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中國家庭主婦,世上再無第二個!她是中國一百年的痛!

她丈夫的名字,

在全世界都響噹噹。

他翻譯的作品影響了中國幾代人,

他對美術、音樂的鑒賞無一不精,

文學評論是字字珠璣。

他的家書更是人們追捧的育兒聖經。

而她,和光芒四射的丈夫相比,

實在是太過普通,她只是個家庭主婦,

成天洗衣、做飯、帶孩子......

她的名字根本沒多少人知道,

可她卻是中國一百年的痛!永遠的痛!

她,就是朱梅馥

1913年,她出生於上海,

當時正是臘梅盛開的時節,

父親為她取名:朱梅福,

希望她的品質如梅花般高潔,

又一生如意多福。

父親是以教書為生的前清秀才,

她4歲那年,父親突遭蒙冤入獄,

而母親為了幫父親洗刷冤屈,

四處奔波,結果無暇照顧子女,

她的三兄一姐都一一不幸死去。

而那時,有一個少年一直陪伴她左右,

他是她的表親,他們從小青梅竹馬,

這個少年不是別人,

正是大名鼎鼎的傅雷。

而他和她的經歷幾乎如出一轍,

4歲時,傅雷的父親也被誣陷,

最終抑鬱而亡。

母親用全部身心為父親翻案,

而兩個弟弟一個妹妹也相繼夭折,

只有他僥倖活了下來。

從此母親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

對他的教育方式是嚴苛且暴力。

母親會因他讀書時打了個盹,

就不惜用滾燙的燭油去警醒他。

有次他逃學了,在他睡沉後,

母親居然用包袱皮把他纏捆起來,

拖出門外,準備將他投入水中,

他大聲喊叫引來鄰居才得以獲救。

回憶自己的童年,他曾形容:

只見愁容,不聞笑聲。

而從小和傅雷一起玩耍的她,

深深理解他的不幸,在心裡,

悄悄埋下了一份對他的疼惜。

之後隨著年齡的增長,

她已出落成娉婷少女,

他的才華也開始噴薄欲出,

郎才女貌,

他們的關係也發生了變化。

傅雷曾這樣描寫他們當時的戀情:

「她在偷偷的望我,

因為好多次我無意中看她,

她也正無意地看我,

四目相觸,又是痴痴一笑。」

後來,在長輩的見證下,

互生情愫的兩人定下了終身,

那年她14歲,他19歲。

兩年後傅雷遠赴法國留學,

而她在教會學校,

接受著正統的西洋教育。

她多才多藝,懂英文、繪畫,

更彈得一手好鋼琴,

《命運交響曲》在她手下如行雲流水。

她將對他的愛意傾注在信里,

一封封地寄往法國,滿心期盼著,

他歸來時娶自己的那一天。

1931年,他學成回國,

很快兩人就舉行了婚禮,

一個才華橫溢,風骨傲然,

一個知書識禮,溫柔善良,

世上沒有人比他們更登對了!

婚後,他覺得她原名俗氣,

便將「梅福」改為「梅馥」。

從此,她將全部的福氣給了他,

如梅花馥郁芬芳著傅雷的一生。

然而相愛容易相處難,

想跟傅雷相處,更是難上加難!

他的「壞脾氣」和他的才華一樣聞名,

令人「聞風喪膽」。

他常會和朋友們,

因藝術和社會問題爭得面紅耳赤,

朋友們都說:他為人剛直、固執,

裡面是方的,外面也是方的。

無論做人、做事,不來半分虛假,

看不慣的就要說,

有意見絕不折中,也不肯隨波逐流,

總是據理力爭,堅持己見,

他的「壞脾氣」、「狂怒」也就出名了。

頂真的他,

對人、對事、對生活一絲不苟,

對待自己的孩子,更是嚴苛。

正如當年母親對他那般,

每天吃飯他都會注意孩子坐得是否端正,

手肘靠在桌邊的姿勢是否妨礙同席人,

飯菜咀嚼,是否發出喪失禮貌的咀嚼聲,

說話時決不能將手抄在衣服的口袋裡。

他常對孩子們說:

