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高宗趙構和一匹「泥馬」的奇幻之旅
(2013-11-06 19:5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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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籤: 雜談 東拉西扯侃兩宋(12) 泥馬渡康王的故事 南宋定都杭州 趙構的幾副面孔 |
公元1127年註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多事之秋,這一年是北宋的靖康二年,也是南宋的建炎元年。就在這看似普普通通的一年裡,一件件驚心動魄的劇烈變故接踵而至, 中華歷史之北宋篇在這個節點上被橫衝直撞的大金國騎兵重重的「撞了一下腰」,鐫刻上一個觸目驚心的巨大劃痕,猶如一個大大的驚嘆號,一個曾經的清平世界、朗朗乾坤在這驚嘆號背後變成殘山剩水 。這一年既是一個時代的完結,又是一個時代的開始。不光宋朝子民永遠記住了這個風雨如晦的年份,對後世中國人來說,這一年也因非同尋常的悲劇意味和紀念意義而永久銘刻於心,這揮之難去的悲情已融入華夏子孫血脈而延續至今。 時間老人翻過1127年這一頁,這漢家政權仍然叫「宋」,所不同的是須在前面加個「南」字,一個「宋」字不分家,可此宋非彼宋,面積大幅縮水,含義大相徑庭。傳承有序、脈絡清晰的歷史進程在這一年裡變得支離破碎,驚悚的拐了一個詭異的大彎。在剽悍的金國鐵騎持續不斷的凌厲打擊下,昔日大宋那鐵打的江山被一分為二,殘宋苟活於長江之南,而江北的大片領土全部改姓了金。至此,宋金隔江對峙,狼煙四起,紛爭不斷,那個龜縮於江南富庶之地的小朝廷被史籍稱為南宋。 1127年初,早已似破船漏屋的大宋帝國遭遇金人的致命一擊,傾覆只在須臾之間。這年早春時節,首都汴梁淪陷金軍之手,北宋的二位皇帝——徽宗趙佶和他的長子欽宗趙桓相繼被金軍俘虜。史料記載,徽宗的40多位龍子龍女幾乎都成為金人的戰利品,這些含著金湯匙出世,長於深宮的金枝玉葉們成了金人的奴隸、侍妾,廟堂之上的王公貴族也貌似被一網打盡。但這其中偏偏有一條漏網之魚——徽宗的第九個兒子康王趙構僥倖逃脫,得以幸免於難。走了狗屎運的趙構逃往河南商丘(北宋南京),這年5月,大難不死的趙構在商丘(北宋南京應天府)稱帝,南宋小朝廷正式建立,改年號靖康二年為建炎元年。這年趙構剛剛二十齣頭,還是位毫無政治經驗的毛頭小伙。他是宋朝的第十位皇帝,也是南宋的創始人,史稱宋高宗。 宋高宗趙構是一位面目模糊的歷史人物, 亦或是宋代帝王中最難以定論的一位皇帝 。他既不像其父宋徽宗那樣集輕佻荒唐和才華橫溢於一身,也不像其兄宋欽宗那樣暗弱昏聵、毫無決斷,他的優點與缺點甚至個性都不鮮明、突出,所以此公的歷史知名度不高,知道他的人不多。他之所以得以青史留名,緣於與手下兩位大名鼎鼎的臣屬的人生糾葛,一位是忠義千秋的大英雄岳飛,一位是滿肚子壞水的大奸臣、投降派秦檜。