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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道人寶典:五十種陰魔的判別方法

五十種陰魔的判別方法 現在講五陰魔:色、受、想、行、識各十種,總共五十種。修道人要十分小心,特別注意,對這五十陰魔,務需認識清楚,要不然就很容易做了魔王的眷屬,猶懵然弗覺! 一、色陰 1、阿難,當色陰將盡,十方洞開無復幽暗的時候,再精細研究妙明的聞性。聞性本是周遍法界,沒有隔礙,只因眾生妄認四大為身,則內外塵相,交相組織,遂成質礙。現在既然精研功深,則內外四大,不相密織,就成虛融,如雲如影,豁然沒有障礙。頃刻之間,這色身就能離開肉體,可以穿牆透壁,叫做意生身,亦叫心光發露,精明流溢於當前根塵堅實之境。這是因定力功深,暫得虛融之相,稍一懈怠,便會失掉,故不是聖人實證,不證永證,不再退失之境界。如果不作聖境想,不自滿足生歡喜心,就叫做善境界。如果認為是已證聖果,就會墮入群邪的陷井,受群魔的擾惱。 2、這是色陰第二種魔境,為什麼會有這種魔境?就因為修道用功,到有功夫有寶貝時,魔就來找你,想搶你之寶貝。這時候一定要如如不動,了了常明,不要生歡喜心,要若無其事,不以為是證聖果之境界。如果有一念自滿的貢高心,魔就乘機而入,把你擺布得昏昏迷迷、搖搖蕩蕩,失去了定力。所以修道一定要真正明白道理,才不致走錯路,陷入魔之圈套。 阿難,復以此止觀不二之心,精研妙明,於禪定中,用能觀智來觀所觀的聞性,觀久功深的時候,就能心光內徹,可以透視身內有很多大小蟯蛔,還能自己用手將蛔蟲撿出。雖然探手身中,身體及蟯蛔亦無損傷破裂,這叫心精妙明流溢於形體內,所以五臟能夠虛融,通明透徹。但此乃因定力到極精明處,便能暫時得此行相,並非聖人所證之境界。不作聖解,就是善境界,為將破色陰之先兆。如果以為是證聖果,必為魔所乘,終受其擾亂侵害。 3、 又以此止觀定心,精細研究妙明的聞性,定功再深一層,就能內身和外境相感虛融透徹,這時魂魄意志精神,除身根受識執持之外,余皆能涉入互為賓主。人體內有三魂七魄,上升者為魂,下沉者為魄。各非完整,有些僅有耳朵,或只有眼睛,或只有鼻子,而缺乏其他器官。因此魂魄必要互相合作,成就一個完整的組織。但因用功日深,忽然魂魄意志精神,能互相涉入,互為賓主。忽然於虛空之中,聞有說法的聲音,或聞十方世界同時演說深密妙義,這是精研到極點,以致精神離於本位,而合於魂魄;或魂魄離於本位,而合於精神,遞相離合,影響而現出的境界。或是前生聽過、重習過的經典,蘊藏於識性中,現在自動發揮出來,但只是暫時顯現而已,並不是聖人實證之境界。不作聖解,即為破陰先兆,為善境界。若心生執著,以為證果,即為魔所乘,而受其害。 4、又於此禪定心中,精研窮究,止觀不二,深伏煩惱。這時心水澄清,皎徹益明,內心發出光輝,照見十方無情世界,遍作閻浮檀紫光之色,一切有情十二類眾生,盡化為諸佛如來。這時忽然看見毗盧遮那佛(此雲「遍一切處」即法身佛),踞坐於天光台上,受千佛圍繞,百億國土,以及蓮花,同時出現。這是華藏世界,所謂「一花百億國,一國一釋迦」的境界。此乃因行者從前看經聞法,所遺留於八識田中的印象。心魂因受聞薰靈悟所染,故能於定中心光精研發明,一一反映出來。不過只是暫時的現象,而非聖人實證永證。若不作證果想,就是善境界;若作證聖果,便會受魔所侵擾。 5、又以此修定之心,精進研究,妙明聞性,專心綿密觀察無間,抑制自心,降伏妄念,抑止定超于慧,要使定慧相等。這時看見十方虛空,皆成七寶或百寶顏色,同時遍滿,不相妨礙,青黃赤白等色,各各純現,並無混雜。這是因定中用心抑制過份,暫時所觀之現象,並不是聖果。若不作證聖果想,就是善境界。若作證聖果想,終受群魔所擾害。 6、又以此修定之心研究妙明,澄靜其心,照徹前景,精光凝定不亂;精光是慧,不亂是定,即是能夠定慧均等。心細到極點的時候,忽然能於黑夜,或在暗室中,看見種種東西,和白天所見的完全一樣,而暗室中物,依然如故,亦不除滅。這是因心光細密,見亦精明,所以能見幽察微,但只是暫時境界,不是聖者實證。若不作證聖果想,便是善境界。若作證果想,便會墮魔陷井,而受其擾害。 有時修行人,「凈極光通達」,突然間能見種種物。此乃暫時開了「佛眼」,故能於暗室睹物,或見神鬼、菩薩、諸佛。修定過程中,可能現出這種境界,但不是一定的。另有一些人,永久開了佛眼,此去「報得通」,乃因往昔多生修持千手千眼法門而感得今生開五眼的果報。從此觀之,開佛眼的情形種種不同,千差萬別,不能一概而論。 7、又以此修定之心,反聞功深,內身外境,無不虛融,圓入又有又無之境,契入真空無礙之理。這時身體四肢,同於草木,火燒刀斫,全無感覺。縱使火光梵燒,不能令其體熱;刀削其肉,也像削木頭一樣,沒有感覺。眾生一向執四大為我,今由止觀力強,色陰將盡,才知四大非我,故火燒刀斫,亦無所覺。這叫色塵消散,四大排遣之先兆。因為專心於反聞,心力純一,故能得到忘身,但只是暫時境界,不是聖人永證之果。苦不作聖證,就是善境界。若作證果想,就入魔圈套,受其擾害。 8、又以此禪定心中,深入空境,諸妄不生,故能成就身心清凈。凈心功極,即止觀純熟,沒有我執,唯存清凈觀照之心。所謂「凈極光通達」,因此能見同居土中,十方山河大地,皆成佛國,具足七寶,寶光交輝。又見恆河沙數諸佛如來,遍滿世界,宮殿樓閣,莊嚴華麗。甚至下見地獄,上觀天宮,全無障礙,這是因平日欣凈厭穢之心,凝想日深,薰習而成。故今於禪定之中,被反聞之心光所逼而化現,但只是暫時之境界,並不是聖人永證。若不作聖證想,便是善境界。若作聖證想,就受群魔所擾。 9、又於此禪定心中,窮究至極深遠之處,色塵已不能為礙。忽然於半夜,能夠看見遠方的市井街巷,親族眷屬,清晰明了,如在目前,還能聽見他們談話之聲。這是因為禪定之力逼心,逼到極處,致令心光外射,故能隔遠可見可聞。但這只是暫時光景,並不是聖人實證。若不作聖證,便為好現象。若作證聖想,就受邪魔所擾。 10、 又以此禪定心,窮究到至精至極境地,色陰將破而又未破之時,魔宮震動,諸魔惱怒,必多方來擾亂,故令修禪之人,忽於定中妄見善知識,其形骸身體,無端轉變遷移,或作佛身,或化菩薩,甚至天人龍畜,男女老幼,剎那之間現種種變化。這都是防心不密,偶起雜念,故受鬼魅眩惑。或遭遇天魔入其心腹,把持他的精神,啟發他的狂慧,故能無端說出通達密義的妙法。這只是魔力使然,並不是自己真正開悟。若不作證聖果想,生歡喜心,魔事便消滅。若作證聖果想,就會受邪魔侵害。這是色陰第十種陰魔。 段落小結 阿難,以上所說修定中所出之十種境界,皆是因色陰將破未破之際,以禪觀和妄想互相交戰,故有這些境界顯現。而眾生向來是頑昧無知,又不知自量,本身原是一個生死凡夫,豈能一下子就得到證果成佛?因此一遇到這種境界,不能辨識,反生歡喜,以為已經證聖果,這是未證言證,未得謂得,成大妄語,致墮無間地獄,經無量劫,不能出離。 你們應該依照我的教誨,於如來滅度以後,將來在末法時代,宣說這些道理,令真正修行者,知定境非實,不要生執著,而使天魔外道有機可乘,來擾亂侵害。還應當保護及庇佑真正修行者,使能早日漸次證入圓通,而成無上菩提道果。 能透過以上十種定境,就是破盡色陰,而進而破受陰十種定境。這十種境以及後文四十種魔,皆是世尊持其大概,以示初修道的人,而並不是五陰定有發生此類境界,只看修道人用心正和不正,不正當則容易發生斯類魔境。2006-11-12 13:28:00 永光居士 --------------------------------------------------------------------------------二、受陰 阿難,這個修定的人,當修習三摩提(靜慮),及修奢摩他(微密觀照)的時候,已能透過色陰,再不會藏在幽暗之中,而能遍見光明境界,及見到諸佛心。不過只如見到鏡中像一樣,似得其體,但不得稱體起用。因心雖出竅,但身根猶存,還是有感受的執著。就如人遭受魘魅,雖然見聞清楚,心裡也明白,但力不從心,四肢不能動彈,這就叫受陰區宇。 