「我是你的舵工,責任最大。」

他對孩子是嚴苛的,

但卻極尊重孩子的興趣,

看到傅聰在音樂上極具天分後,

7歲半便讓他開始學鋼琴,

可練琴枯燥,傅聰時不時就會偷懶,常常一邊彈奏一邊偷看《水滸》。

因此屢遭他修理。

至今傅聰鼻樑上仍留有一道傷痕,

那是由於有一次訓斥傅聰時,

性情火爆的他,火從心頭起,順手抄起了,

一個裝蚊香的碟子甩了過去,

正好砸在傅聰的鼻子上。

他的脾氣得罪了許多朋友,

孩子們在他面前也小心翼翼,

作為妻子的她,

更是難免常遭受他的「雷霆之怒」。

一般女子可能早受不了他的壞脾氣,

要離婚了,可她沒有,

反而以大海般的胸襟包容著他。

傅雷孤傲,叫人唯恐避之不及,

她就成了傅雷人際關係的潤滑劑,

默默守護著傅雷的赤子之心。

她心疼孩子,可她也知道,

傅雷是因為太愛孩子了,而過於嚴苛,

所以怕孩子們不理解,記恨自己的父親,

她就常常找到他們談心解釋:

因為我太了解他,他一貫秉性乖扈,

疾惡如仇,是有根源的,寡母孤兒悲慘凄涼的生活,

修道院式的童年,真是不堪回首,

到成年後,孤軍奮鬥,愛真理,

恨一切不合理的舊傳統,

和殺人不見血的舊禮教。

為人正直不苟,對事業忠心耿耿。

我愛他,我原諒他,

所以請你們也能原諒他。

因為懂得,所以慈悲,

從愛上他開始,她就決定,

快樂給他,忐忑給他,

不眠的夜給他,

最深的溫柔也給他,

往後的餘生全都給他!

朱梅馥與兒子傅聰、傅敏

為了自己的丈夫,同樣極具才華的她,

心甘情願地成了一名家庭主婦,

燒飯、洗衣、帶孩子,

辛苦不算,還要忍受著,

他時常極不近情理,

又沒有來由的慍怒。

可每當抬頭,看到書房裡,

他靜默、用功的身影,

她就覺得幸福無比。

他喜歡音樂,她就常常為他彈奏,

他愛花,她就在院子里種滿鮮花,

每逢花季,便滿是花香,

劉海粟,施蟄存、錢鍾書等高朋好友,

就都圍坐在此賞花品茗,

而每到此時,她都會悄悄退隱到後面去。

她不僅是他生活中最賢惠的妻,

也是他工作上最最得力的助手。

她替他整理唱片,工程量巨大到,

「好像圖書館一樣」的書卡。

傅雷的文稿多且雜亂,

她就一筆一畫地抄下來,

筆跡端正娟秀一絲不苟。

傅雷給兒子傅聰的信,

通常都是她先留底,然後再親手寄出的。

而聞名遐邇的《傅雷家書》,

正是他們在1954年到1966年期間,

寫給兒子傅聰和兒媳彌拉的家信,

之後由次子傅敏編輯而成。

這是一本關於信賴的經典書籍,

也是一本誠摯鄭重的教子聖經,

雖叫《傅雷家書》,

而它卻是他們夫婦二人的共同之作。

他們一起用萬金家書為世人,

留下了教育孩子的寶貴經驗。

《傅雷家書》幾十年來暢銷不衰,

金庸就曾這樣評價過《傅雷家書》:

是一位中國君子教他的孩子,

如何做一個真正的中國君子。

可多少人知道,在他榮耀的背後,

更藏著一個女人默默全部的付出。

文學上,傅雷相繼翻譯了,

羅曼·羅蘭、牛頓等人的諸多作品,

屹立於世界文化之林。

傅雷翻譯的《約翰·克利斯朵夫》,

這部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作品,

至今都是世界文學頂峰上的頂峰,

有人讀完他的譯作《約翰·克利斯朵夫》後,

發出這樣慨嘆:「再也沒人能譯出這樣的文章了。」

法國人說:再也沒人,

能把我們的名著翻譯得如此傳神。

不止翻譯,他學貫中西,

文學、美術、音樂、外語「四位一體」。

他1934年完稿的《世界美術名作二十講》,

至今在大學裡,被列為,

美術本科、碩士、博士生的必讀書籍。

他寫的《獨一無二的莫扎特》、

《貝多芬的作品及其精神》,

對這兩位音樂大師的論述,至今難有人企及,

他還著有關於古典音樂的一系列經典書籍。

可以說他是一位,

真正知識淵博的傑出學者。

而他所有成就的背後,都有她的一份,

當他創作不暢之時,她就是他傾述對象,

傅雷曾在給兒子的信中寫道:

「我經常和你媽媽談天說地,

對人生、政治、藝術等各種問題,

發表各種感想,

往往使我不知不覺中把自己的思想,

整理出一個小小的頭緒來......

