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五年

題記： 一輩子，有多少個五年可以等待？ 你微笑一次，我就墮落一次。 她一直沒有男朋友。 她有一萬個拒絕被其他男孩愛的理由，卻沒有一個理由去阻止自己繼續愛他。 夏天。天空純凈。她二十三歲。他十八歲。 她在辦公室負責人事招聘。二十三歲的眼神還是和十八歲的天空那樣純凈。 從來沒有過初戀。遇見他的時候，第一次心跳。 他是暑假來的臨時工。警校學生。黝黑的肌膚。眼神凌厲。有過一個女朋友。他每天等她一起下班。夏天的夕陽遲遲不肯下山。 暑假結束以後，他每周六都來看她一次。 時光的列車不經意就改線了。他們漸漸失去聯繫。就好像我們在大街上再也找不到賣西瓜的小販了。 夏天是一場短暫的夢。 生日的時候，他會收到她精心準備的禮物。 他從不記得任何節日。她只想為愛執著。上帝讓她早生了五年，讓他晚生了五年。 中間的五年，應該由誰來等？ 三年學期。兩年戀愛。他就要結婚了。 五年，像剩下的半截煙。 他抽過了。她還想抽。結婚五年。妻子外遇。他過得並不幸福。 她一直未嫁，開了一家叫「等待五年」的酒吧。 離婚後，他常來她的酒吧喝酒。 她站在吧台後面，看著他然後微笑著留下眼淚。 他始終記不起她的名字。再等五年，也是寂寞。 一生還有多少個五年可以等待？ 他終於在一次醉酒後瘋狂地吻了她。 恍惚的夜晚，她終於把自己給他。 這一年，她43，他38。一根蠟燭的燃燒不過一個夜晚。 五年。恍惚的激情，他像一陣風。 她終於收到他的禮物：她懷了他的孩子。 孩子5歲，和他一樣黝黑的肌膚，眼神凌厲。他問，爸爸呢？多少個五年的疼痛，她無從訴說。 她告訴孩子，爸爸去遠方了。 「遠方是哪裡呀」？他問。 她撫摸著孩子的頭髮，告訴他遠方有藍色的蝴蝶。 五年的寂寞，她月光一樣老去。 45歲，她胃癌晚期。她告訴孩子，要去找爸爸了。 「那也帶我去嗎」？ 「乖，你還小，要在家聽姥姥的話。」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你和爸爸才能回來？」 「再等五年。」 她幽幽地望著窗外的藍天，恍惚中似乎看到23歲的雲朵朝她走來。 她用了9個五年等待愛情。 而她的孩子要用多少個五年，才能等到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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