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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洲旅記-賽納河畔(上)

歐洲旅記-賽納河畔(上)

2011-10-02 09:21:40|分類: 遊記

賽納河畔

巴黎城建城的歷史與其說是從閃族人開始一族一族一代一代勞動人民繼承發展不如說成是賽納河流出來的。賽納河(SEINE)南北兩支呈羊皮袋或牛角弧形自西向東流淌。古老而美麗的巴黎城就像一顆巨大的鑽石鑲嵌在羊皮袋內弧線上。如果說,巴黎就像一個巨大的藝術博物館,那賽納河就是這博物館的寬闊走廊。現在,我們就在這博物館中。

由於時差的關係,肯定還有無名的興奮,1月21日凌晨2:0我就醒了。儘管繼續折騰(說翻來覆去是不恰當的,因為床很窄,那樣的話只有兩種結果,一是發生邊界衝突,二是摔成殘廢),到5:00時乾脆起來了。其實,小戴也醒了,跟著也起來了。我倆一起上街,沿著酒店邊的一條街漫無目標地走。街上還淅淅瀝瀝下著小雨,透著陰陰的寒氣。天有些發亮但還沒有戰勝路燈的光輝。街上有零星的行人,相當比例的是背專業背包的驢友。我感到很親切,一一投以羨慕的目光。早就聽說,法國人最喜歡戶外運動。開創登山運動的帕卡爾就是一名法國人醫生。

吃完早餐後我們出發開始今天的參觀。雨已經停了。雲還沒有散去。空氣很清新。到規定時間,隊伍稀稀拉拉的,還沒有到齊。有同學頓發奇想「遲到一分鐘罰款一歐元。」車廂里立即有響應,以後每到一個同學都齊聲:「X歐元」。

由於埃菲爾鐵塔的開放時間是10:00,我們先順便參觀榮軍院和亞歷山大三世大橋。榮軍院全名榮譽軍人院,其前身是老殘軍人退休院。因為老殘軍人退休院充滿傳奇色彩的誕生經歷,更因為是安葬法蘭西偉大英雄拿破崙的地方,我們對她充滿了好奇。拿破崙·波拿巴(Napoléon Bonaparte,1769年8月15日-1821年5月5日) 是法國的皇帝(1804年-1814年)、軍事家,曾經佔領過西歐和中歐的大部分領土。我不理解拿破崙為什麼成為法國的國家英雄,甚至歐洲的英雄。當時被拿破崙侵略過的英國,其女王后來還帶著其皇位繼承人來此拜祭拿破崙,並命查爾斯王子下跪。在我看來,對法國人來說,拿破崙就像中國的袁世凱。1789年法國爆發「法國大革命」。同年的國民會議變成了制憲會議,封建權力被廢除、公布了人權宣言,建立了議會君主制。1792年君主制被廢除,第一共和國宣告成立。從1799年至1804年,第一執政拿破崙·波拿巴將軍領導著法國政府。1804年拿破崙加冕稱帝,即法國歷史上赫赫有名的拿破崙一世。直到1815年,在拿破崙兵敗歐洲「反法同盟」、被囚聖赫勒那孤島後,「大革命」前被推翻的波旁王朝復辟(類似張勳的勾當)。對歐洲其他國家來說,拿破崙就像德國的希特勒。歐洲的大部分土地都慘遭拿破崙軍隊的蹂躪。歐洲諸國先後組成7次「反法聯盟」。最後,1815年6月18日拿破崙的軍隊在比利時滑鐵盧之役中全軍覆沒,7月15日他正式投降,被流放聖赫勒拿島。1821年5月5日,拿破崙在島上去世,5月8日在禮炮聲中這位征服者被葬在聖赫勒拿島上的托貝特山泉旁。他去世後九年,新的奧爾良王朝在人民的壓力之下將拿破崙的塑像重新豎立在旺多姆圓柱上。1840年,法國七月王朝的路易·菲利浦派其兒子將拿破崙的遺體接回。該年12月15日,拿破崙的靈柩被運回巴黎,在經過凱旋門後安葬到塞納河畔的榮譽軍人院。只有一個理由,就是歐洲也崇尚「成王敗寇」的叢林法則。既然如此,何必對當今的山姆大叔說三道四呢?