一提起這二位婦孺皆知的歷史名人,許多人才會恍然大悟:哦,原來宋高宗趙構正是這二位的最高領導。 其實,趙構本來是根本不可能登上皇位的,而陰差陽錯的命運偏偏成就了他。按中國帝制傳統,宋徽宗理所當然的將長子趙桓立為儲君。然而,這皇帝老兒內心最為喜歡的是排行老三的鄆王趙楷。趙楷自幼聰慧機靈,博覽群書,自然深得徽宗寵愛、看重。排行老九的康王趙構,今生今世坐上龍椅的概率基本為零。何況趙構平時只喜歡耍槍弄棒,打熬力氣,不喜歡讀書,在資質上似乎也不大適合做皇帝,喜歡「萬人敵」的他只適合當一位帶兵的將軍。史料記載,那趙構生得狀貌魁梧,天生神力,兩臂平舉100多斤的石鎖,走幾百步面不紅、氣不喘,輕鬆得跟玩似的 。看熱鬧的人都被這廝的蠻勁驚呆了,他卻若無其事。除此之外,史書沒有指出他的任何特長,他似乎沒有別的特別的能耐,除了力氣大點、出身高貴點外,其他方面也就是一個資質平常的普通人 。 假若他的父親宋徽宗是一位有作為的英明帝王的話,趙構基本毫無脫穎而出的機會。然而,宋徽宗的荒謬與輕率,導致國破家亡,這場變故反而將趙構推上了歷史舞台。冥冥之中老天似乎格外眷顧、垂青這位力能舉鼎的壯漢,說不清道不明的命運之手選擇並拽住了他。1127年發生的一系列的意外加巧合,將趙構扶上了那把本不屬於他的龍椅。 康王趙構曾經兩次自告奮勇的赴金營充當人質,而這兩次兇險莫測、看似有去無回的經歷他都能逢凶化吉、全身而退,其間發生的故事幾乎成了一個難以解開的歷史謎團。特別是他第二次充當人質時,面對凶戾殘暴、喜怒無常的金國奴隸主時,他表現得臨危不懼,鎮定自若,乃至於金軍統帥都起了疑心:如此勇敢無畏,從容淡定,一定是個假冒的王子。感覺被忽悠了的金人要求換個真正的王子來替換趙構,求和心切的徽宗於是將另一個兒子趙樞送去敵營替換這疑似冒牌貨,趙構被釋放歸家。走出金營,趙構如釋重負,長吁一口氣,暗自叫聲「慚愧,天可憐見!」他定一定神,認準方向,急忙朝汴梁走去 。 也就在這段時間裡,民間流傳出一段「泥馬渡康王」的奇幻故事:康王趙構離開金營後,兜兜轉轉跑了大半天,直跑得口乾舌燥,精疲力竭,尋思著找個安全的地方歇歇再趕路。直到天黑後,才找到一座殘破荒廢的古廟,看廟門前掛滿蛛網的牌匾,原來此廟叫崔府君廟。年深日久,僧去廟空,草比人高,已成狐兔巢穴,只不知是哪朝哪代所建,更不知被祭祀的崔府君是何方神聖。又累又困又餓的趙構也顧不了許多,坐在積滿灰塵的香案邊想歇息一下再趕路,誰知不一會兒就睡著了。朦朧中,聽見耳邊有人疾呼:「王爺快跑,金兵追來了。」他一個激靈醒過來,卻不見身邊有人,只見門前院子里有一匹駿馬在揚鬃嘶鳴,以蹄刨地,似乎在催促他趕快騎上它逃命。原來得知真相的金軍統帥派兵追趕他,人喊馬嘶的聲音漸漸逼近。情急之下他顧不得多想,急忙翻身上馬,馬兒不用他鞭笞就箭一般奔離古廟。趙構只覺得這匹駿馬四蹄騰空,風馳電掣,像騰雲駕霧飛起來一樣,耳邊只聽到呼嘯的風聲 ,他嚇得不敢睜眼 。那匹神駒一口氣狂奔七百餘里,還背負著趙構漂浮著渡過一條水流湍急的大河,那馬兒在水面上如履平地,一霎那已度過寬闊的大河,將緝拿他的金軍騎兵遠遠的甩在了彼岸。到了安全的地方後,趙構驚魂稍定,他俯身一看,那匹馬兒卻僵立不動,如泥塑木胎一般。仔細一瞧,它原來是崔府君廟裡佇立在神像旁的一匹泥馬。 