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撒狄——更正的教會(三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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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節:「你要寫信給撒狄教會的使者,說:那有神的七靈和七星的,說,我知道你的行為,按名你是活的,其實是死的。」我們應當記得:這末了的四個教會是特別的,雖然她們在歷史上是後者跟著前者之後而生,但是她們卻都繼續到主的再臨。她們並不像起初那三個教會,彼此互相代替而興於世:士每拿代替以弗所,別迦摩代替士每拿。現在撒狄並不代替推雅推喇。她不過是繼續在推雅推喇之後而生,然而她卻是與推雅推喇一同存留到主再臨。這是我們所必須記得的。我們如果知道撒狄不過是在推雅推喇之後,而又是與推雅推喇一同存留的,我們就不難知道撒狄的教會,是指著那一個時代教會說的。如果推雅推喇是代表中世紀的羅馬教,則撒狄必定是代表復原教,或者稱為更正教。「撒狄」這兩字,在原文里有「恢復」的意思,但是我們要小心,不要把撒狄算作路德改教時候的教會。我們雖然知道撒狄是指著更正教說的,然而我們必須分別撒狄到底是更正教長久歷史中的那一段。因為照著這封書信來看,好像裡面所講教會的光景,並不是改教時候的事,乃是改教以後的情形。路德和他的同工們,在他的本地方和外國所作的見證,乃是聖靈直接的工夫。我們可以說是聖靈改教,並不是路德改教。主在這一封信里所說的,並不是改教的光景。改教乃是神自己的工作,神所審判的並不是改教的事,因為他不能審判他自己的工作。主在這裡所要他的教會負責的,乃是她在改教以後所有的情形。當路德的時候,耶洗別的教會甚為猖狂,除了一些人私下為著現行的罪惡悲嘆之外,幾乎沒有一處不接受耶洗別的教訓。神的兒女與世人完全聯合。不吃祭偶像之物,已經變為一件希奇的事。除了神的遺民以外,真的沒有別人知道如何離開罪惡。就是在這一種的環境中,神揀選預備了路德作他的器皿。神尊重路德,叫他得著權利能夠呼召神的兒女歸回到聖經來,知道他們是因信稱義的,他們所應當聽的乃是神自己的話,不是人的話。在這樣的光景中,好像在陰翳的夜裡,看見了曙光一樣。神現在從高天降下活水來,養活許多枯乾的生命,叫他們有能力脫離羅馬的捆綁。千萬人在這個時候加入這個改教的大運動。然而這樣的光景並不長久!自然,誰也不能疑惑改教是聖靈的工作。但是在改教之後,我們所看見的,不過就是熱心為道,以及神奇妙的祝福逐一冷淡下來。就是當初是神的工作者,現在也變成冷淡的具文。更正教已經變成一種大勢力,因為人要利用這種勢力,所以就失去聖靈的能力。到了末後,更正教的意思,不過就是反對羅馬教而已,並沒有別的什麼。至於他所得的亮光和真理,不過都變成她與羅馬教爭戰的兵器而已。這個就是撒狄。撒狄所代表的並不是滿有聖靈能力的改教,而是失去能力和生命的更正教。這就是撒狄。她要逐漸腐敗,一直到末了。我們應當知道,主寄給撒狄教會的這一封信,是最嚴肅不過的。這一封信是寄給一個負名的教會,論到這負名的教會所當有的責任。照著主的眼光來看,照著負名教會的名稱、性質和責任來看,這一封書信真的應當令每一個聖徒生起尊嚴的心。我們現在所對付的,自然有許多是推雅推喇(羅馬教)的遺傳,但究竟我們和推雅推喇的教會,還沒有什麼直接的關係。我們現在眼睛所看見的,耳朵所聽見的,幾乎都是撒狄(更正教)和撒狄的事。如果我們知道撒狄所負的責任是何等的大,和她所在的地位是何等的危險,那麼我們就要受教訓。雖然主寄給撒狄教會的書信是這樣的嚴肅,但就是在這書信的起頭,我們得著最大的安慰。責任越大,我們所得著的安慰也越多。雖然一切都要失敗,但是主基督卻是豐富的,能夠補滿他教會的需要。就是在這一種的光景中,主把他自己永不改變的豐富表明出來,叫他的教會知道,在他的名字里充滿了我們所缺乏的。他說他自己是「那有神的七靈和七星的」。主在這裡說到他自己的能力,也說到教會中一切負責發光者都是屬他的。所以惟獨他有權柄,可以支配他們,叫他們順服他。聖靈在這一本書中,都是表顯他自己工作的各方面,所以稱為神的七靈。他乃是與神的寶座發生關係的。這裡並不像他與基督的身體發生關係時那樣的合一。在第一章里,七靈和基督是有分別的:我們看見他是在寶座的面前。在第四章里,我們看見他是「七盞火燈在寶座前點著」(5節)。寶座是神無限權柄的代表,寶座也是代表神在將來所要得著的榮耀和尊貴。寶座面前的七盞燈,乃是說到聖靈的能力能夠發出亮光,審判罪惡,成就寶座所要成功的。但是這件事的成功,乃是根據於主的救贖。這是第五章告訴我們的。因為在那裡,我們看見主耶穌基督乃是像羔羊一樣,而七靈是羔羊的「七眼」,奉差遣往普天下去的。這並不是說到聖靈在教會中的工作,而是表明聖靈各種作工的法子和各種不同的性德,來執行神的政治。聖靈在這裡乃是彰顯他自己的能力和充滿、成全神的旨意在地上。這裡所說的,明是引到撒迦利亞書三章九節和四章十節的話。我們如果注意撒迦利亞說預言之時的事,我們就要看見這裡所引到撒迦利亞的話,是何等的有意思。當先知預言的時候,神已經伸出他的手,拯救以色列人從巴比倫被擄的地方回來。這是神用恩典干涉以色列人的事。撒狄的教會和當日的光景真是相同!因為撒狄也是蒙神用恩典干涉過的。我們在撒狄的教會中,並沒有看見推雅推喇所犯的許多罪惡,這個已經夠表明撒狄是已經蒙神干涉,得著拯救了的。我們如果讀被擄後的先知書,像哈該書、撒迦利亞書和瑪拉基書,我們就能看見那些以色列的遺民所領受的和所聽見的,到底是什麼。我們看見:雖然耶和華叫他們注意他的殿,但是他們應當在將要來的基督里,在住在他們中間的聖靈里和將來的榮耀里,為著神的殿發熱心。神所要他們注意的,並不是神在外面所作的事,像古列、大利烏和所羅巴伯的拯救;就是他們所建造的聖殿,也是應當站立在次要的地位;他們所應當注意的,乃是神在將來要怎樣藉著基督和聖靈的能力,建造他所喜悅的。他將一塊有七眼的石頭,立在約書亞面前。這就是告訴這位大祭司說,他應當注意這位作根基的基督,如何是一切的根本,也如何充滿了神的智慧和能力。這七眼是特別表明基督怎樣有聰明、智慧,在聖殿和禮拜的事上,得著神完全的喜悅。神對所羅巴伯所說的,就是「不是倚靠勢力,不是倚靠才能,乃是倚靠我的靈」(亞四6)。神當日所要以色列民注意的,乃是那有七眼的石頭;神現在要他的教會注意的,就是那有七靈的基督。神知道以色列人所要經過的。他知道他們的危險和難處。他們已經歸國了,他們並沒有犯他們祖宗從前在聖地上所犯的一切罪。他們的列祖所犯拜偶像的罪,和許許多多隨從迦南人風俗的罪,他們都已經拒絕,他們洗手宣告自己清潔。他們目前的工作,就是建造主的聖殿。如果人單看外表,就要以為這真是一個復興的氣象(自然這真是復興的氣象,誰也不能疑惑這個),但是神看出這裡的危險;所以他要他的子民記得聖靈的能力。如果以色列人沒有忘記神在撒迦利亞書里所教訓的,他們就不至於墜落,變成「法利賽化」。因為他們忘記他們所領受的和所聽見的,他們就徒在外表上維持在歸回之時所得著的,而失去裡面的生氣。就是因此,他們絲毫沒有預備好,以歡迎基督的降臨(首次)。所以,當東方博士來的時候,我們看見不只希律心裡不安,就是「耶路撒冷合城的人」,也都不安。他們口裡都是說等候基督,但是他們心裡並沒有羨慕基督。所以他來了,真是像賊一樣。他們竟得不著他來的利益,反叫他們的殿成為荒場,反受最大的刑罰。這個就是撒狄的光景。雖然在改教的時候,主已經從「大巴比倫」釋放他的兒女們歸回到聖經來,而且明白恩典的福音;雖然他們已經脫離了羅馬教的腐敗和偶像;然而更正教的教會,並沒有注意到主在這裡所說的七靈。所以他們就逐漸衰微,失去許多屬神的要道。到了最終,更正教雖然在道理上和行為上,沒有羅馬教許多的罪惡和異端,然而他所擁有的,不過是一個虛名,已經失去她生命的活潑。這樣的結局無他,就是當主再臨時,不足以見主而已。主在這裡,對撒狄教會表明他自己是有神的七靈的,就是表明他自己是有滿足的能力,能夠結許多屬靈的果子。當千年國時,神的聖靈如何要在地上成功神的旨意,基督現時就要為他的教會成就。將來他在世界裡所要成功的希奇工作的能力,現在已經就是他的了。他現在就是用這能力,來為他的聖徒作工。這能力自然是隱藏的,所以惟獨有信心的眼睛才能夠看見。教會雖然可以失敗,但是基督永遠不會失敗。所以無論他的教會處在什麼光景,他還是支配聖靈的能力。主說出這個,就是要安慰扶持他的信徒。環境也許是腐敗、衰頹、冷淡,但是他尚是一切能力的根源,能夠在諸般的時候,作他子民隨時的幫助。我們如果看五旬節,我們就知道聖靈是怎樣作工的。沒有人利用,也沒有人攔阻聖靈作工,所以使徒們所作的見證是有力量的,所以信徒能彼此同心合意交通。我們若非知道基督在現時尚有神的七靈,信心在現時尚有能力的根源,一似當初一樣,就當我們將使徒時代的情形,和現今的光景一比較時,不能不生出灰心。主在這裡表明他自己有神的七靈,所以有無量的能力和無限的聰明,以成功神一切所喜歡的。如果當日的改教家記得這個,他們就不至於仰望世界權勢的光顧和維持。因為這樣作,就難免使世界的權勢在教會中佔一席之地。教會去管理世界,和世界來管理教會,在神的面前都是一樣錯誤的。主又表明他自己是有那「七星的」。七星的意思,就是一切的權柄,就是教會在主眼前所顯出的能力,就是教會奉主名在七個金燈台中所行為的。在這裡,並不像在以弗所,主右手拿著七星。主不過說他自己「有」這七星而已。他並不是用能力把他們高舉起來,但是他們尚是屬乎他的。