如果鬼魘完了,受陰破了,身體才得自由,沒有執受,心就能離開身體,這個心叫做意生身,能夠反觀自己的面貌,來去自由,不再有所留礙,不再受肉身所牽制,這時受陰盡,就能超越見濁。返觀受陰之所由生,原是感受前境,虛以發明,顛倒妄想為其根本。 11、阿難!修定的人,在色陰已盡,受陰未破之中,已得到大光耀,如明眼人能見十方洞開,無復幽暗。這時心中明白,心佛眾生,本無差別,只因眾生迷妄,而枉受輪迴之苦。於是自責自咎,恨不早悟以度眾生。因用功太急,用心過份之際,忽然生出無窮悲心,遍觀水陸飛行一切眾生,乃至蚊蟲,皆如赤子,心生憐憫,不覺流淚。 此名有功用心,抑責摧傷,過於越份,以致成悲,而不同聖人所證的同體大悲。若能即時覺悟,提起正念,日久自然消歇,就無過咎。若以為是證得佛的同體大悲,就會招致悲魔,乘虛而入,潛藏於五臟六腑之內,一見人就不禁悲啼哀泣,以致失去正受,而成為邪受。不但不能精進,反而墮落。 余在東北曾遇一女人,見人則悲,啼哭無限。或對人曰:「你是我前生的弟弟!」或云:「你是我前生的兒子,現今可找到媽媽了!」如此眩惑前人,令其不知所措。這就是經文現在所說的悲魔境界。 12、阿難,又修禪定的人,見色陰已盡,受陰現前,看見諸佛之心,如明鏡像,親證己心和諸佛同體之勝相一樣,不禁感激萬分。因過份感激,忽然產生無限勇氣,心志非常猛利,一定要等齊諸佛,還妄說佛要經三祇修福慧,才能成道。現在我能一念不生即如如佛,於一生中,便能超越三祇修證。由此失去正受,而妄起各種邪見,當然不能精進,反而墮落。 此皆因用功太急,欲求淩跨佛乘,而生自大之心,不合聖人按部就班的實證境界。若能覺悟,日久自大之念自然消歇,便無妨礙。若認為是聖證,則有貢高我慢的狂魔入其心腑,坐殿其心,控制其識,逢人便誇自己是最高最大,甚至上無佛,下無人,唯我獨尊!這樣便失去正定正受,妄起各種邪見,終至沉淪而墮落。 楞嚴經講五十陰魔是太逼真,把時下旁門左道諸偽知識的毛病統統揭穿,所以大家要特別注意,認清楚一切魔境,才不致走錯路下地獄。 修道發勇猛心是可以的,但不可發過份猛利心,失於中道,認為自己了不起,高人一著。有自高自大便是邪見,就落魔圈套。現在美國很多人都誇說自己是佛,不只認為自己是佛,還妄說人人都是佛。不錯,人人都有佛性,但要依佛經依佛法來實修實踐實證,才能成佛,不是口頭說我是佛啊!成佛作祖豈有那麼容易,不用絲毫苦功就可證得?!況且佛說三藏十二部經,而你能說多少經?連一部經都不能說,怎可自稱是佛?這真是大妄語,終要墮無間地獄的。 13、又修正定的人,見色陰已消盡,受陰明白,欲向前進,但還未能照破受陰;欲向後退但色陰已盡,已失故居。這因定多慧少,觀察力弱,故墮於色受二陰之間,進退不得,心中焦慮。忽然生大枯渴,於一切時,都在沉憶枯渴中,不也散失。還以為沉憶既久必有所獲,故以此枯渴沉憶不散之心,為勤修精進之相。 此實由於修習三摩地時,定多慧少,致有此失。若能及早覺悟,收拾沉憶,提起正念,使定慧均等,則無過咎。如果以為是證聖果,就有憶魔乘機潛入他的心腑,控制他的神識,使心不由己,日夜懸心一處。因失去正受正定,沒有智慧自救,終於沉淪苦海,墮落惡道。 14、又修禪定的人,見色陰已消盡,受陰明白,但慧多定少,錯處在於太過猛利,以為心即是佛,佛即是心,常常把這個念頭存在胸中,還常懷疑己身就是毗盧遮那佛(此雲「光明遍照」,即法身佛),那就不假修成了。這真是得少為足,畫地自限。 這就叫做用心有偏,定力微弱,忘失了恆常審察之念,致陶醉於自己的邪知邪見中。若能覺悟不是證聖果,就沒有過咎。如果以為是證聖果,就有下劣的易知足魔,乘機入其心腑,攝持他的神識,見人就說已經得到無上菩提第一義諦。從此就失去正受,心隨魔轉,終於沉淪墮落。 15、又修禪定的人,見色陰已破,受陰現前,雖得見佛心,但還未能受用。而原有的心又忘失,瞻前顧後,進退兩難,無法用心,自生恐怖。忽然生起無窮的憂慮,如坐針床,如飲毒藥,不願求生,但願求死。甚至請求別人,結束他的性命,希望早得解脫。 一般人自殺的原因,乃因背後被鬼驅使,或是夙世的冤孽今生來討債。雖然這人見不到那個鬼,但鬼卻常在他耳邊咒,說「快點死!快點死!死了一了百了!」鬼也有他心通,久而久之,潛入人心,攝其心腑,把他的神識完全控制了,於是便隨著鬼的招呼,或去跳金門橋,或懸樑自盡。 三藩市的金門橋有很多鬼,常找替身。人若陰盛陽衰,很容易被鬼攝去。現在經文所說的常憂愁魔,即此類境界。 這是修行,對當前的境界,失去智慧的觀照,以致產生過份的恐懼。若能悟知不是證聖果,只是幻境,不必憂愁,就不會成為過咎。如果以為是證聖果,就有一分常憂愁魔,入其心腑,控制他的神識,使心不由己,還手執刀劍,教他自剖其肉,鼓勵他速死。或者使他常常憂愁,遁入山林,逃避現實,不願見人。從此就失去正受,妄起邪見,終至沉淪墮落。 諸位明白經中道理後,切勿胡思亂想隨便發脾氣。人一發脾氣,就有很多鬼突然而至,在一旁縱恿他:「發大一些!」以至令此人失去正受。修行人不可不慎! 16、又修禪定的人,見色陰盡,受陰現前,沒有質礙,心得虛明,清凈不染,心安體逸。忽然間生起無限歡喜心,歡喜到無法抑制。 這叫做輕安,不過只是定心成就的暫時現象,因缺乏智慧觀照,故不能自制。若能覺悟不是證聖果,就不成為過咎。若以為是證聖果,留戀不舍,就有一分好喜樂魔,乘機潛入其心腑,控制他的神識,使心不由己,見人就笑。還常於街頭路邊,自歌自舞,任情放縱,自以為已得無礙解脫,從此就失去正受,妄生邪見,終於沉淪墮落。現在美國街頭路邊就有很多自歌自舞的邪教徒就屬於這一類。 17、又修定的人,見色陰盡,受陰現前,得大光耀,以為諸妄已盡,一真已圓,由此自滿自足,無端端地生起七種驕慢來:(一)恃己淩人,叫做我慢;(二)同德相傲,叫做傲慢;(三)於同爭勝,叫做過慢;(四)無勝謂勝,叫做過慢過慢;(五)未得謂得,叫做增上慢;(六)以卑自矜,叫做卑劣慢;(七)無德謂德,叫做邪慢。心中尚輕十方諸佛菩薩,何況下位聲聞緣覺呢? 這叫做唯見己勝,處處以為自己了不起,缺乏觀察自救的智慧。若能覺悟法性平等,沒有高下,眾生尚不敢輕慢,何況十方賢聖?則慢心自然消滅,不為過咎。如果以為是證聖果,自認是佛,就有一分大我慢魔,乘機潛入其心腑,攝持他的神識,肆無忌憚,不禮佛、不拜塔,摧毀經典,還對檀越善信說:「佛像是金石土木雕塑的,佛經不過是樹葉或絹帛所寫的文字。我這肉身才是真常活佛,你們不恭敬禮拜,反去崇拜金石土木,實在是顛倒愚痴!」有的深信徒眾,就跟著他毀經碎像。如此貽誤眾生,必落無間地獄,從此失去正受,妄生邪見,終於沉淪墮落。 18、又修定的人,見色陰消,受陰現,於自心識精明之中,圓悟精明之理,得無掛礙,無不隨心順意,感到無限輕安,於是自言已成聖果,得大自在。 這只是定中慧勝,圓悟精明之理,而獲輕安清凈境界,非是聖人所證。若能及早覺悟者,繼續修定,則無過咎。如果認為是證聖果,則有一分好輕清魔,乘機入其心腑,攝其神識,自滿自足。還誇稱功行已滿,福慧具足,不必再求上進。這一類人多數屬於無想天,如無聞比丘,未得謂得,未證言證。等到臨命終時,衰相出現,便又毀謗佛法騙人。這樣誹謗佛法,貽誤眾生,斷菩提種,終墮阿鼻地獄。因失去正受,妄生邪見,必定從此沉淪墮落。 19、 又修定的人,因色陰消失,受陰現前,十方洞開的虛明中,瞭然無礙。虛明之性,現在眼前。心中忽然生起凈空之念,以為一死永滅,於是妄說無因無果,無佛無眾生,無罪無福,墮入斷滅空境。空的見解既現,心中就長時間存有斷滅之邪知謬解。 前後諸科皆有指出過咎之由,此科獨無,抑或筆受脫漏,故依前後,應加:「此名定心沉沒,失於照應。」 這只是定心失卻慧照觀察,而沉滯於凈空中,故生斷滅之想。若能覺察這只是凈空,不是聖人所證之究竟真空,便無過咎。假若以為是證聖果,留戀不舍,就有空魔,乘機入其心腑,攝其神識,於是執空更甚,便誹謗持戒為小乘,自己是大乘菩薩,所謂「大象不行於兔徑,大悟不拘於小節」,菩薩既悟空理,有什麼持戒犯戒可說!故飲酒食肉無非解脫之場,貪嗔痴慢總是菩提之道。所以常在信眾面前,飲酒食肉,廣行淫穢。