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資最重要的事:聽過許多道理,依然過不好這一生?
1
17年12月31日,投資聚義廳發了第一篇文章《我們追求的回報率》。
第一篇我們闡述了我們的收益率目標。
從第二篇到第五篇,我們介紹的是股票市場上有哪些流派,以及這些流派是怎麼賺錢的。
從第六篇到第八篇,我們展開的是收益率以外的幾個維度。第六篇講的是規模、第七篇講的是風控、第八篇講的是合規。
第九篇講的是股票分類與流派對應的關係,用來分別處理三類問題,為實操開了一個頭。
前面九篇講了很多底層的基礎道理,邏輯上層層遞進和呼應,都是為了引出今天這最重要的一篇。
作為這個基礎系列的收尾篇,我們想探討的是一個許多人都有的困惑:
為什麼我學了許多東西,卻依然做不好投資?
要回答這個問題,可以先試著探討一下這個問題的反面。
是不是學了許多東西,就能做好投資?
在我們看來,想在投資這條路上成就一番大業,歸納起來四個要素:
勢、能、命、運。
2
炒股的人最愛說的就是看大勢。
天下大勢浩浩蕩蕩,順之者昌逆之者亡。
真正的大勢不是上證指數的K線,而是那種無可阻擋的,將每個人裹挾著捲去未知將來的力量。
有個著名的分析師留下了一句名言:人生髮財靠康波。
一個時代先天的參數設定,就是【勢】。
蓬勃向上的黃金時代,本身就提供了無限的可能:二戰後的美國,1970-1980年代的日本,1980-1990年代的香港,1990-2010年代的中國大陸。
巴菲特是1930年出生的,如果他早生20年,大蕭條就會徹底改變他的人生。如果早生10年,則可能要被送去太平洋戰場跟日本人拼刺刀。
傑克馬如果早出生30年,空有一身本事,也搞不出一個阿里巴巴來。
歷史會記錄下很多人,但其中大部分人建下的豐功偉業,都是來自時代所賦予的基礎。
這其中只有極少極少的一部分人,能夠做到【逆天改勢】,我們稱之為創造和改變歷史的英雄。
而在投資領域不存在這種級別的英雄,所有人只能被動的接受「勢」。
子宮彩票,刮到什麼是什麼。
說到先天因素,家庭的資源被濃重的拼爹氛圍過度放大了。
在勢這個維度上,時代>國度>家庭。
假如有一個小帥哥,出生在上海。父親是上海著名企業家,母親是政府高官的女兒。他睜開眼的第一天,就住在淮海路商圈的別墅里,家裡有3個司機5個保姆圍著他轉。
等他長大了,會有家族企業和內環的幾十套房子等著他繼承。
這個勢,嗲伐?
嗲額嗲額,白馬王子啊,霸道總裁啊。
想要上門訂娃娃親的阿姨粉已經從淮海路排到長樂路。
但是如果我告訴你,這個小孩出生在1948年的上海呢?
還嗲伐?
斯皮爾伯格的《頭號玩家》都看過了吧?
如果一場賽車比賽是往後開才能贏的,那你出發時排在第一其實就是排在最後。
人吶,家庭帶來的小勢固然有點影響,但主要是考慮歷史的進程。
3
我們中國人的勤奮程度,一向是冠絕世界的。
從小用功讀書拚命複習,奧數英語周末不停,五年高考三年模擬。
上了大學拼績點、拼實習、拼直研、拼出國。
工作以後依然如此,焦慮的小白領擠個地鐵還要在知乎和得到上聽講座。
然而和二級圈的勤奮學習相比,這還是差遠了好么。
各種報告郵件電話會議專家訪談的信息量,遠比得到上那點東西要多。
況且二級狗也會上得到啊。
我們無比勤奮學習的知識和技巧,都是【能】。
一種是偏硬的知識類型,天文地理、歷史商業、數學科學,乃至做PPT、建模、編程、預測報表、創新葯估值,等等。
一種是偏軟的經驗類型,怎麼與同事協作、怎麼與朋友社交、怎麼積累行業人脈、上市公司老闆說話可不可信、董秘搞不搞得定,乃至於怎麼提問、怎麼喝酒、誰來買單,等等。
歸結起來,就是knowledge skill。
我們依賴這種【能】,進行信息的搜集處理,進而對未來事件進行判斷和評估。
足夠的【能】是一種職業上的【下限】,能讓你邁入這個專業門檻。
但是從門檻走到冠軍領獎台的路,還很長很長。
4
在漢語的語境里,命有很多種含義。
生在50年代,從小碰上饑荒,青年時代又去插隊落戶,這叫命不好。
生在貧窮大山裡,小小年紀就要背井離鄉出來打工,這叫命不好。
喜歡帥哥小鮮肉,結果對方是個渣男,家暴 出軌,也叫命不好。
買st股票結果重組失敗,全副身家跌掉一半,還是叫命不好。
很多使用到【命】的語境,在我們的框架里其實是【勢】【能】【運】的問題。
我們對命的定義,是驅動一個人行為模式的底層代碼。
翻譯成英文不是Life不是birth也不是fortune。
而是類似於character.
