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二愣的節：從王小波先生被褻瀆神聖談起

孔二愣的節：從王小波先生被褻瀆神聖談起撰文丨墨黑紙白微信公眾號：moheizhibai726微信私人號：moheizhibai教師節之際，恰巧王小波先生的《沉默的大多數》實體書被喜歡寫段子的快遞員送了過來，倒不是以前沒有看過《沉默的大多數》，只是覺得欠王小波先生一本書錢沒給，不過相比起來實體書確實要比電子版看著更有感覺。而在前天，有一些「輿情巡察使」（五mao）對我寫德國那篇文字進行了批判，認為我又拿了美帝國的錢，是赤裸裸的漢奸。於是我看著書中王小波先生在《道德墮落與知識分子》一文中關於達爾文教授被猴子化的插畫，不由感到，人與人的不同，除了能盡量不讓人被批量工程化以外，走上不同道路的人還要被戴上褻瀆神聖或漢奸的帽子，在中國似乎自古以來都是如此的，無論反對皇權的，還是反對儒家的。教師節談這個話題，似乎也算是應景吧！王小波先生的《黃金時代》我是讀過幾遍的，與其說是褻瀆神聖，不如說是嘲諷了一些人嘴上的仁義道德，將他們肚子里地男盜女娼用最為直觀地方式表達的淋漓盡 致。於是在王小波的時代，有人就舉著道德大旗，亢奮地喊道：「現在一些知識分子放棄了道德職守，擺脫了傳統價值觀念的舒服，正在」痞「下去，具體的表現是 言語粗俗、放棄理想、厚顏無恥、褻瀆神聖。」其實這種罵法根本算不得什麼，什麼是褻瀆神聖？古臣子不將皇帝當君父就是褻瀆神聖，古知識分子不敬重孔孟之道就是褻瀆神聖，連神聖都敢褻瀆的人，那自然是沒有傳統價值觀，所撰述的文字再有思想也是言語粗俗的，放棄理想的，厚顏無恥的。顯然這麼罵的人，水平還是太過低下了，要知道當年孟「大師」罵起街來比這位後代小輩罵得酣暢淋漓多了，孟大師搞思想紛爭為什麼會歷史書上被評價為「犀利」？從他對墨子的批判上就可以窺得一二，一句「無君無父，禽獸也」，用下三 濫的言詞就在道德高地上將墨子踩在了萬丈深淵。咱們現在的歷史書也很有意思，一方面告訴你儒家是中國千年文化，同時影響著世界，將來世界必將尊崇儒家進入 大同時代。一方面則告訴你墨家是中國文化中的平民思想的精粹，墨子的兼愛、尚賢（選舉）、尚同代表了平民的利益。但在實際中，卻又依舊以儒家的王道思想、 賢人（繼承）政治作為傳統戲台的主角，諸如墨子、楊朱乃至王守仁均撇得一乾二淨。於是墨子褻瀆了誰的神聖？楊朱又破壞了誰的主義？王守仁追求人性解放又干 涉了誰的仁義道德？至於到了王小波先生身上，那估計算是對權威赤裸裸地宣戰了吧？在動物界，老鼠算是最為頑強地一個種族，據說恐龍時代老鼠就已經存在了，那時候人類的祖先離造就人類還有十萬八千里，但老鼠基本上已經成型了。而到了現 在，老鼠依然很安逸的活在這個世界，雖然人類總是會時不時的下點葯，但人家也會時不時的就藥性進行基因的改變，形成新的不怕葯的鼠種。用我的眼光來看，似 乎這個種族有著堅毅不拔的精神，同時也證明了自然界在進化過程中的智慧。但如果放在一個學派身上，就有點奇葩了。當年墨家從一代顯學消失匿跡，其他各家也 似乎從未出現過，不能不說是學派上的白堊紀。在君王作用下所導致的後果儼然是將中國人的思想閹割，目光遮蔽，而單單是儒家被君王奉為至上神聖，千百年來禁 錮著國人的思想，儒家可以很得意地扭著脖子說：「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無窮盡也。」以顯示他們這套權威禁錮上至廟堂，下至家庭都可以做到對人性最完善的控制。但他們千百年中沒有遇到過將法統和道統打碎，然後攪到一塊的法道統的帝王，雖然他們的小日子還算滋潤，動不動就拿「半部論語治天下」的例子以顯示自己存在的價值和奧妙。