你媽媽對我是大有幫助」。

楊絳先生也曾這樣讚譽過她:

梅馥不僅是溫柔的妻子、

慈愛的母親、沙龍里的漂亮夫人,

更是非常能幹的主婦,

一身承擔了大大小小,里里外外的雜務,

讓傅雷專心工作,她還是傅雷的秘書,

為他做卡片,抄稿子,接待不速之客。

傅雷如果沒有這樣的好後勤,好助手,

他的工作至少也得打三四成的折扣吧。

兒子傅敏更是覺得:

媽媽就是無名英雄,

沒有媽媽,就沒有傅雷。

然而面對這樣的妻子,

才子傅雷的感情,曾經卻是,

跟他的才華一樣"橫溢",

他有對別的女子動過心。

最瘋狂的一次,是他愛上了,

好友劉海粟妻子的妹妹成家榴,

成家榴是一位女高音歌唱家,

她曾讓傅雷如痴如醉,直呼女神,

他愛得徹底的瘋魔了。

成、傅兩家的合影,成家榴(後排右一)、朱梅馥(後排中)、傅雷(前排右一)

而她早就從丈夫放光的眼睛裡,

明白了一切,可她沒有哭,沒有鬧,

依然沒日沒夜地為家庭操勞,

等到兩個孩子入睡後,

才敢讓淚水冰涼地爬滿一臉。

她說:我愛他,我原諒他。

為了家庭的幸福,兒女的幸福,

以及他孜孜不倦的事業和成就,

放棄小我,顧全大局。

後來,成家榴去了雲南,

傅雷整個人一下子連魂都丟了,

茶不思,飯不想,他說:

「沒有她,

就沒有了工作的靈感與熱情,

沒有她,就沒命了」。

於是,她會給成家榴打電話,說:

你快來吧,

你來了,他才能寫下去。

如此包容、善良的靈魂,

深深地震撼了成家榴。

成家榴再也無法面對,

她那純凈的無一絲雜質的目光,

從此遠走香港。

後來,傅雷兒子傅聰去香港時,

成家榴熱情地接待他,並坦言:

你父親是愛我的,

可你媽媽人太好了,我不得不離開。

憑著不動聲色的隱忍,

她用菩薩一般的修行,

終於,

平復了丈夫那顆感情澎湃的心。

後來的傅雷,曾感恩地說道:

「自從我圓滿的婚姻締結以來,

因為梅馥那麼溫婉,那麼暖和的空氣,

一向把我養在花房裡。」

此後的他便再也沒有辜負過她。

後半生的他們一起,

沉浸在翻譯、閱讀、寫作里,

沉浸在音樂、美術、文學裡,

去感知和傳播真善、真美、真藝術。

然而幸福踏實的日子還沒過上多久,

那場噩夢就開始逼近了他們!

1966年8月30日,

一群紅衛兵衝進他們的家,

她和他都被罰跪在地,

在大庭廣眾之下,受盡凌辱,

斯文掃地、尊嚴喪盡,

他們被連續批鬥了4天3夜。

紅衛兵們帶著勝利的得意絕塵而去,

而她和傅雷卻已三晚沒有合眼,

花園被搗翻、地板被撬開,

四周貼滿了大字報

.....

上海江蘇路284弄安定坊5號,曾被傅雷命名為「疾風迅雨樓」

作為傳統文人的傅雷,

多年來陶醉在藝術里,

陶醉在妻子的愛護中,

陶醉在人類一切的善里和美里,

暢飲著藝術和善的醇酒,

而眼前的一切,他清醒地知道,

士可殺,不可辱,

他腳下的路,只有一條,那就是:

沒有沉默的自由,沒有說話的自由,

但總有死亡的自由吧?

這樣的傅雷怎忍屈辱,

他已決意赴死。

看著眼前被受折磨的的丈夫,

她知道,

再多的言語,再大的寬容,

也無法在那樣的時代下,

去挽回一切,去拯救他!