很多人會以為,那些在投資上取得非常優秀成績的人,是懂得更多的人。
他們如此重倉,一定是有更獨闢蹊徑的觀點,更不為人知的消息。
而我做的不夠好,是因為懂得沒人家多。
於是只能加緊學習惡補:連看煤炭股的都要去研究區塊鏈。
這種想法,是非常幼稚的。
按照這種想法,最強大腦的冠軍才應該是世界首富。
地上掉了一張五塊錢一張十塊錢,十比五大,我選擇撿十塊錢。
這種選擇,確實純粹由知識來驅動。能選錯說明幼兒園都沒上過。
然而這個世上大部分的選擇,並不是那麼簡單的。
更多的時候,我們面臨的是帶有概率分布的選擇。
比如一堆錢是100萬,另一堆錢有50%的概率是1000萬有50%的概率是0元。
這個時候怎麼選,人和人的差異就體現出來了。
會有很多人選100萬的。
我一直覺得,效用(Utility)這個概念,是經濟學中一個非常偉大的發明。
用經濟學的話語來說,一個人的【效用函數】,就是這個人的【命】。
性格、志向、野心、膽量、魄力、忍耐力、氣度、格局,都在這效用函數里了。
這跟【能】無關。
在每個人的成長過程中,都會碰到一些讓你事後唏噓不已懊悔不已的時刻。
明明知道有些話去說了,有些事去做了,結果應該會更好。
可卻偏偏該說的沒說,該做的沒做。
但其實這些時刻,哪怕再給你來一次,你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因為在你的效用函數里,有另一些事情比這個結果權重更高。
好的結果人人都想要,但一旦要付出代價的話,許多人就沒有那麼想要了。
現實生活中,人的價值觀其實是非常多元的,需要在非常多的維度上作取捨,進行效用比較。
忠與孝、家與國、生與義、金錢和愛情、魚和熊掌、小楊生煎還是蘭州拉麵……
正如我們尊重價值觀的多元化,我們也認為【命】是沒有高低貴賤之分的。
並不能說能賺錢的命,就是好的命。
但經濟學出於模型的簡潔需要,是無法在如此多的維度上刻畫效用函數曲線的。
因此在經濟學的模型中,效用函數經常表現為財富這個單變數與效用的關係。
鑒於本文討論的是投資問題,所以也只能採取這種比較方式。
在教科書的經典定義里,大部分人的這條效用函數都是邊際效用遞減的凹函數。
假設小明的財富值在C點,往前進到B點增加的效用值不多,往後退到同等距離A點減少的效用值卻很多。這就叫風險厭惡型。
翻譯過來就是:掉到A會讓我很痛苦。於是,不要回到A對我來說很重要。
然而另一種人的效用函數,是邊際效用遞增的凸函數。
以C點為出發點,往前進到B點增加的效用值很大,要大於往後退到同等距離A點減少的效用值。這就叫風險偏好型。
翻譯過來的內心戲就是:不發財會讓我很痛苦。得到B對我來說很重要,相對而言我不那麼care會不會掉到A。
這兩種不同的效用函數,決定了在面對同樣一個分布認知的時候,不同的人會如何下注。
正常人的效用函數,應該是這兩種函數的結合。
在財富量級比較低的時候,往往會呈現出明顯風險偏好的特徵:一把梭、滿倉沖、就是干。
投入資本相對自己工資所得不多的時候,這樣搞是沒關係的。
有時候甚至應該鼓勵一下:年輕人來一些這樣的體驗,有時候會成長的更快。
但到了某個點上,事情突然就起了變化。
好比你1萬塊滿倉吃一個跌停,賬面少1千塊,對很多人來說沒關係的,也就是一頓飯的錢;10萬塊滿倉吃一個跌停,賬面少1萬塊,就當搓了一晚麻將輸的錢,也OK的;
100萬如果滿倉吃一個跌停,賬面少10萬塊,許多人就開始抖豁睡不著覺了,鍵盤搓衣板要跪起來了;
那麼1000萬吃個跌停呢?