他要他們承認他的權柄,而信靠他供給能力,以作成他的工。他們是屬他的,但是他們並不是在他的右手裡,因為人已經侵佔他的地位了。這裡是表明他的權柄,並非表明他們的責任。如果教會記得主是有七星的,教會就能知道惟獨主有權柄,管理支配各教會中一切負責和發光的分子。如果教會明白這個,也就不至於承認世上的君王和官長,有能力支配教會的職分;就不至於容讓各地的堂會,選舉、聘請自己所喜愛的教師和牧師。以弗所書四章所論到的恩賜,乃是升天的元首所賜給他的身體的。哥林多前書十二章的恩賜,乃是神賜給一個單個的教會的。造就教會的能力,必須是神所賞賜的才可以。教會的本分和利益,就是承認領受這恩賜。信徒如果要明白神對於他的教會所定規的秩序,他就應當分別以弗所四章和哥林多前書十二章的恩賜。前者是為基督的身體,這意思就是古、今、中、外全體的教會。後者是為一個單個的教會,這意思就是一個地方的教會。神所設立的牧師、教師和傳福音的,乃是為著建立基督的身體(就是普世的教會);雖然單個的教會可以得著這些恩賜的利益,然而神賜這些恩賜的目的,是在於為教會全體,並非為一個單個的教會;所以我們在聖經里,並沒有看見何人稱某某地的牧師,或傳福音的,或教師。哥林多前書十二章所說的恩賜,乃是限定於某地的。按著神的定規,所有他賜給一個單個教會的恩賜(如林前十二章所記的),應當隨著聖靈的意思來支配,應當順著元首的旨意來實用,如哥林多前書十四章所記的方可。七星乃是屬於主的。七星應當在主右手才可以。教會中一切恩賜的支配,應當隨著主所命令的才可以。但是可憐,教會已經忘記了這個,所以就隨著人意,設立了許多的組織和規章。無論在什麼地方,一有了人意的秩序,就沒有使用神恩賜的可能。因為在公會聚會的秩序里,並未嘗為聖經使用恩賜留餘地。在神的眼光看過來,人所說是秩序的,不過都是紛亂。因為人的秩序,並不承認主無限的權柄,也不承認「聖靈隨己意將一切恩賜分給各人」,也不承認神在聖經中所表明他教會的秩序。撒狄的教會,和撒狄教會所代表的更正教會,忘記了七星是屬乎主的。所以在現今的公會裡,才有許多照人意而按立、派立、選舉為主作工的人的事。人這樣支配主的工作所生的結果,是顯然可見的。此風既長,變成氣息奄奄,乃是不可避免的事。即使從前是屬乎神的,也難免逐漸衰微,而到死的地位。自然在更正教裡面,真理和自由已經比從前好得多。但是,神的目的並非只要人們離棄大罪惡,也非只要人們沒有小錯誤,乃是要人的心對得起他,讓他在教會中照著他自己的意思行;他所要的就是他能夠行他的法度,得他的榮耀。如果他得著他所要求的,則自由乃是必有的結果。這自由並非隨著己意而有的,乃是聖靈里的自由。信徒如果讓人世的權勢在教會中得著重要的地位,這就是他們的罪了。主如此對撒狄的教會表明他的自己,就是要破除一切人意的自由和權柄。無論是屬靈的能力,或是外面的權柄,主說,都是屬乎他的。在許多的更正教會中(如英國之安立甘會,德國之路德會等),都是將支配星的權柄交給國家的元首。在另一方面,反對這種政教不分的人(即現今普通的宗派),自己卻也陷入類似的罪惡:將星放在教會的手中。中國的教會現在雖尚無由國家「敕封」教會任職者的事情,然而,卻已有教會自己揀選、支配、命令傳道者的罪惡。聖經中從來沒有教訓我們:以為世人和教會有這樣的權柄在他們的手中。一切尚是在主耶穌手裡,他尚未捐棄什麼。教會如果肯承認這個,主就必定作工。如果信心肯仰望他,他自然知道如何補滿她的需要。如果沒有信心,也不承認主的地位,自然就不得不用人維持秩序的法子,來代替神兒子的元首工作。他是教會的元首,他也作教會的元首。他使用他的權柄,他管治那些為他在地上工作的人。神教會中所以仍有政治和恩賜的存在者,就是因為主是元首;雖然教會已經荒涼了。主就是知道,有一日自稱為教會的團體要反叛他,獨攬大權,而終至於諸事紛亂,所以就在這裡表明他自己是比一切更高大。無論事情如何,權能總是屬乎基督;我們如果仰望教會的光景,則我們斷得不著權能。仰望基督是獨一的需要。在改教時,人因為要逃避教皇的軛,就將教會的權柄交與人世的長官。在國立教會之外的人,雖然沒有犯同樣的罪,卻以為真實的教會乃是執掌這樣權柄的人。豈知乃是基督自己,藉著聖靈而為教會的主。這是書信所明白教訓的。譬如有人作了教師和牧師,他到底是受什麼權柄委任的呢?雖然使徒和他的代表們曾在各地設立那些治理該地事情的人,然而,從起初就沒有設立一個傳揚神的道之人的事。就是揀選代替猶大職分的人,使徒自己尚不敢作主,也是照主安排的(徒一24-25)。後來當主揀選保羅時,雖然有了亞拿尼亞來為他施洗,然而,並不是說,這一位門徒有了什麼權柄能夠設立什麼使徒。就是後來有人按手在保羅和巴拿巴兩位的頭上,然而,這不過是因這兩位弟兄(使徒也不過是弟兄)要往外邦佈道,這些人和他們表同情,將他們交託給主,所以才如此;這裡並不是什麼按立,或是遣送,因為若按屬靈的恩賜和能力來說,這些人原是比使徒們更卑下的。教會的權柄乃是在主的手裡,主未曾一刻捐棄。不錯,人如果要傳道,他應當知道,他是從誰的手得著權柄來作這件事。但是他如果要有權柄,他最少應當得著有效力的權柄的委任方可!人能給人什麼呢?自然,在世人面前如果有人的按立和承認,乃是更體面的;但是,我們應當知道:主曾否以為傳福音是應當有權柄的呢?使徒曾「按立」長老和執事,這是我們所承認的。但是他們不一定都是作牧師、教師的。腓力是一位傳福音者,然而,並不是因為他是「那七人」中間的一位,所以才如此,乃是因為他從元首那裡得著這個恩賜。長老和執事所治理的,不過是本地的事,這個在聖經中是有「按立」的。但對於作教師、牧師和傳福音者,我們沒有看見一個地方記說是應當按立,是曾按立過的。有了這樣傳道的恩賜,就是證明主已經賜給權柄作這樣的事了。因為按立是現今公會中最時尚的風俗,所以,就以為這是教會中的秩序。人離開神的原則,已經習慣了!離開真實原則的人,怎能不會錯誤呢?主所以如此表明他自己的地位,就是因為他要他的兒女們順服他。人的良心應當受主權柄的支配。如果人知道他的道路是錯的,自然他的良心是不安的。許多時候,信徒們不知道那一條道路是正當的;但是,如果離棄了罪惡,他就要看出來。這是不可少的。主在這裡所表明的兩種性質,乃是相連的:他有七靈,又有七星;他有七星,又有七靈。然而這個乃是撒狄所代表的更正教所否認的(自然這是說實際)。在更正教的各公會裡,真有不少屬靈的人,他們很注重靈性生命的問題(這自然是最要緊不過的)。照著他們看來,教會的政治問題,乃是無關緊要的;到底主在教會(原文是特別注重聚會)中能否行使職權,能否支配一切,乃是他們所不暇顧,也許是不顧的。照著他們看來,靈命已足包括一切:如果信徒的靈命能夠長大成熟,能夠在與主交通、遵行神在信徒個人生命所定的旨意上沒有缺欠,那教會中許多羅唆的問題——宗派的問題——就可以不管了。「就是最好的聖徒,對於教會政治的問題,也是不能意見劃一的,我們還是放棄這樣分爭的問題好。」我們原諒這等信徒的心,雖然他們有一點錯誤。他們在這樣的行為上,表明他們承認主是有神的聖靈,而否認主是有七星的。他們注重主的靈力,而輕忽主的權柄。但是,主始終沒有一刻附和他們。主以為更正教會中所應當有的,乃是他的靈命,和他的權柄。如果主以為教會的政治乃是無關緊要的,像他們一般,主就不必以為自己是有那七星的。我們的問題,並非到底應當跟從那一種的政制,應當從「監理」改為「公理」,或是「公理」改為「長老」,我們和我們的主在此所要求的,就是主耶穌應當在教會裡為實際上的元首,世人不應當侵佔他的地位。政制是那一種,都無問題;只問這一種政制中是否不以一人、或是多數人的意思為依歸,而主耶穌在行政上、在聚會上有完全的權柄以支配一切,能隨意使用他所賜的恩賜;他的聖靈是否作一切的「主席」,他的話語是否受敬重過於人的規章和信條。自然各更正教的宗派公會,不能以正面回答這問題。雖然,偏重靈性的信徒們以為靈命是最重要的,教會的政治是可以隨心所安而行;但是,主卻以為靈命的根源如何是在於他,教會的政權也如何是出於他。自然我們承認靈命是首要的,因為沒有靈命,縱然有最完全的教政,也不過是個具文。這也許就是主先說他有神的七靈的意思。然而,有了靈命,若不順服主,遵行主的話,讓主在諸事上有全權,則靈命要從那裡發表呢?若不在聚會裡讓主有正當的主權,若尚處在不合聖經的地位上,則靈命從那裡長大成熟呢?我們知道,有的聖徒是在組織裡面,然而,他卻有很長成的生命。但是,這並無奇,因為靈命的性質,原是可以偏面長大——如果在另一方面受制。在教會地位上不清楚的信徒,他們可以在靈命上長進,但是,這是偏面的!對於主的心思、主的旨意、主的榮耀、主的話語,他必定受大虧損!也許他尚不自知!信徒將自己的生命,和耶洗別,和老底嘉去比較,乃是沒有用處的。比他們高深,並不是深得主心的憑據。信徒如果未在生命上承認主是有神的七靈的,在教會的地位上承認主是有七星的,他就尚應當聽主對撒狄教會的責問。聖徒必須記得,七星是屬乎主的。不只一星,乃是七星。惟有以基督為主,承認他的權柄和政治,為主作工的,才能照著主的意思負責。為主發光的人,才能彼此同心合意作一個聯合的工作。「職事也有分別,主卻是一位。」(林前十二5)屬肉體的人,就要分保羅與亞波羅為二,而在保羅與亞波羅中,揀選其所欲跟從者。「有說,我是屬保羅的;有說,我是屬亞波羅的。」(林前三4)但是栽種的保羅,和澆灌的亞波羅,都算不得什麼,因為「栽種的和澆灌的都是合一」(林前三8另譯)。所有的工作,不過都是照著主所賜的而作,也是照著主的分配。凡為主發光的,都是從一位主接受命令,也是為要達到一個共同的目的。各人都有他自己的恩賜和工作,並他對主所直接負的責。然而各人都是被召,彼此和合的作工,和合的成就各人在一位主手下的工作。