個人和家庭的實惠與生計。[10]
《箴言》中非常重視婚姻家庭,談到夫妻之間的關係很多。作為智慧人,丈夫要遠避淫婦,喜悅自己的妻,這是因為「人所行的道都在耶和華眼前」,是神讓我們的婚姻泉源蒙福,賢德的妻子是神的祝福。[11] 《箴言》全文以論賢妻的讚美篇為結束(三十一10-31),更顯出《箴言》在處世之道上重視家庭中夫妻的關係,社會的基礎單元是夫妻,正如《創世記》中所說:「人要離開父母,與妻子連合,二人成為一體。」(二24)而這個人際關際中基本的家庭關係原則的設立,是因著神對人的創造。
而在《論語》中,幾乎很少談及家庭中的夫妻關係,「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社會關係體系中,家庭的支柱關係是父子為代表的家族關係。
總的來說,在家庭關係中,《箴言》關注的是人與神的關係,父母與子女之間教導幷傳承的是「認識神」的生命,夫妻之間也是按神的心意相待幷蒙神祝福;而《論語》關注的是在家庭關係中,操練治理天下的德行,遵行利於社會的禮,其目的不在家,而在國。人生命、生活的價值與意義,不在其自身,也不在於家庭,而更在於其社會性。
II.在社會關係中
《論語》中說:「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聖人之言。小人不知天命而不畏也,狎大人,侮聖人之言。」(〈季氏〉)君子有敬畏,而小人無敬畏。敬畏誰呢?這裡排列了三個等級:天命、地位高貴的人、聖人的話。「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社會關係也都是上下層的,於是,上下等級間的敬畏,成了中國人處世之道中極為重要的元素,如何正確地「正名」以確定敬畏之等級,如何以合宜的態度和禮儀錶現各等級不同的敬畏,就是中國人處世之道的核心。[12]
君臣之間應當如何相處呢?孔子認為君主當按照禮去使喚臣下,臣子就會忠心事君,也按照禮的規定來事君。[13] 當人分成上下等級關係後,中國人的處世之道對於在上的君王(或大臣)來說,政就是正,要求的是「以身作則」的榜樣,[14] 對於在下的小臣小民,就在於保持合適的態度和距離,伴君如伴虎,對君王事奉過密過煩頊,就會受辱。從孔子對子產的稱讚,我們可以看到君子在等級社會中的處世之道。「子謂子產:『有君子之道四焉:其行已也恭,其事上也敬,其養民也惠,其使民也義。』」(〈公治長〉)
而《箴言》中,「敬畏耶和華是知識的開端;愚妄人藐視智慧和訓誨」(一7)則只談到敬畏唯一的一位,就是耶和華神。接下來一句說:「 我兒,要聽你父親的訓誨,不可離棄你母親的法則(或作:指教)」這裡的「父親」、「母親」在猶太文化中可看作教導的老師、家中的長輩。但對這兩類人不是敬畏,而是受教,這是與「畏聖人之言」不同的。在唯一的對造物主的敬畏之下,人幷不分等級,也不存在敬畏的關係。
君王是因著認識耶和華的智慧來掌權的,君王敬畏耶和華就是要恨惡邪惡。因為驕傲、狂妄,幷惡道,以及乖謬的口,都是神所恨惡。[15] 君王不是以古禮和自我道德修養來執政和對待臣民,而是因敬畏神而以慈愛、正直,神所喜悅的方式來執政。這也是每一個人做為智慧人的處世之道、生活準則,在此,幷無社會等級不同,只是社會職份不同,做人的方式完全相同。
