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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歷代禁書題解(紅樓復夢)

《紅樓復夢》是書一百回,題「紅香閣小和山樵南陽氏編輯,款月樓武陵女史月文氏校訂。」校訂者有序,末題「嘉慶已未秋九重陽日書於羊城之讀畫樓」、下行再有「武陵女史月文陳詩雯拜讀」。序中稱作者為「吾兄紅羽」。自序末題「時嘉慶四年歲次己未中秋月,書於春洲之蓉竹山房。」又「紅樓復夢人少海氏識。」由這些可推知,作者姓陳,字少海、南陽,號小和山樵、紅樓復夢人,廣東肇慶陽春人。陳雯,字月文,號武陵女史。嘉慶十年(1505)金谷園刊本。內封題「嘉慶乙丑新鐫紅樓復夢金谷園藏板。」依次為序,自序,繡像,共十六頁,凡例,有二十六項,再為目錄。正文半葉九行,每行二十二字,還有嘉慶十年本衙藏板本等三種板本。另有光緒二年(1576)上海申報館仿聚珍版本以及民國六年上海榮華書局、民國十二年啟新書局等石印本。春風文藝出版社有一九八八年的簡體字本。書說「原夫桃李園邊、芙蓉城畔。心香一線,幻來色界三千;春夢無端,倏起瓊樓十二,普天才子作如是之迷觀,絕世佳人喚奈何於幽恨。愛由心造,緣豈天慳。斯則情之所鍾,即亦夢何妨續。」自序雲「雪芹之夢,美人香士,燕去樓空。余感其夢之可人,又復而成其一夢。」可見作者是意在重讀《紅樓夢》中的兒女情長,但「倫常具備,而又廣以懲勸報應之事」,似乎又以兒女情長之事來作風化勸誡之說。具體如何呢?書接《紅樓夢》一百二十回後,敘寶玉出走後,諸美人云散風流、相繼謝世或披髮入山。賈政亦逝,賈府惟有李宮裁、薛寶釵和王夫人相依為命。襲人在嫁蔣玉函後不到一年,蔣死,襲人兄貪圖錢財欲將其妹再嫁,襲人抵死不從,並以破碗片刎頸,沒有死,哭訴於王夫人,王夫人收襲人為義女,接回賈府並命花知芳寫下字據,永遠斷絕與襲人的兄妹往來。襲人進賈府以後,日夕與寶釵、李紈相處。一日她伴寶釵做針線活後,拉著寶釵逛大觀園,因見瀟湘館蕭條冷落,不忍入其內而進怡紅院。寶釵睹物思人與襲人抱頭大哭,昏昏沉沉中寶玉、黛玉等冉冉而至。姊妹各敘舊情。是時抱琴從夢中醒來,睹此而欲告訴王夫人,恰好遇見賈璉、平兒,因此與他二人同回恰紅院,同眾人談起想見王熙鳳,故眾姐妹就同他們一起去祖祠拜訪王熙鳳。路遇到劉姥姥等談說奈何橋。在街道上得遇已為巡方使者的賈政,告訴他們自有一番遇合,各人當好自為之,並要賈璉回告王夫人賣掉京城中的房子回南京,並說這房子會被祝姓親家買去。眾人在陰間獄中見到衣衫襤褸的鳳姐,得知其陽間所為而在陰間遭受的苦難,並竭力為她化解了被她逼死的尤二姐的怨仇,答應回陽世後完成她所託的二事,鳳姐告訴眾人她們還有一番相聚。回程中月老為絳珠、神瑛寄紅線。賈璉、平兒等回陽世後,將所遭遇告訴王夫人。王夫人看見他們身上所披的衣物並服了寶玉給她的藥丸而痊癒,信其所說,就傳喚林之孝處理房產,著令賈璉去鐵檻寺辦理鳳姐所託之事,路上得遇騎牛吹笛的柳緒,因而結為昆季。至饅頭庵拜會柳太太,知其為夫守靈,因無錢而無法送柩回籍,就答應出力相助並要求柳太太督促柳緒讀書。回稟王太太后,眾姐妹和太太大力讚賞並聚銀千兩相贈,王太太又命包勇護送。後饅頭庵主持凈虛死,其徒弟妙能沒有著落,因她是帶髮修行,賈璉勸其還俗並作主將她許配給柳緒。