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書壇丨書法家——歐亮

《中瑜訪談》之情系浯台揮墨彩

馮春寶,1967年生,原永州市物資局幹部,永州書法評論家。

中瑜:歐亮,你好!永州書法界的很多朋友都向我推薦你,說你年輕有為,成績斐然,為了把你推薦給廣大網友,我們就俗氣一點隨意聊一聊吧,順便請你的老朋友春寶穿插點評,你看如何?

歐亮:過獎了,謝謝。

中瑜:請問你是哪裡人?

歐亮:祁陽縣黃泥塘人。

中瑜:你什麼時候開始學書法的?

歐亮:我幾歲的時候特別羨慕爺爺為鄉親們寫春聯,他也擅長吟詩作對,大家有什麼文書之類的稿件也會過來請爺爺代筆,逢年過節的時候鄉親們提著一些小禮物、帶著紅紙來請爺爺寫春聯,我沒讀書的時候,爸爸把我抱在桌子上面看,那個氛圍我至今都難以忘懷,現在已經看不到了,因為街上印刷出來的春聯到處都是,價格也便宜,不再願意去行那個禮節了,我卻覺得,全民的文化正在流失,傳統的尊禮正在消亡,大家追求快、新、奇以及視覺文化。我2006年高中畢業之後,開始拿毛筆寫字,只是隨便塗鴉,愛好而已,真正把書法當回事是在2009年以後。我從小到大,家裡的春聯都是爺爺寫的,現在爺爺年紀大了,漸漸的把這個任務交給了我,我書寫春聯的水平無法跟爺爺相比,他的字有書卷氣,因為是邊作邊寫的,這一點,我做不到,也一直是我心中的結,書法的氣息在學養,技法次之。

中瑜:你覺得書法跟寫字有哪些差別?

歐亮:寫字與書法之間的關係是相互的,很多地方把書法叫「寫字」,我們這的老百姓也喜歡把書法叫「寫字」,「寫字」這個概念在人們心中是根深蒂固的,有句話說「工工整整寫字,堂堂正正做人」。這裡我只談日常實用書寫與書法藝術之間的不同吧,日常書寫講究實用,端正、漂亮即可,在書寫過程中不需要思考太多,帶有很大的隨意性,而書法是一種藝術,從點畫、結字、章法都非常的講究。我們觀看書法經典作品,那是極具生命力和感染力的,是可以流傳後世的文化遺產和精神財富。我是這麼認為的,在書法創作中,要有日常書寫的心態,隨其自然,不加掩蓋,這樣把自己的心靈寫照表現在行筆的徐疾輕重上,才能更加接近「無意於佳乃佳「的狀態。所以,寫字要嚴謹,書法需隨意。

中瑜:春寶,你是書法評論家,怎麼看待歐亮剛才所說?

馮春寶:寫字猶如大廈之基石、刷漆之底料、大樹之幼苗,是基礎、是初始階段。書法,顧名思義,就是寫字之方法,即規律與法則。既是一種技,也是一種道。是更高層面。寫字注重的是實用價值,俗語說:孔夫子不嫌字丑,只要筆筆有。而書法不光具有實用價值,更多偏重其審美價值。

寫字與書法之最大不同:寫字留下的是筆跡,「悅目」而不「賞心」。因為,它沒有神采意態,沒有風姿氣韻,沒有情感流露;書法抒發的則是性情、心跡,即所謂:書為心畫。像詩人寫詩、文人作文一樣,用手中之筆,創作出「出新意於法度之中,寄妙理於豪放之外」的千姿百態的書法美來。

書法可以適當變形,講究的是筆法、字法、墨法、章法。給人以聯想、啟迪、審美。還可以「天馬行空」、「龍飛鳳舞」、「行雲流水」、「鐵畫銀鉤」。寫字與書法有雅俗之別。字寫的雅,是書法,即是書家;字寫的俗,還是字,只是書匠。寫字,可以隨手為體,橫平豎直、易識能辨即可,無需風格流派。書法講究法度,須有規則。

中瑜:謝謝春寶。我再繼續問歐亮,你學了哪些書體?

