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經 | 《北風》：莫赤匪狐，莫黑匪烏

邶風·北風

序：《北風》，刺虐也。衛國並為威虐，百姓不親，莫不相攜持而去焉。

北風其涼，雨雪其雱。

惠而好我，攜手同行。

其虛其邪，既亟只且。（一章）

注釋

《玉篇》：雪盛貌。

惠好

惠，愛。好，友好。 唐 張潮《長干行》：「妾本富家女，與君為偶匹，惠好一何深，中門不曾出。」 宋 梅堯臣《胡武平遺牡丹一盤》詩：「雖無向時樂，惠好仍有加。」 明 陳子龍《吳興道中》詩：「惠好遲佳人，長纓聊可濯。」

虛邪

猶舒徐。從容不迫；舒緩。邪，亦作徐，緩也。鄭玄 箋：「邪讀如徐。言今在位之人，其故威儀虛徐寬仁者，今皆以為急刻之行矣。」 馬瑞辰 通釋：「虛者舒之同音假借，邪者徐之同音假借。」 唐 張說《崔禮部園亭得深字》：「窈窕留清館，虛徐步晚陰。」 宋 司馬光《奉和大夫同年張兄會南園詩》：「茂林穿繚繞，微徑步虛徐。」

既

盡也。

亟

急也。

只且

語氣詞。表感嘆。漢 張衡《西京賦》：「盤於游畋，其樂只且。」 宋 王禹稱《罔極賦》：「草堂為壽，其樂只且。」 明 李東陽《壽豈堂歌》：「山中之樂樂只且，人皆不足我有餘。」

毛詩正義

言天既為北風，其寒涼矣，又加之雨雪其雱然而盛。由涼風盛雪，病害萬物，以興君政酷暴，病害百姓也。百姓既見病害，莫不散亂，故皆云：彼有性仁愛而又好我者，我與此人攜手同道而去。欲以共歸有德。我所以去之者，非直為君之酷虐，而在位之臣，雖先日其寬虛，其舒徐，威儀謙退者，今莫不盡為急刻之行，故己所以去之。

北風其喈，雨雪其霏。

惠而好我，攜手同歸。

其虛其邪，既亟只且。（二章）

注釋

喈，疾貌。

霏

霏，甚貌。雨雪很盛的樣子。

莫赤匪狐，莫黑匪烏。

惠而好我，攜手同車。

其虛其邪，既亟只且。（三章）

按：北風三章，章六句。

注釋

同車

同乘一車。用以形容同心，同志。明 李贄《史綱評要·後梁紀·末帝》：「 承業 是個人，竟與 韓 子房 、 晉 元亮 攜手同車矣。」

毛詩正義

衛之百性疾其時政，以狐之類皆赤，烏之類皆黑，人莫能分別赤以為非狐者，莫能分別黑以為非烏者，由狐赤烏黑，其類相似，人莫能別其同異，以興今君臣為惡如一，似狐、烏相類，人以莫能別其同異。言君惡之極，臣又同之，己所以攜持而去之。

詩經通論

此篇自是賢者見幾之作，不必說及百姓。

詩經原始

始則（第一章）氣象愁慘，繼則怪異頻興（第三章），率皆不祥兆，所謂「國家將亡，必有妖孽」時也。赤狐黑烏，當時或有其怪，或聞是謠，皆不可知。總之，敗亡兆耳。故賢者相率而去其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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