君王在神面前謙遜、儘管理的職責是「將事察清」(二十五2);民眾當敬畏耶和華而尊敬君王,「不要在王面前妄自尊大;不要在大人的位上站立。 」(二十五6)君王若不敬畏神,必因無知而暴虐,轄制欺壓百姓。[16] 「君王若聽謊言,他一切臣僕都是奸惡。」因為上帝是看護者也是審判者,「貧窮人、強暴人在世相遇;他們的眼目都蒙耶和華光照。 」君王之國是蒙神保守還是遭受毀壞,與一個普通人的人生和家庭一樣,取決於對神旨意的遵從還是背叛。
上面我們討論了,人如何看待自己的生命和價值,以及人在家庭中和社會上,如何看待其它人,如何處理與他人的關係。這些定位和觀點都與人和物的關係有關。
第三節 人與物的關係
從處事之道的角度看,雖然人生活在世界上,必須處理如何看待、使用財物的問題,但人對財物的觀念取決於人如何看待自己和他人,也反映出他對自己和他人的定位。同時,人如何對待財物又反過來影響著人與人的關係,。
《箴言》中,耶和華上帝對人的祝福是包括財物的,而人的正確回應,一是自己勤勞、二是感謝尊榮神、三是樂善好施。因為一切的物都是上帝創造的,人得到的財物也是上帝的賜予,故應珍惜幷善用,不可揮霍浪費。[17]
中國人有個成語「天道酬勤」,意思是說:上天會按照人的付出,給勤奮的人們相應的酬勞,一分耕耘,一分收穫。《箴言》中讚美人的勤勞,但同時指出勞動所得的仍是出於神、屬於神,所以要感謝神,幷按神的心意來管理和使用。「你要以財物和一切初熟的土產尊榮耶和華」(三10),「你手若有行善的力量,不可推辭」(三27)。
財物是神的祝福,但人若不是按著認識神的智慧來看待財物,財物也會:使人眼瞎,自以為有智慧(二十八11,「富足人自以為有智慧,但聰明的貧窮人能將他查透。」);使人心驕傲,然後敗壞(十八10-12、十一28);使人曲解價值及先後順序(箴言二十二1,「美名勝過大財;恩寵強如金銀。」)[18]
人活在世上,與物質之間最基本的關聯就是衣食住行。箴言三十一章十至二十九節論賢妻的篇章中,特別詳細地描述了才德的婦人如何管理家中的財物,安排衣食,無論在家用上、周濟窮人、還是商務上,都需妥當地處理財物。[19]
《箴言》中教導說,「我兒,你當聽,當存智慧,好在正道上引導你的心。好飲酒的,好吃肉的,不要與他們來往;因為好酒貪食的,必至貧窮;好睡覺的,必穿破爛衣服。」 (二十三19-21)教導人要來「吃我(智慧)的餅,喝我調和的酒」(九5);而「不要吃惡眼人的飯,也不要貪他的美味」(二十三6)。這裡指出了吃喝雖然重要,但要保守我們的心,不被肚腹、美味轄制。「吃素菜,彼此相愛,強如吃肥牛,彼此相恨」(十五17)。智慧人聽從神的旨意,必安然行路和居住,耶和華神賜福與義人的居所(一33、三23、33)。
《論語》中,君子與小人兩種人對待物質利益是完全不同的態度:君子懂得的是義,通達於仁義;小人懂得的是利,通達於財利。[20] 君子有更高遠的志向,故而不僅能「貧而無諂」甚至要「貧而樂」,如顏回簡居陋巷不改其樂;[21] 君子不僅能「富而無驕」幷且應「富而好禮」。[22]
這裡「樂道」、「好禮」都是談到君子自身的道德境界。這種「自足」的境界,讓君子可以「食無求飽,居無求安」。[23] 雖然人都想要富貴,厭惡貧賤,但君子因不可丟棄仁德,故而就是在顛沛困頓之際,也要按「仁道」去做。一個真正「志於道」的人不會因自己吃穿不好為恥,也不在乎居陋室,他所想的不是物質的享用與安逸的生活,而想的是道德與法制、社會的治理。[24]