因魔力役使,能以各種巧妙言詞,掩飾其破戒惡行,使人信而不疑。魔鬼入心既久,薰染漸深,竟至食屎飲尿,與酒肉同樣,認為凈穢俱空。破壞佛制的戒律威儀,放縱淫慾。或謂「不垢不凈」,曲解經意,誑惑他人犯罪,失於正受,而沉淪墮入魔道。 20、又修定的人,見色陰消失,受陰現前,就貪味受陰虛明之境。貪著不舍,深入心骨,心中忽然產生無限的愛欲。愛到極處,情動於中,欲境當前,就瘋狂不能自持,見人都愛,變成貪慾。 這是定境之中,過於安樂順適,而深入心骨所致。因缺少慧力,不能保持定慧均衡,故此變為愛欲。若能覺悟,不是證聖果,不貪戀安樂境界,繼續進修則無過咎。若以為是證聖果,則有欲魔入其心腑,攝其神識,宣說愛欲就是菩提大覺之道。還教化在家居士,平等恣行淫慾。與其行淫者名持法子。因有魔力支持,故於末法時期,吸收很多凡愚眾生,做他的弟子,多至一二百,甚至上千上萬。等到魔欲滿足,心生厭離,就離開修定者的身體。這時修定者,魔力既失,平時又無威儀德行,終於被控訴於法,罪行暴露,就難逃國法之制裁,死後還要墮入無間地獄,從此失去正受,沉淪墮落於苦道了。 現在美國有些邪教,就主張多妻主義,妻子越多越好,導致邪教群興,欲魔侵入,專門投人所好,主張男女雙修,證道更快,淫慾是天然之事,不須禁戒。還盛行換妻主義,這真是末法時期,欲魔到處盛行,致使無知青年,深受其害,令人痛心! 段落小結 阿難!以上十種是修定人在受陰未破之時,以禪觀和妄想,兩相交戰,故有這些境界現前。只是眾生向來迷頑,又不知自量,不知本身原是生死凡夫,豈能一下子就能成佛!因此一遇著這些境界,便說已經證道成佛,怎曉得這是大妄語,將來要墮無間地獄的。 你們應當謹記如來的教誨,在我滅度之後,傳示末法時代的修行眾生,使皆能了悟這些道理,不要讓天魔有機可乘。要保持修行人的信心,庇護他們的禪定,使能漸次進修,以達成無上佛果。2006-11-12 13:31:40 永光居士 --------------------------------------------------------------------------------三、想陰 阿難!這個修正定的人,已能破了受陰,雖然未得漏盡,但是他的真心,已能離開身體,猶如小鳥出籠一樣,來去可以自由。真心本來是周遍十方,圓融無礙,但因無始執著,妄執幻軀為己身,把真心拘於身內,致不能自由。現受陰盡,真心才能離開幻軀,不為所局,亦可直升諸聖位。然唯有最利根者才能這樣頓超。既然已能成就歷聖位之基礎,從這凡夫身就可以一直上升,經過三漸次、干慧地、五十五位(在第八卷已詳明)以及妙覺共六十個聖位而成就意生身。意生身有三:(一)樂意生身、(二)性意生身、(三)無作意生身。現在所成就的是性意生身。經文:「意生身者,隨意所到,身即便到」。故能普入一切佛剎,隨意往來,沒有任何阻礙。 這人雖然已破受陰,得到意生身,但還為想陰所覆蓋。譬如有人,在熟睡中,口作囈語,雖然自己不知說什麼,可是這個人所說的話,言韻分明,有條不紊,井然有序,使清醒的人聽了,都能明白。這就叫做想陰區宇。 八識心田所含六識種子,動相最為微細,叫做動念。動就有想,六識浮想,皆依動念而生。今動念既盡,則六識浮想無從生起,這就叫做浮想消除。浮想如塵,動念如垢,現在念盡想消,如去塵垢,本具妙覺明心,從此顯耀。一倫生死:一倫即一切倫類之生死;首尾圓照:首即生相,尾即滅相,覺明之心既顯,則一切十二類眾生之生滅根元,都完全明白披露,叫做首尾圓照。亦即知其生從何來,死歸何處,這樣就是想陰消盡。眾生依想陰而安立世界,還時常執著,遇順境就生貪,遇逆境就生嗔,執著妄境,貪嗔痴等煩惱由是而生起,遂成煩惱濁。現在想陰盡,能覺所覺俱空,故能超越煩惱濁。反觀想陰所由來,原來想陰能融通變化,能使心隨境轉,或境隨心轉。如心想醋梅,口中流涎;思踏懸崖,足心酸軟。這都是妄想.而想陰是由意識妄想,融通前五識之所生,故上曰融通妄想,以為其本。 21、現在講想陰十種魔境。第一種是貪求善巧。阿難!那個超越十種禪境的修定行者,受陰已盡而得到意生身,心離形體,來去自在,不再被受陰的邪魔迷惑。至此圓通,定意更加發明。可惜於三摩地中,忽然生起貪愛圓明,企求善巧神通,以便教化眾生,廣做佛事,於是心志猛銳來精進修定。 修行人能勇猛精進,想得到善巧、方便來說法利生,原屬善意,無奈於定中起心動念即為毛病。何況貪求善巧,便為魔所乘而來擾惱。 這時,天魔見有機可乘,立即飛遣精魅,附在其人身上。什麼叫『有機可乘』?因為這個修行人一動妄念,或生貪求,魔便能乘虛而入。『飛精附人』一句,歷代諸家多解作附他人之身。但應該解作附在這個貪求善巧的修行人身才合乎情理。因為這修行人起一念非分之求,或求神通,或求知見,或求感應,故天魔才能得便,潛入其心腑,眩惑其意,使他隨魔擺布。並不是魔附在他人身上。修行者未破五陰,稍不留神,隨時隨地都有著魔之危險。若雲魔附他人,那麼這個被魔所附的第三者與這個修行人又有什麼相干呢?為何他要受此淪墮,目的只為了攪亂他人嗎?這樣解法就不合邏輯。解經要用擇法眼,要具真知灼見。因此,不管歷代經家如何說法,我則堅持是魔附此人,非他人。這些天魔力量匪淺,只要修行人一生貪慾,妄心驟起,即著魔著。 這時,天魔即附其身上,口說經法,令聽受者信以為真,傾心佩服。而被魔所附的人,自己亦不知為魔所著,還以為自己忽然開悟,得到無上涅槃聖果。有人來這個貪求善巧之修行人處,他便升座為其說法,投其所好,極盡善巧方便之能事,又賣弄神通,能於幾分鐘之內,把自己的形體,變做比丘身,使來者以為是善知識,而生信心。或化作天帝釋身,或婦女身,或比丘尼身,或獨在暗室中,而身能放光明。修道時無論見到什麼境界,都不要生執著,一執著便為境所轉。要見有若無,不生歡喜,不生恐慌,不生討厭,謹守中道,便不會受害。 這貪求善巧的修行人,就糊裡糊塗被迷惑,以為自己真是菩薩降世,就信受這個魔的教化,動搖自己的定心,破壞佛的律儀,暗中還去做淫慾苟且之事。 那個被魔附的人,口中好說災祥變異,或說某處有佛出世,或說世界末日,將來有水火風三大災劫,或說某時有饑饉、癘疫、戰爭等災難,致令聽者心生恐怖,為求消災脫難,竭誠供養,竟至家產全部耗散。 這個就是遇物成形的怪鬼,年老成了魔,受魔王的驅使,來惱亂修定的人。待他的定力破了,即心滿意足地離體而去。那個被魔附體的人,現在已無威德,既曾經妖言惑眾,敗壞風俗,為害人群,他和徒眾,當然都難逃王法的懲罰。阿難!你當先自察覺,知道是魔,才不致受其迷惑,就不會墮入輪迴。如果迷惑不知,受其惱亂,失卻定心,必墮無間地獄。 如何辨別邪正呢?如果沒有貪求,沒有淫慾,那當然是正。如果貪求利養,專講淫慾,貢高我慢,那當然是邪魔。就算這些人放光動地,有大神通,若他提倡貪心或淫慾,這種人都是魔王轉世,不足一信的。就在這處要分別清楚! 22、這是想陰第二魔境,貪求經歷。 阿難!又善男子,受陰既盡,心離形體,來去自在,不再被受陰的邪魔迷惑,故圓明妙定能現在其前。但於三摩地中,忽然生起愛好遊盪的心念,喜歡遊歷十方,僅此一念貪求,便為招魔之由。 這時,天魔覺有機可乘,立即飛遣精靈,附在其人身上,口說經法。被魔所附的人,不自覺知,反言自己已證無上涅槃。有人來彼貪求遊歷之修行人處,他便升座說法。他自己的身形,並無改變,但令聽法的人,忽然看見自己坐在寶蓮花上,全身變成紫金光色,不但一人如此,所有聽眾,皆是如此。於是人人歡喜,個個贊成,都嘆未曾有! 修定的人就糊裡糊塗地被迷惑,以為自己真是菩薩降世。遂依魔的教化,於是放縱淫心,亳無忌憚,乃至破壞佛的律儀,潛行貪慾苟且的事。這個被魔附的人,口中還好說諸佛應化事迹,指某處某人就是佛化身,某人就是某某菩薩,來到人間,教化眾生。眾人見他這樣說,以為他亦是佛來應世,就益加敬仰親近。受魔所薰,邪見日增,正見日晦,終至菩提種智完全消滅。 凡是自稱為佛菩薩轉世的人,皆是可疑人物。若他真是佛菩薩轉世,他斷斷不會自我標榜或授意其弟子,吹捧其師,這僅是自欺欺人的手法而已。 這是遇物成形的魃鬼。凡是魃鬼所到之處,都遭亢旱,最短者為半年,最長者為兩三年,甚至五年。 這魃鬼年老成為魔眷,故被魔王所遣,飛附人體。