歐亮:我一開始是學習歐陽詢的《九成宮醴泉銘》,2007年在李瑩波老師的指導下學習褚遂良的《陰符經》還有米芾行書,然後是二王手札尺牘。

馮春寶:歐亮以前還喜歡行書、隸書,現在主攻魏碑楷書。寫什麼體不重要,重要的是選擇要適合自己的性情,先選准一體,追本溯源,廣納博取,並在全國同類書家中能保持領先地位。方可成為高手。

歐亮:是的。我2007-2009年以行書為主,2009年之後臨習篆書,除此之外,把隸書作為主攻方向,專攻了三年。

中瑜:你學隸書主要臨習誰的帖子?

歐亮:《張遷碑》、《好大王》。

中瑜:春寶,你認為歐亮的選擇對嗎?

馮春寶:呵呵,你說呢?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能在較短時間取得突破,並能以入展、獲獎的直觀方式脫穎而出。對與不對,不言自明。

中瑜:那麼,請問歐亮,你在臨習過程中有什麼感悟呢?

歐亮:我現在的線條基礎得益於厚重古樸的《張遷碑》,張遷碑容易把線條寫成「堆積狀」時間久了,會形成習氣,為了求厚重之外的靈動,我又選擇學習了《好大王碑》,在這裡,我初步認識到了寫碑造型的重要性,《好大王》的造型很好,自然樸實,我曾經這麼去結合這兩塊碑的:《張遷碑》似老者,《好大王》像幼孫,當時的想法就是把隸書寫成「老者攜幼孫」的狀態,充分表現在單字的造型上。後來的隸書結體是《好大王》風格,但加入了更多的《張遷碑》方折的用筆技巧。因為沒有寫進去,結果是兩不像。但是,我得到的是線條基礎的鞏固,以至於影響到後面的書寫,出手就是方筆多,這也是為什麼我選擇走碑一路的想法。

中瑜:你後來又學了哪些?

歐亮:2010年我的一幅隸書對聯獲得了市書協舉辦的書法比賽一等獎,堅定了我學隸書的決心,當時的獎金是1500元,相當於我一個月的工資,我全部用來買了宣紙以及訂閱了《中國書法》雜誌,看了兩年的《中國書法》雜誌之後,才意識到自己無論是理論還是創作,都非常淺薄。這個時候,市書協舉行了一次《瀟湘雅集》看稿會,我並不在邀請之內,我跟著劉新平主席拿著一紙箱子作品前去請教,作品風格多樣,楷、行、隸、篆作品都有,目的是,我想讓大家給我拿個主意,我寫什麼風格好,其實,也是有些驕傲,好表現,證明自己什麼都會寫。當時鄒武生先生指著我的一件四尺小楷說可以,其餘的作品擺滿了一桌子,大家只是翻看了背面,都沒有打開過,就不再看了。曹蘭芳主席對我說:「你選好一種字體專攻下去,不要朝秦暮楚,那樣不會有收穫,大家覺得你小楷不錯,你試試看」。此後我一直沒有定下來專攻什麼好,我斷斷續續的在寫各種字體,看能不能找到方向,發現並沒有什麼收穫,寫隸書的時候想著寫小楷,寫小楷不耐煩的時候又回想起原來學過的二王和米芾。直到2012年的時候,第三期《中國書法》雜誌是專門介紹《龍門二十品》的,那是我第一次看見龍門二十品,當我讀完專家的撰文之後,我深受啟發,尤其是那種「奇崛生拙,自然逸趣」透露著一種原生態的本真味道,那大大小小,不加修飾的寫與刻,讓我一下子喜歡上它,原來楷書還有這種章法,原來楷書還可以如此的誇張!佩服敬佩不已,在北魏那個時候的楷書水平與想像力就那麼好了,令人叫絕啊!

中瑜:歐亮,你後來怎麼臨習《龍門二十品》的呢?