柳太太頗喜妙能,而柳緒平素與妙能也早已眉來眼去,自然一說即合,是日賈璉也留在庵中,原來這賈璉早已與凈虛的徒弟妙空有一手,因此雖說師父去世,在妙空的旁邊尚有一大堆孝衣,妙空就與賈璉混將起來,「賈璉走到妙空房裡,見他睡在外間炕上,一窩小貓兒在他身上竄來竄去的玩耍……就坐在他妙空炕上,將一隻手在胸前擠了一會,又在肚子上摸一會,還不見醒,給他一路混抓。」事後妙空吩咐賈璉第二日再於晚間來庵吃晚飯。其時王夫人帶著寶釵、珍珠(襲人)、李紈等去庵中,忽遇見柏夫人,柏夫人正是後來全書主角的祝夢玉的親人,她見珍珠後就有相惜之情,別後贈送禮物給賈府,於珍珠的特別厚重。賈璉回來後稟報王夫人所辦諸事,王夫人聽其為柳緒的安排大讚他辦得妥當並將柏夫人所送之物轉給她。賈璉對平兒作了交待後被平兒嘲笑其有意於妙空。再回庵中,兩人杯來盞去,「賈璉笑著噙了大口酒,低下頭慢慢喂她,又嗑幾個瓜子仁兒,粘在舌尖兒上遞在他的口裡……」不日,柳緒完婚後送父親靈柩回故里。賈璉等送他上征程。恰好一和尚病病顛顛,賈璉求其起度,和尚言「端陽時候見處見,走處走」而去。至端陽日,賈府閤府相聚後,賈璉出城,送了一個字兒回來也出家而去。賈家諸女得信大悲,後得王夫人的開導方止住悲痛。適時有祝府送來貼兒。這祝府乃禮部尚書祝玉之府。祝玉弟兄三人惟有一子祝夢玉,是以極為痛愛,他夫人柏氏前見珍珠就看上了,同老爺談過之後就打算向王夫人求親。這時祝玉的表弟節度使松柱要離京出任,前來告別表兄,因談起祝夢玉的婚事,松柱有女彩芒〈黛玉所轉〉體弱且性格古怪,惟對夢玉有情,就要兄嫂收之為媳。不久,柏夫人就向王夫人求親,王夫人欣然同意,但因襲人剛烈恐其不願,故要求等南返後再慢慢商量。柏夫人因侄兒祝夢玉正在南方慶祝祖母七十大壽,屆時大家都在南方更好說話自是高興。包勇送柳夫人母子回籍,路遇強盜,張玉友姑娘(妙能)發飛彈連連殺敵,眾人平安到達江邊,雇船東下,至杭州。柳緒於船頭賞景,被鄰船的祝夢玉所見。夢玉見柳緒玉樹臨風且有面熟之感,要求家人傳訊求見。是夕與柳家人盡歡,醉後祝夢玉就靠在玉友的身上睡著。待玉友醒來見其臉上白里泛出紅來,潔如美玉,即用手摸來摸去,驚醒夢玉,就將頭睡在玉友懷裡。夢玉因與柳緒和玉友緣分深厚,不忍同他們分別,就儘力加以挽留。奈何柳夫人因要實現先夫遺願不得不返籍,三人只好淚別,訂下三年後相見之約。祝夢玉是往祖母處給她祝壽的。祖母將至七十,有子祝鳳為禮部尚書,妻柏氏為都御史柏堂之女,安撫使柏齡之姐;二子祝筠,授四品金吾衛銜,賦閑在家,妻桂氏為兵部侍郎桂恕之姐,是夢玉的父母。三子祝露,為員外郎,染病在家,妻石氏為翰林石芬之女。祝母之女秋琴,字解元梅白,其二女海珠,掌珠姐妹深情,不願分離,同嫁夢玉為妻。夢玉和二女同是不貪淫嗜欲之人,雖已成親也「還同姐妹一樣,不在夫妻枕席之愛。」尤其夢玉「雖自小兒最喜在姑娘丫頭裡打交道,不要說四親六眷的奶奶姑娘們他見了親熱,就是一切家人媳婦老媽子他也是一樣的心疼。但凡粘著堂客,哪怕極蠢極陋的得罪了他也不動氣。」他經常說:「世上女人越生得極醜陋的,越要心疼。」並有一番道理,認為她們「皮包著妍骨」,只是世上少有卞和、伯禾來理解她們、愛護她們,以致埋沒終生,含冤地下。從此,他被稱為情種。但他雖是情海里浸透的人,卻不是好色之徒,與眾女相處無異姐妹,眾女也忘記他是男,自己是女。夢玉辭別柳緒心中不樂,家人通報他的丈人松柱也正好到此,前往拜見。因他素喜靜,不堪與眾官一起看熱鬧的演戲,就辭出,帶家人閑逛,來到一義冢,先拜林如海之墓,後遇林黛玉的香冢。得一錦匣,是為惜春所作黛玉之畫像及二人往來的詩章和黛玉的《葬花歌》等。夢玉讀到「秋色蕭疏里、西風獨自寒。已邀新月至,留待玉人看。」大喜,自詡為黛玉的知己。是夜,夢一醜女,風流作態要與之睡覺,夢玉不應。