這段神奇的傳說,似乎飽含著北宋民間「屌絲們」善意的想像, 以及對金人鐵蹄踐踏下的大宋故國的深深同情與眷戀。念舊是人之常情,北宋的遺民們愛屋及烏,對趙構這位「根正苗紅」的皇位繼承人寄予莫大的希望,以及深深的憐憫。這傳奇故事不過是人為杜撰,屬於子虛烏有,或許是大宋子民們的一種情感寄託,也算是一種發乎內心善良、樸素的願望。這裡面包含有一種天命論的因素,恰恰是中國人表達愛憎、講究正溯的慣用手法。元代著名畫家、書法家,宋太祖十一世孫趙孟頫所寫 「南渡君臣輕社稷,中原父老望旌旗」表達的正是這種希翼、期盼、失望兼而有之的複雜情緒。不論如何,正宗的皇子趙構雖然是上應天星 、 血統高貴的趙宋繼承人 ,但他日後的表現,恐怕會讓同情他、支持他的大宋臣民們徹底失望了。他畏敵如虎,將投降主義和逃跑主義演繹到了極致,這樣的人值得同情與理解嗎?這樣的故國值得眷戀嗎?他對得起淪陷區的大宋遺老們嗎?他對得起對他施以援手亦真亦幻的崔府君嗎?對得起那匹承載著復國的希望、背負他逃出苦海的「泥馬」嗎? 言歸正傳,趙構「泥馬渡康王」脫險回到汴梁,沒過幾天安生日子,金軍再一次兵臨城下,將個偌大的汴梁城圍得密不透風。金軍統帥宗翰第三次點名要趙構去金營充當人質,否則拒不退兵。其實,金人對頗有大將風度的趙構是有點好感的,覺得這小夥子臨危不懼,像條漢子,是塊好料。那趙構也不含糊,慨然應允,他揮別父兄,昂然離開汴梁。然而,這一次他並沒有依約來到金軍營帳,而是繞過金軍兵營來到今天的河北磁州一帶。他行蹤詭秘,有如神助般的躲過一劫,逃脫了汴京陷落後被金軍俘虜的悲催命運,幸運之神再一次眷顧了他。令人疑惑的是, 身為趙家碩果僅存的龍種,他是怎樣知道這次金軍是玩真的呢 ?他怎能知曉固若金湯的帝都會淪陷敵手?難道他能掐會算、未卜先知?這究竟是一種巧合,還是暗含歷史玄機,因年代久遠,資料缺乏,難以考證 。這是籠罩在這位南宋創始帝王身上的又一個難解的謎團。對於金軍此戰志在必得的決心 ,汴京一定會被金人攻克,他似乎早有預感,早有心理準備,亦或是早有謀劃。 在從河南開封(汴梁)到河北磁州的途中,趙構親眼目睹了城牆高聳、布防嚴密的真定城被金軍攻陷的慘狀,他內心受到的震撼與刺激可想而知,金軍鐵甲兵剽悍的戰鬥力一定讓他印象深刻與恐懼。或許因極度惶恐,他一直都不去找金軍統帥,似乎已經忘記自己肩負的和談使命,而是徑直來到了主戰氣氛和抗金決心最為濃烈、堅決的磁州。之後,趙構一行又蜿蜒來到今日的河南安陽,在這一帶觀望、徘徊了十餘天,等待臨危受命的宋欽宗的最高指示。 在金軍攻城最為激烈的日子裡,宋欽宗派敢死之士拚命衝出重圍,給趙構送來一封十萬火急的密令。他封趙構為河北兵馬大元帥,命他火速召集人馬,救援汴京。趙構接到密令後,嚎啕大哭,也許這時他已有了不祥的預感。隨後,他在相州開大元帥府,準備收攏人馬赴京勤王。 然而,幾乎就在此時,汴京被金兵攻陷,巍峨壯麗,猶如銅澆鐵鑄一般的大宋國都,在金軍的驕兵悍將眼裡就像紙糊的玩具一般經不起敲打。在這場玉石俱焚的劫難後,花團錦簇的京城頓成一片瓦礫場,唯一的獲利者或許就是趙構。作為大宋帝國唯一如假包換的正宗龍子,在復興大宋的旗幟下,他眾望所歸,當仁不讓的成為發號施令的不二人選。一股股抗金勢力漸漸聚攏在他的麾下,他成了抗擊金寇的希望所在和不容置疑的精神領袖。 