個人負責,並不取消彼此的相倚相賴。自然每一個教會都有她自己的星。這是說到七星在他們本地的責任。然而他們並非獨立的,因為有七星的,乃是一位主。如果一個原則不能到處施行,則那一個原則就不能在一處施行。本地所負責任的原則,就是舉世所當共同負擔的。神的教會無論是散處在什麼地方,都應當有共同的行徑。雖然現今神各地的兒女不能聯合,然而無論如何,我們總承認在神的旨意里和思想里,總有教會這一件東西。哥林多神的教會所應當遵守的,就是「在各處求告我主耶穌基督之名的人」(林前一2)所應當遵守的。我們應當知道,神在普世的教會,不過是一個本地教會的放大而已;一個本地的教會,不過是神在普世教會的縮小而已。如果神的兒女對於神的教會有準確的意見,他就應當不單以本地為念,而有世界的眼光。如果信徒承認主是有七星的,就叫為主在教會中負責的分子,與主能有正當的關係和服從,也會保守他們離棄人意的安排和秩序。這樣就每一件的工作,不至與主在各地所作的相骶觸。這樣,則信徒不至於單顧一地、一國、一派的事。然而,無論教會的光景如何,主耶穌總是有神聖靈完全的能力,同時也有完全屬靈的權柄。主在這裡,這樣的表明他自己有能力和權柄,就是因為在撒狄的教會,有了這樣的缺乏。當改教的時候,我們看見沒有兩件的東西,比聖靈的能力和屬靈的權柄分得更遠。當時有一個團體自稱為教會,自稱為基督的新婦,自以為有能力能夠解決一切的問題,自以為教會是永遠不會錯誤的,自以為教會是基督的代表,有不可思議的權柄,以辦理教會事業,而解決道理上的信仰。雖然這一個團體曾經歷過不少的年歲,然而最終竟被人看出不過是世上反對神和他兒子的最大團體。雖然在裡面也許有最敬虔的聖徒,然而他們卻幫助羅馬的教皇來得權柄。我們讀歷史時,能夠看見這些人如何幫助羅馬。這自然都是要作為我們的教訓。我們若以為我們可以在一個錯誤的地方,因為那裡也有神真實的聖徒,我們就要大錯而特錯了。撒但的目的,就是要叫善人行惡事,而它坐收其成!當改教時,神在各處興起人來反對這種罪惡。那時人才將教會的權柄和屬靈的能力分開,而看現在教會不能再這樣以為自己是兼有此二者。所有一切屬羅馬的,在此時都次第變成混亂。人就請求世界的能力,來釋放他們離開教皇的管轄。這樣看來,更正教在教政這方面,從起初就是錯誤的。因為他以為世界的長官有教會的權柄。在羅馬教之下,教會是為世界的長官。在更正教之下,世界卻變成教會的掌權者。更正教因為有許多人為的規章和遺傳,所以就忘記了主是有神七靈的。因為容讓國家的長官來支配教會的職分,就忘記了基督是有七星的。雖然在某種的限度里,教會也承認主有聖靈的能力和屬靈的權柄;但是主在這裡所表明的,並不是以為他自己是有一點聖靈的能力,是有幾顆星的主,他乃是有神的七靈和七星的。自然不必說,七字的意思,乃是完全。真的,無論教會如何失敗,如何附和世界,聖靈諸般的能力,各種的善德,照著教會元首的意思,都是為著教會存留的。他照著教會,環顧教會,也愛惜教會。在一方面,教會無所推諉其不忠心;在另一方面,忠實的聖徒也有了供給的根源。教會總算是處在失敗的地位,所以,不只信徒被巴蘭的異端所迷惑,不只耶洗別在教會裡已經建立了一個家庭,生有兒女,並且教會是快達到死的地位。雖然如此,基督尚有屬靈的能力和權柄。這個事實,是永遠不會更改的。就是主有能力和權柄的這個事實,要定負名教會的罪。然而主說出這一句話,目的是為要安慰、祝福他忠心的子民。雖然負名的教會已經有死亡的徵兆,然而主卻是說,「我有神的七靈」,沒有什麼能夠傷害他的子民。雖然什麼都要壞了,但是一切使教會得福者尚在。撒但雖惡,教會雖衰,然而主的豐富並未減少一點。凡能產生、保守良善的,都是在主的手裡。與撒狄有同樣環境的聖徒們,應當在此得著安慰。對於在推雅推喇的教會,主教訓他們應當仰望他的再來,作為他們在罪惡中獨一無二的逃避所。主叫他們想到晨星,好叫他們在黑暗的環境中,得有亮光照耀魂間。對於在撒狄的教會,他們名雖是活的,其實卻是死的,主就安慰那些忠心的,以為一切能力的根源,尚是不會枯乾。如果外面的源頭已塞,但他卻是仍舊。他願意他的教會知道這個。他願意扶持保守他忠心的子民。然而他並不行神跡,以拯救他們。就是舊約的時候,也是這樣。當以色列人拜金牛犢時,神並沒有施行神跡以救此失敗。然而當摩西移帳幕出營外時,屬靈的能力是在摩西那裡。神行為的原則,並不是施行神跡以彌補人的失敗,乃是輸給屬靈能力,以保守他的兒女在失敗的環境中(這個並沒有改變)忠心不染。除了一個例外(日退十度)之外,猶大所有的先知不過就是預言,並沒有行神跡。這些先知作見證,不過要人承認他們已經離棄神的法則,要他們領受神所定規的真理,並安慰忠心遺民的心。乃是當以色列全國隨著耶羅波安明目張胆的離棄神而拜巴力時,神才藉著以利亞和以利沙行神跡。雖然神曾在恩典和憐憫中,時常差遣他的先知向猶大作見證,當他們未明顯失敗時,並沒有神跡。雖然神的能力必須顯明,以證明他是耶和華,遠超巴力之上。然而,在外面尚是擁護真理之罪人,如果得著能力,適足以長其罪;以能力來見證棄絕真理之人的不是,乃是有利益的,也是神工作的原則。當人未明顯失敗之先,神並不願意發出他的能力;乃是當人已失敗至無可避諱的地位,神才伸出他的手臂。當人尚是隱藏自己的失敗,當人的墜落尚是如墳墓中的骨,神的能力不過幫助他在失敗中遮掩裝假而已。神的慈愛願意當人失敗時,以能力扶持、安慰他。這是神行為的原則,也許是一個最大的原則。這個原則如果被信徒所領受,就無論失敗到什麼地位的時候,信徒都可以計日而待神為之作工。自然,我們不能不感覺我們失敗之深(其實這一種的感覺,也是應當有的)。然而失敗的感覺,不應當叫信心的眼睛看不見基督的能力,反之,應當知道此時正是神作工的時候。這樣就要叫我們冷眼(不是心)看教會,而相信主有他的作為,主會安排一切。我們如果看使徒保羅的榜樣,我們就知道他如何不顧目前的失敗,而專心仰望主。當我們讀哥林多書和加拉太書的時候,我們看見他的眼光,是如何遠超過失敗的哥林多人和墜落的加拉太人。哥林多人所犯的罪,真是嚇人,竟然犯姦淫,到了連外邦人都沒有的地位(林前五1)。保羅必須警戒他們,然而當保羅還未提起他們罪惡的時候,卻先說:「他(主)也必堅固你們到底,叫你們在我們主耶穌基督的日子,無可青備。神是信實的,你們原是被他所召,好與他兒子,我們的主耶穌基督,一同得分。」(林前一8-9)這是因為保羅看到他們的根源,所以保羅才能在黑暗中見到亮光。加拉太人何獨不然?當保羅寄書給他們的時候,保羅就責備他們,因為他們靠著聖靈入門,而又欲靠著肉體成全(加三3)。他們離棄恩典的地位,重新再受奴僕的軛的挾制。所以使徒不得不嚴厲的警告他們。然而當使徒想到信心的根源時,他的言語不禁充滿了希望:「我在主里很信你們必不懷別樣的心。」(五10)不能相信他們,但是能相信他們能到某種的地位。我們的心必須寶貴、羨慕一切屬乎基督的,和教會應當怎樣為基督的。這樣好叫我們更覺得教會失敗之深,更知道基督能怎樣保守我們在凡事失敗中不失敗。這樣,則失敗的感覺並不會減少,且會加增我們相信基督的心。這樣,則我們基督徒的生活,是何等的平穩呢!因為我們所相信的,並非教會應當怎樣為基督,乃是基督怎樣為教會。主是何等的仁慈呢!主對撒狄使者的頭一句話是何等的美好!當他尚未說到他們可怕的光景之前,他先表明他自己如何尚是掌有聖靈諸般的能力,以作信徒信心的根源。所以,無論失敗與罪惡如何猛進,然而聖靈的滿足和能力,尚是仍舊。因為這並不是看信徒在地上的行為而定,乃是因主耶穌在天上工作的價值而有。主當日如同藉著先知哈該對失敗的以色列人說:「照著你們出埃及我與你們立約的話,那時,我的靈仍要在你們中間,你們不要懼怕。」(二5另譯)現在照樣,主也對他失敗的教會說,「那有神的七靈和七星的,說。」現在主就說到這個教會的情形:「我知道你的行為,按名你是活的,其實是死的。」主在這裡並不是說,撒狄的使者尚未重生得救,尚是沒有生命的人。因為我們知道,撒狄也是在天上的一個燈台。主並不是說她沒有生命,乃是說她缺乏生氣。主並不是以為她連生機都沒有,乃是說她在行為上是名活而實死的。我們看新約各處對於「死」字的用法,我們就知道在這裡並不是說連靈命都沒有,不過是不活潑而已。提摩太前書五章六節說:「那好宴樂的寡婦,正活著的時候,也是死的。」上下文證明給我們看,這位寡婦並非沒有靈命,尚未得救的人。也是這樣,主責備彼得為「撒但」;使徒稱一位得救的基督徒為「惡人」(林前五13)。所以主在這裡,並不是說這些使者和這個教會,到底有無生命的問題,乃是說到他們的行為是死的。一個基督徒可以在重生時得著生命,而在行為上好像是沒有生氣的。我們若看主在以下的勸勉和警告,就知道他們所缺乏的,並不是救恩,乃是儆醒事奉主。自然,我們相信主在這一句話里,也是指著許多沒有得救的教友說的。在更正教會裡面,在名義上都是屬主的人,但是實在說來,其中有名無實的真是不少。然而,主在這裡所說的,乃是直接指著撒狄教會中的使者而言,他們是得救的,然而他們缺乏生氣。現在他們已經和羅馬分開了,神的話語也已經得著正當的地位了,一部分的真理也已經恢復了,然而在他們的組織里,卻缺乏最重要的聖靈能力。在他們的教會(應當稱為公會)里,尚有許多所謂的教友,是已得救的。神的聖徒散處在許多未得救的人中,他們自己是活的,然而並沒有能力叫群眾同活。這些就是改教後更正教的情形——「名活實死」。更正教有了一部分是活的,因此就使他比羅馬教更為張大假冒。因為他現在已經得著一個活的名,豈知在事實上不過是死的。改教所賜給我們的,共有兩件:一、一本公開的聖經;二、恩典的福音。此二者真是信徒最大的產業。我們感謝神,因為他這樣的恩待我們。至於那些為主所使用,出來改教,將真理傳給我們的人,我們對他們,真不會敬愛太過。