這裡現在成為了法國軍事博物館。門前那銹跡斑斑的幾門鐵炮可以為證。榮軍院前是一個大廣場。廣場中間是寬闊的馬路,一直通向亞歷山大三世大橋。兩邊是不算高大的樹木和綠綠的草坪。草坪上成群的鴿子毫不怕人地覓食。這時,陽光不再偷偷摸摸,光明正大地照射在草坪上。這樣的美景讓我們從拿破崙的歷史中回到現實。我們暫時拒絕了丹尼斯的服務,步行走過這草坪,與鴿子為伍。

亞歷山大三世大橋建於1900年,現在還忠實地為巴黎人民服務。我不是驚訝她歷經百年巍然屹立,而是永保青春不顯皺紋。要知道說她是一座偉大藝術品遠勝過交通設施。她那金壁輝煌的雕像想必是法國人民的英雄。其中就有在法國人民中間廣為流傳的一個光輝名字——貞德,人們以十分敬仰的口氣稱她為「奧爾良英雄」。這位歷史上赫赫有名的英雄,卻是一個女扮男裝的青年女子。這是一個法國式的花木蘭故事。貞德於1412年1月6日出生於法國杜列米村的一個農民家庭。1337年,在歐洲歷史上爆發了一場歷時最長的所謂「百年戰爭」。戰爭的雙方是法國和英國。1428年,英軍在佔領了巴黎之後,傾注全力圍攻通往法國南方的門戶奧爾良城,形勢十分危急。當時,年僅十七、八歲(似有年年姐兒十七、八的嫌疑)的貞德,為了挽救民族的危亡,毅然向王子查理請求參軍。1429年4月,貞德受命擔任解救奧爾良城的軍事指揮,她扮成男子,身披盔甲,率領6000多人,向英軍發起進攻。她英勇善戰,身先士卒,終於擊敗英軍,解除了城圍,扭轉了戰局,所以人民尊稱她為「奧爾良英雄」。

為了解放祖國的神聖領土,貞德又率部向巴黎進軍,在康邊城附近的一次戰鬥中,被英國人在法國的幫凶勃艮第集團俘獲,並以4萬法郎為代價賣給英國。她在敵人面前,英勇不屈,被英軍囚禁了一年後,於1431年5月30日在盧昂場殺害。她為祖國的解放事業獻出了年輕的生命。

法國的花木蘭故事沒有了中國的花木蘭榮歸故里以歡快的喜劇氣氛落幕。仔細想想,中國的喜劇故事無非是為了宣導「誰說女子不如男?」法國的貞德故事是實實在在的歷史。其悲劇的色彩,具有穿越時空的魔力。但願法國人民不要因為歐洲一體化後篡改貞德的民族英雄形象,念想過去的敵人英國已是如今的朋友。

這座橋是以俄國的皇帝命名的,這位沙皇曾經千里迢迢趕來,為大橋安放了奠基石。他就是在奧斯特利茨戰役中敗給了拿破崙的亞歷山大一世的嫡親孫子。爺爺是仇人,孫子是朋友。此時俄國和法國已經結盟。歷山大三世大橋就是為了紀念他所建立的這個俄法聯盟的。這是大橋承載的一段和平佳話。正應了邱吉爾的名言「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國家之間不過如此。

離開亞歷山大三世大橋沿賽納河右岸前行。經過了黛安娜王妃發生車禍的過橋隧道時,導遊簡單提示了一下。這裡沒有什麼特別的不同,就像巴黎許許多多隧道一樣。只是在隧道上的橋面上立了一個火炬,算是對戴妃的紀念。由於不是規劃周全的設計,為了支撐上面橋的重量,隧道中密密麻麻的有不少柱子。通車的道路被柱子限制在特定而狹窄的空間。這樣的路段,屬於市內普通路,車速不會太快,危險應該是較小的。可以想像,黛安娜乘坐的車當時是以怎樣的高速度行駛。全世界都為黛安娜惋惜。我也一樣。我更想問的一個問題是這樣的悲劇以後還會重演嗎?善良的人民都希望答案是否定的,遺憾的是答案總是肯定的。上帝要你滅亡必先讓你瘋狂。瘋狂與死亡的距離也許就是旺多姆廣場到這裡,有時可能更短一些。