1億呢?
10億呢?
……
在效用函數曲線上,總會存在一個X點,過了這個點你就犯慫了。
從這個X點開始,守住比得到更重要。
那麼這個X點,就是每個人命里的格局,X點的位置決定了你是賺多少錢的命。
有個笑話,說一個乞丐想像皇帝的生活,說我當了皇帝一定餐餐吃肉包子。
如果用肉包子作為衡量尺度,那100萬、1000萬、1億,都是一輩子吃不完的肉包子了。再多的錢對效用也是沒有增加的。換句話說,這位乞丐命里的X點,可能也就是幾十萬塊錢。
普通人的命呢?
好比上海的大多數中產,有車有房,事業不上不下,貸款不多不少。上有老下有小,壓力蠻大了,歲數不小了。
這個時候你讓他去轉型、跳槽、創業、投資,就已經很難了。機會不如風險來得重要。
因為人群中的分布,畢竟還是老實本分人居多,守住家裡這攤東西,老婆孩子熱炕頭,可以了。
有時午夜夢回,想想年輕時的豪情壯志,也難免會有不甘。
但轉頭想想人這一輩子,知足常樂也可以了。
算了,認命了。命里無時莫強求。
大佬的命,則是與眾不同的。
1992年,量子基金狙擊英鎊。
索羅斯的徒弟德魯克米勒策划了整個戰役,他看的很准,賭英國不能加息,且英國只有440億美元的外匯儲備可以用來托市。如果聯繫匯率被打破,英鎊會跌15-20%,而如果他們錯了,虧0.5%就可以離場。
於是米勒準備建一個30億美元的頭寸。
但索羅斯說,「不,讓我們把注加到100億美元」。
100億美元,相當於當時量子基金150%的倉位。
一個牛逼基金經理和一個超級投資大鱷之間,就有這種命的差別。
財富到了一定量級以後,單純再增加財富是不會帶來多少效用了。
良田千傾不過一日三餐,廣廈萬間只睡卧榻三尺。
那個時候還能再搏命ALLIN,就是為了一些別的東西了。
夢想、信念、責任感、聲望、權力、征服、人類命運共同體。這些才是更高階的驅動力。
大佬命里的X點,都是非常非常靠右的。
這和出生家庭窮或富,沒有太必然的關係,中國幾千年的歷史已經多次證明了這點。
生於帝王家,不乏畫家和木匠的命。
而販夫走卒平頭百姓里,也能誕生出真龍之命。
5
【運】是一個必要條件。
用概率論來解釋就是,
【勢】生成出一個個概率分布的遊戲,好的勢就如同高分局,天然容易出正期望的分布。
【能】讓你儘可能的去認知這些分布,形狀如何、期望多少、方差如何;什麼遊戲是正期望低波動,什麼遊戲是負期望高波動。
【命】是在給定認知的前提下,人會如何行動,如何下注,如何取捨。
【運】是最後的結果落在分布上的哪個點。
所有我們看到的成功者,頭上都頂著幸運光環。
就算生在一個好的【勢】里,你刻苦修鍊【能】,你還有足夠硬的【命】下重注。
但你還是需要運氣的。
運,是一個公平而又殘酷的要素。
同一時代里,多少人看得更准,賭得更狠,但是時運不濟,一把歸零成為先烈。
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
所以即便我們是相信科學的無神論者,即便我們每天勤奮工作認真學習。
我還是要在每天出門前,恭恭敬敬地給關二爺上一支香。
只為心中對隨機性的那份敬畏。
6
我們看到的結果,是勢能命運四個要素共同決定的。
在一個相同的【勢】里,不同的【能】、【命】、【運】就組合出了不同的結果。
能有高低之分,命有強弱之分,運有好壞之分。
眾生畏果,菩薩畏因。
同樣的一個牛逼結果,可能是【能高*命強*運好】這個組合,也可能是【能低*命強*運好】的組合。
