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聯解體快30年, 俄羅斯為何始終不能復興?

06-17

「給我二十年，還你一個強大的俄羅斯」，這是當年硬漢普京在競選總統時的宣言，也是英雄普京對全體俄羅斯人的承諾。但二十年的時間轉瞬即至，俄羅斯的復興卻仍然遙遙無期，甚至在國際舞台上昔日威名顯赫的俄羅斯帝國如今除了軍事實力尚屬一流之外再沒有任何一項指標拿得出手。那麼俄羅斯為什麼遲遲難以恢復到原來國家巔峰時的狀態？為什麼俄羅斯的復興仍舊是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夢想？回答這些問題恐怕要回到俄羅斯的上一個頂峰時期——蘇聯時代尋找答案了。

一、葉利欽時代遭受的毀滅性打擊難以恢復

二十世紀最後十年，地球上唯一一個可以與美國分庭抗禮的強大帝國一夜之間分崩離析。作為世界上面積最為龐大、民風最為剽悍的強國如何在內無天災，外無人禍的情況下解體為十五個國家？箇中原因一直以來眾說紛紜，但這不是我們關心的重點。作為其中一個最大的繼承人，同時也是原蘇聯的主體民族國家——俄羅斯，為什麼在歷經近三十年時間之後依舊難以撫平當年分裂帶來的憂傷？為什麼不能輕車簡從，奮起直追，繼而找回甚至超越蘇聯時期的種種榮耀呢？

蘇聯未解體之前的各項數據，無論政治、經濟、軍事、科技、教育還是國際影響都跟美國不相上下，儼然已是世界一極，但在解體過程中卻遭到了近乎毀滅性的打擊和摧殘。正如普京後來所說：「蘇聯的解體是二十世紀最大的地緣政治災難。」即使是在整個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蘇聯面對窮凶極惡的納粹進攻之時，也從未遭受過如此沉重的打擊。在戈爾巴喬夫的「新思維」改革失敗之後，葉利欽從俄羅斯加盟共和國的總書記一躍成為俄羅斯國家的總統，但隨之而來的卻是十四個昔日與俄羅斯並肩作戰的加盟共和國彼此分道揚鑣。

蘇聯執行了幾十年的計劃經濟一天之內宣布作廢，市場一時無法適應如此劇烈的變化而近乎崩潰。作為蘇聯繼承人的俄羅斯雖然擁有最大最多的核武器和高精尖科技，卻拿不出一盧布來維持這些昂貴設備的正常運轉。此時的美國為了徹底癱瘓俄羅斯的戰略威懾能力，連蒙帶嚇地幾乎肢解了俄羅斯所有的戰略核武器。可憐的俄羅斯在履行了美國所有的要求之後卻拿不到來自美國方面事先承諾的貸款，經濟瀕臨崩潰的俄羅斯幾十年來只能苟延殘喘地掙扎著，雖然近幾年依靠輸出資源經濟水平略有回升，但直到2006年才將將恢復到蘇聯解體時的水平。

二、沙俄和原蘇聯的擴張歷史致使形象受損

現在的俄羅斯是什麼樣的國家，今人難以定論，但歷史上的沙俄和原蘇聯卻毫無疑問地常常以「侵略者」的形象出現在國際舞台上。在俄羅斯誕生之初，其前身——莫斯科公國還是金帳汗國之下一個方圓不過百里的小小內陸國，緣何在幾個世紀的時間裡就鯨吞兩千多萬平方公里，雄踞整個北亞？縱觀俄羅斯的歷史，找不到一處字眼沒有滲透著掠奪和屠殺的記錄。而沙俄和原蘇聯的歷代沙皇和總書記們最熱衷的事情也恰恰是不遺餘力地拓土開疆，最終形成今日俄羅斯的大致版圖。

向北，他們消滅了北極圈附近的土著部落，將原本自由遷徙和捕獵的北方居民變為沙皇俯首帖耳的臣民。向東，他們派出哥薩克和冒險家拿著新式的火槍征服了一個又一個蒙古人留下的汗國，甚至最遠的時候越過白令海峽佔領了美洲的阿拉斯加。向西，他們與瑞典打、與波蘭打、與東歐各國打，幾乎與俄羅斯為鄰的所有國家都遭受過俄羅斯的侵略和蠶食。而這些面積不大的國家在與俄國曠日持久的消耗對抗當中，要麼被整個鯨吞，要麼就割地賠款。向南，他們對土耳其、對哈薩克、對中國無一例外地提出了領土要求。土耳其的北方大部、哈薩克整個國家、以及中國的外東北、外蒙古和唐努烏梁海要麼進入了俄羅斯的版圖，要麼就是進入了俄羅斯的勢力範圍。

在無休止的征服和屠戮過程中，俄羅斯囊括了立陶宛人、愛沙尼亞人、拉脫維亞人、喬治亞人、亞美尼亞人、亞塞拜然人、白俄羅斯人、烏克蘭人、中亞穆斯林人等等一百五十多個民族。數個世紀的民族仇恨使得周圍鄰居很難對俄羅斯的重新崛起有任何期待和好感，甚至直到今天，你去愛沙尼亞、拉脫維亞或者東歐一些通用俄語的國家，如果你用俄語問路，很可能當地居民知道你在問什麼也故意裝聽不懂。由此可見，這樣一個具有侵略傳統並且貪得無厭的國家又怎麼可能得到國際社會的認可和待見呢？

三、俄烏分家決定了俄只能是一個二流國家

有人說：「擁有了烏克蘭的俄羅斯才有可能成為世界強國，失去了烏克蘭的俄羅斯只能是一個二流國家」。這句話正確與否，我們只需要看一眼世界地圖就能明白一二。烏克蘭位於俄羅斯東南，是一個在東歐無論面積還是人口都排的上號的國家，也是沙俄時代和蘇聯時代的傳統糧倉。從地緣角度來看，烏克蘭是俄羅斯進入歐洲的第一站，失去了烏克蘭最直接的後果就是俄羅斯失去了與北約對抗的基地和本錢。

尤其在蘇聯時代，前蘇聯的重工業中心區域幾乎全都集中在烏克蘭。這裡不僅承擔著生產俄羅斯海軍一半以上的核導彈部件，還提供全蘇百分之二十的原料鈾以及百分之六十的軍艦發動機零件。不僅生產大型運輸機，還參與俄羅斯的航天事業，甚至擁有前蘇聯留下的唯一一條航母生產線。要知道，即使是現在的俄羅斯也不再具備單獨生產航母的能力了。這也難怪當年俄烏分家之時，烏克蘭也是響噹噹的一個核武器擁有國，只是後來被迫棄核。

此外，目前俄羅斯與烏克蘭爭議最大的克里米亞半島上還駐紮著黑海艦隊，控制著整個黑海區域及沿岸石油管道。這也就是俄羅斯為什麼做夢都想重新拿回烏克蘭的原因了，即使做不到這一點，至少也要讓其保持中立，而不能倒向北約的陣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