而她怎忍讓他獨赴黃泉,

那裡那麼冷寂,

他一人遠行如何放心?

她深情地對他說:

為了不使你孤單,如果決意要走,

那你走的時候,我也一定要跟去。

那時,面對滿地的狼藉,

她對保姆周菊娣說:

「菊娣,衣物箱櫃都被查封了,

我沒有替換的衣服,

麻煩你到老周家給我借身乾淨的來。」

這是一個女人對世界的最後請求,

那就是想體面地陪他死去。

那一年,他58歲,她53歲,

在他人生的最後時刻,

她用理解,用支持,

用來自血液里的欣賞,

來自骨子裡的愛,

跟隨著丈夫決意赴死的決定,

上演了一場浩蕩的絕世深愛!

她安靜地陪伴著丈夫去寫遺書,

在幾頁遺書的文字里,

看不到他們,

對這個世界的半點不滿和抱怨,

他們只是平靜地在交代後事。

他們在遺書中三次道歉,

為姑母、為三姐、

為遺書的託付者朱人秀:

使你為我們受累,實在不安,

但也別無他人可托,諒之諒之!

他們還記得家中的保姆,

留給她生活費,還在遺書中寫明:

她是勞動人民,一生孤苦,

我們不願她無故受累。

他們甚至還預留好了自己的火葬費:

53塊3毛。

?在對這個世界生無可戀的時候,

他們想著的是不給別人添麻煩,

他們仍然堅守著文明的底線,

儘管文明已先於他們被縊死。

那天上午,保姆周菊娣,

發現每天都會準時起床的傅雷,

竟沒起,等了一陣後,周菊娣去敲門,無人應。當她推開門時,眼前的慘狀令人心如刀割,

傅雷夫婦已雙雙自縊而亡!

而他們在懸樑自盡前,

居然還在凳子下面,

小心地鋪了一層棉被,

為的是當他們踢掉凳子的時候,

「咣當聲」不會吵醒休息的保姆。

人究竟可以高貴到什麼程度?

原來只不過一床棉被的厚度!

即使周圍都被黑暗吞噬,

也無法遮蔽人性的光亮!

1966年9月3日凌晨,

世人沉睡,惡鬼猙獰。

20世紀中國最偉大的翻譯家,

中國文壇一顆至真至純的靈魂,

以及他那最溫柔最賢淑的妻子,

以一種「於無聲處聽驚雷」的形式,

一起悲壯告別了那個骯髒的時代。

他們的離去,讓世人無限唏噓,

乾淨了一生,最後的死,

乾淨得更讓全世界震驚!

什麼是中國傳統文人的高貴,

什麼是中國傳統女性的優雅,

那就是傅雷的離去,

那就是朱梅馥一生的安靜和最後的跟隨!

著名學者施蟄存曾說:

「朱梅馥的同歸於盡,

這卻是我想像不到的」。

他們的兒子傅聰也認為:

根據父親的性格,

他的死是必然的結局,

而這個結局不應屬於媽媽。

確實,認識她的人,

都說她像個活菩薩,

一輩子善良得不近情理。

而不管多艱難,多委屈,

她都能挺下去,眼笑成一彎月牙。

她沒有必死的理由,

可她彷彿就是為了這個不凡的男人,

才降臨繁雜紛擾的天地間去受苦,

她願做菩薩,

只是傅雷一人的菩薩,

只度傅雷一人!

我愛你,愛得不能再愛,

願意上天入地,生死相隨,

伉儷之情,居然深到如此!

她的心,

沉潛謙卑,水般慈柔;

她的愛,

浩浩蕩蕩,橫無際涯!

「士可殺,不可辱」,

多指那些俠肝義膽的英雄男兒,

而她這個只想種花、聽音樂、畫畫、

做家庭主婦的善良女人,

何以由她來承受,

一個時代的不幸,民族的苦難?!

她的溫存與高貴,仁愛和犧牲,

近半個世紀以來,

哪怕回眸一瞥,都不禁叫人潸然淚下,

連上帝都為之動容!

朱梅馥,

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今天在我們記得傅雷的時候,

願世人也能知道她的故事,

知道這位,

集中華民族女性美德於一身,

散發著馥郁香氣的偉大女性!

最後奉上傅聰演奏的肖邦《升c小調夜曲》,寄託對傅雷夫婦的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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