神尊重他們,叫他們能在他教會歷史上,作最重要的工。但是,在另一方面,我們切不要像許多的人,把改教時候所得的真理,作為一切真理的程度。如果這樣,就是一個錯誤。神尊重改教的人,神也看重他自己在改教時所作的工。然而神在這封對撒狄人的書信中,並沒有審判改教的人。也許神故意將改教的事,在這七封書信里隱藏起來,就是要叫聖徒們不以改教的程度為程度。實在說來,忠心於改教的人,斷不能接受聖經所沒有的。什麼人如果真明白了改教的意思,他就不至於信靠改教過於信靠改教所尊重的聖經。改教的目的原是要叫人歸回到聖經。聖徒如果以為改教是引人歸於聖經,則他們歸於改教,就是歸於聖經,就會免了錯誤。改教最大的目的,就是要表明除了聖經之外,沒有別的是可靠的。照著我的意思,若有人以為改教是有權威的,是足以為程度的,主所使用的改教家,必定是最末了的一個來承認這樣的教訓。我們知道改教時的教會,真是得著一部分的亮光,得著一部分的拯救,得著一部分的自由,然而對於基督、對於聖靈、對於教會的真理,卻沒有恢復。自改教之後,我們在更正教的教會裡所聽見爭辯的聲音,並不是對於福音有什麼不同意,卻是對於教會和教會政治有了許多的話說。如果在這裡,也讓聖經來說話,不讓更正教的教會來說話,則教會政治這個問題,也要像福音一樣的確定。不管我們願意不願意,我們總應當讓聖經來解決一切的問題。如果我們這樣作,我們就看見,無論是路德的教義、加爾文的教義,無論是安立甘的教會,或是日內瓦的教會,都沒有帶領我們歸回到教會當初的地位。基督的身體,和活石的靈宮,乃是他們所未知道的真理。我們知道當日的教會,都是所謂的「國立教會」,意即教會是以國分界的教會,是國立的。在羅馬教的時候,歐洲的各國早已變成所謂的基督教國了。這些脫離耶洗別的人,自然仍是以基督教為國教。改教所賜給他們的,不過是一個新的信條,並不是一個新的組織。所有更正教的教會,幾乎都是國立的教會,這自然是仿照羅馬的行為。我們如果要在聖經里看見這一種教會組織法,真是找不著。信徒如果把政教當作神真理的標準,則最少對於教會的組織,要完全錯誤。當路德個人起來反對教皇時,我們看他如何不畏權勢,以與所有的列強相抗;我們不能不承認這是神的工作,在軟弱的人身上顯明出來。政教可說真是信心的工作。但是在另一方面,我們不能不承認,政教裡面有政治的作用。起來幫助改教的人,恐怕因著抵擋羅馬專制的原因,比為著神的道發熱心者更多。所以到了末後,軍人、政治家、政府,和信的人,一同站立在水平線上而奮鬥。經過這樣的歷史之後,我們自然不能盼望政教後的更正教會,能夠像初世紀的教會一樣。自然,在這些複雜分子中,神聖靈的能力,就不足以和合他們。在這種光景中,組織法是必須講究的。然而應當如何組織呢?如果要把真實的教會傳揚出來,就要將幫助他們的軍人、政客,和列強一起都劈開。這樣就難免要得著一個更大的逼迫和羞辱,叫羅馬的權勢得勝,而無剷除的可能。當日的改教家,對於這樣的問題,真是難以解決。如果將幫助他們的人革除了,則他們怎能夠與兵力、財力、勢力俱大的羅馬相對抗呢?但是他們若要成立一個真實的教會,他們就難免要失去這些以政治為目的的助手。我們不敢說,他們始終沒有想到什麼是真實的教會;然而我們敢說,他們這樣與肉體的手臂聯合,最少會攔阻他們看不見什麼是真實的教會。我們歡喜,因為有了改革;我們難過,因為改革不徹底。這樣,自然就難免有國立的教會,自然就難免應當有某種的信條,而以政治的能力為教會的後盾。我們看這是很明白的。如果信條是必須的,就神的智慧自然會為他的教會算就一個永不會錯誤的。神的愛心一定也不會忘記這件事,不為教會作。神沒有賜下這樣的信條,就是表明這樣的信條是無用的。反之,神卻賜一本聖經給人,我們就應當知道神的意思是什麼。如果人的信條是沒有錯誤的,我們總不相信人的信條是不會有所缺少的。如果更正教的教會,沒有按著人立的信條而行,而以全部的聖經作為信仰和行為的指引者,則他們不特不會錯誤到這個地位,並且會有更完全的工作和行為。人到底為什麼緣故要有信條呢?因為要有比聖經更明白、更淺顯的道理大綱!聖經是無限的,信條是專一的;聖經是人言人殊的,信條是意義統一的。無論教會與世人,一讀信條,都不能有異解。然而我們總以為聖經的話語,是比人的話語為更淺顯、更容易明白的,並且聖經所包含的,乃是最完全不過,能以補滿各時代的需要的。更正教會所有的信條,和他們所有的綱例、憲章、組織法,無論是筆之於書,或傳之於口,總不免引人離開聖經。不必說那些不合聖經的,就是說其中有合聖經的,也難免叫人把人的話語作為真理的程度。所有教會的信條和憲章,不過都是按著那些設立這憲章和信條者所相信的而定規。這樣的作為,就叫聖經許多的真理不能彰顯出來。並且在許多的時候,人竟然可以違反聖經,而去遵守信條。但是使徒說,「聖經都是神所默示的,於教訓、督責、使人歸正、教導人學義,都是有益的,叫屬神的人得以完全,預備行各樣的善事。」(提後三16-17)明白聖經的條件並不是大學問、大聰明、大研究,乃是專心為主作一個屬神的人。無論最貧窮、最愚昧的,他也能這樣。所以他也有明白神話語的可能。如果信徒在地位和行為上,真作一個屬神的人,就不難明白聖經。人所要的並不是聖經,乃是信條。因為信條不過是述說人所相信的道理而已。聖經並不結晶成為幾條或是幾十條的信仰,乃是在有靈命的人身上要顯為十分真實的生活。哥林多前書二章十四節的話,乃是十分實在的。這樣,無怪人要以信條代替聖經。無怪在國立的教會中,聖經是遠不如信條之受人順服。聖經與信條既是根本上不同,則神的心意中,斷沒有要有信條的意思。以國家為單位的教會,始終不是神的旨意。主是以靈性為明白他旨意的首要,人卻以更淺顯的信條來代替他奇妙的話語,盼望叫沒有靈性的心也能以明白(?)真理,也能作「教友」。這是神人意見的不相同。這些都是說到更正教會如何像撒狄一般,名是活的,而其實是死的。主說他們這樣的名活實死,就是講論他們到底在道德上如何,同時也是定他們國家主義的罪。主所責備的也許不只於此,然而,最少總是指此。他們眼目中所看見的,並不是神的教會,乃是一個基督化的世界,基督徒不過散處在其中而已。他們已經得著一部分的真理——這個自然比羅馬教強,然而他們的組織法,卻叫他們所傳揚的真理蒙羞。他們的目標,並不是聖徒與世人的分別,乃是世人與聖徒的聯合。這樣的作法,不過造出末日的時勢而已。人可以披上一件基督教的大衣,而「專顧自己,貪愛錢財、……忘恩負義、心不聖潔」。這真是「有敬虔的外貌,卻背了敬虔的實意」。神對於對付這等人的命令,乃是「這等人你要躲開」(提後三1-5);但是實行的人不多。更正教的組織,和世人會社的組織也不差多少(現在逐漸「改良」(?),將來也許會絲毫不差),並且乃是世人所喜歡的。如果有了政治的機械在它後面,就已夠了。神的話語是無用的(除了用之以作一本寓言的教科書之外;因為更正教公會信仰和行為的程度,乃是信條和教會綱例),有權威的,乃是信條和規則,並不是聖經。就是有人能證明:教會綱例里,或是信條里有與聖經不合的地方,然而也不能更改信條和綱例所已經定規的。若有這樣的事發生,除了曲折解(實在是改)釋聖經,使之仍舊稱義信條和規則里所記載的之外,別無他舉。要作一個公會的職員或是教友,總應當遵守該公會創始人所立定的信條和規章。人所立的有權威,聖經應當受虧,這是更正教各公會的辦事原則。聖靈也是無用的。因為大學和神學已經會製造傳道和牧師了;因為公會的監督和牧長已經會接立傳道和牧師了;因為教友們已經會僱用傳道和牧師了。不必有聖靈的恩賜,只要其人有志(有時是因無金),就可以資送入學,預備作傳道的工夫。只要投票得通過,或者委員審查得不錯,雖然沒有聖靈的呼召,也可接立為牧師。只要會堂的教友有了多金,便可以僱用一位有才幹、會講經的人為教師,聖靈到底分派往什麼地方是不必顧的。或者有的人要說,「我們人來辦理教會的事業,自然難免有許多的錯誤,不過我們儘力而已。」但是,朋友,這個苦是我們自取的!聖經在哪裡命我們來辦教會的事業呢?按立、分派、供給,都是教會的元首——基督——藉著聖靈作的工夫。這是他許可權內的事,別人不能(實是不許)越俎代庖。你們打算侵佔基督的地位,執行基督的事工,自然難免於完全失敗。就是基督徒在這一種的組織里也是無(不必)用的!凡是該會所在這國的國民,幾乎有生下來就是基督徒之概。登名、學習、受過聖禮,便是一個基督徒了。除此以外,誰是基督徒,誰不是,也無一定的標準。並且除了手續上的進教之外,也不喜歡有別的試驗,因為不特手續麻煩,並且需要屬靈的眼光。然而,在許多時候,他們仍然來求告這位被侵佔擔憂的聖靈,要他吹生氣給這些死亡的群眾。然而,他(聖靈)如果作工,卻只可在議事會、執行會、綱例、規則、儀式的限制之內,不然,人就要以聖靈是分門別類、結黨分爭的!最奇妙不過的,就是在更正教各公會的歷史中,所有的「分門別類」的事,都是在一次大復興之後發生的。靈魂若親近神,就要覺得他的話的寶貴,這個就不會叫人作一個公會的忠僕。新酒怎能藏在舊皮袋裡呢?雖然,人們的意思是要利用復興以張大他自己的公會,但是,復興分開比聯合更多。自然,聖靈並非叫人紛亂,乃是叫人和平、合一。人們現在都是以為離開公會乃是「分門別類」,但是,說這樣話的人,應當知道「分門別類」這字到底是什麼意思。聖經裡面所說的,乃是「身上分別門類」(林前十二25);然而基督的身體那裡是某某某某的公會。當人們以信條代替聖經,將活的和死的聯合,歸於教會的領袖,而不歸於神的名下時,聖靈就將人的和神的;死的和生的;人的權威和神的權威,逐一划得分明。他時常從他話語的寶庫里,將許多新鮮的和為人所忘記的真理拿出來,試驗看他的子民到底尚是敬重他的話語,承認他的地位否。舊的、熟的真理,自然不會如何激動良心。