惱亂修定的人,目的既達,討厭心生,就離其人體而去,被他附體的人,原無威德,既曾妖言惑眾,敗壞風俗,為害人群,故與徒眾,都難逃王法的懲罰。你們應當先自覺察,知是魔境,才不致受迷惑,就不會墮入輪迴。如果迷惑不知,失卻定心,必定墮落無間地獄。 23、這是第三種貪求契合。 又善男子,受陰既盡,心離形體,來去自在,不再被受陰的邪慮迷惑,故圓明妙定能得現前。但於三摩地中,忽然生起愛慕之心,以為定心已達綿密,還貪求它能吻合妙用,以便上契諸佛,下合眾生。於是澄寂精神,竭盡思慮,貪求契合。 這時,天魔見有機可乘,即飛遣精靈,附在其人身上,口說經法。被附的人,完全不知道是著魔,還以為自己已得無上涅槃聖果。有人來到這個貪求契合的修行人處,他便升座為其說法。這時他和聽眾外表都無改變,但能用魔力使聽法者,在未聞法之前,皆能自然開悟,且能念念遷移,或得宿命通,能知過去未來;或得他心通,能知他人起心動念;或見地獄苦狀;或知人間好壞等事;或口說偈,或自己背誦經文。使人人歡喜,個個贊成,皆嘆未曾有。 這時,修行人就被他迷惑,不能察覺,還以為是菩薩降世,就跟他纏綿親愛,信受他的指示,因而破佛律儀,失去自己的定力,還暗中去做淫慾的事。 那個被魔附的人,口中又好說,佛有大小之分,某佛是先佛,某佛是後佛,其中還有真佛假佛,男佛女佛,菩薩也是這樣。其實諸佛菩薩,具大丈夫相,已超凡俗男女之形,哪有真佛假佛,男佛女佛之分?真是一片魔話!可是這個修行人,因被魔力所迷,以為真的已開悟,得到各種神通,便相信魔的話。於是認邪為正,將妄作真,捨棄本有之禪定修心,墮入邪魔的邪說羅網。 現在很多人說他是活佛,他是菩薩,豈有此理,就是菩薩也不會自己稱自己是菩薩。真正開悟的人,不會說自己已經開悟。因聖人應世,絕不會親自泄露真情。所以凡是稱自己是佛是菩薩的人,都是邪魔。 這是遇物成形之魅鬼,年老成了魔,受魔王之驅使,來擾亂修定者。目的既達,厭足心生便離體而去。那個被魔附的人,與其徒眾,因妖言惑眾,敗壞風俗,師父和徒眾,都難逃王法的懲罰。你們應當先自察覺,才不致被魔迷惑,不會墮入輪迴。如果迷惑不知,失卻定心,當然必墮無間地獄。邪師惑眾真是:「懵懂傳懵懂,一傳兩不懂,師父入地獄,弟子往裡拱。」 24、這是第四種貪求辨析。 又受陰既盡,想陰現前的人,在修正定中,忽然喜愛窮究萬物的根本,及物性之始終。於是提起精神,竭盡心力,貪求分析物理,辨別萬物的變化。即此一念貪求,便為天魔所乘。 這時天魔見有機可乘,即飛遣精靈,附在其人身上,口說經法。被魔附的人,完全不知道,還以為自己開悟,已得無上涅槃。有人來到這個貪求辨析的修行人處,他便升座為其說法。居然有威嚴之相,神通之力,能攝伏座下的聽眾,使彼還未聞法,已心欣意悅。師徒同惑,將佛的涅槃、菩提、法身等常住不變的聖果,說是現在即在我肉身上。父父子子,遞代相生不輟,即是法身常住不絕。現在所居之地便是佛國,沒有另外的清凈佛土,也沒有什麼覺行圓滿之金色佛身。 這修行人就信受了魔的邪說,忘失了自己修定的本心。徒眾皆以身心性命來皈依他,還以為父父子子遞代相生之肉身,為萬物變化之根元。這真是從來未曾聞過之道理!連那班愚昧迷信之徒,都當他為肉身菩薩。若推究他的用心,無非要破壞佛的律儀,暗中去做淫慾之事。 今逢末法,魔強法弱。人聽到魔的教化,很容易便接受,且身命皈依,得未曾有。反之,若對他說正法,他卻感到格格不入,或半信半疑。為什麼呢?因為魔使用他的魔力來攝伏信徒,使他們身不由己,無條件地信服。假如叫魔王或邪師來講解這部楞嚴經,他一定不肯的。為什麼?因為這部經會揭穿他的西洋鏡,把他的秘密,完全揭發無遺了。因此,佛法在西方肇始,欲楷辨邪正,莫過於用楞嚴經。此真是照妖鏡,降魔杵,正法代表! 又被魔所附的人,口中常好說:眼耳鼻舌皆是凈土,男女二根,即是菩提涅槃真處。你看!說得多麼污穢,卑鄙下流!這樣褻瀆佛法,混亂真理之說,無非要誘人破戒,恣意行淫,以壞定力。而無知之輩,還相信這些穢語。 這是遇蟲成形的蠱鬼,及遇幽成形的魘寐鬼,年老成了魔眷,受魔王的驅使,來惱亂修定的人。既達目的,厭足心生才離去。被魔附的人和其徒眾,因妖言惑眾,傷風敗俗,當然難逃法網。你等當先覺察,才不致被魔所迷,而墮入輪迴。如果迷惑不知,失卻正定,就會墮落無間地獄。 25、這是第五種貪求冥感。 想陰現前的人,在修正定中,受陰既盡,忽然生起愛好遠劫的聖靈相感應,於是周遍流歷,精研窮究貪求冥感。即此一念貪求,便為招魔之由。懸即遠的意思,貪求和遠劫聖靈或相隔千里之親朋心靈互相感應。 這時,天魔見有機可乘,即飛遣精靈,附在其人身上,口中講經說法。被附的人全不知道,還以為是自己已證涅槃聖果。有人來到這個貪求冥感的修行人處,他便升座為其說法。用魔力使得聽眾,暫時看見他的身相,好像千百歲的老翁,童顏鶴髮,於是油然產生一種敬愛之心,不願舍離,甘願做他的奴僕,恭敬供養飲食、醫藥、衣服、卧具等四種生活之需,而永不會感到疲勞厭倦。而這邪師又使他座下的徒眾,在心裡知道他是他們前世的師傅,也是本生的善知識,因而產生一種前所未有的法眷情愛,如膠似漆,貼得不可分離,還嘆為得未曾有。此乃因魔力攝持,故令徒眾們情不由己,身心皈依於他。 這修行人受了魔力,變成愚迷無知。而其信徒還認為他是菩薩降臨,相親相近,日夕薰染,信了他的邪說。便破壞佛的律儀,暗中去做淫慾之事。怎知他是魔呢?若他「潛行貪慾」,必定是魔無疑。關鍵即在此! 受魔附的人,常好說我在前世,於某一生中,先度某人,那時他是我的妻妾,或是兄弟,現在又來相度,要和他同歸某某世界,去供養某某佛。或說另有大光明天(就是魔王所居之處),佛就住在那裡,那處是一切如來所休息而安居之地。而無知之輩,竟相信這些虛妄欺誑的邪說,致遺失本心,順從魔教,為魔眷屬。 這是遇衰成形的癘疫鬼,年老成為魔眷,受魔王驅使,來擾亂修定的人。目的既達,厭足心生才離去。被魔附的人,和他的徒眾,因妖言惑眾,傷風敗俗,當然難逃王法。汝等當先覺察,才不致被魔所迷,不致墮入輪迴;如果迷惑不知,失卻正定,就會墮落無間地獄。 26、這是第六種貪求宿命。 又修定的人,受陰既盡,想陰現前,在修正定中,忽然心愛深入定境,因而無克己修行,不避辛苦,喜歡隱居於幽僻的地方,貪求寂靜。即此一念貪求,便是招魔之由。 經文「心愛深入,克己辛勤,樂處陰寂,貪求靜謐」,應與下科「勤苦研尋,貪求宿命」對換,才符合跟隨的解釋。似是以前抄錄之誤。 這時,天魔見有機可乘,即飛遣精靈,附在其人身上,口中講經說法。被附的人全不知道,還以為自己忽然已證無上涅槃。有人來到貪求宿命的修行人處,他便升座為其說法。以魔力故,令所有聽眾,都各知自己的宿業。或者就在說法的地方,對某人說:「你現在雖沒有死,但已變了畜生。」又故意使另一個人,在其身後踏著他的尾巴,那人竟不能站立起來。於是在場聽眾,都完全相信不疑,更加傾心佩服!若有人起疑心不相信,他就馬上知道,當場斥責那個不相信的人,來證明他有他心能,能知過去未來之事,令人更嘆服。又於佛陀制定之律儀外,再增加一些苦行方法,誹謗比丘,說他們不能耐勞苦,又藉機責罵徒眾,表示自己沒有私心。又好揭露他人的私事秘密,大肆攻訐,不避嫌疑來表示自己心直口快。又常好預言禍福吉凶,到時也能完全應驗,絲毫不失。 這是大力鬼神,年老成了魔眷,受魔王驅使,來惱亂修定的人。目的既達,厭足心生才離開。被魔附的人,和他的徒眾,因妖言惑眾,傷風敗俗,當然難逃王法。汝等當先覺察,才不致被魔所迷,不致墮入輪迴;如果迷惑不知,失卻正定,就會墮落無間地獄。 27、這是第七種貪求靜謐。 經文:「心愛知見」應作「心愛深入」;「勤苦研尋,貪求宿命」應作「克己辛苦,樂處陰寂,貪求靜謐」,即與上一段經文調換,才符合跟隨之解釋,似是以前抄錄之誤。 這個受盡想現的善男子,已不遭受陰的十境邪思所惑,且能發明圓通妙定,但於妙定中,忽然生出愛求深入的心,故此克己求證,不計辛勤,願意隱居於寂靜的地方,來貪求契入妙理。 這時,天魔見有機可乘,即飛精附人,口說經法,而被魔附的人全不知道,還以為自己得無上涅槃。若有人來到貪求靜謐的修行人處,他便升座為其說法。 