在之後的一段時間內,兵馬大元帥趙構並未組織或發起任何一次有效的軍事行動。他似乎只是帶領著一群被金軍嚇破膽、數目不祥的烏合之眾,跟在滿載擄獲物洋洋自得的金軍後面搖旗吶喊、虛張聲勢。宋軍看似追擊,卻形如歡送,一直遊走在金軍的快馬腳力和利箭射程之外。趙構似乎對徽欽二帝以及眾多王公貴族被俘虜一事表現得十分淡漠,既不義憤填膺,也不積極營救,這種含混不明、模稜兩可的態度為後世史家所不解。一路上,趙構數次拒絕金軍的勸降, 躲過了幾次為抓捕他而設下的圈套,他的天賜神力和勇氣似乎沒有發揮過一次,宋軍尾隨著金軍,但從未和金軍真正交過手,直至將金軍「禮送出境」。就這樣,直到在河南商丘即位稱帝,趙構在軍事方面毫無任何建樹。 關於趙構稱帝,史家一直持嚴厲的批評態度。那麼,趙構當皇帝到底是有預謀的還是形勢所逼,不得已而為之呢?宋代史籍《靖康要錄》中載入了來自死敵金人的評論,認為趙構「銜命出和,已作潛身之計;提兵入衛,反為護己之資。」大意是說趙構受命出使赴金營和談時,就已做好潛身躲藏的計劃;成為河北兵馬大元帥後,不僅沒有率師救援京城,反而將這些抗金兵馬變成他的私人衛隊,將本該赴汴梁的勤王之師整成了替他看家護院的保鏢。回想趙構離開汴梁後的種種表現,金人的評論似乎不偏不倚,十分在理,也算一語中的。換一種思維方式,金人是宋朝的死敵,這種評價有詆毀、妖魔化大宋領袖的光輝形象的險惡動機,具有宣傳、統戰、分化、瓦解敵方的考量。然而,作為敵對國, 金人這類評語話雖尖刻,也可以理解。趙構面對國之將亡,不共赴危難,以匡扶社稷為己任,卻急著稱帝,個中機緣,孰是孰非,已無對錯之公論。這也是圍繞著宋高宗的又一個歷史謎團,或許永遠無解。 然而,換一種思考角度,站在趙構的立場和處境設想,他的這些表現又似乎情有可原。在當時敵強我弱的大環境下,就算趙構有心組織軍事救援,營救徽欽二帝,恐怕也是以卵擊石的徒勞之舉。假若和金軍放手一搏,手上這點本錢全部消耗殆盡不說,還有可能將自己的小命也搭進去。北宋兩百餘萬正規軍隊尚且被金軍打得落花流水、十不存一,何況趙構手下這區區十數萬殘兵敗將。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趙構,率領這樣一支士氣低落的軍隊,去迎戰剛剛滅了遼國,攻陷大宋首都的氣焰正盛的金兵,有一絲一毫的勝算嗎?在金軍虎賁之師的囂張氣焰之下,趙構想鹹魚翻身、殺出個黎明,幾乎是痴人說夢!或許他有心殺賊,卻自感無力回天。或許他審時度勢,明知不可為而不為,是位識時務的真俊傑。或許他根本沒有拚死殺敵的念頭,只求自我保全而已。猜測只能是猜測,真相只有趙構自己清楚。 建炎二年,剛剛當了一年皇帝的趙構,不光要面對來自金軍時時緊逼的外患,還要小心提防自己軍隊內部軍心不穩的內憂,內憂外患此起彼伏,攪得他寢食難安。就在這一年,他最為親信的一支部隊護衛親軍統制苗傅、劉正彥和中軍吳湛私下密謀發動兵變,嘩變軍人要求這位少年天子退位,否則要他好看。危急時刻,有勇有謀且忠心不二的韓世忠挺身而出,設計擒住苗、劉、吳等人,果斷平息了叛亂。之後又發生過幾起兵變事件,雖都有驚無險,但一定令趙構刻骨銘心,對他日後的行為造成了很深的影響。他變得疑神疑鬼,杯弓蛇影,神神叨叨,除了韓世忠外誰也不敢相信。