新鮮的真理,乃是敬虔的試驗。新鮮的真理,要人有新鮮的承認;新鮮的代價,也許是很大的;要叫授受它的人與當日的潮流相反,使他們和與世浮沉者分開。有時,這一種的分開,竟然是在最真實的基督徒中間。這自然是一個罪惡,因為信徒原是不應當分開的。然而,那些不肯背負十字架,懼怕代價太大,未能聽見神的呼召,心不夠專以知道主如何引導他子民的人,應當負這分開的責任。我們應當負責告訴人,主斷不能引導他自己的兒女走相反的道路。道路不同,也許有的;道路相反,就是說其中必定不是從主來的。我們總不能相信,因為信徒簡單、愚昧的緣故,所以,他就不必有神的亮光來照耀他的道路。人如果錯誤、跌倒,並不是因為神不肯以亮光給他。全身的亮光乃是在於眼睛,因為它乃是亮光的入口。人的毛病多是在此。所以,如果真實的基督徒中有了分開的事;並不是那些離棄神所指示以為罪惡的事者負分開之責,乃是那些與罪惡的事聯合、往來,將真心為主者擠出去的人所負之責。不然,大家一同離開不合聖經者,還有什麼彼此分開的事。離開惡事,如果誠心行之,就不特不是作分門別類的原因,並且是信徒和好、聯合的大助力;因為聖靈在這樣的地位上,並不擔憂而受侵佔,能確實聯合,加力紿他的子民。聖靈不能與惡事聯合。要與惡事(即一切反聖經者)聯合的,自然難免生出分開。我們並不是贊成,也不是輕看分門別類的罪惡。更正教中的派別,乃是更正教的羞恥,人們若以之為榮,就是不知恥。人多以為:現在宗派之多,正足以投合眾人不同的宗教氣味。這自然是一個事實;但是,這個事實告訴我們以這樣宗派是何等的屬人,何等的不屬靈!錯誤自然是多方的、相反的、分門別類的。真理雖然也是多方的,然而真理不過只有一條。自然神的教會能夠包容一切屬神的人,無論他是父老、少年,或是嬰孩。智慧、學識雖然不同,見解雖然不一,然而聖靈的合一能保守。如果基督的名字不受羞辱的話,神的教會是要我們包容那些與我們見解不同的人,不只包容,並且也當敬愛。這是與信條大不相同的。因為人如果嚴格遵守信條裡面所記載的,就在許多的細點上若有一點的不同,就不能包容。在一個信條里,人應當相信其中最微末的,和最緊要的一樣。他應當相信,當一個嬰孩受洗時乃是重生的,像他相信神的兒子一樣。自然我們也知道在許多的時候,人們對於信徒並不這樣嚴格的相信。但是一位公義的基督徒是不能如此的。他如果不信,他就應當離開那信條的組織。如果他不離開,則他的本分:最少應當嚴格遵守他所看為不當的信條。認識神的人,眼睛開的人,怎能夠在屬神的事上聽屬人的信條、綱例和憲章的支配呢?自然他不能,也不敢。所以無論如何,「身上的分門別類」都是一個罪惡。無論出什麼代價來與罪惡分別,都是美好的,也是一個需要。就是因為這個緣故,我們看見神的兒女一醒過來,就不能與他從前所在的公會合作。自審和熱心乃最初的情形,到了末後,就看見公會(或者別的組織)的罪惡;心中自然就要難過。如果蒙著神的恩典,自然就要棄絕這罪惡。但是在這樣復興之後的失敗,多是從不明白神在教會失敗中為他兒女所定規的特別道路。許多人在沒有使徒的現在時代里,卻要組織使徒時代的教會,所以就難免於失敗。並且,真心要回到原始的教會者,恐怕也沒有什麼人。(難怪沒有,因為這原是不可能的!)所以在這時多是廢去舊的組織,而另立新的組織。人們在大復興中所得的真理,既變為組織化,就漸漸失去他當初的能力。能力的喪失,是和組織互相消長的。如果我們看神在教會歷史中,所用以復興他兒女的生命者,我們真覺得他們都是有信心、有能力、能愛慕、能忍受的人。跟從他們者也多是潔凈、簡單和清明的人。但是當跟從之人一多,組織就在不知不覺中跑進來了。此時,能力的新鮮就逐漸失喪了。當創始的人離世之後,過了三四代以後,這樣的組織就也變得像當日他們所離棄的舊組織一般!現在應當有新的宗派,或是公會再起來代替它了!就是如此,所以現在世界中,才有一千五百多的大小宗派。誇口個人宗派已過光榮的歷史,就是證明在這宗派中必定有了毛病,所以才失去所已得的能力!人說,組織和信條乃是為著保存真理。但是組織和信條曾否與人所欲保存的真理呢?這是我們所欲問的。忠實的人必定承認沒有。神所賜給人的乃是人所不能保守的。人若相信神能以恩典給他們,就也當相信神能夠為他們保守這恩典。神藉著他自己的話,將真理賜人,人卻迴轉過來,利用神的話來製造一個信條,以保守神的真理!這個結局,就是後代的人所跟從的,乃是他們先祖的信條,而非神自己的話語。靈和生命既然沒有了,神不得已就在他們之外,再去作工,再興起一班的人來。這些就是復原教的情形。這些不過都是表明主對「名是活的,其實是死的」之定案。我們應當注意,主在此是說到更正教整個組織中的光景,而非特別指那一個公會說的。我們就是最不會觀察的話,也應當承認,更正教的光景真是有如這裡所說的。各地所有的光景,都是證明主自己的話語。現今各處所有為主傳福音,以及造就聖徒的真實工作,幾乎都是為更正教所承認的宗派之外的信徒,在更正教所承認的公會之外作的。更正教不過是一種虛空的名稱,充滿人為的儀式而已。這些真是可悲,耶洗別的敗壞還不會叫人如此悲嘆。罪惡的權勢激人的恨惡;起初是神的工作,而複流入於死冷,最易令人傷心。二節:「你要儆醒,堅固那剩下將要衰微的;因我見你的行為,在我神面前,沒有一樣是完全的。」主能夠對他們這樣說,就是表明他們原來是屬神的。雖然「將要衰微」,但是,卻有所「剩下」。然而,他們自己的行為卻是無一完全的。撒狄的教會,並不像以弗所的教會那樣的離棄當初的愛心;也不像士每拿那樣的在撒但手下受逼迫,也不像別迦摩那樣的住在世界而擁護巴蘭和尼哥拉的教訓;也不像推雅推喇的容讓耶洗別來引誘神的僕人們行姦淫、吃祭偶像之物;她尚未至老底嘉的光景,到了要被神吐棄的地位。恩典尚能有一點的工作,所以恩典尚在這裡作工。我們已經看見撒狄的教會,如何已經離棄敗壞的行為和教訓了;然而撒狄的失敗乃是在於消極方面——沒有完全的行為。他們的工作並非壞的,不過有所虧缺而已。他們的目標是完全的,但是他們的行為並沒有達到這目標。在這裡並不是耶洗別,也不是吃祭偶像之物,更不是從基督的口吐出去。他們已經得著外面的真理,不過缺乏生命的能力而已。他們已經有基督教的外觀、名稱和教訓,然而基督並沒有在他們的組織里(我們並不是說主不在他們的心裡);已經從耶洗別里救出來了,然而又陷入死的儀式里。神在這裡所審判的,並不是聖靈自己的工作,乃是人如何使用聖靈的恩典和恩賜。我們看見神在改教時,已經把他的燈點起來了。神的目的並不是要把燈放在斗底下,乃是要它在燈台上發光,照耀全家。神所要審判的,並非他自己的工作,乃是要看這燈到底能否發出他所賜的亮光。所以我們看見:這七個教會,有時候主說她的情形是好的,有時候說她是壞的;主乃是按著教會自己的情形而審判教會。所以就是一個教會的情形是非常好的,主也不以為這是他聖靈工作的結果。主所建立的,乃是完全的。他的工作原是像他自己一樣。所以主盼望撒狄的教會有完全的行為,以符合主當初所設立的。主有他的程度,就是照著這個程度,主要審判他的教會。教會要按著她所有和她所能有的受審。主必定不在這個程度之下審判教會。這真是我們眾人的功課。我們曾否為著主顯出公義和聖潔呢?稱我們為義的乃是神,盼望我們在實際上公義的也是神;分別我們為聖的乃是主,盼望我們在實際上聖潔的也是主。承認基督的自然有人,然而生活基督的豈非甚少?主現在所責問的,並不是巴蘭或是耶洗別,主現在所要求的,乃是完全。他所交給教會的境界是多大,他就盼望教會的行為充滿了那個境界。這裡的問題,並不是我們曾否結果,乃是我們曾否結果合乎主用,並稱主心。這裡的問題,乃是我們曾否結果合到足以清償他的代價,叫他覺得他從前的勞苦是值得的。這自然不是論人得救的問題,不過是說一個已經得救的人所要受主的審判。自然我們知道,當基督得著權柄時,當永世起首的時候,神要叫他自己的恩典在聖徒的身上顯為完全。但是在此以前,神乃是將這責任交與人。雖然在將來,神要將他的律法寫在以色列人的心裡,但是在西乃山時,神總是將律法交給以色列人。不特神對以色列人是如此,就是對於外邦人亦莫不然。神將世界的政治交給尼布甲尼撒;巴比倫和繼巴比倫而起的諸國,沒有一個是沒有失敗的。然而,當世界的國變成主基督的國時,世界的政治就要臻完境。教會也是這樣。神叫教會在基督里完全,叫她得著能力在地上彰顯天上元首的榮耀;然而教會也失敗了。她雖然已經接受恩典,然而她不能結恩典的果,以證明她是蒙恩的。但是在將來的時候,神就要「在教會中……得著榮耀,直到世世代代,永永遠遠」(弗三21)。然而,現在是負責的時候,如果教會全體已經失敗了,聖徒個人就當負這責任。自然後日必至如此,因為負名的教會將來要被主所吐棄。這些並不是得救的問題,乃是責任的問題。當五旬節時,神賜下聖靈要叫他的教會結果,當日真有果子發生。然而現今就大不然。教會並沒有結出她所負責當結的果。這是以團體而論。所以現在的責任,在於個人身上。「聖靈向眾教會所說的話,凡有耳的,就應當聽。」這樣的話語叫我們自問說,到底我們個人曾為神的恩典作什麼見證呢?自然我們所作的見證,不能像當初教會在世界面前所顯明的能力;但是我們應當補滿我們個人所接受的分量。照著基督現今所賜的能力,而行出與我們蒙召的恩相稱的事。如果我們在神的面前回答這個問題,我們就要見得我們並沒有達到我們個人得恩的分量。我們所爭執、追求、渴慕的乃是一個「名」;然而,這裡的問題,乃是按著得恩的多少以結果,如果信徒沒有達到這個,而他的工作在神的面前乃是不完全的,則外面屬靈的名,要作他缺欠的搖籃。主應當保守我們,不要以屬靈的名為足意。信徒信靠一個屬靈的名,乃是最危險的事。為主作傳道工夫的,更應當對此小心!在許多時候,我們專心工作,殷勤不倦,引導人歸於基督,因此就得著不少人跟從我們。「己」就從此進來了!