比如下圖的B這個分布,期望挺不錯,且波動比較小,小明重倉下去,出現的結果是B1,比預期要低一些,普普通通。而A這個分布,期望是負的,但是右側出極值,小強重倉下去,出現的結果是A1,大幅高於期望值
如果是一個運氣MAX版的小強,連續這麼來上三次,就成了股神。
去花上大量時間對小強的打法進行揣摩學習,是這個以成敗論英雄社會的常見焦慮症。
能高*命強:運氣如果好,那毫無疑問成就一等一的業績;但如果運氣差,那就只能做勵志的悲劇英雄了。時不利兮騅不逝,虞兮虞兮奈若何。
能高*命弱:能力雖強但X點來得比較早,功成身退見好就收者居多,適合參謀長和軍師這樣的輔助型英雄。做投資如果運氣不壞,跑贏指數絕對沒問題。如果運氣不好,也虧不了大錢,做個中產過過小康日子是沒問題的。
能低*命強:能力不強,但心比天高不甘平庸,這樣的人敢拼敢沖,卻經常對負期望收益的遊戲下重注,相當於全副身家買彩票。如果運氣好中了大獎,就是別人眼中的大佬賭神。如果運氣不好,那就是別人眼中的賭鬼,大佬眼中最肥美的韭菜。
能低*命弱:吶,做人最要緊是開心,一家人整整齊齊吃頓飯吼不吼?
要想生活條件富足,【能】是充分條件。只要不是太蠢,靠後天的勤奮和努力是可以做到的。
要想過得開心,對自己要求低一些,【命】里不那麼要強就可以。
因為如果從多元化價值觀的角度看,命太強也未必是好事。
情深不壽,強極則辱。
如果能力或運氣不配合,驕傲和自尊會痛苦地吞噬著人的內心。
但如果想要在投資上有非常大的成就,命強是一個必要條件。
不管有沒有上等福,一定要發上等願。
7
在我們看來,投資中的強命有兩種。
不少大佬是靠刀口舔血、火中取栗起家的。
即便已經億萬身家了,來個強勢題材,還是一把滿倉融資去干。
看到這樣的猛人,我們絕對要翹一個大拇指。
結棍,真額是結棍,模子!
這種勇猛程度,很多普通人是做不到的,這確實是一種很強的命。
然而在我們看來,還有一種更稀缺的強命。
匹夫之勇,會對高波動低期望收益的東西下注,是沖著右側那些可能的長尾結果去的。
對應的效用函數,翻譯過來就是:我很想要,且我現在就要。
對酒當歌唱出心中喜悅,轟轟烈烈把握青春年華。
但是那另一種人,在通向X點的過程中,容不得為這樣的局而掉血甚至歸零。
這種效用函數翻譯過來就是:我也很想要,但我現在可以不要,因為我要的東西更多更大。
我以前不知道這叫什麼,直到我的一個朋友帆爺告訴我,這在心理學上叫延遲滿足。
公元226年,魏帝曹丕駕崩,司馬懿成為了輔政大臣。
那年他47歲。然而輔政大臣總共有4個,他只是其中之一,頭上還有曹真曹休兩個人看著他。如果停留在這一刻,那司馬懿的歷史地位也就跟同為輔政大臣的陳群一個級別。
長江對面小他4歲的陸遜,在4年前的夷陵之戰中以少勝多,大敗舉國之力來襲的劉備,一戰青史留名;
隔壁小他兩歲的孔明,3年前也已成了蜀漢實質上的黨政軍一把手,此刻統領大軍深入不毛之地南征孟獲,正書寫著他的武侯傳奇。
仲達啊,你的同齡人,正在拋棄你。
此後西線戰諸葛,龜縮防守,堅壁清野,忍住天下人嘲笑,就是不肯對攻,足足3年終於熬死了孔明。
又過了5年,短命鬼曹睿被他熬死了,終於成為輔政大臣中的1/2了。
面對咄咄逼人但有勇無謀的曹爽,他還是選擇韜光養晦避其鋒芒,這一熬居然又是10年。
就在大家都以為他的歷史模板將是曹參這樣的勞模丞相的時候,誰都想不到個則黃土埋到脖子的老甲魚,在70歲的時候一把ALLIN了。
高平陵之變,一個字頭的誕生。
這條煎熬的等待之路,同樣充滿了風險,一種叫白等的風險。
-萬一你比孔明先死呢?