在《論語·泰伯》篇中,孔子讚美古代賢君禹的一段,就是教導人當如何對待生活中的衣食住行。「子曰:『禹,吾無間然矣。菲飲食而致孝乎鬼神,惡衣服而致美乎黻冕,卑宮室而儘力乎溝洫。禹,吾無間然矣。』」此句大意是孔子說:「對於禹,我沒有什麼可以挑剔的了;他的飲食很簡單而儘力去孝敬鬼神;他平時穿的衣服很簡樸,而祭祀時盡量穿得華美,他自己住的宮室很低矮,而致力於修治水利事宜。對於禹,我確實沒有什麼挑剔的了。」
孔子稱讚仲由可以穿著破舊的棉袍,與穿著狐貉皮袍的人站在一起而不以為恥。[25] 這也形成了一種中國文化中知識分子推崇的氣節。但同時,中國文化也是非常注重穿衣吃飯的,衣不是要追求奢華,而是要穿得合「禮」,什麼場合穿什麼衣,這點與猶太文化中有一定的相似性,在〈鄉黨〉篇中,不僅特別細述了孔子如何合「禮」地說話行走,還特別細述了君子在不同場合應該穿怎樣的衣服。「食不厭精」一詞也出於此篇,其實這裡談的主要不是食的精細製作,而是以如何吃來體現吃之「禮」。[26]
孔子認為作為君子,居住的重要也在「禮」:「居處恭,執事敬,與人忠。」(〈子路〉)而不是在於所居之處是否簡陋:「子欲居九夷。或曰:『陋,如之何?』子曰:『君子居之,何陋之有?』」(〈子罕〉)
而衣、食、住、行合於禮,總的來說是二點,一是重精神、輕物質;二是合乎一個人在社會構架中的身份位置。
結論
比較聖經舊約中的《箴言》與儒家經典《論語》,兩者在相近的箴言文體語言類型中,各有其不同的文化風格和結構特色;其所承載的有關「處世之道」的議題雖有大量相類似的關注點,但在表面內容背後卻有著不同的根源。
因普遍啟示與特殊啟示都來自於同一位造物主,故《論語》中有關處世之道的勸言與《箴言》中的教導有許多相近之處。但因著「神觀」——對上帝的認識的不同,決定了對神人關係、人的定位的認識之不同。
是以對上帝的認識作為人際關係中處世之「道」的基石與能力;還是以人本身的良知、修養、善惡觀為處世之「道」的標準與動力?兩者的不同,必定影響社會文化的架構,也影響了普通人在日常生活中的處世方法。
此論文借著對《箴言》和《論語》文化根源的分析比較,說明:要確立社會關係中人與人的身分和關係,首要是正確地認識神,確立正確的神與人的關係,就是以神為神,以人為人。只有活在正確的神人關係中的人,才能合宜地、有智慧地活在人的世界中,幷處世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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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箴言》通篇都是此觀點,例:「你就明白敬畏耶和華,得以認識神。因爲,耶和華賜人智慧;知識和聰明都由祂口而出。給正直人存留真智慧,給行爲純正的人作盾牌,爲要保守公平人的路,護庇虔敬人的道。你也必明白仁義、公平、正直、一切的善道。 」(二5-9)
[2] 朱熹,《論語集注·述而》:「此章言人之爲學當如是也。蓋學莫先於立志,志道,則心存於正而不他;據德,則道得於心而不失;依仁,則德性常用而物慾不行;游藝,則小物不遺而動息有養。……」
[3] 參見,Rev. W. Harris, The Preacher』s Compliete Homiletic Commentary on The Book of The Proverbs, 62-63.