醒來初為不悅細思之乃知此女定非黛玉,打開錦匣,得睹黛玉仙容。作別松柱返家,眾女因其一去十餘日彷彿掉了魂兒般,今他返回,個個都想留他多談一會兒。夢玉先是拜見長輩,然後遍至諸女處一一拜會。其後與眾姐妹詩文宴樂。後松柱拜見姑姑,與眾人談至夢玉的親事。祝露因大哥、二哥已有兒媳婦,雖有松柱作保,要娶桂恕之女給夢玉以作三房的兒媳婦,但他仍要求將身邊的得力丫環芳芸嫁給侄兒,祝母同意。是時丫環尚有紫簫與夢玉情深,得夢玉真情後誓守此身,並決心與夢玉相守。後賈母要於眾丫環中挑自願服侍三老爺。因祝露病中情緒不好,諸丫環有所顧忌,紫簫主動要求,並盡心力照顧,後得一藥方須和血以服,紫簫也割破自己放血而得祝府之人深深感激。壽日,祝母見石夫人一人來拜,沒有子媳,心中凄慘,就請松柱、柏齡夫人前來作證,要求當日給夢玉和芳芸成親以便石夫人可以帶著兒媳來自己的面前,並答應以第一人位置留給桂怨之女。祝露因感紫簫的恩惠,要求將紫簫也嫁給夢玉,當時夢玉的老師鞠先生在旁,其有一女秋瑞早已對夢玉生有情愫,而二老也不願女兒遠離就要求將她一併收入房中作老大的兒媳,祝母早已對秋瑞有意,自是同意。夢玉又得以與三個自己熱愛的女子相守。這府中尚有一女素蘭,年二十有餘,祝母本意把她安排到祝露身邊,以便適時將她收為姨娘,但素蘭惟對夢玉用情,貞潔自持,也為祝露所敬。但素蘭用情不同於夢玉,夢玉與諸姐妹並非在床第和擁有上,而素蘭卻期盼能與夢玉有一夕之歡,長此鬱鬱不樂竟至成疾,夢玉得知後,前去探視。素蘭述己苦懷,並要求能與夢玉有肉體之歡以成其一生,夢玉感其痴情,與之恩愛。素蘭不久長逝。這期間王夫人已通過祝鳳將房子典買給回京的劉大人,準備四月二十日起程南下,自是一番忙碌。先有與柏夫人等義結金蘭,接著又得會被薛姨媽收為義女的寶雲,又將賣房所得資拿出一些給桂恕作赴伍的盤費,再有家中又遇前此劫妙玉的諸賊,幸得林之孝率人保護,打死生擒數人。寶釵等到妙玉曾住過的庵中又得會妙玉並言不久將與眾人相聚,屆時須得寶釵出力。後寶釵車馬果遇一莽撞之車,得少女韓友梅,與寶釵有親。因其父在世曾教以讀書,後父母雙亡,靠叔父生活,這叔父韓搗鬼是靠妻子的風流錢而過活,夫妻倆看侄女年齡大了,又出落的一朵花兒似的,就將她帶到院中,希望遇一大頭梳櫳。姑娘不從,大哭而出,眾大頭因怕招至官府注意,趕忙叫其叔將她帶回家慢慢再開其心竅,幸得路遇寶釵,王夫人有意將其給蘭兒,就收她為義女,行六,被稱為六小姐,待回南京後再說,後祝鳳得弟之死訊,大哭,因此沉痾日益嚴重,竟亦不治而逝。後賈家南歸,經王夫人勸說,珍珠雖難捨賈府眾姐妹也無法抵得過前世的姻緣,祝夢玉與寶玉長得相象,珍珠與他一見就有相熟難捨之感。友梅經王夫人說合也嫁給夢玉,後柏夫人的丫環芙蓉、桂怨之女蟾珠等同嫁夢溪,又得成金陵十二釵,但已不分正付。在京時,寶釵眾小姐妹就已與為丫環的芙蓉共結金蘭而無有輩分之分。這時賈府與祝府雖在兩城,但經常往來,親如一家,逢年過節,往往一起歡度。不久探春新寡,從遠地來歸,做了柏夫人的養女,有時徑稱祝探春。夢玉和寶釵間是兩世知己,更有相感應的心靈,情同姐弟。祝母亦將家事託付老練的寶釵、探春等掌管,上下之人沒有敢把她們視為外人、女流。兩府雖男丁凋零,但在女眷的操持下,家業也蒸蒸日上。祝母、王夫人仍兢兢業業,不忘敦宗睦族,推已及人。凡佃戶欠租的也不予追究。至除夕,祝母還派夢玉等四齣探看,幫助有困難、有疾苦的度年過節。寶釵、夢玉等的結義陣容也更為擴大,眾姐妹兄弟不分尊卑、行輩、男女,甚至連香冢已經荒廢的黛玉也數在內。他們的誓願是:「從此以後,貧賤勿棄,患難相持,雖富貴,勿相忘。」