-萬一曹家沒有給你機會呢?
-萬一高平陵之變你沒幹贏曹爽呢?
極度的冷靜、自律、忍耐、剋制,只為等待最合適的機會出現。
恰如猛虎卧荒丘,潛伏爪牙忍受。
為此,他們押上的是時間。
人生的可能性就好比是一個期權,時間價值是要流逝折損的。
誰不想年少得志鮮衣怒馬,快意恩仇肆意多空?
千金散盡還復來,但時光一去永不回。
當他們賭上的是時間的時候,誰又能說他們慫,說他們不敢下注?
人情有所不能忍者,匹夫見辱,拔劍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為勇也。
天下有大勇者,卒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挾持者甚大,而其志甚遠也。
——《留侯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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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以前的文章里說過,有些心法的技能點是天生的。
這個意思就是說,有些流派你只能學習了解招式,但練不成心法。
學習索羅斯,反身性理論只是招式。他追擊和斬倉時的果決與狠毒,87年股災剁在地板上依然談笑風生的氣度,這些是常人學不來的。
學習巴菲特和芒格,護城河理論、lollapalooza效應也只是招式。這倆個老頭子漫長的不動與等待,也是常人學不來的。
至於那些成功學心靈雞湯里常見的學習對象,劉邦朱元璋曾國藩杜月笙乃至科比C羅,這些人也沒有一個是好學的。
那些學不來的心法,正是這些大佬們命中稀缺的東西。
心性、膽色、意志、氣度,這些在生活中就能觀察到。如果命里有,後天可以誘導和激發出來,但如果沒有那就是沒有了。
大多數做投資的朋友,都是在刻苦修鍊各種【能】,而罕見有人去深入思考【命】的問題。
既然【命】的權重那麼高,它又是怎麼形成的呢?衍生出來這又是一個很大的話題。
首先至少有一半是天生成分的,龍生九子各有所好。
其次也有一半是成長和教育環境造就的,大多數人基本上在18-22歲的大學階段定型。
很多人覺得自己的價值觀在大學畢業以後才形成,但其實人的前20年就是一個不斷「種因」的過程,底層的效用函數基本生成了。
再此後的人生如果沒有大的外生刺激,只會隨著年齡階段不同出現正常的周期變化了,底層效用函數不會有大的改變。
從幻想無所不能到明白有所不為,就是與自己進行對話,逐漸了解和發現自己的過程。
最後終於明白了,哦原來我的命是這樣的,這就是我的X點。
子曰五十知天命,大約就是這意思。
9
勢能命運這個要素體系,勢是給定的,運是隨機的。其實我們重點還是在講【命】。
回到本文開頭的那個問題:學了許多招式,卻依然做不好投資;聽過許多道理,卻依然過不好這一生。
這其實是知行合一的問題。
有許多人會有一個誤解,覺得我學到了什麼知識和方法,就去實踐,就是知行合一。
今天我知道追漲停能賺錢,是不是應該就去追漲停呢?
明天我知道價值投資賺錢,是不是應該也去做價投呢?
如果【知】指的是知識或者道理,那這世界上的道理太TM多了。
但我們的命只有一條,效用函數只有一套。吾生有崖而知無涯。
知行合一的知,是良知。但這個良知,既不是知識,也並非平時語境里的道德或善良。
它是客觀世界的知識、技巧、道理,經你個人吸收和過濾後,留下來與你融為一體的東西。
不慮而知,謂良知也。
中間的過濾器就是效用函數,就是【命】。
好比你命里就是相信和偏好趨勢與波動率,那麼博弈流主題流才是你的良知。
心外無物,心外無理。價投派的道理還是存在的,但既然不在你心裡,就不是良知,你去做價值投資就是知行不合一。
明心見性知天命,就是投資中最重要的事情。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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