[4] 朱熹,《論語集注·述而》。
[5] 《論語·憲問》:子路問君子。子曰:「修己以敬。」 曰:「如斯而已乎?」曰:「修己以安人。」 曰:「如斯而已乎?」曰:「修己以安百姓。修己以安百姓,堯舜其猶病諸。」
[6] 參見,錢遜,《孔子的活法》,19-22。
[7] 在舊約希伯來原文聖經中,智慧一詞爲陰性名詞。在此用陽性「他」是爲了便於對其引伸的思想含義的講述。
[8] 參《箴言》四8-11。
[9] 《論語·學而》:「三年無改於父之道,可謂孝矣。」參《論語·陽貨》宰我與孔子論守喪的對話。
[10] 參朱熹《論語集注》中對此之釋:「懷,思念也。懷德,謂存其固有之善。懷土,謂溺其所處之安。懷刑,謂畏法。懷惠,謂貪利。君子小人趣向不同,公私之間而已。尹氏曰「樂善惡不善,所以爲君子;苟安務得,所以爲小人。」
[11] 參見《箴言》五1-23;六20至七27等,得賢妻是神的祝福十八22。
[12] 人的社會關係有很多種,例如,朋友、師生、同學、同事等,但特別是在中國文化中,君臣關係代表著人對社會關係認識的基礎,幷影響著人對上下左右各級層關係的處理。故本論文在這段中集中探討君臣關係。
[13] 《論語·八佾》,子曰:「事君盡禮,人以爲諂也。」 定公問:「君使臣,臣事君,如之何?」孔子對曰:「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甚至對等君王賜下食物、祭祀品、來探病等,都有整套需謹慎遵循的禮,例〈鄉黨〉中說,「君賜食,必正席先嘗之。君賜腥,必熟而薦之。君賜生,必畜之。侍食於君,君祭,先飯。疾,君視之,東首,加朝服,拖紳。君命召,不俟駕行矣。」
[14] 參《論語·顔淵》中的問政與論政等處,例,「季康子問政於孔子。孔子對曰:『政者,正也。子帥以正,孰敢不正?』」。
[15] 參《箴言》八13-16,「敬畏耶和華在乎恨惡邪惡;那驕傲、狂妄,幷惡道,以及乖謬的口,都爲我所恨惡。我有謀略和真知識;我乃聰明,我有能力。帝王藉我坐國位;君王藉我定公平。 王子和首領,世上一切的審判官,都是藉我掌權。 」
[16] 參《箴言》二十八15-16,「暴虐的君王轄制貧民,好像吼叫的獅子、覓食的熊。 無知的君多行暴虐;」
[17] 「夏天聚斂的,是智慧之子;收割時沉睡的,是貽羞之子。」(十5)「智慧人家中積蓄寶物膏油;愚昧人隨得來隨吞下。「(二十一20)
[18] 參,華德凱瑟(Walter C. Kaiser, Jr.),譚健明譯《舊約倫理學探討》Toward Old Testament Ethics(臺北:華神,1987.4),276。
[19] 此段「論賢妻」的贊歌,不僅文體上優美獨特,幷涉及到當時當地的許多生活習俗與文化,應篇幅所限不在此詳談,請參見:Bruce K. Waltke, The Book of Proverbs 15-31, (Willam B. Eerdmans, 2005), 501-536。
[20] 子曰:「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裏仁〉)子曰:「君子上達,小人下達。」 (〈憲問〉)
[21] 《論語·雍也》,「子曰:『賢哉,回也!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賢哉,回也!』」
[22] 子貢曰:「貧而無諂,富而無驕,何如?」子曰:「可也。未若貧而樂,富而好禮者也。(〈學而〉)
[23] 子曰:「君子食無求飽,居無求安,敏於事而慎於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謂好學也已。」(〈學而〉)
[24] 參《論語·裏仁》篇的論述:「子曰:『富與貴,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處也。貧與賤,是人之惡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君子去仁,惡乎成名?君子無終食之間違仁。造次必於是,顛沛必於是。』……子曰:『士志於道,而恥惡衣惡食者,未足與議也。』……子曰:『君子懷德,小人懷土;君子懷刑,小人懷惠。』」
[25]《論語·子罕》,「子曰:『衣敝緼袍,與衣狐貉者立,而不恥者,其由也與?不忮不求,何用不臧?』子路終身誦之。子曰:『是道也,何足以臧?』」
[26] 《論語·鄉黨》:「君子不以紺緅飾。紅紫不以爲褻服。當暑,袗絺綌,必表而出之。緇衣,羔裘;素衣,麑裘;黃衣,狐裘。褻裘長,短右袂。必有寢衣,長一身有半。狐貉之厚以居。去喪,無所不佩。非帷裳,必殺之。羔裘玄冠不以吊。吉月,必朝服而朝。」
「食不厭精,膾不厭細。食饐而餲,魚餒而肉敗,不食。色惡,不食。臭惡,不食。失飪,不食。不時,不食。割不正,不食。不得其醬,不食。肉雖多,不使勝食氣。惟酒無量,不及亂。沽酒市脯不食。不撤薑食,不多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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