站立在埃菲爾鐵塔下面時我感到這是一個模樣古怪的龐然大物。原來腦海里的那種美好的印象全變了味兒。即使昨天晚上我們進城時遠遠看到的身著華麗的霓虹燈的埃菲爾鐵塔還是令我們神往。這樣的一個東西,類似於文革中放的衛星。當時,就是為了向世界證明法國的工業成績——鋼產量,而完全用鋼在賽納河邊上建造舉世矚目的怪物。這怪東西,可不是我一個人的看法。自從埃菲爾鐵塔站在這裡開始,充滿藝術批評精神的巴黎市民就一直這麼說。只是隨著時間推移,巴黎人慢慢接納了他,所謂習慣成為了自然。我是懷著詢古訪幽的情緒來登塔的,但挖掘其中的藝術是枉然的。我曾經到上海東方明珠電視塔和號稱亞洲最高的金茂(不知是否準確)大廈。這些都是西施效顰之舉。與其說建築藝術之美不如說是工業成就或生產力的偉大。當然,一定有人辯駁說吸引多少遊客、賺多少外匯等等。這概與藝術和美無涉。

站在埃菲爾鐵塔上面,巴黎一城、賽納一河盡收眼底,這就像讀一本書的目錄一樣。陽光下的巴黎顯得特別的色彩斑斕,讓人心曠神怡,美不勝收。原來,埃菲爾鐵塔的藝術就是欣賞藝術藝術。

從塔下來,離午飯時間尚早,我們有組織地,就是楊導安排的去購物。這是第一次集體購物。好多同學都很興奮。也許是必須完成的採購任務,巴黎的香水成為了主要的獵物。討價還價之後,大都有所收穫。但每個人臉上的快樂和這快樂持續的形態卻大不一樣。記得有一個遊客在印度舊德里與小販討價還價,成交之後的對話。

小販問遊客:「你快樂嗎?是因為東西買的便宜快樂嗎?如果快樂到底有多快樂?這快樂能維持多久?」

像是在繞口令。遊客被深深震撼了,什麼也沒有說。小販接著自言自語:「你快樂的話我也快樂,但如果你不快樂,不管走到哪裡問題都在於你。」

列位看官,不管我們以什麼心態去採購,快樂應該是我們的始終追求,想想印度小販的話吧。

下午是此次巴黎之行的重頭戲——參觀舉世矚目的藝術博物館盧浮宮(LOUVRE)。這個舉世聞名的藝術宮殿始建於12世紀末,當時是用作防禦目的,後來經過一系列的擴建和修繕逐漸成為一個金碧輝煌的王宮。從16世紀起,弗朗索瓦一世開始大規模的收藏各種藝術品,以後各代皇帝延續了這個傳統,充實了盧浮宮的收藏。如今博物館收藏的藝術品已達40萬件,其中包括雕塑,繪畫,美術工藝及古代東方,古代埃和古希臘羅馬等7個門類。1981年,法國政府這座精美的建築進行了大規模的整修,從此盧浮宮成了專業博物館。

我們在地下車場下車後從一個地下通道進入博物館。這個通道大概相對於13世紀的建築工地。可以看到「沒有完成」的宮或城堡的牆體。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盧浮宮正門入口處有一個透明金字塔建築,它是著名的美籍華人建築師貝聿銘的當時不為挑剔的巴黎人接受的作品。它的現代性很好地與盧浮宮的古典融合,更是中西方文化的交匯。作為古老東方的遊客我莫名其妙地阿Q式優越與自豪。

在寶島來的同胞胡(記不清了)女士的講解下,我們從埃及斯芬克斯開始了盧浮宮的藝術之旅。胡女士應該是一個繪畫藝術工作者。我吝嗇地沒有將畫家的稱謂賦予她,因為我不確定她是否可以承受畫家之重。另外有一個說來話長的原因,那就是目前國內「家」與「名家」的泛濫。但我從心裡感謝胡女士,她讓我見識了盧浮宮鎮宮三寶:《米洛的維納斯》,達芬奇的《蒙娜麗莎》和《薩莫特拉斯的勝利女神》。憑我貧乏的藝術修養,不用裝腔作勢說欣賞,就是在這40多萬件世界最高水平的藝術作品中分出個子丑寅卯來好似胡適分辨七八個蘋果的產地一樣困難。胡適可以選擇逃避,轉專業,但我不能拒絕藝術逃避生活。我不能,我們也不能,我們的民族更不能。儘管我們的祖先創造了燦爛的文明,就藝術而言我除了羨慕就是自卑。試想,我們搶得過別人時我們搶黃金和白銀,我們搶不過別人時我們守黃金和白銀,我們換得過別人時我們還是換黃金和白銀。我不希望到了我們這一輩或下一輩進步了,除了黃金和白銀外就是世界上面積最大的繪畫,體積最大的雕塑。