以致我們得著一個活的名,而以我們所號召的人為滿足,而休息在這樣的果子里,以致忘記了那位有生命能力的主。這樣,自然叫主不能再用我們,最終就有許多的缺欠。當我們的主在世時,他與這個是何等的不同呢。他每一步的路程,都是叫人忘記他。這是因為他與他的父同行,越遠越光明,直到跟從他的人受不住他這一種的光明,就是他自己的門徒也受不住:「看哪,時候將到,且是已經到了,你們要分散,各歸自己的地方去,留下我獨自一人;其實我不是獨自一人,因為有父與我同在。」(約十六32)我們的主一生未嘗一次用了些微的法子,以吸引人歸於他自己。他以他的父為已足,他也相信凡父所賜給他的人,必到他這裡來(約六37)。他就是這樣一步一步的往下走,直到死於十字架上。保羅也是這樣。他真是充滿了信心和能力;他自己與神同行,然而與他同行的,不能達到他的程度。所以他一前進,就不能不留他們在背後。他的道路也是越走越孤單,到了快盡頭時,他自己說:「凡在亞西亞的人都離棄我。」(提後一15)「沒有人前來幫助,竟都離棄我。」(四16)雖然主曾用保羅得著不少的人,然而當他在監獄裡受苦時,只有一人去看望他(提後一17)!我們如何與神交通,則我們要如何變成孤單。我們所應當負責的,就是我們的工作,應當在神前完全。我們一切的行為,應當都是在神面上的亮光中而作的方可。這樣的態度,自然難免要叫我們變成孤單。忠心的結局,就是不顧別人的估價。在神面前不完全的行為,多是「按名是活的,其實是死的」行為。因為這樣的行為,乃是為人作的,並不是為神作的。自然,同時我們應當與別的聖徒同行,而得著他們的喜愛,雖然我們越忠心,就要越孤單。因為我們若越與基督親近,我們對於眾信徒就越有愛心;因為看見基督溫柔的人,斷不能以強硬待人。與神親近,自然覺得神的喜歡;然而越要覺得神的喜歡,就越要孤單。基督的道路如何永遠是孤獨的,我們的也一樣。雖然他那樣滿有恩愛,那樣謙卑,那樣服事人,肯聽人說話,甚至為人洗腳,然而最終他不過剩下一人而已。「你要儆醒」,撒狄的信徒已經逐漸忘記主的再臨了。這是不應當的,因為他們當初的時候,並不是如此,他們應當再有這樣的信心和仰望。這一句儆醒的呼召證明給我們看,撒狄的教會乃是已經得救的基督徒。主不能叫世人儆醒,乃是已有生命的人才能儆醒。如果對世人說話,主就應當叫他們悔改信他以得生命。儆醒的呼召,惟有已經得救者才會聽。主要他們對於他的再來儆醒起來。他們已經揀選了世界上的路,並且活在世上好像萬事要永遠如此一般。雖然沒有敗壞和迷信,然而,冷淡和睡覺乃是他們的情形。儆醒是獨一的補救。「堅固那剩下將要死的。」(另譯)他們從主所領受的真是多,但是,他們並沒有保守他們所得的。雖然有所剩下,然而,所剩下的乃是將要死的。因為光景冷淡的緣故,停頓和棄絕乃是一個試探。主叫他們負責的,乃是恢復原始的情形,乃是堅固那將死而未死的,叫它不死——因為這剩下的,乃是神自己的工作。第一節的「死」字,在這裡的「將要死」里得著解釋。主並不是以為撒狄的教會乃是一個充滿沉淪的人的教會。主這裡所說的話,乃是對著一個得救的教會說的。雖然,在撒狄所代表的更正教中,真有許多滅亡的人在裡面混雜;然而,我們必須記得撒狄乃是當日一個實在的教會。這個實在的教會,乃是已經得著救恩了的。我們對於這七封書信,都當作如此觀:實在的教會,和她所表明某時代的教會。這七個教會乃是表明給我們看:教會對於她們所負責的,要如何受主的審判。這是審判台前的先聲。這裡並非恩典的問題,乃是審判的原則。這裡並非得救的地位,乃是負責的情形。在她們所代表各時代的教會中,自然難免有許多負名而未得救者在裡面;但是,在這七個實在的教會裡,雖然有了許多罪惡,然而她們尚是已經得救的。就是腐敗如推雅推喇,衰弱的撒狄,冷淡的老底嘉,也尚是得救的。如果我們明白了這裡所說的,乃是關乎責任的問題,並非救恩的問題,就第一節所說的死,並非說他們沒有靈命,乃是說他們的行為死冷,以致那剩下的將要死。在這一種情形里,除了殷勤復興來堅固他們之外,並沒有別的法子。「因我見你的行為,在我神面前,沒有一樣是完全的。」有一雙眼睛,是時常鑒察他教會的行為的。主在這裡所責備的,並非他們所作的,乃是他們所沒有作的。並非主所看見的,乃是主所沒有看見的。主叫他們堅固那將要衰微的,就是證明他們乃是得救的,因為那裡有個完全死了的人,能夠堅固那將要死的?如果撒狄的教會乃是死的,則神怎能夠悅納一個死人的行為呢?主既在這裡只責撒狄的信徒有許多工作尚沒有作,就足以證明他們所行的並非死行(來六1)。在人看來,他們的行為乃是活的,有名的;但是在神看來,卻沒有一樣是完全的。如果信徒行為的程度,不過就是以人的善惡、讚美為轉移,則他的程度是何等的卑下呢?照著世人的眼光,殷勤、熱心、工作、奔走,乃是信徒行為的程度,但是,神的眼光卻大不同。審判我們的乃是神,並不是世人,則世人的愛憎究有什麼大關係呢!如果我們的工作像撒狄一般,在神面前不完全——動機、能力、舍己、殷勤、純一都不完全,就雖然世人都以我們為活的,究有何益呢?反之,就是全世人都以我們的工作為死的、為無用的、為不足重的,我們若能在神面前完全,則他的歡容,豈不足以叫陰翳的天空顯出太陽么?以世人的稱讚為已足的,在神前都是死的工作。我們的心應當遠離世人的好惡,而以神的估價為關係。父神的喜悅,乃是我們的目標;世人的話語,到底算得什麼呢?更正教在世人的眼光中,因為它是秉承改教之後,乃是最偉大光榮的。就是更正教為著自己所估的價,也是功大莫名!然而,神所注意的,並不是它如何在妀教時離棄耶洗別和她的教訓,乃是它如何對待基督的權柄和能力。離棄羅馬是不錯,但是,為什麼不完全聽從基督呢?自誇以為我並沒有像耶洗別那樣的話,乃是笑話,並非道德。如果耶洗別是信徒行為的目標,以為與她不同的,都足以自傲,則耶洗別的兒女(二23)也足以稱義了。雖然現今的宗派,並沒有像羅馬那樣的僭越,但是,神的問題是:我的兒子是否教會的元首?「沒有一樣是完全的」,是更正教的遁詞。就是利用這一句話,我們看見更正教的宗派,一方面容讓罪惡,而一方面不完全聽從聖經。他們好像以為「完全」是不可能的,因此,連「完全」就都不必追求。教會和個人無論如何,總是不會完全的,打算脫離一切的罪惡,遵行所有的經訓,又是何苦呢?因為有了這一個推辭,所以,許多神眼目所定罪的,都在更正教的各公會中寄生——其實這些就是宗派的生命,這個就是降低神的程度。然而,神並不以「因為沒有一樣是能完全的,所以,教會就可以不完全」為然。他注視完全,他也要以完全來審判他的兒女。他願意施恩給失敗的人,但是,他恨惡降低程度,而坐著自滿自足的人。我們寧可將神的程度擺在面前而達不到,勝於降低他的程度,以為我們已經完全成功了。改教原是一個大復興。撒狄就是大復興後的光景。得了復興,若不肯順服神的旨意,而讓基督得著正當的地位,就不能繼續復興。無論我們曾一次如何蒙恩,然而,我們必須謹慎,不要讓我們所已得著的成為具文,而逐漸衰微。自足是缺欠的原因。不儆醒是衰微的原因。除了完全之外,沒有什麼能夠叫主滿意,也沒有什麼能夠叫愛主者滿意。許多時候,我們有了好的起首,但我們並沒有靈性上負責的繼續,以致我們達不到完全的地位。這是教會,也是個人的危險。凡不是進前到完全的,都要退後到衰微的地位。三節:「所以要回想你是怎樣領受,怎樣聽見的;又要遵守,並要悔改。若不儆醒,我必臨到你那裡如同賊一樣;我幾時臨到,你也決不能知道。」信徒若忘記基督所記得的,這是何等的虛空呢。在這裡說出兩件事:領受和聽見。第一,就是他們所領受的恩典,和他們在恩典里所站立的地位。第二,他們所聽見神的道,就是他們信行的規章和指引者。他們已經接受恩典,也已經得著神的道。主所召我們去回想的,並非我們所未領受的,乃是我們所已領受的。主乃是叫他的教會為她所領受的恩典,和所聽見的道負責。神將他的道賜給我們,叫我們有所遵從;神也賜恩典給我們,叫我們有能力遵從。這與更正教和更正教的各公會是非常適合的,改教原是一個大復興,也是一次歸回到起初的地位(自然是局部的)。他們當初所聽見和所領受的,就是一本公開的聖經,為一切信仰和行為的準則。因為更正教忘記了他們所已經聽見和領受的,所以主呼召他們再來親近聖靈的工作,挑旺聖靈在他們中間所已作的工夫。改教的運動已經釋放了聖經,也已經得著不少從前所喪失的真理;雖然這些尚未完全,但是更正教連這些都要忘記了,所以主呼召他們來記憶他們從前所已聽見領受的。他們自滿自足,讓所已得的真理逐漸死亡,而不再用力恢復改教時所未恢復的。所以雖然他們沒有像羅馬那樣的充滿罪惡,然而對於善事上,竟比最腐敗的羅馬教更為缺乏。他們已經得著聖經了。這樣的利益,就是加增他們的責任。使徒所命令的,和聖經所記載的,乃是教會所當時常謹記遵守的;並非教會的權柄和遺傳。在這幾個世紀里,更正教的各公會從聖靈的手裡已經得著不少的復興了。能力、新鮮、熱心、交通、親近主、順服聖經,這些都是聖靈在復興時所作的工夫。但是可憐!這些並不長久。主在這裡的呼召,就是要那些已經得著復興,而又復退後的人,回想他們怎樣從聖靈的手裡接受恩典,聽見教訓。復興效力的不長久,並不是因為聖靈的能力不大,乃是因為沒有完全的心以對主和他的話。如果有更完全的順服,就必定有更美好的結果。我們應當將本節首句的話,和前節末句的話相連起來看:「因我見你的行為,在我神面前,沒有一樣是完全的。所以要回想你是怎樣領受,怎樣聽見的。」主乃是呼召他們歸回到他們從前從神那裡所接受的。主並不以為:現在教會的情形不古,所以每一個教會就可以自由訂立章程了。主並不是呼召他們來改造自己,主乃是要教會記起他們如何已經從神所設立獨一無二的程度墜落了。這裡主並不是將自由賜給教會。主的話語像主自己一般,乃是永遠長存,永遠有能力的。教會可以不按著聖經而行,然而聖經並不因此而失去其權威。