歐亮:接觸《龍門二十品》之後,我就開始搜集歷代寫碑的名家資料,想從他們的身上去理解如何學習《龍門二十品》。我臨帖就下最笨的功夫,一筆一划,態度一絲不苟,數百遍下來,我卻還不得其法,心裡想,怎麼把這個造像變為自己所用,我在創作時,就加入了米芾的行書技法,但在平時臨帖老老實實寫像一點,多記住一些字的造型。我為了讓更多的高手指點我的不足,我加了很多QQ群,每天晚上都把自己的字發到群里去,我臨寫的造像楷書,大家都嫌呆板無趣,卻充分肯定我加入行書的造像寫法,這裡我要特別感謝一位朋友,雖然我還沒有見過面,青海李炳築先生,是一位國展高手,見多識廣,他看見我發在QQ群里的作品之後,對我大加讚揚,並要我寫兩幅寄過去給他,受此鼓勵,我第二天就將作品寄過去了,頗有受寵若驚的感受。我更加堅定了我寫這路風格的決心。我問了李炳築先生:「我現在能不能投稿了呀」,他的回答令我非常難忘:「你要是今年不入展,我就此罷筆「。聽他這麼一講,2013年我開始麻起膽子投全國展了,等到全國首屆楷書展一出結果,卻沒有我的名字,我還投了媽祖杯和平復帖杯,也就等著泥牛入海了。5月18日,春寶兄打來電話,告訴我媽祖杯入展的消息,我知道之後,馬上給炳築先生髮了信息告訴他,感謝鼓勵!接著6月初平復帖來了消息,我入展。這兩次的風格是一樣的,行書造像一路。學書法,網路上的朋友對我幫助很大,這也是我們這一代學習書法的先天條件,快捷方便,隨時可以交流,QQ上面的視頻語音功能為書法的學習提供了極好的便利,很多昂貴的書法資料都可以在網路上面去找,我尤其喜歡看優酷裡面的各類書法示範視頻,看完別人用筆之後,自己不斷總結、實踐。

中瑜:春寶,你認為歐亮這種方法是否可取?

馮春寶:法無定法。關鍵在個人審美取向與眼光。歐亮很有靈氣,悟性好。敏感而又敏銳。關於《張猛龍碑》和《龍門二十品》,都是魏碑經典。現在流傳下來的《龍門二十品》的創作主體應是那些生活於社會下層的官吏與民間人士所為。這些文字與碑學所指的金石文字相比,大多更加率性自如,絕少束縛,字態鮮活、奇趣橫生,體現了先民們最真實的書寫和結字狀態。《張猛龍碑》是先打底稿再刻石的,而《龍門二十品》是直接刻上去的,個性更突出。歐亮從隸書學起,再到魏碑,追本溯源,路子正。

我欣賞雄渾、古樸書風,也看重空靈、空曠的東西。追求「由技而道」一種自由狀態。當代一些新銳書家還吸納一些民間書風、敦煌殘紙的元素。頗受關注。竊以為,古樸、拙趣、大朴不雕這些經典的東西與「二王」的精緻、精妙、精美是並列發展的,並不矛盾。比如,弘一法師的空靈境界就是另外一種絕美、一種自己的情感流露。猶如鄉土味的「天仙妹妹」與都市韻的「奶茶妹妹」,有各自的韻味。難分仲伯。

字如其人,真正的有作為的書法家需不斷地提升自己的學養、修鍊、品格。養浩然正氣,純粹追求技法、甚至炫技肯定是行不通的。猶如參禪、悟道,講究的是整體修為、自然狀態、天人合一、渾然一體。

中瑜:歐亮,你以前參加了哪些書法活動尤其是書法賽事?

歐亮:我臨習《龍門二十品》之後,2013年開始投稿參賽,全年獲得的獎項有:

首屆「農行杯」全國電視書法大賽三等獎

首屆「媽祖杯」全國書法篆刻大賽

第二屆「平復帖」杯全國書法篆刻大賽

首屆「三蘇獎」全國書法篆刻大賽

第七屆「臨沂杯」全國教師書法大賽

2014「生態大連」杯全國書法篆刻大賽

中瑜:你是直接投國家級比賽的?