先是已為廣東廉州太守的桂恕率兵平定了海盜的騷擾,柳緒、包勇等立了戰功。後有瑤人勾結蠻邦作亂,嶺南節度使松柱拜大將軍,率兵征討。由祝筠、寶釵等發起、組織當地男女鄉勇也前去參戰。此時,得到神仙點化,寶釵是滿腹韜略;珍珠也是武藝高強,分別成為主帥和大將,探春發揮特長主管糧草。戰事結束後,因戰功卓著,各有封賞。松柱得封定國公,桂恕擢兵部侍郎,祝筠擢太僕寺卿,祝夢玉也中了進士,授翰林院編修。於是眾人偕同進京,謝恩供職。到京後,拜畢皇帝、皇后,王夫人加封為慈惠夫人。於是,眾人同返大觀園,舊地重遊,不勝今昔。特別是寶釵,經歷了兩世榮枯,心靈上有很深的傷痕,對人生的認識也就有了更多了悟。本書是《紅樓夢》續書中篇幅最長的一部,共一百回,敘賈家和祝家兩府事件,有京城、金陵等空間相距很遠的地點,且人物眾多,事繁而雜,作者先以柳緒串連賈、祝兩府,又以珍珠為中介人物將眾多的關鍵人物連起來,針線細密,照應周到。一般續書,都以標榜與前書相合而自抬身價,但本書的作者既於序中自稱「斷無彼人之夢而我亦依樣胡蘆夢之之理」,又於《凡例》中首條申明「此書本於《紅樓夢》而另立格局,與前書迥異。」是書的不同於《紅樓夢》首先在人物形象和人物的關係上。書中人物多注意推己及人,行扶孝憐貧,同情弱小和不足之人,夢玉對長相醜陋和地位低下的女子一律用情、祝母對眾丫環沒有賈母昔日的威嚴,即於寶釵的性格也是愛人多於管束了。她成為「不為情染,獨開生境」的全人,「幻境中的第一人物」,書中的許多人物的轉世都須經由她的搭救方得以成功。於襲人也大加回護,被塑造成文武雙金、立功顯著的英雄。但如此以來,諸多人物都顯得單薄。寶釵不復紅樓中的既賢又智的有愛有不足的女性,襲人也沒有大觀園中的既操心、愛護公子,又有心機的丫環了。就是祝母也沒有賈母的談笑風生或在危難的操心家業的生氣而成了一菩薩般的沒有多少生氣的老太太。而書中主角祝夢玉、松彩等主角卻更顯蒼白無力。尤其夢玉不復寶玉般的在與多方人物和諸多不同性格的姐妹交往顯示多方面的性格特徵和有血有肉的在生活中活動的人,好靜的特點使祝夢玉只能與諸姐妹來往,而沒有性格的女子們就無法造就有性格的男主角,所以除了知道他尊重女子這一特徵外,其他的都很不明朗。是書結構雖有自己的特點,但情節安排的卻多荒唐。為寫襲人、寶釵,竟讓她們得仙授,領兵挂帥,而這情節對人物性格和作品主題都沒有什麼意義。正如《棗窗閑筆》所說:「《紅樓復夢》筆意與前書大相反,前書初起只平平,愈作愈妙;此書初起亦頗有意致,愈作愈離,至後卷竟不成書矣。」而且,本書也染上當時流行的小說的通病。寫才子是滿腹詩書外加大群妻妾,寫才女是文才武功,領兵打仗;最後是才子佳合得中科舉,於是加官晉爵,各得富貴。為使故事中人物出現或建立關係,又強加上無數異夢或者神仙點撥,使小說出現了許多瑣碎多餘的枝節。如妙玉的出現與後來友梅的身分及被王夫人認作義女實無多大關係。作者只意圖把《紅樓夢》中的流離人物搬入本書而不管是否合理,就借用神仙說法的俗套。本書祝夢玉共十二妻室,合為十二金釵之數。這十二人都是前紅樓諸女轉世。松新芸為黛玉、鞠秋瑞為香菱、珍珠為襲人、鄭汝湘為可卿、竺九如為湘雲、梅海珠為晴雯、梅掌珠為寶琴、芳芸為金釧、紫簫為五兒、韓友梅為賈府狐仙、芙蓉為麝月、桂蟾珠為紫娟。原書各有際遇人,都得歸祝夢玉此一惜花人,可謂荒唐,也使本書了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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