建炎三年,金軍數次南侵,面對耀武揚威的大金鐵騎,趙構君臣無心抵抗,一道煙似的向南方逃竄。金軍衣不解帶、人不下鞍,一路跟蹤追擊。趙構等人慌忙渡過長江,逃到揚州,趙宋的核心中原之地成了敵占區。剛到揚州,喘息方定,耳邊又隱隱聽到金軍的號角聲,這不過是金軍的一小股前鋒,是負責試探偵查的斥候,假若設伏可以一舉全殲,這也是提升宋軍萎靡不振士氣的絕好機會。 被嚇破了膽的趙構拒絕了韓世忠打埋伏的建議,君臣又一路狂奔,潰逃到了杭州。當年六月,金軍大部隊並不罷休, 將士們塵土征衣 、鐵馬金戈、火鼠冰蠶,一路緊追不捨,逮誰滅誰,南宋軍隊布下的長江防線全線崩潰。趙構小朝廷感覺呆在杭州已不安全,只好離開這座朝不保夕的危城東躲西藏,一路顛沛流離,狼狽不堪的來到紹興( 古名越州)。在紹興沒過幾天安穩日子,又見大批金軍旌旗蔽日,排山倒海的追將過來,君臣們被嚇呆了。趙構等又逃到寧波,再坐海船逃到鎮海,接著再流竄到舟山群島海域斂藏,之後猶如驚弓之鳥一般逃竄到台州一帶,最後又來到溫州,兵士們到處搜集民船,隨時準備南逃福建。這段時間的趙構君臣的經歷,只能用四個字形容——狼奔豕突。想想趙構這皇帝當得也夠窩囊,整日價擔驚受怕不說,還餐風露宿、蓬頭垢面、食不果腹,不光害怕金軍追殺,還時時擔心手下人心不穩,嘩變內訌,還不如在江中垂釣的老釣叟那樣來得悠閑自在。《靖康要錄》記載,在海上漂泊的這段漫長難捱的艱辛日子裡,君臣將士常「悒悒不樂」,心情十分煩躁。這也是人之常情,茫茫大海之上,一片汪洋,海船不過是一片隨波逐流小小的樹葉,前路迷茫,後有追兵,殺機重重,步步驚心,看不見希望與未來,漫無目的地遊盪、躲藏,何日才是頭, 誰又樂得起來呢?趙構就這樣在東躲西藏中度過了登基後頭幾年的流亡歲月。金軍的堅韌鐵血,兇悍貪婪也在他的腦海里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也使他留下金人不可戰勝的可怕陰影,從而影響到他的一生行事。公元1130年,南宋小朝廷建立後的第三年春天,一路所向披靡,橫掃大江南北全無敵的金軍鐵騎,因不耐江南日漸來臨的潮濕悶熱氣候,加之軍中瘟疫流行,遂主動撤兵北歸。也算老天有眼,不欲亡宋,金軍主動退兵,讓宋高宗趙構有了喘息的機會。風雨飄搖的南宋得以抱殘守缺,偏安一隅,正式建都臨安(杭州),在這富庶繁華的江南福地,南宋政權逐漸站穩腳跟,漸漸有了興盛的模樣。之後,軟弱不堪的南宋出人意料奇蹟般的延續了150餘年,成為當時大宋漢人的最後一絲安慰、尊嚴與希望,也成了北宋遺民們聊以自慰的一點念想。假若宋太祖、太宗泉下有知,定也會有一絲欣慰:趙構這廝雖然不是棟樑之才,但好歹也讓趙宋得以延續,不致滅絕。 元人劉秉忠寫道 :「南高峰,北高峰,慘淡煙霞洞。宋高宗,一場空,吳山依舊酒旗風。兩度江南夢。」這首元曲有意無意的道出了漢人內心的矛盾與糾結,以及對故國舊事如流水,命運無常難以把握 ,西風草綠、殘照花開,青山依舊、覆水難收的無限感慨 ,悵惘與失落之感躍然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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