歐亮:那倒不是。之前在市裡獲得兩個一等獎,省里一個一等獎、一個三等獎

中瑜:春寶,你怎麼評價歐亮的入展及獲獎情況?

馮春寶:這個要分兩個層面來談。一是隨著全國書法藝術的蓬勃的發展,特別是去年以來,中國書協主辦的各種賽事多,因為量多,一些書法家入展、獲獎的機會就自然增多了。二是歐亮悟性好,有才情,既能熔古鑄今,博採眾長,又能與時代同步、活學活用。

中瑜:為什麼?

馮春寶:因為一般來說,一個書法家一輩子能入展一兩次國展或者獲得一次全國大獎就很不錯了!

中瑜:你認為把歐亮的入展獲獎情況放到全市書法家中來看,有什麼特點呢?

馮春寶:年輕有為、後生可畏。歐亮是1989年的,像他這個年齡的人在全省來講,莫說絕無僅有,也是為數不多。入展、獲獎次數之多,目前為此,全市應該只有他一個人。

中瑜:真了不起!歐亮,據說你特別喜愛爨寶子的風格,對嗎?

歐亮:恩。《爨寶子》碑的結體非常奇崛,令人意想不到,橫畫兩端上翹,卻顯得格外高古,也許是入展來得太快吧,我走得急了,沒有剎住車,不斷的想寫得更好,然後就不斷的加入新的元素進去,我就把《龍門二十品》結合《爨寶子》來學習,左衝右突,寫的字爨味越來越濃,寫爨碑的習氣很難避免,我也就是在這裡走了下坡路,有個故事說;」有個農夫進城賣桔子,想趕上城門未關之前過去,越走越快,結果,絆了一跤,桔子滾得到處都是,等撿完之後,城門早已關好「,這就是那句成語「欲速則不達」,爨寶子理解,與其說是不斷加入新元素,倒不如講其實是有了更多的時風和矯揉造作,這一刻,我深陷孫伯翔面貌而無法自拔,難以擺脫,後來花了很大的功夫才走出來。我看見這一點之後,剎了車,慢慢的放下了。

中瑜:為什麼?

歐亮:我的字時風越來越重,而《爨寶子》碑有很大的排他性,學習之後,容易陷入其中。但是我又想:大家都不去深入的寫,我能不能做點文章出來呢?後來我在一本書上看了李松先生的一句話,他在二十年前就有這樣的體會:爨寶子碑可以借鑒,不能深陷其中。在爨寶子上面我下了一定的功夫,我採用理解《龍門二十品》的方法,去慢慢臨寫《爨寶子》,發現效果並不佳,而這個時候由於基礎不穩,寫得又雜了些,融於自己創作的東西越來越多,包括前面隸書和篆書之類的技法也加了進來,也許是為了標榜自己吧,書法有時候要才情,但是不能走捷徑,我想我是走得快了,我覺得自己的作品就像一盤散沙,每個字都在儘力突變。我馬上意識到這樣下去是沒有出路的,自己的東西不能雜,要純化,我有了《龍門二十品》的方筆基礎,應該還要學學其他的圓筆風格,開始練習摩崖石刻。暫時把行書造像一類的放下來,不再寫了。

中瑜:這本來是你與他人的區別所在,為什麼要突然放下呢?

歐亮:因為我發現自己的東西越來越多,方向不對,於是進行反思,想放一放,然後我開始寫大字,不再在用筆、結體上面斤斤計較。像魏碑圓筆一路的《鄭文公》和《瘞鶴銘》以及《石門銘》等。

中瑜:春寶,你認為歐亮這樣做會不會太可惜了?

馮春寶:這有什麼可惜的呢?捨得捨得,有舍才有得啊!書法最講究傳承,立足傳統,少言創新,書法有法,書法創作猶如「戴著鐐銬跳舞」,出新意於法度之中。那種隨手為體,聚墨成形,看似瀟洒,實非書法,頂多算是忽悠人的「野狐禪」。

中瑜:歐亮,你打算下一步怎麼辦?