受魔附的人,於說法處,無端得到一顆大寶珠,或者有時他又變做畜生,口裡含著寶珠,或種種雜色的珍寶,如寶印寶瓶之類,或銜著簡冊書籍牘符,印信之類,以及種種奇異之物。起先是交給其人,隨後就附在其人身上。或者誘惑聽眾,說有明月寶珠,藏在某處地下,果然那塊地,竟有閃閃的珠光照耀著,遂令所有聽眾,都嘆未曾有這種經歷。他又喜歡食藥草,如菖蒲黃精之類,不吃飯菜,或者有時只吃一麻一麥,但是身體不瘦,反而肥滿充實,皆由魔力支持的緣故。有時,又誹謗出家人,不修苦行。有時,又咒罵自己的徒眾,飽食終日。他不怕別人譏諷嫌厭,口中又好說:「某某地方有什麼寶藏,某某地方有多少聖賢隱居。」跟隨他去查看,又往往見到奇異的人,所以大家都很相信他。 余(宣公)在香港時,曾遇一人,專做扶鸞降壇之事,為人求福求富貴等。他說他不用吃飯。那麼,他究竟吃什麼呢?他吃核桃。因核桃營養非常豐富,有補腦之作用,故他不餐佳饌,而形體肥充,精力充沛。與經文所說的陰境是一樣的。 這是山神、林神,或是土地城隍,或是川岳鬼神,年老成魔,做魔王的使者,專門宣說淫穢之事,來破壞佛的律儀。又常和他的徒眾,一起暗中追求五欲:財、色、名、食、睡。有時好像很精進,但不修禪定,專修無益苦行。或專吃藥草,或專吃樹根,或忽喜忽嗔,忽勤忽怠,一切行為沒有一定的標準,來惱亂修定的人。等到目的已達,厭足心生便離去。可憐被魔附的人和徒眾,因妖言邪行,當然難逃王法的懲罰。你等應當先覺察,不為所惑才不至墮入輪迴;如果迷惑不知,失卻正定,必定墮落無間地獄。 28、這是第八種貪求神力。 又受陰既盡,想陰現前的人,在修正定中,忽然心愛神妙莫測,通達無礙種種變化,由是研尋變化之根元,貪求神通的威力如阿羅漢的十八變:身上出火、身下出水,或身上出水、身下出火等自在變化,即此一念貪求,便是招魔之由。 這時,天魔見有機可乘,即飛靈附人,口說經法。而被附的人完全不知道,還以為自己已證無上聖果。若有人來到貪求神力的修定人處,他便升座為其說法,來表現神通。有時用手執取大火光,有時以手撮開火光,分置於所有聽眾的頭上,火光燒高數尺,但不覺熱,也不會燒著頭髮。有時在水上行走,如履平地。有時在虛空中安坐不動。有時走入花瓶裡面,或走入囊袋裡面。有時穿牆透壁,全無障礙。唯怕見刀槍,因雖有神通,但慾念尚存,身執猶在,故怕受傷。又自稱是佛,以一個俗人,身穿白衣,居然敢受出家人的禮拜,還大膽誹謗修禪行者,說為冥坐狂參。誹謗律學,說為小乘教義。有時咒罵徒眾,以示無私,揭人私隱,以示正直。全不避譏嫌,全不知顧忌。 自稱為佛是壞佛寶,誹謗禪律是壞法寶,受比丘禮拜是壞僧寶。若相信這種邪言邪說,當然是斷三寶種,種地獄之因了。 這個被魔附的人,開口就說神通變化,自在無礙,有時還可以使人看見佛土。這都是鬼通妖通迷惑無知的人,並不是真正的神通。有時又讚歎男女行淫,說是可以使法身常住不絕。他不但不詆謾這種塵惡的犯戒行為,竟將最卑鄙骯髒的東西,作為傳道的法器。 這是天地間的大力精怪,或者是山精、海精、風精、河精、土精,或者是一切古木異草,受天地之靈氣,吸日月之精華,積劫而成為精魅。或者是守天宮之龍,這伏藏之龍,竊天之靈,盜物之精,而為妖魅。或是壽終之仙,再活時又變為魅。或是仙報既盡,計年應死,而形骸不死,致為他怪所附,年紀老了,而變為老魔。這些鬼靈精怪,都做了魔王的跟班,受魔王的驅使,專來擾亂修定人。等到目的已達,厭足心生便離去。可憐被他附體的人,和他的徒眾,因妖言惑眾,為害人群,當然難逃王法的懲罰。你們應該先覺察,不為所惑,才不致入輪迴;如果迷惑不知,就失去正定,必定墮落無間地獄。 29、這是第九種,貪求深空。 又受陰既盡,想陰現前的人,於修正定中,忽然生起愛入寂滅的心念,研究萬物變化的體性,貪求最深的空理。不但希望身境俱空,並想沉沒自在。這一念貪求,又是招魔之由。 這時,天魔見有機可乘,即飛精附人,口說經法。被魔附的人完全不知道,反以為自己已證無上聖果。若有人來到貪求空理的修定人處,他便升座為其說法。於大眾中,其體忽然消失,大家都空無所見,復於空中忽然出現,隱身現身皆得自在。有時身體透明如琉璃,有時垂手足,發出旃檀香氣。或解出的大小便,甜如冰糖,來炫異惑眾。又時常誹謗戒律,輕視出家人。 口中常說沒有因果報應,一死就永遠消滅,並沒有再轉生的後身,也沒有什麼凡聖迷悟的分別。既然以斷滅為空寂,故此無礙於淫慾,因此暗中常行貪慾。受他淫慾的人,叫做持法子,接他傳授斷滅心法,亦得空心,撥無因果。 這是日月薄蝕的時候,精氣落在金玉芝草、麟鳳龜鶴上,經千萬年不死,就變為靈,出生國土者,則為物仙、禽仙、獸仙。年老成為魔眷,受魔王驅使,專擾亂修定人。等目的已達,厭足心生便離去。被魔附的人,和其徒眾,妖言惑眾,為害人群,當然受王法懲罰。汝等先覺,才不受惑而入輪迴;如果迷惑不知,就失卻正定,當會墮落無間地獄。 30、這是第十種,貪求永歲。 又受陰既盡,想陰現前的修行人,在正定中,忽然生起喜愛長壽的心念。於是辛勤地研究幾微,貪求長生不老,捨棄三界以內,有形的分段生死。(分段生死是六道有形眾生,壽命有長短之分別,體質有大小之段落;變易生死是三界外無形眾生,只是心念變遷轉易而已。)立刻希望獲得無形的變易生死,而得細相常住,這一念貪求,便為招魔之由。 這時,天魔見有機可乘,即飛精附人,口說經法。被魔附的人完全不知道,反以為自己已得無上聖果。若有人來到貪求永歲的修定人處,他便升座為其說法。常常說及他方世界之情形,雖相隔萬里,但能於轉眼間,來往無礙,又能把他方世界之物,取來作為證據。或在某處一室中,相隔不過數步,而令人從東壁行至西壁,急步行走,可是經年也走不到。由此證明他可以使地伸縮,令人見之更生信仰之心,以為是活佛出世。 他又常說:「十方一切眾生,都是我的兒子,諸佛也是我所生,世界是我所造。我是第一位佛,現今依舊生存,可見壽命長久,無人可及。我是自然而成的佛,不是因修才證得。」 這是住世自在天魔即六欲天波旬魔王,使他的下屬,遮文茶即役使鬼,譯作嫉妒女,及四大天王所管的毗舍童子即毗舍遮鬼,譯作啖精氣鬼。他們如已發心皈依三寶,便作護法神。還未發心皈依者,就是害人鬼,便受魔王驅使,專來擾亂修行人。現在見修行人定心虛明有漏洞,有機可乘,就來吸取他的精氣,以滋養其魔軀。或者不須要跟著其師,這貪求長壽的修行人,亦可親自見到魔王現身,口稱善金剛堅固之術,可令他長生。然後現美女身,引誘迷惑他,和他盛行貪慾。未及一年半載,吸盡他的精氣,使修行人肝腦枯乾,精血消竭。又常自言自語,實在是與魔談話,別人不知不見而已。任縱妖魔擺布。那些愚昧的聽眾,也不知道他是妖魔附體。一旦妖魔離體而去,是人難免受王法的懲罰,但在未受刑之前,早已精竭力盡而死。汝等當先覺察,才不被惑而墮入輪迴;如迷惑不知,失去正定,就會墮落無間地獄。 段落小結 阿難!你當知道這十種想陰魔,將來在末法時代,於我佛法中,假借出家修道為名,實則企圖破壞佛教,或是附托別人身上,或是親自化現各種身形,都說已得到正遍知覺之佛果。 佛在世時,魔王每欲破壞佛法,但攝於佛威故不得逞。及佛將涅槃,就如眾魔說:「汝等不應破壞佛法,而應守規矩戒律來擁護佛法。」但魔王說:「我不會守規矩的,我還會在你滅後,依法出家,穿你衣,食你飯,然後專在佛教中,來破壞你的佛法!」佛聽後只垂淚說:「那太毒辣了,我亦無奈汝何。」所謂「獅子身中蟲,自食獅子肉。」所以只有警告弟子們,要小心修道,不要讓魔有機可乘而來破壞。這五十種陰魔,說得這樣逼真,目的在讓後世學佛者,知所警惕而已。 讚揚淫愚痴,專來破壞佛制的禁戒律儀。如前說的十種魔附的人,和他的徒眾,以淫淫相傳,遺害後世。這等邪妖精靈,迷惑修行人的心腑,令人不知不覺,終於陷入魔網。近則於佛滅後九百年,多則三千年,那裡去聖更遠,根基日薄。原欲真心修行的,反誤入邪道,終成為魔眷。命終之後,必淪為魔民,亡失正遍知的佛理,而墮入無間地獄。 一生一百年,一世三十年,百世三千年。雖然被魔迷,但真性還在,不會即成為魔眷。要經過一段時間,近則九生即九百年,遠則百世即三千年,真性完全埋沒,就成為魔民。由此可知,修行人若不小心專想邪念、行邪行,就慢慢地埋沒天良,培養魔性。