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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詩歌要求走得足夠遠

2016年7月19日晚八點,飛地之聲系列詩歌講座第十回在24小時詩歌藝術人文空間飛地書局舉辦。作為當晚的主講嘉賓,詩人多多首先以「詩歌的創造力」為題開啟講座。

飛地之聲第十回講座現場

多多以「詩歌的創造力」為題展開講座

/ 詩歌的創造力 /

現場:多多 / 錄音記錄:張蘊覺

諸位晚上好(掌聲),詩歌和創造力,我們知道有一個「什麼」,不只於靈感說,而是某種力量把詩人帶入寫作。但是這種力量經常被中斷,也就需要一再地試圖喚醒它,再創作。可見離開創造力的神秘出處,詩人無為。創造力經常體現為一種現實與幻覺影子間的遊動;如果心智能夠合併,才能把這種游弋的遊動固定下來。從影像,聲音捕捉轉變為詩行,而這一切都需要迅疾的把握。如果心智的干預和組織過早,或者過多,便會固化,文字成型了,而詩性消失了。詩創作是一個過程,艱難而充滿困惑,開始一首詩,完成一首詩都急需創造力,而創造力不可把握,詩也不可急於完成。現代詩歌寫作是一種人工製作,卻又非人力可完成。它是一種勞作,搏鬥,又不能缺少契機,靈感。它不可言說,又要說出;它不可琢磨,又要詞意精確;它需要自由又要自我創造、限制。

它不能過早地被打住,又不能無限地被推遲,直到那個「什麼」真正的到來,並沒有結束,只是眼前的這個樣子。寫作即工作,正如羅丹所說的:工作,工作,還是工作;但人工又要體現為神工。因為詩歌要求走得足夠遠,詩歌創作是一種整體的生成,但創造力仍然是神力。我是另一個人,這是蘭波所說的;內在世界卻是里爾克的說法,講的就是這個「什麼」。這樣每一首詩都是詩歌的重新定義。詩並沒有到語言為止,它從沉默中來,聲音中來,創造力需要傾聽與等待。策蘭在不可言說的部分:守住極簡,通過空白,停頓,鍛煉讓某種不可言說的東西透露。詩思即頓悟之思;沉默的世界如此廣大,以此詩人竟能說出所在的這個世界。這是策蘭的一句詩。

詩歌是一種語言的存在,是一種語言中的語言,我尤為欣賞前語言狀態的狂喜和超理性的境界;它們來自詩歌不同的維度。

詩歌起始與終結,簡言之,它是未知的。未知才可能創造,無論生有,在這個意義上,詩歌重構經驗,即為造境;不僅源於生活,詩歌源於存在,更高於存在。它是一種與自然相平行的創造。創造力不受理論限定,也不受其指導;它不可學習,不可教授。但這並不等於說,它是不可能被啟發的。它經常通過閱讀,閱讀經典詩歌形成共鳴與激發。理論自有其價值,但詩歌的文本更能把我們帶入寫作。那就讓我們一起讀一句里爾克的詩吧。

「你是一架豎琴,讓所有的演奏者奔潰。」

本文為錄音整理,僅供讀者參考,請勿貿然引用

演講後,多多朗誦了他的兩首作品:《費米爾的光》及《讀偉大詩篇》,並帶動現場的朋友們上台進行朗誦。

隨後,十餘名現場觀眾向多多提出了諸多問題。多多對於問題相當挑剔,草率結論性質的或過於宏大的問題往往拒絕回答。唯有涉及到談論具體詩歌問題時,他才會耐心地娓娓道來,細細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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