離棄神的法則者,自然要受審判。這審判的原則,就是在於聖經。要跟從主的人,就當歸回到主的法則來。人們斷不能以為環境已經改變了,使徒也沒有了,教會也腐敗了,所以他們可以不理基督的話,可以隨著己意而行。聖經如何告訴我們:從前怎樣為罪人,如何藉聖靈蒙洗凈、分別、稱義;聖經也如何告訴我們:聖靈是按照己意,在教會中運行的。在有的地方,也許我們沒有看見方言、神跡和醫病;然而難道聖靈就不在那裡么?雖然聖靈的顯現,也許有時是不同;但是他在教會中作主,乃是一個不可更改的事實。神不是呼召我們去發明更好於他在聖經里所啟示的教會組織,他的命令乃是要我們按著一次交給聖徒的真道而行(猶3)。這裡所說的,乃是恢復的第一步。他們應當回想從前所領受的特恩,和所聽見的真理。這兩個就是他們在改教時所得的「稱義」和「聖經」。他們受審的根據,乃是按著他們所得著的亮光(比較太十一21-24)。更正教是要按著他們在改教時所得著的而受審。然而,因信稱義和聖經權威,豈非在信仰上和行為上受更正教的輕看了么?這樣,他怎能在審判中站立得住呢?主要他們回想,就是要他們將從前的景況,和現在的情形來比較,好叫他們知道自己的缺欠,而來遵守神的命令。「並要悔改。」主將悔改的呼召,放在這個地方說,就是證明他們乃是已經得救的。悔改的命令,並不是在於書首。如果這裡主是對一個罪人說話,他就應當先將悔改的話語大聲說出,然後才說別的,像他從前傳福音時所作的。這裡的悔改,乃是主呼召他信徒的悔改。他們已經退後,所以他們應當悔改。他們將從前的光景和現今的去比較,他們就應當知道他們自己是應當悔改的。他們的行為應當改變,他們對於屬神的事應當更活潑。「若不儆醒。」儆醒乃是一件最累贅、最令人疲倦的事。因為要儆醒就應當保守自己,不然就會睡覺。人的心最會疲倦,最不願意時常留意世上所有發生的事。如果我們不是親近基督,不覺得他在鑒察我們、注意我們,則我們難得儆醒。就是在我們的工作裡面,我們也是需要儆醒的。我們如果親近基督,則我們對於諸事都有明了的眼光。但是平常的趨向,都是失去這眼光。如果我們在基督前察看我們的試煉,我們就覺得脫離的方法是非常容易的。但是許多時候,當我們進入試煉時,我們卻失去這種眼光。我們最容易在試煉的環境中,因為有了悲痛和疲倦的緣故,就失去我們在基督前的明了眼光。我們的眼睛必須專一,要行神的旨意。我們若更謙卑,則我們必定更簡單。我們若夠簡單,神就要用他的智慧引導我們。儆醒的態度,叫我們能以知道神的旨意,也得著神藉著他的靈和話引導我們。聰明的人,不能藉著搜求和研究而認識神。然而嬰孩可以用相信的心,得著神的智慧。我們必須儆醒,必須在神的光中,知道我們自己到底是站立在什麼地位。糊塗從來不是神的旨意。在睡夢中作事,更是神所不喜悅的。我們必須知道我們每次舉足時,那坐在天上者是否贊成方可。「若不儆醒,我必臨到你那裡如同賊一樣。我幾時臨到,你也決不能知道。」信徒若不儆醒,結局是何等的莊嚴呢!「我來要像賊一樣。」這原是主對待世人的法子。對於世人,「主的日子來到,好像夜間的賊一樣」(帖前五2)。主對信徒的話,本來是說:「你們卻不在黑暗裡,叫那日子臨到你們像賊一樣。」(4節)信徒如果不儆醒,他就要被待像世人一般!在地位上,他們是神的兒女;但是在行為上,他們像世人一般;所以他們要在基督降臨這件事上,與世人受同等的待遇。他們的行為,在神前沒有一件是完全的,因為沒有一件是與神所施的恩相符合的。神在這裡的意思,就是你若不按著我所賜給你的而行,你若不儆醒而睡覺,像世人一般,我就要叫你受世人所要受的。他們豈非已經隨從世人的樣子么?他們現在應當小心,防備世人所要受的刑罰。如果你得著世人的安樂,你就應當受世人的審判。聖靈在帖撒羅尼前迦前書五章里,將真實的聖徒和世人比較。主在這裡是將預備好的信徒,和未預備者相比較。主以為得救的信徒(我們已經說過,撒狄的信徒乃是得救的),若不儆醒,要如何受虧損。不儆醒的基督徒,要受世界所受的。主並不責備他們,像他責備耶洗別一般。不過因為他們除了得救之外,和世人在靈性上並無顯大的分別;所以就要受世人所得的審判。這與信徒得救的問題,並沒有關係;不過是說,他不能免去那將要臨到世界的大試煉(三10)。這是何等的嚴肅呢!現今環圍我們的,有多少的信徒,都是已經得著了救恩,但是在他們的地位上,他們是與羞辱主的組織相聯合;在行為上,是忘記他們所聽見、所領受的;在生命上,是和世人一般的睡覺呢!我們現在是常與這一幫的人接觸。我們若想到將來神的家的審判,我們的心豈不要戰兢么?日子快到,但是我們不知到底要怎樣的快。真的,在聖經里,我們不能看見一件比這個更嚴肅的事,就是得救的信徒,和世界受同等的待遇。「我必臨到你那裡如同賊一樣;我幾時臨到,你也決不能知道。」這裡的「臨」字乃是特別的。這字的意思乃是主已經來到,已經停止他的行動了,因為他已經達到他的目的地了。這就是說到主已經來了,已經到了半空,他的行動已經停止在那裡了;那些儆醒有了預備的人,也已經被提上升了;但是,主這樣的「臨到」了,那些在靈性上像撒狄的信徒者,必定不知道。主什麼時候臨到,他們並不知道,雖然後來因為看見有的聖徒已經被提,也可以知道主是來過了。在原文里,這「臨」字底下的「到」字,有「過了」的意思。主降臨迎接儆醒信徒的事已經「過了」,這些沒有預備的信徒才能知道。主已經來了,但是,他們卻當面錯過了。我們已經說過,這些撒狄的信徒乃是已經得救了的。這一點我們必須時刻不忘,因為它告訴我們以得救的信徒是會被主留在地上的。聖經里從來沒有「教會被提」這一句話。一句錯誤的話,就要生出一種錯誤的道。聖經並沒有告訴我們,以為每一個得救的罪人,無論他的生命是怎樣,都要同時被提上天。按著哥林多後書五章十節來說,自然每一個信徒,無論他靈性的情形如何,都要被提。然而,聖經並沒有告訴我們,聖徒的被提乃是同時的。反之,聖經所表明的,最少被提不只一次。就是在啟示錄本書里,也已經七次說到被提了。被提原是以麥子收成入倉為預表。然而,麥子尚未收入天倉之前,成熟是獨一的必須。乃是因為成熟期間之不同,所以,才有初熟、收成和拾遺(利廿三)的分別。不儆醒、不預備的信徒,自然不能尚生著就被收割。成熟的先後,定規收割的前後。多留在田裡一時的麥子,並不是不要,乃是要等待其成熟而已。每一個信徒都要被提,但不都在一時。主耶穌在橄欖山上預言時,曾警告信徒說:「家主若知道幾更天有賊來,就必儆醒,不容人挖透房屋。」(太廿四43)主將他自己比作賊,將信徒比作家主。他的意思是:家主應當儆醒,才不至被賊挖透房屋,偷去財物,自己還不知道;信徒應當照樣儆醒,才不至主耶穌「臨過了」,把教會中儆醒的聖徒提去,而信徒遠不知道。賊如何是會來到了,而家主尚不知道;主也是會臨過了,而基督徒尚不知道。這樣的教訓,都是給基督徒的,叫他們不要以為自己是個基督徒,有永生了,所以就滿足,乃是應當儆醒預備,好叫他們被提。作基督徒並非履行被提的條件,作個儆醒的基督徒,才是履行被提的條件。生活而不是生命,乃是被提的根據。信徒若被主臨過,他就要留在地上,經過大災難。大災難原是為世人預備的(三10),但是,因為信徒生活像世人,所以,就受世人所受的;好像地獄乃是為魔鬼預備的,只因罪人要歸服魔鬼,所以,就受魔鬼所受的(太廿五41)。這些信徒因著苦難,學了順從,到了後來,主也要提接他們。這個道理是現今所最需要的。因為許多基督徒,已經明白了得救的證實,他們以為得著永生就是一個人最末了的一件事了。豈知這不過是生命道路上的首一步呢!他們以為當世人在地上受災難時,他們就要被提到他們平日所不愛的天上去!這怎麼可能呢?一個升天的靈,乃是預言一個升天的體。如果信徒的心靈並沒有天在裡面,就是提接他們,他們也是不知提接的寶貴和快樂。我們現在說主再來,和聖徒並和世人的分別。將來所要臨到世人的乃是「主的日子」,那是大災難的別名;臨到信徒的乃是主的降臨。當神向活在世上的罪人報仇的時候,「主的日子」要「忽然臨到他們,……絕不能逃脫」(帖前五2-3)。聖徒的盼望卻是救主要在「主的日子」之前再臨。這個「日子」就是本書六章末以後所記的(啟六17,十六14)。信徒的盼望,乃是主的降臨(帖後二1),並非主的日子(3節)。但如果他不儆醒預備,就要失去主降臨的喜樂,而受主的日子的災害。四節:「然而在撒狄,你還有幾名是未曾污穢自己衣服的;他們要穿白衣與我同行;因為他們是配得過的。」「幾名」就是幾個人,主認識他們每一個的名字,也注意他們每一個。「幾名」也是表明這樣人數目的微小。在偉大的更正教里,只有幾名是未曾污穢自己衣服的。在從前的教會裡,錯者都是小數;在撒狄,不錯的只有幾名。對於撒狄,主只有這麼多可以讚美的。在罪惡眾多的環境中,主能察出星點的良善。更正教會中潔凈的既只有這麼多,則人要以更正教會的教訓作為真理的程度者,豈非無知。這幾名的榮耀,就是他們「未曾污穢自己衣服」。「不沾染世俗」(雅一27),「連那被情慾沾染的衣服,也當厭惡」(猶23),原是基督徒生活的原則。他們並沒有與世界同行,雖然別的信徒已經失節了。撒狄的教會已經墮入世界的平面之下,所以,她才要和世界一同受罰。他們要保守自己清潔,他們就當脫離世界。然而,這裡的世界,並非純凈的世界,卻是已經被基督徒所收留的世界。這些乃是得勝過「教會化的世界」者。這自然是比勝過世界本身更艱難,然而,信徒總不能因其艱難而退後。撒但常是吸引信徒與屬性者相調和。與世人混雜的聖徒,並不會叫世人成聖,反污穢自己的衣服。與世人調和的結果,就是捐棄承認基督的見證,因為世人不能容讓這個。承認基督者,必須是一個分別者。他既相信一位已經被世界厭棄的,仰望一位要來審判世界的,而為他作見證,怎能不受人的反對呢?分別是頂要緊的。