但這也需要一段時間的成長,才正式成為魔眷。 阿難!你現在不須急取寂滅涅槃,縱然得到無學果位,還要發願留在人間,於末法時代,發大慈悲心,來救度正心修道的眾生,使他們能真修正定,慧眼圓明而不著魔,才能得正知正見。我現在已度你出生死苦海,你若能依我的囑咐,傳示末法眾生,就是真報佛恩了。 末法時代魔強法弱,邪說叢生,偶一不慎,即被魔惑,失於正念,而墮魔網。故佛說此楞嚴經,使後世凡讀此經者,都能明白五十種陰魔境,還要傳示後人。佛陀不止咐囑阿難一人,更要一切修行者,知所防備,才不致受惑而淪為魔眷,這才是真正報佛恩。 阿難!以上所說的十種禪那魔境,都是觀照力與想陰交戰於心中,互為勝負所致。若想陰勝於觀照時,就會現出這些魔境。眾生迷頑無知,又不自忖己德,量己能力,一遇到這些境界現前,不但不能識別,還惑魔為聖,自言已得無上涅槃聖果,成大妄語,以致墮落無間地獄。 你們必須謹記如來的教誨,在我滅度之後,傳示末法時代的眾生,使普遍明白這些道理,不要使天魔有機可乘,要保持修道者的真心,庇護他們的禪定,使能成就無上正等正覺的佛道。2006-11-12 13:34:26 永光居士 --------------------------------------------------------------------------------四、行陰 阿難!這修正定修反聞聞自性,即楞嚴大定的人,想陰既破,行陰現前,就完全沒有夢想,醒和睡是一樣的。這有如孔子說:「甚矣,吾衰也!久矣,吾不復夢見周公。」孔子沒有夢想,乃因他當時已破了想陰。因為他有修行,故很可能到年老時已破了想陰。這時,就算睡覺,也睡得很淺,甚至閉目養神即能恢復精力,不需要很多睡眠。本覺妙明的真心,沒有顛倒妄想的擾亂,時常是清虛寂靜,猶如萬里晴空,沒有粗重的前塵影事,前塵影事亦即法塵。什麼是法塵?五識緣塵落射影子存於心中,為意識所緣,叫做法塵。現想陰盡,意識滅,塵無所依,根塵相對,自然洞然不起分別。故觀山河大地,猶如明鏡照物,物來則現,物過隨空,既不粘著,亦不留痕。所謂「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只是虛照虛應而已,全無留下陳舊習氣。所有的壞脾氣、臭習氣,都洗滌得一乾二淨了。唯一識精真體,湛然猶存。前本識已盡,壞習氣也已全滅,唯存真精,這便是第八識。若能當機立斷,去妄存真,便轉識成為大圓鏡智。 一切生滅現象的根元從此披露,這時已能看見十二類眾生的生滅,雖然還未通達他們各各受命的來龍去脈,但已見到共同的生滅根基。猶如「野馬」,此語出自莊子。「野馬」是指田間蒸汽草地露網,狀如水,為朝陽所照時,就放出閃閃光焰,故亦叫陽焰。譬如渴鹿逐陽焰,遠望似水,至近則無。熠熠清擾,「熠熠」比喻行陰細相,忽起忽滅,行陰之體是輕清,沒有想陰之粗濁,又沒有識陰之澄湛,故曰「清擾」。因行陰幽隱而微細,浮浮蕩盪,波動不斷,擾亂清虛的湛澄,故為十二類眾生浮塵四根,流轉變遷的樞穴。這就叫做行陰區宇。(樞即門之軸,穴即門之臼。) 假若這個清擾熠熠的性體,歸到平靜無波的識海,就永遠斷絕行陰浮蕩的習氣。猶如波浪平息,化為澄湛的止水。這是行陰滅盡的境相,到此就能永斷生死的根元,超越眾生濁。再回觀行陰的由來,方知是以幽微隱秘的妄想為根本。 現在講行陰十計,不說十境而說十計,因想破行顯,外魔不能擾而內心魔生,妄計執著,遂有二種無因論。 31、阿難!你應當知道這個得正知正定的修行人,想陰已破,行陰現前,這時覺照常明,瞭然不惑,故十種天魔不能侵擾,他才能精研窮究十二類眾生的生滅根本。對每一類眾生受生的根元,都已清清楚楚地顯露出來。再觀察行陰的幽隱輕清,生滅之相,遍於十二類眾生,叫做「圓擾」。而行陰又為群動之元首故叫做「動元」。這時行者若能慧眼明照,知道圓擾動元是一切眾生同分生機之總相,就不起妄執分別計度,自可以破行陰,超眾生濁。只可惜行者在這圓擾動元之中,生起邪見,妄計為諸行之本、生滅之元,而不知有個不動不滅的真如自性。因此忘失本修因,而墮入外道所執的二種無因論。 第一種是本無因論。這修行人誤認行陰遷流的微細動相,是生滅的本元,不知道這不過是行陰現前,還未到行陰盡的時候。而行陰盡還有識陰,要識陰破盡,才是本覺。既然誤認生滅根元之行陰是本來無因,為什麼呢?因為這個修定人已破盡生機,即浮根四塵已滅,故能顯現勝義清凈根,乘著所得的八百功德,能見八萬劫內,所有眾生,業行遷流,轉彎迴環,死於此而生於彼,隨業行而遷流,輪轉於八萬劫中。但在八萬劫以外,他就完全不知道了。 便妄生邪解,以為所有世界十方眾生,八萬劫來,都是無因自有。由於這一偏見計度,就忘失下遍知覺,墮落外道的無因論,迷惑菩提真性。 第二種是末無因論。這修定的人既見本無因,便以過去例未來,見末亦無因。什麼緣故呢?因既見眾生於八萬劫前,本無因自有,認為是自然,因此妄想計度,成為自然外道。知道人自然生人,鳥自然生鳥,烏鴉自然是黑,不是招標而黑;鵠自然是白,不是洗成白。人和天人本來是站立而行,畜生本來是橫行的。一切都是自然如此,從八萬劫以來,沒有改變與移易。 從今以後,盡未來際,當然都是這樣,我還觀見八萬劫前,十二類眾生,沒有從菩提性生,怎麼能說眾生於八萬劫後,有成菩提道果的事?他不知人是由持戒方生,而菩提是由修道方成,因此妄執現今一切眾生,皆是無因自有。由於這種邪知妄計,致喪失正遍知,而墮落外道邪見中,迷惑菩提正覺自性。這就是第一種外道,創立無因論。 佛住世時,有一老人要來出家,佛剛好應供外出,眾弟子觀察老人在八萬劫內,沒有種過什麼善根,就不准他出家:「莫道出家容易事,皆因累世種菩提。」老人聽後就痛哭流涕,十分傷心。既然舉目無親,又不能出家,不如死了更好。於是就步行至河邊,預備跳河自盡。可是,他這一念就感動佛趕回來,佛問他為何痛哭?他就把經過告訴佛。佛安慰他說:「不要哭,我准許你出家。」眾弟子遂懷疑:為何佛准許無善根的人出家?佛說:『你們只能看見八萬大劫內的事,但不能看見八萬大劫以前的事。其實這老人在八萬劫前是樵夫,有一天上山砍柴,遇見老虎,他急逃跑,虎隨後追,他就爬上樹。虎便咬樹,當樹將要倒時,他一驚就急念「南無佛」。這一念就種下善根,現在善根成熟,就來出家。』眾弟子才明白。彼老人勇猛修行,不久即證阿羅漢果。 32、阿難!這個修定的人,想陰既盡,行陰現前,故能凝明正心,魔不得便。於是他欲窮眾生生滅根元,觀察行陰幽微清擾之狀,而不見其微細遷流的相,遂生起邪見,以為是圓遍常住,而墮外道四種遍常的邪論。 第一種計生類常。是人慾窮內心外境的本元之性,到底從何而起?然於心境二處,所見不遠,只能見二萬劫內,皆是無因自有,就以為十方的眾生,生生死死,皆是循環相續,人死還為人,畜死還為畜,不會散失其類,遂妄計生類是恆常不滅。 第二種計生體常。這人乘著心開境現,見森羅萬象,皆由地水火風四大和合而成。因欲窮其底蘊,究其本源,卻見四大的體性,本來常住,就依此修習,能知四萬劫中,十方所有眾生的生滅,皆依四大和合而成。而四大之本性既周遍而恆常,不曾散失,於是就妄計之為恆常不變。 第三種計生心常。這個人欲窮究六根中所具的六識,和恆審思量之七識(末那識),執受根身器界種子之八識(阿賴耶識),以為這八識的心,七識的意,和眼耳鼻舌身意六識等的生滅根源,其性是恆常不變,而不知道這只是行陰相續之相。但他因為修習心意識的觀法,能夠知道八萬劫內,一切眾生死此生彼,輾轉循環,並未曾散失,就認為心意識是周遍,恆常而不變。 第四種計行陰常。這個人既窮盡想因的元由,當然沒有再生的道理。因想陰既破,動相已絕,流止運轉的生滅想心,亦已由定力而永遠滅除,沒有妄想。末那不生不滅的理體,自然屬於行陰,殊不知這只是行陰第七識的我執種子,正在很微細地遷流中,並不是真的不生不滅,不過因為生了這種妄計,就以為行陰是恆常不滅。 由這本不是遍圓,而妄認為是遍圓;本不是真常,而妄認為是真常。以致失卻正遍知覺,而墮入外道的邪知邪見,迷惑菩提正覺自性,這就是第二種外道所創立的圓常論。 33、這是雙計常與無常。又修正定的人,想陰盡、行陰現,堅凝正心。上面說凝明,現在說堅凝,是表示現在定力更深,不易為境所動。