歐亮:我是在去年9月份開始放下行書造像風格的,當時心情很複雜,因為要我放棄自己入展多次的風格,心裡十分難捨,好比在十字路口一樣,這個時候的選擇是很重要的,要麼再多入幾次展,可以擺擺花環。要麼沉下去,從基礎做起,用已有的技法去做最笨的功夫,逐漸去掉沾染上的時風和習氣。要想高古,一定要純化,雜亂則不可取,我通過臨帖來糾正自身的毛病和不足。

中瑜:春寶,你理解歐亮的心靈之苦嗎?

馮春寶:冷暖自知。「行百里者半九十」只要保持「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的進取精神,我看好歐亮的美好前程。並與歐亮共勉。

中瑜:歐亮,你心裡當時痛苦到什麼程度?

歐亮:我臨帖沒有出來,原有的東西退步了,心裡十分著急,一直在痛苦徘徊。我想起我在北京比賽的時候評委說,寫楷書的作者,應該從小楷到大字榜書,都要有所接觸,我就想現在大家都寫小字楷書,我能不能在大字上面有所突破呢?有了這個想法,我開始專門臨習《鄭文公碑》,每個字有30——40cm大,寫這麼大的字,對於我來說是個難事,紙墨耗費令我捉襟見肘,等著發工資去買,常常是上個月寫完,下個月就要想辦法。這個時候,我盡量告訴自己,一定不能再隨便加人自己的元素進去,要做到原汁原味的模仿,純化線條。蘇軾說:「凡世之所貴,必貴其難,真書難於飄揚,草書難於嚴重,大字難於結密而無間,小字難於寬綽而有餘。」為了不讓大字線條看起大而空,呆板無生氣,我同時臨寫墓志銘,把大字跟墓志銘結合起來學習,創作的時候多是憑著自己的記憶來「集字「。把自己以前不好的習氣慢慢去掉。

中瑜:感覺如何?

歐亮:感覺如沐清風,不再苦苦掙扎了!原來寫得太累,是因為背的東西多了。現在有了方向,一步步的夯實基礎,傳統、厚重的東西多了,求奇求怪的東西少了,寫得更加從容不迫有底氣,因為可以找到出處。以前學《龍門二十品》及米芾風格,還停留在模仿層面,現在基本上以《鄭文公》、《石門銘》和墓志銘結合創作,逐漸有了自己的大方向,並朝這個去努力。

中瑜:現在追求什麼樣的風格?

歐亮:取《石門銘》的開張、雄強,墓誌的精巧、靈動,把它們融合在一起,這就是我目前的追求。另外,為了不使自己的東西獃滯,我借鑒了清代書法家康有為臨創《石門銘》的行草,很大氣、雄渾,還參入了一些于右任的東西在內,所以,我現在的行書往于右任靠,大字楷書在《石門銘》和墓志銘之間融合。

書法最怕越學越死,越來越呆板,所以要深入研究書法理論,對歷代書風要心中有數,不能一搞到底,要邊學邊看,一邊徘徊,一邊思考,不斷有新的感悟和發現,及時認識到自己的不足,這樣才能避免更多的彎路。

中瑜:春寶,從書法評論的角度來看,你覺得歐亮下一步的規劃是否正確?

馮春寶:言重了,就書法創作而言我要向歐亮看直。我們祁陽民間有句這樣的俚語:生意做得久,總有一天擺大酒。這就告訴人們,做任何事要執著,要耐得住寂寞。歐亮還很年青,來日方長。我希望歐亮在保持良好的競技狀態的同時,多讀書、讀好書。經濟社會,不受誘惑,靜心修鍊,確實很難。幾位精通書法的市縣領導、前輩對他寄予厚望、曾多次建議歐亮走近傳統,少追時風。我堅信歐亮會聽得懂。

中瑜:歐亮,你怎麼看待永州的書法資源?