但遇到了法道統的君王，儒家也徹底傻眼了，至聖先師變成了孔二愣子，罵街亞聖變成了孟不楞騰，這真是幾千年才能出現的一道奇觀，但就這樣喜歡獨立思考的知識分子在那個「神聖」的年代死了個大差不離，人家儒家竟然又活了下來，不但活了下來，竟然又成了中國道統，甚至野心勃勃的要成為世界道統，不過真正研究儒學的沒幾個人，倒都成了披著儒學的官員了，不得不說也真是奇葩到了無以言表的程度。而今，在大街小巷，充斥著民間自辦的國字頭學，教孩子讀什麼《弟子規》、《了凡四訓》，說什麼中華傳統國字頭是救國的靈丹妙藥，我且問問你，怎麼不教《墨 子》去？怎麼不教《傳習錄》去？中華傳統國字頭憑什麼一個儒字了得？關鍵教的人讀得懂這些嗎？有位搞這個的人，還贈給我一套《弟子規》、《了凡四訓》，現 在也不知扔在何處，實在是糟踐了花錢幫法道統搞二次道統的錢了。有人認為我對儒家的批判，是對中國的判叛變，是對中國文化的蔑視，我只想說的是，儒家代表 不了中國文化，儒家也沒資格因曾經君王的恩寵，而後被入十八層地獄卻又再次被君王拾起來當夜壺，就可以讓人們無意識地去認為它依舊是神聖，倘若如此，這神 聖褻瀆也就褻瀆了吧！儒家畢竟是至死也不會背叛君王，也不會遺忘幫君王來禁錮民眾的思維。王小波先生也因為自身嗜好上的不同，被認為是徹徹底底的褻瀆神聖，直到其死後還有人用他是同性戀者來嘲諷其妻李銀河，我覺得頗為怪哉，人類社會排除異己， 即便是不能認同，有必要誅殺到底嗎？中國傳統文化流傳這樣一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應當也是來自儒家的文化，我們對不同於我們思維和行為的外族視 為心腹大敵不能算為錯，但至少是片面的，如同現在的日本，曾經將我們打得落花流水，但我們在戰爭之後除了宣講仇恨，從來不去宣講一個小小的彈丸之國，究竟 是怎樣的能力侵略我們長達十四年之久？而今沒有人將罪魁禍首指向清王朝對民眾的殘酷統治，也沒有人將罪過詢問儒家這般禁錮人性，排除他學的狹隘學說，我們 現在是在仇恨中過得暢快淋漓，但不敢面對真正的敵人，不敢正視真正的自我，被侵略是必然的。所謂落後就要挨打其實是一個撇罪的辭彙，人治之下，無分落後與 否，只分中國人離遠離禽獸還有多長一段距離。試想我們還滯留在禽獸的叢林法則之中，何談進步？何談思想？何談復興民族？豈非痴心妄想？當然我這話有些重 了，但良藥苦口，喜歡的不喜歡的都將就看吧！「輿論巡察使」經常教唆我說：「你這麼對中國不滿意，幹嘛不移民？快走，中國不要你這樣的人。」或者乾脆就不顧它們主子所說的「統一戰線」，赤裸裸地說： 「既然這麼不滿意，乾脆揭竿而起唄。」有時候我真替這些禽獸的主子們揪心，花不亞於軍費的錢，就培養出這樣的奴才？這不是花錢甩自己耳光呢？畢竟不是誰都 像老舍那樣，臉皮薄，經不住羞辱，果斷投河。王小波先生有言：「過去在西方社會裡，身為一個同性戀者是可恥的，計算機科學的奠基人圖林先生就是個同性戀 者，敗露後自殺了，死時正值有作為的年齡。據說柴科夫斯基也是這麼死的，但我要生活在這兩位先生的年代，並且認識他們，就會勸他們」無恥「的活下去，我這樣做，是出於對科學和音樂的熱愛。」很不幸的告訴「輿論巡察使」們，我也和王小波先生一樣無恥，不僅要無恥的勸更多有獨立思考習慣的人們要堅持獨立思考下 去，還要更無恥的堅持寫文寫到自然死亡的那天，以憐憫這些奴才們，同時向這個國家表達我作為其國公民應有的公民意識觀。畢竟並不是誰都將銀子當做比良知還 重要的東西，若人人都如此，也真不知該以什麼東西來做形容了。《人民日報》曾經在海外版的發布文章說，中國的青年沒有什麼希望，他們連「郭魯矛巴」都不認識。