於想陰十境,始終不起貪愛之心,叫做正心。因此魔王都沒有辦法飛精或附人來擾亂他,可是外塵不擾,而心魔又生。因欲窮究十二類眾生的生滅本元,觀察行陰幽微輕清,常擾動元之相,遂於自他依正二報沒有決定性,而妄起計度,致墮入四種顛倒邪見。於我計常、他計無常;於國土計一半常、一半無常;於心計常、身計無常;於色受想陰計無常,於行陰計常。這叫做一分無常、一分常論。 第一種是計我常他無常論。 這個修定人以為行陰便是妙明真心,遍滿十方世界,澄澄湛湛,猶如止水,便認為這是最勝究竟之神我,從此便執神我能遍滿十方廣大周圓,凝明不動,無生無滅,故叫做常。而一切眾生,於我心中又生又滅,叫做無常。這是外道二十五諦中,最後一諦。四種我見之中,屬廣大我。 第二種是計國土,一半常、一半無常。這個人以前是觀自心,以為是常,觀察眾生認為無常。現在不觀自心,只觀察十方世界的無數國土,成壞不一。見劫壞時,認為是究竟的無常種性,見劫不壞時,是究竟真常。殊不知成住壞空,是世界的劫運。如果因世界壞而執為無常,世界不壞而執為真常,那真是邪見誤人。 第三種是計心常、身無常。 這個人現在不觀其他,只個別觀察自心,見自己心性精細微密,猶如微塵能於剎那間,流轉十方而無遷移變易。就認心為身主,能使身有生滅,叫做我性常。而一切有生死的身體,是從我性流出,故沒有常性,叫做無常。這是外道所計,四種我中之微細我。 第四種是計行陰常、色受想陰無常。 這個人於想陰已盡時,見行陰之相遷流不息,便妄認常流之性為常,而色受想等三陰,現在既已滅盡,當然是無常。實則行陰只是第七識的種子,遷流不息正是無常。現在反計無常為真常,所以佛斥之為顛倒論。 由於這種虛妄計度,一分常、一分無常,成為四種顛倒妄執,而墮落外道邪見,迷惑菩提真性,斷滅成佛種子。這就是第三種外道,立一分常、一分無常論。 34、在修反聞聞自性,耳根圓通的善男子,已破色受想三陰,行陰現前,亦得到堅凝正定,故魔王無機可乘,他才可以窮究二十類眾生的生滅根本,觀察行陰幽清,常擾動元的相狀,而生出計度心,妄計四種分位。第一是三際分位即過去際、現在際與未來際。所謂「三際求心心不有」,有三際來求心,都不可得,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過去已成過去,當然不可得,現在不停又過去了,現在心在何處呢?未來心還未來,哪裡有心?所以說:「三際求心心不有,心不有處妄元無。」心既然沒有,哪裡還有妄想呢?在如來藏里,根本什麼都沒有。此計分位有四:(一)三際分位;(二)見聞分位;(三)彼我分位;(四)生滅分位。這人在這四種分位中,生起計度,就墮入外道四有邊論。所謂「有邊」就是有盡,「無邊」就是無盡。 第一種是三世分位。這修定人以為行陰是十二類眾生生滅之根元。所以現在見到遷流業用,循環不息,以為過去心已滅,未來心未至,就是有邊。現在心則相續不斷,便是無邊。 第二種是見聞分位。修定人在定中,只能見八萬劫內的眾生,生滅不息。八萬劫前的事,則寂然無所見,便妄執無見聞處為無邊,有眾生處為有邊。殊不知眾生生滅相續,只是業緣虛妄所見,如以有見聞處為有邊,無見聞處為無邊,又落二邊,不是中道了義。外道著有著無,著有就落色,著無就落空,都是著相。 第三種是自他分位。修定人觀察自己的行陰,執為真我,以為我能周遍了知,於一切法之中,得到無邊之性。而那些眾生,雖然顯現在我所知性之中,但彼究竟不能知道我的知性,遂認為那些眾生不能得到無邊之性,只可叫做有邊的心性。 經文「我曾不知,彼之知性」恐為倒置,應作「彼不曾知,我之知性」。 第四種是生滅分位。修定人慾窮究行陰,一心想把行陰滅除。故在定時,覺得行陰已滅,而出定後覺得行陰又生。就用妄心來籌度,以為一切眾生,於一身中,都是半生半滅,眾生既然如此,則世界所有的一切,亦皆是一半有邊,一半無邊。生時執為有邊,滅時執為無邊。 由於這種妄計有邊無邊,致墮落外道邪見,迷惑菩提真性,這是第四種外道所立的有邊無邊論。 修行就要修中道了義不落於空,不著於有,偏空偏有都是落於二邊外道邪論。 35、又修正定的人,已有堅凝不動的定力,魔不能擾。可是,外魔不生,而心魔生。這人一心欲窮究十二類眾生生滅變化的根本,當觀察行陰擾動元性時,若能不動心不生念,就沒有妄想。一生心一動念,就發生毛病。所謂「開口便錯,舉念既乖」。因他妄生計較之心念,便墮入外道四種顛倒,不死矯亂,遍計執性,虛妄戲論。 第一種於行陰生滅相中,分別而成八種邪見。修定人觀察行陰為一切變化根元,見行陰遷變流轉處,就叫做「變」;見行陰前後相續處叫做「常」。見八萬劫內,有眾生生叫做「生」;見八萬劫外,無眾生生叫做「滅」。見到前陰滅,後陰還未起時,中間必有一相續之因,這是阿賴耶識,「去後來先作主翁」,亦即捨生趣生之中陰身。行者不識,因見其性相續不斷,便叫做「增」;見到行陰正在生滅相續中,好像前後際斷,中間有所離處,就叫做「減」。見到各各眾生的生處,叫做「有」;見到各各眾生的亡處,叫做「無」。雖然都是依行陰之理而觀察,但因用心不同,所見有別,因此沒有正知正見。若遇到有求法的人,來問佛教義理,就答以兩可之詞,好像說:「我現在亦生亦滅,亦有亦無,亦增亦減。」不論什麼時候,都亂語連篇,滿口矛盾。令求法的人,亦糊裡糊塗,無從捉摸,還失去他要問的問題,章句大亂。 第二種於行陰生住二相,妄計一切都無。修定人細心觀察行陰當前的心,見到行陰生住二相都滅時,便以為一切都無。既無所見,認為已證一切法皆無之理。假使有人來問法,他只答一個「無」字,叫「一字禪」。無論什麼道理都答「無!」除無之外什麼都不說,令人摸不到頭緒,譬如有人問:「我應該如何修行?」他答言:「無!」若問:「應該念佛嗎?」答言:「無!」若問:「你說我修持戒法門好不好?」又答言:「無!」如是者,百問千問都是答一個「無」字,還以為自己開了悟。真是自誤誤人! 第三種於行陰生滅相,妄計一切都有。修定人細心觀察行陰當前的心,各各生處,便以為有生相必有滅相,有滅亦必有生,遂認為已證知一切法皆有之理。假使有人來問法,只答一個「是」字,除是之外,什麼也不說。(「是」即是「有」)譬如有人問他:「你說我出家好不好?」答言:「是!」又問:「我做在家居士好不好?」答言:「是!」無論問他什麼,他唯答「是」字,神乎其神,一般人還以為他開悟了哩! 第四種於行陰生滅相,妄計亦有亦無。修定人觀察行陰,有無皆見,既見心念生處,又見心念滅處。所見的境既已分枝,能觀之心亦昏亂,沒有頭緒,難以肯定誰是誰非。如有人來問法,只好答亦有,就是亦無;亦無之中,不是亦有。前言後語,都是嬌柔亂說如喝醉酒般,令人無從窮追詰問。 由於這種矯亂虛無的計度,便墮入外道之邪見中,迷惑菩提真性。這就是第五種外道,四顛倒性,不死矯亂的遍計虛論。為何叫外道?凡是理論不正確,邪知邪見,道理不透徹,不究竟都叫外道。總之,心外求法名為外道。外道計無想天為不死天,所以說不死。外道對於問法,回答無定,叫做「矯亂」。「遍計」是遍計執性,還有依他起性,圓成實性。好像夜間見繩是依他起性;認為是蛇,是遍執計性;究竟是繩不是蛇,是圓成實性。 36、又修耳根圓通之善男子,定力堅強,沒有外魔,而生心魔,心魔更難調伏。他欲窮眾生生滅的根元,觀察行陰幽清常擾動元,像水波浪,遷流不息,就生出計度,認為行陰為諸動的根元,色受想三陰現在雖已滅,將來必重生,遂墮入死後有相論。這是違背正理,依顛倒心而發出的顛倒論。 或者自己固守身形,百般養護,認為四大之色,皆是我身。或見我性圓融,遍含十方國土,說四大之色,皆在我裡面,我大色小。或見眼前之色,皆隨我迴旋往複,說色是屬於我,為我所有。或見我於行陰中遷流相續,行陰相續,我亦相續,說我在色裡面,色大我小。總之,皆妄自計度,認為死後有相。行陰如此,其他三陰亦是一樣。故在色、受、想、行四種陰里,輾轉循環計度,四四一十六,共有十六種相狀。 從此推計,菩提煩惱,亦是一樣。菩提永遠是菩提,煩惱永遠是煩惱,兩者是並驅,不相違背,不相抵觸。因為妄計身後有相,所以墮落外道的邪見,迷惑菩提真性。這是第六種外道,創立五陰中,死後有相,依顛倒不正之心,而發出顛倒之論。 