盧浮宮出來就是高高立著的埃及神柱和並不寬廣的協和廣場。巴黎沒有我們祖國首都天安安門那樣世界第一的廣場,協和廣場也不是。但這裡有許許多多的廣場,他們都深入市民深入群眾,就像巴黎人自家的自留地屬於人民。想想小時候唱「我愛北京天安安門」時真不知天安安門為何物,其實我更愛我家的菜園,那是我的植物園、動物園、遊樂園、果園……我反而更理解了m-z與人文關懷不是純意識形態的無形之物,它是實實在在的有形物質。改革開放之初,中國大量從國外引進機器和設備。「有識之士」就指出「資本主義的機器無處不沾染資本主義的毒素」。這「毒素」應該就是資本主義意識形態的物質表現,大概就是人文關懷吧。

廣場北邊就是通向凱旋門的香榭里舍大街。我的在香榭里舍大街長征,不到凱旋門非好漢的提議沒有得到多數同學的贊同,盧浮宮豐富的藝術營養沒有轉化成ATP(不是網球,是運載葡萄糖酵解釋放的能量的物質),以攀攀為首的開始作腰酸腿痛狀。大巴帶我們順著香榭里舍,逆著法國國慶日閱兵行進的方向往西,遠處的凱旋門可以遙遙相望。一路上,街道兩邊琳琅滿目的世界頂級名牌店讓我暈頭轉向。只聽到美眉們驚喜中帶有巨大精神滿足的大叫「LV」、「DIOR」、「GUCCI」、「伊夫·聖洛朗」、「阿蘭·德龍」、「YSL」、「夏奈爾」……攀攀本性不改還是那「賓士」、「寶馬」甚至還賣國地「X田」、「Y田」,小蔡蔡不無特異功能地發現了平凡毫不張揚的麗都(與紅磨坊齊名的艷舞表演場所)。不到10分鐘,就到了凱旋門。凱旋門矗立在戴高樂廣場中央,香榭里舍大道、格蘭德大道、阿爾美大道、福熙大道等十二條大街交匯於此。1806年2月拿破崙為紀念他在奧斯特利茨戰役中大敗奧俄聯軍的功績下令興建。其實凱旋門不是它的名字,只是一類建築的統稱,在歐洲有許許多多的凱旋門,類似中國文化中的牌坊為彰顯戰爭功績的紀念性建築。中國的牌坊往往是封建社會個人崇高榮譽的象徵。樹立牌坊是彰德行,沐皇恩,流芳百世之舉,是人們一生的最高追求。只是我國的牌坊用途更廣,有功名牌坊、孝悌牌坊、貞節牌坊、宦績牌坊等。自古「一將成名萬古枯」,每一個凱旋門都凝聚了勞動人民自相殘殺的斑斑血淚。在我看來,中國的牌坊畢竟對人類進步文明的發展作出了更大的貢獻。

同學們不要以為牌坊是過去封建社會特有的現象。而今,這種物質的對個人的牌坊是沒有新立了,但精神的從來就沒有停止過。不斷樹立的英雄模範人物就有這種味道,可以換一種說法現在的英雄模範人物在封建社會都是達到立牌坊條件的。

巴黎凱旋門是歐洲眾多凱旋門中最大的一座,高約50米,寬約45米,厚約22米。四面各有一門,中心拱門寬14.6米。門上有許多精美的雕刻。內壁刻的是曾經跟隨拿破崙東征西討的數百名將軍的名字和宣揚拿破崙赫赫戰功的上百個勝利戰役的浮雕。外牆上刻有取材於1792-1815年間法國戰史的巨幅雕像。所有雕像各具特色,同門楣上花飾浮雕構成一個有機的整體,儼然是一件精美動人的藝術品。這其中最吸引人的是刻在右側面向田園大街石柱上的「1792年志願軍出發遠征」,即著名的《馬賽曲》的浮雕,是世界美術史上佔有重要席位的不朽藝術傑作。