當信徒一知道他的地位是與聖經不合的,他就應當覺得這個事實是何等的嚴肅,他所負欠主的恩何其多。但是,何等的可憐!許多明知道自己公會地位的錯誤者——有人卻是作引導別人的人,不特不離棄他自己所知道的罪惡,而且要在亞撒、約沙法沒有除去邱壇的事上,得著一個逃避所。何等的可憐!神的話語被人委曲,以成全撒但的目的。神的警告被人化裝,以稱義人的罪惡。雖然在思想上已經得著講解了,然而,主尚是要求信徒的行為應當和他的命令相合。撒但自然要以主的道路為黑暗,要以世界的道路為更有愛心、謙卑、聯合和秩序。但是,神的話語現今已經否認這個了,不久神的能力也要在世人面前否認。「他們要穿白衣與我同行。」因為他們在地上保守清潔,他們要在神前完全蒙他喜悅。他們在負責的時候,堅持行為上的聖潔,所以他們將來得賞時,要得著與他們現在分別同樣性質的潔白。也許他們現今要受羞辱和誤會,以得著主在暗中的誇獎為已足。然而,不久他們的「白衣」要在眾人前表明出來。凡叫神喜悅的,無論是為人所知與否,將來總不至略過。凡是屬神的終不至喪失,因為屬神的,都是永久的。「遵行神旨意的,是永遠長存!」(約壹二17)「因為他們是配得過的。」這並不是說到永生,因為永生乃是神的恩賜(羅六23),凡肯接受的人都能得著,並無配不配的問題。乃是已經站立在恩典根基上,已經蒙神稱義的人,才能在此得著獎賞。自從信徒得著重生之後,一直到他道路的末了,他自己的行為要解決他到底是否配得著首次的復活(路廿35)、或者神的國(帖後一5)。一切的根本都是在乎恩典,因為沒有恩典,人就沒有在神前蒙悅納的可能。但當神按著公義,照著人的行為,將賞賜分給各人時,就「配得過」否的問題,完全只看信徒自己得救後的行為而定。在將來信徒工作的審判中,賞賜的分給,乃是完全看信徒的工作配得過否而定。罪人不能不配而沉淪,信徒不能不配而得獎。因為他們的行為乃是美好的,所以,主按著他們所當得的賜給他們。他們既然保守他們屬靈的衣服,不沾染污穢,所以,當基督操權時,他們要穿白衣和主一同行走,以表明他們的聖潔。五至六節:「凡得勝的,必這樣穿白衣;我也必不從生命冊上塗抹他的名;且要在我父面前,和我父眾使者面前,認他的名。聖靈向眾教會所說的話,凡有耳的,就應當聽。」雖然教會的情形這樣,雖然自潔者不過有幾人,然而,主在這裡仍然有應許得勝者的話語,這樣的應許叫我們的心歡喜。如果我們有耳聽的話,我們就要和各教會中之得勝者相聯合。現今的得勝也許是要在新的境地里,也許是要與在大體上信仰是相同的弟兄分開,也許是要棄絕信心記錄上的大名,而單歸於主基督。惟有得勝者才是得勝的。建造先知墳墓的人並非得勝者,蒙主遣派來受這些好古者的輕看、誤會與逼迫者才真是。神必須教訓我們獨立——這種獨立乃是從切實和卑下的倚賴主而來。就是主最大的門徒,在主的面前到底算得什麼呢?如果在順服主的事上,盼望得著伴侶才肯作的話,恐怕這種伴侶是很難尋的。這一條道路原是不會熱鬧,更難望有被人稱為「先生」的行走在其中。如果倚賴主是已經夠了,就為什麼不即脫離污穢與主同行呢?如果應當有同伴,恐怕後來你的同伴還會引導你去行走別的道路。得勝需要獨立。這樣分別的道路並不是分門別類,因為並不是我自己的意思引導我,乃是神的靈和話。如果基督是更可愛,則愛弟兄的心必定充滿。信心的得勝,並不是在群眾的鼓掌喝彩中得著,乃是在乎跟從一位離開他弟兄的真約瑟。雖然神並沒有造出現今的紛亂,然而神卻容讓這些罪惡存在,叫我們行走在他道路中時,能有更像基督的生命。他並不是要我們順服罪惡,乃是要我們得勝。在這幾封書信里,失敗的信徒好像都退到背後,所有勸勉、應許、賞賜都是為著鼓舞得勝者的。主現在是揀選與他同王的,惟有得勝者才能勝任。罪惡和試煉不過是為著證明:誰是得勝者,誰是失敗者——雖然都是得救者。無所得勝,自然用不著得勝,自然就無得勝者。得勝者原是時勢造來的。慕作得勝者,而又要得著平坦路途的,就是不明白爭戰的意思和得勝的價值。現今時候不多,結局快到,神的恩典能夠供給他信徒一切的需用,凡不肯利用這恩典的,都要失敗。主對撒狄得勝者的應許是分作三部分:(一)「穿白衣。」在本書里曾有四次說到白衣。第七章里曾記載沒有人能數過來的群眾,曾用羔羊的血把衣裳洗白凈了。這是說到他們的潔凈。第六章里記著主將白衣賜給在祭壇底下的人,這是說到他們得蒙主悅納。在第四章里,我們看見長老是穿白衣的,這是說到他們的無罪。在第十九章里,我們看見羔羊的新婦也是穿白衣的。聖靈就在那裡為我們解說:「這細麻衣就是聖徒所行的義。」(8節)這個末處的聖經,叫我們知道這裡白衣的應許,是指著將來天上的景況說的。主所應許的,就是得勝的結局,要在天上彰顯出來,也要在天上享受。所有在地上為著忠心的緣故而與不潔分別者,都要在主的面前得著獎賞。白乃是清潔的顏色。天使的衣裳乃是白色的(太廿八3;可十六5;約廿12;徒一10)。主在變化山上所穿的衣服,也是白的(可九3)。亘古常存者的衣服,也是白的(但七9)。白衣乃是天上的衣服。因為信徒在地上而有天上的行為,所以他才能得著這個。他們不只要這樣的裝飾,並且也要與基督同行。這是說到他們在國度的地位。不儆醒者的景況,和這個是何等的不同。他們要裸體,任世人見他們的羞恥。二章十七節的白石,乃是個人的、私下的;這裡的白衣,乃是公眾的,有目共睹的。哦!願我們得著私下的稱許,願我們得著公眾前的榮耀。(二)「我也必不從生命冊上塗抹他的名。」生命冊乃是一本古書,因為許多人的名字,從創世以來,就記在羔羊的生命冊上了(十三8)。出埃及記三十二章三十二至三十三節說:「倘或你肯赦免他們的罪,……不然,求你從你所寫的冊上塗抹我的名。耶和華對摩西說,誰得罪我,我就從我的冊上塗抹誰的名。」詩篇六十九篇二十八節也說:「願他們從生命冊上被塗抹,不得記錄在義人之中。」這樣看起來,從生命冊上塗名,是一件可能的事。當我們未說下文之先,讓我們先記得三件事:一、在啟示錄這本書內,只有一本生命冊。所以這一本生命冊,按著十八章八節所記的,乃是在神的手裡和計劃里;沒有人能將人的名字記在裡面。二、名字若要塗抹,則那名字必定應當先記在那裡才可以。這個生命冊既是「羔羊的生命冊」,就除了羔羊以外,沒有人能將名字寫在裡面。三、這冊的名字,既然是「生命冊」,則在這冊上有名字的人,必定都是有生命的才可以。我們此時不必管後來塗去與否,我們只說每一個名字,能寫在生命冊里的,必定都是曾有一次得著生命的。按著剛才所引的兩節聖經,從生命冊上塗名是一件可能的事。就是本處聖經也有這樣的意思。因為,惟有得勝的聖徒才不被除名;這樣,則失敗的基督徒,當然是要除名的。但是啟示錄二十章又告訴我們說:當白色大寶座審判時,凡生命冊上沒有名的,就被扔在火湖裡。這樣說來,不是得救的人尚要沉淪么?這真是一個難以解釋的所在。相信信徒可以永遠沉淪的,就要以這一節聖經為把柄。相信信徒永遠不會沉淪的,就要用許多理想的話語來解釋這一節。但是按著聖經的教訓來看,這裡的難題和二章十一節是一樣的。我們相信我們在二章十一節的講解,乃是完全合乎聖經的。每一個謹慎讀聖經的人,在一方面不能說主的羊會永遠滅亡,在另一方面不能說犯罪的信徒是始終沒有刑罰的。所以在這裡也像別的地方一樣,乃是神在千年國時,就是得勝者特別受賞賜的時候,將那些失敗信徒的名字,從生命冊上暫行塗抹,到千年國後,又恢復了他們;所以當未次審判時(廿15),他們尚是得救的。當神將名字記在生命冊上時,原是因著恩典;雖然他的恩召和賞賜是沒有後悔的,但難道神能容讓信徒的罪惡,以違反自己的性情么?相信主耶穌的人,是要永遠得救的;但他們要在神以公義管治世界的時候,受他們得救後犯罪的刑罰。這樣的應許,是何等的寶貝呢!在現今的時候,信徒因為要跟從主,教會就要棄掉他們的名,以為是惡(路六22)。雖然在人的註冊簿子上,他們的名字要被人塗抹;然而主卻應許他的小群說,無論如何,他們的名總不會從生命冊上被塗抹。人可以厭棄他們,但是主要收留他們。這是何等的慰人呢!(三)「且要在我父面前,和我父眾使者面前認他的名。」主並非說要在世人面前認得勝者的名。因為也許世人並不認識他們。他要在父的面前認他們,因為父在暗中鑒察一切(太六6)。也要在父的使者面前認他們,因為使者在在都是注意他們的行為,就是一位女信徒在禱告時曾否蒙頭,也是他們所注意的(林前十一10)。雖然在現在的時候,好像與更正教的罪惡分別,不過是一件小事,也許是一件被人輕看的事;然而在那日,主卻要在天父前,在天軍前,承認稱讚這樣信徒的名字。這是什麼應許呢?主要認他的名!我們如果忠心,就有一天,我們的主要在千萬的使者面前,和他父的面前,說出我們的賤名!我們被人輕看,沒有人知的名,能夠在主的口中,在父和使者的耳中,在生命冊上,這是何等的奇妙!願意我們每一個都有耳聽主對撒狄所說的話,也沒有一個缺乏撒狄得勝者的特點。附:歷史上的應驗這個時代的教會,就是路德改教後更正的教會。主對這個教會的責備、警告、表顯和應許,都與我們有密切的關係。因為我們現在所日與接觸、朝夕相處的,就是更正教的各公會。如果我們明白了主對更正教各公會的意思,像他在這封書信里所表明的,我們就知道如何行為了。名是活的,實是死的,是各更正教會的特點。他們在各種的組織上、慈善事業上、解放社會上、教育醫藥事業上,真是蓬蓬勃勃,叫人家看得生。但他們在主面前靈性的光景,乃是死的。就是他們對於傳道的工作,也是這樣。更正的教會分為兩種:一種是國立的教會,就像英國的安立甘等等;一種是人民自由設立的,就像美以美等等。在這兩種的教會裡,大概都是生死互相調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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