我倒覺得青年們不認識這四個人沒什麼大礙，你想，讓青年們 去認識一個隨便稱別人為爺爺的郭沫若？記住他的奴才吃相有多麼醜陋？這不是給自己抹黑呢？曾經那麼仇恨蔣光頭獨裁的郭大才子，突然像小妾一樣一頭扎進了另 一個獨裁者的懷抱，而且還沒得個好臉色，這不是自找苦吃呢？至於魯迅，怎麼說呢，按照我們現在的理論，他是一個吃國民黨的飯，砸國民黨的鍋的人，你讓青年 認識他做什麼？向他學習這種漢奸精神？那我就問，魯迅窮其一生批判生他養他育他的國度，他到底是不是一個漢奸？普通民眾怎麼判斷我管不著，我就問「輿論巡 察使」這些奴才們，他到底是不是漢奸？他要是漢奸了，誰在為一個漢奸做推手？假如他不是一個漢奸，現在你們這些奴才把多少正直敢言的人視為漢奸？抹黑其為 漢奸？魯迅其人怎樣我不甚了解，但被當做政治噱頭我是很了解的，曾經你們讓我們從小學就開始學魯迅是怎樣對上辱罵的，現在我們長大了，你們不讓這麼罵了， 你這不是存心讓人心痒痒呢？真不知道還有多少像魯迅這樣的政治牌坊在人們了解更多歷史和真相之後，顛覆的人們的腦子有爆裂的可能性。水平何其低下？我倒是認為，中國青年最應該知道的還是胡適，根本不需要你將他作為政治頭牌去宣揚，哪怕曾經你把他的書燒個幾十遍，現在的年輕人還是知道他，就他與魯迅的 歷史地位以及對中國文化的影響，胡適要高出魯迅好幾個檔次！當然，還有蔡元培、晏陽初，梅貽琦、林語堂等民國的先生們，哪一位不比上述所說的四位更有學習的精神價值？而今又逢教師節，前兩天還聽到中山大學一位教授演講說，中山大學其實一直是蟄伏起來的，是現在唯一還講求「思想獨立、學術獨立」的大學。說實話，我很開心能聽到一個大學的教授敢公然說這八個字，但面對「漆不講」的現實狀況，你所謂的這八個字又能在教學中施行多少呢？又有多少雙眼睛在監視呢？要知道御用記者是潛伏在大學，專門挖你們這些傳授這獨立、那獨立的人的。我想哪怕是明朝的東西廠也懶得管官員之外的人們的思想和生活吧？一來沒那個精力，二來太監也是人啊？現在不一 樣了，有錢了，太監連做人的些許慾望也喪失了，實在是可憐也可悲。不過還是奉勸一些傳道者們，如果無奈不能傳播獨立思維，那麼也請盡量不要斷送學生自己所擁有的獨立意識，這是斷人慧根。閑來無事，讀讀王小波先生的雜文，實在是暢快淋漓，說實話要比魯迅這塊花旦牌坊的文要實用得多。而今還是建議喜好獨立思考的人們，可以買一本 《沉默的大多數》來看看，價錢不算貴，精神不算少，知識也是五花八門，並不算個賠本買賣。最後用王小波先生的話作為這篇文字的結尾吧。王小波：「最後說說知識分子該幹什麼？在我看來，知識分子可以干兩件事，其一，創造精神財富。其二，不讓別人創造精神財富。」我們現在說要為權力造個籠子 讓它住進去，且不知權力從來沒有放開過裝眾生的籠子，這個夢還是別做了。另外就是諸如「黛玉」、「花花」這樣的新秀，就是在建造軟籠子來裝眾生的思想，不 過好在大多數國人都能夠識別這樣的無恥行徑，以至於流產了，難為這兩位小妾了。雖然不知道還有多少漢奸的帽子要戴在獨立思考的人們頭上，但在這裡與諸位有 獨立思考意識的人做一個共勉，一個國家不需要太多的歌功頌德者，一個國家必然需要更多的為它的將來做真正思考的思考者，這是我們的國家，不只是權貴們的國 家，更不是奴才們的國家，沒有人有資格讓我們停止思考，但我們有資格讓權貴和奴才們看清楚，花錢去讓人們閉嘴，不如把錢用在制度完善和促進民生之上，若此將有可能避免將來被捆在歷史的恥辱棍上被鞭打的煎熬！2015—9—10落筆於墨辯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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