歐亮:我讀高中的時候,經常省吃儉用買門票去浯溪碑林看石刻。浯溪碑林的《大唐中興頌》是中國書法藝術中的瑰寶。為了彌補字帖的不足,我經常帶著筆墨紙硯直接對照浯溪摩崖石刻臨寫,也不管這種做法是否正確,但感覺真正的石刻與印出來的字帖還是有很大的差別,那種感受是完全不一樣的,學碑要是不看石刻,那是個很大的遺憾。我雖然不再寫唐楷了,但碑刻對我的啟發很大。從高中到現在,每次去浯溪碑林,都懷著一種崇敬的心情無上敬畏,我把自己的齋名由「無極軒」改為「小浯台」,是為了紀念自己對浯溪的深厚感情吧。這就是「小浯台「的來歷。

永州的書法資源,除了浯溪碑林,還有懷素、何紹基等等,對中國書法史產生了很大影響,只是我們現在繼承太少,從小學到大學,沒有開書法課,所以作為遊客走進浯溪碑林和柳子廟、朝陽岩等碑林,一般人看到的只是一塊塊石刻,而不知道其豐富的內涵和傳承歷史的價值,所以我們書法界的人士呼籲有關領導重視傳統文化這塊,讓永州書法成為永州文化的一張走向世界的名片。作為一個祁陽人,我為自己與浯溪碑林為鄰而感到驕傲。也會通過自己的努力,讓更多的人來認識浯溪,發揚浯溪文化,傳承浯溪藝術。

中瑜:春寶,你看呢?

馮春寶:祁陽是大縣,歷史悠久,人傑地靈,文化底蘊深厚,遺留下來的文化遺產很多,除了祁劇、祁陽小調、祁陽硯,還有聞名中外的浯溪碑林,作為書法愛好者,我希望市縣文保部門及遊客對浯溪碑林應該維護好、愛護好、宣傳好,開發利用則要慎之又慎。

中瑜:很不錯,但願有關領導能聽到你們書法界的呼聲。感謝二位接受我的採訪。

歐亮:您太客氣了,謝謝。

馮春寶:謝謝中瑜兄!謝謝您一直以來對文藝界的關注、關心、關愛。

記者手記

我認識歐亮的時間不長,但為他的藝術成就感到震撼。年輕、帥氣、有悟性、執著,而且頗有建樹,確實令人驚訝,令人欽佩。我常常想,我們永州文藝界太需要這樣的新生力量了!為了了解他,便約他對話;為了客觀地評價他,特邀馮春寶點評。我相信,通過我們三人這樣的聊談,一個輪廓分明的歐亮就出現在大家眼前了。我看好歐亮,更多人看好歐亮,包括他的粉絲和一些美女,她們在看好歐亮藝術前程的同時,也看好歐亮其人,因為歐亮年輕帥氣,目前尚未結婚。呵呵!

書家風采

歐亮,男,1989年4月生,中國書協會員。湖南祁陽人,書法宗龍門二十品、摩崖造像。藝術上不隨時風,深挖傳統原生態書寫技術。在碑、帖的不斷理解融合中探索自己的藝術語言。追求大巧大拙、大朴大美、崇尚自然率意書寫。

獲獎入展情況:

中國書協:

獲獎:全國首屆「農行杯」電視書法大賽(三等獎)

「祭侄文稿」杯全國書法篆刻展(全國獎)

入展:

2013年首屆中華「媽祖杯」全國書法篆刻展

2013年第二屆「平復帖」全國書法篆刻展

2013年首屆「三蘇獎」全國書法篆刻展

2013年第七屆「中國臨沂」全國中小學生書法篆刻展

2014年「生態大連」杯全國書法篆刻展

2014年第三屆「四堂杯」全國書法篆刻展

2014年首屆「長江杯」全國書法篆刻展

2014年「金山嶺長城杯」全國書法篆刻展

2014年「朝聖敦煌」全國書法大展

2015年全國第二屆手卷展

全文編輯:蘇道強,筆陣圖書法工作室創始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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