每逢節日,就有一面巨大的法國國旗從拱門頂端垂下來,在無名烈士墓上空迎空飄揚。逢重大節日時,則有一名身著拿破崙時代戎裝的戰士,手持劈刀,守衛在《馬賽曲》雕像前。每年的7月14日,法國舉國歡度國慶時,法國總統都要從凱旋門通過;每位總統在其卸職的最後一天也要來此,向無名烈士墓獻上一束鮮花。而凱旋門最奇特之處,據說是每當拿破崙周年忌日的黃昏,從香榭里舍大道向西望去,一團落日恰好映在凱旋門的拱形圈裡。聽上去好耳熟,好中國。

我們還是沒有來得及看到落日。凱旋門靠北面的一半正在維修,腳手架遮住了它的華貴容顏。我站在香榭里舍街邊遠遠凝望著這個專為騎士建造的凱旋門。1840年底,拿破崙的靈柩,走的就是我們今天走過的這條路線。現在拿破崙的百萬孤魂野鬼依然遊盪在昔日戰場,永遠回不到拿破崙在奧斯特利茨戰場上許諾的「凱旋門」。歷史大浪淘砂淘出的不是金子而是傳奇和英雄,拿破崙的百萬孤魂已經是被抹去的歷史塵砂。只有偉人,拿破崙因傳奇而再生,可以「榮歸故里」經過凱旋門長眠賽納河畔。送葬的隊伍是聲勢浩大的,他們都是拿破崙孤魂們的三戚六姨。當靈柩穿過凱旋門,「皇帝萬歲」的呼喊沒有喚醒靈柩的主人,也沒有喚回散落歐洲大地百萬野鬼。

喚回他們的不是他們當年的領袖,他就是維克多·雨果。1885年,在拿破崙的靈柩穿過凱旋門的45年之後,還是我眼前的凱旋門下,第一次舉行了一個作家的葬禮。葬禮這一天,全法國舉國致哀。送葬的人們遠遠地超過了45年前的那一幕。這是從法國大革命以來,法國人第一次全體靜默、鞠躬。第一次有機會在雨果啟蒙下共同反省與沉思。

雨果筆下的法國大革命,是矛盾的,顯然可以從中看到雨果的孤獨、矛盾和心靈掙扎。在《九三年》(文革和後文革反精神污染時下架)里,他數落著舊制度的殘酷和不公正,謳歌著大革命對舊制度的改變,也揭露著大革命的恐怖和殘忍。這一切都集中地、典型化地堆積在一起,似乎使人們無所適從。但是在法國,這是無數人看到的事實,這是無數學者列舉過的事實。這似乎是作為文學家的雨果,也沒有能力解決的悖論。然而,是雨果,第一次把善和人性作為社會進步的衡量尺度,放在了法國人面前。雨果在《九三年》最後向法國人民發出了「在絕大的革命之上有絕對的人道(家藏的1978人民文學版沒有這樣的內容,記憶中我看到過這樣的文字)」的吶喊。

在雨果的一部部作品中,站在最矚目位置的,是弱者,是沒有階級、地位、血緣、道德等任何附加條件的弱者。他把社會如何對待弱者,作為一個社會進步的標誌,放在了世界面前。

45年前,巴黎人傾城而出,送過凱旋門下的,還是一個站在千萬黎民之上的「偉人」。45年後,他們相擁隨形送過凱旋門的,是千萬黎民之中為法國所有弱者吶喊的一個作家。經過幾千年歐洲文明的積澱,特別是文藝復興的洗禮最後在法蘭西大地完成這樣一個變化。

凱旋門見證了。從這一天起,法國人終於明白,不是因為有了拿破崙,而是因為有了雨果,巴黎才得救了,法蘭西才得救了。

大街上的路燈而不是霓虹燈五光十色,映照著凱旋門和我角下的香榭里舍。他們承載了法蘭西的過去,正承載著今天,還將承載著未來。

紅磨坊或者麗都的艷舞,同學們中一定有躍躍欲試者,像小蔡蔡偉弟一黨。但終於沒有被資本主義腐朽與墮落打敗,不是因為怕影響不好,怕謝團生氣,就是歐元保護主義。至於賽納河的夜景,雖然上海的黃埔江廣州的珠江已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不能說同學們沒有那份念想與衝動,畢竟這是異國風情。遺憾就遺憾吧,留一個將來重訪巴黎的理由吧。

特別說明:本文文字作者為朱團副,轉載需徵得作者同意。

文中照片為78621所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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