37、又修耳根圓通之善男子,已得堅凝正心,魔不得便。因欲窮究眾生之生滅根元,觀察行陰常擾動元,見色、受、想三陰已滅,不復存在,認為是先有而後無,就生出妄想執著,以為死後必歸斷滅。這個人就墮入死後無相,成為斷滅外道,這是違背正理,依顛倒心而發出顛倒之論。 行者在定中,見到四大之色陰消滅,則身形就無所依附。觀察想陰消滅,則識心無所連繫。想到受陰亦滅,那麼色想二陰亦完全沒有連綴。色、受、想三陰既已消滅,縱有生滅之行陰,若無受想二陰,就沒有知覺,豈不是與草木相同! 現在身中四陰,尚且無相可得,何況死後,哪裡還有諸相呢?因此勘校推測,死後一定無相。這樣循環推究,每一陰生前死後,皆是無相,則色、受、想、行四陰共有八種無相。由此推究計度,則涅槃、因果、世間法和出世間法,一切皆空,徒有虛名而無實質,究竟終歸於斷滅。 因為妄自計度死後無相,就墮落外道的邪見,迷惑菩提真性。這是第七種外道,創立五陰中死後無相,依顛倒不正之心,而發出顛倒之論。 38、又修正定的善男子,已得堅凝正心,魔不能擾,故能窮究眾生生滅根元,觀察行陰幽清常擾動元。這時行陰未滅,區宇宛然,但色受想三陰已滅,故於未滅者妄計為有,而於已滅者妄計為無。以行陰之有,破三陰之無。以三陰之無,破行陰之有。這人就墮入死後俱非,生起顛倒的謬論。 色受想三陰原先是有,但以定力破之,便成非有。在三陰未破之前,不能看到行陰,所以說觀無。等到三陰盡,行陰顯現,又可以看見行陰幽隱而遷流不息,所以說不無。 像這樣反覆循環,由前觀後,由後觀前,窮盡色受想行四陰之界限,遂成為非有色受想行,非無色受想行等八種俱非相。隨便舉出一陰,做所緣之境,都說是死後非有相、非無相。 又因觀行陰之性,遷流不息,生滅不實,而宇宙一切萬法之性,也是一樣遷變虛訛,沒有實在。因此心中就生出邪知邪見的妄悟,以為所有一切法,都是有無俱非,就有非有,說無非無,有無虛實,失卻把握。 由於妄計生前非有非無,死後俱非,以致後路昏茫,沒有實際結論,就墮落外道邪見,迷惑菩提真性。這是第八種外道,創立五陰中死後俱非,依顛倒心,而發出之顛倒謬論。 39、又修正定的人,已得堅凝正心,魔不得便。故能窮究眾生生滅根元,觀察行陰幽清常擾動元時,於後後無。初「後」字指行陰在前三陰之後,次「後」字指行陰滅相,念念滅處,死後斷滅。就妄生計度,以為生人天七處(七處即人間、欲界、四禪和無色界等),死後亦皆斷滅,故墮入外道七斷滅論。 或計四洲六欲天處身滅:或初禪天的欲盡滅;或二禪天的苦盡滅;或三禪天的極樂滅;或四禪天和四空天的極舍滅。這樣循環推測,窮盡四洲、六欲天(共二際);初禪、二禪、三禪、四禪(四際);再加四空外(一際),總共七際,皆歸寂滅。現前的總要消滅,滅後必不再生。 因此妄自計度,死後必歸斷滅,就墮落外道邪見之中,迷失菩提真性。這是第九種外道,創立五陰中死後斷滅,由顛倒心而發出顛倒的邪論。 40、又修正定的善男子,已得堅凝正心,魔不能擾,故能窮究眾生生滅根元,見行陰幽清常擾動元,念念遷流,相續無間。因見無間斷,便妄執後必是有,既在有上妄生計度,這人就墮入外道的五種涅槃論。 或者妄執欲界即六欲天,為轉生死成涅槃之處。因修定人這時已是想盡行現,圓定發明,初得天眼,能觀見六欲天界光明清凈,超乎日月,遠離人間的穢濁,所以心生歡喜愛慕,就認為這就是涅槃真境。或者以初禪天,離生喜樂地,苦惱不逼為現在涅槃。或者以二禪天,定生喜樂地,憂愁不逼為現在涅槃(經文上初禪無憂,二禪無苦,可能抄寫時倒置之誤)。或者以三禪離喜妙樂地,極之喜悅,得大隨順為現在涅槃。或者以四禪舍念清凈地,苦樂雙亡,三災不及,故不受輪迴生滅為現在涅槃。 上面五處,皆屬有漏,現在妄執五處皆是涅槃,這是將有漏天,誤解做無漏涅槃,還以為是最安穩之處,最清凈之所依地。這樣循環觀察,妄執五處是無上的究竟極果。 由是妄計現在五處都是涅槃,都可以享受寂滅之快樂,不樂待將來,遂墮落外道邪見,迷惑菩提真性。這就是第十種外道,創立五陰中五現涅槃,從顛倒心發出顛倒謬論。 段落小結 阿難!以上十種邪見,皆是因修行禪定時,被行陰所覆蓋,以致禪觀與妄想,交戰於心中,互為勝負。故了生這些狂妄見解。只因眾生素來都是頑蠢糊塗,又不知自量,本身原是凡夫,豈能一下子就得成佛?因此一遇著這些境界,反迷惑為已經悟解,認為已經證果,已經登聖位,造成大妄語口業,將來必會墮落無間地獄。 你們必須在我滅度後,將如來這些話,轉告末法時代的眾生,使他們能普遍覺察,徹底明白這些道理。不要使心魔自造深重罪業。當保持他們的禪定,護持他們的道業,消除他們的邪見,使彼心身開朗,明白真實義理,於求無上佛道之途中,不走迂曲歧路,不使他們心中有所祈求,得少為足。要做個大覺的法王,標榜人天的清凈規範,作為成佛的指南。2006-11-12 13:36:53 永光居士 --------------------------------------------------------------------------------五、識陰 現在講識陰始終之相。 阿難!這個修正定的善男子,行陰已破盡,則世間二十類眾生,共同生滅所依的根元,清幽擾動的相狀,就會忽然消滅。補特迦羅,譯作「數取趣」,數數作業,數數趣果。業指有漏罪業,因行陰作業牽引識陰,投生而受果報,故行陰為識陰酬償宿業之脈絡。脈絡是深沉難見、微細難知,是生命的樞紐。今行陰破,則脈斷命絕,感應懸絕。感應即因果,從此因亡果喪,不再受生。 涅槃天即眾生不生不滅之真如佛性,以前為五陰所覆蓋,故輪迴生死,如處長夜。今行陰盡,識陰顯,自性將放光明,就如雞鳴五更,已見東方曉色,曙光初升。這時六根虛明寂靜,不再隨著六塵境界,賓士放逸。內根外塵打成一片,湛然光明,內不見根,外不見塵,已達入無所入,要塵兩亡之境。這時識精自然顯露,所以就明白十二類眾生,各自受命的元由。至此唯一識精元明,沒有行陰生滅業因,故不再牽引受生,互相感召之果報。唯見十方世界同一識性,更無他物。真精妙色,真妄和合之幽秘識陰,已不再沉隱而得顯現。但這只是已得六解,仍未亡一之境界,即不得大明,只是初曉。因仍為識陰所蔽,叫做識陰區宇。 若於十二類眾生,業果不再互相感召受生,而得到同是一個識體,再精進正定,運用金剛智之力,消滅六根門戶的局限,使成為一圓融清凈寶覺,則開合成就,一根能為諸根用。不獨眼能見還能聞;耳、鼻、舌等也一樣。六根有如鄰舍相通,可以互相使用,了無障礙。十方世界和自己身心,如晶瑩無疵的琉璃,內根外境,渾然圓融,清凈明徹,這就是識陰已盡的境界。眾生因識陰覆蓋,故於無同異中,熾然成異,同異失准,相織妄同,故名命濁。今識破真現,這人就能超越命濁。反觀識陰的來由,實是罔象虛無(罔是似有,像是似無),非有非無,虛幻不實,顛倒妄想以為根本。 現在講識陰十種邪執。 41、阿難當知,這修圓通正定的善男子,已經窮盡有生滅的行陰幽清常擾之動相,已趨澄靜,再精進用功,至識陰顯現,要歸還一真法界,本元覺地之際。這時識陰寂滅之性雖現前,但其真精妙用尚未能圓照法界。 現在雖能使自身的六根隔礙消溶,自由開合互相為用,還能與十方各類眾生,同一見聞覺知。覺知既然相通吻合,就能證入圓妙覺元之識陰性體。這時假若以所入的圓元,妄立為真常的實境,安穩的歸依處,便生出狂勝的見解,這人就會墮入因所因執。既識陰本非真因,而執為真因,就與娑毗迦羅(譯作黃髮外道)所執的「冥諦」為究竟歸依處一樣,成為他們的伴侶,迷惑菩提佛果,亡失正知正見真正智慧。 這是識陰第一種邪執,非因計因,妄立所得的心,成為所歸的果位。去本修圓通日遠,與涅槃城,即常樂我凈、寂滅場地,背道而馳。本是佛子,今反入生死路,墮落外道冥諦之家。 42、阿難!又修圓通之善男子,已破行陰生滅遷流之相,於識陰寂滅之性雖現前,但其精真妙明,尚未能圓照法界。若於行破識顯時,妄執識陰為究竟安穩之歸依處,攬為自體,還認為是妙覺明性,以為盡虛空遍法界,十二類眾生皆於我身中識體流出。識體為能流出,世界眾生為所流出,我能生眾生,眾生不能生我,便生出這種狂勝邪解。這個人就墮入能非能執,如摩醯首羅(譯大自在,或大我慢,是色界頂天。有三眼、八臂手執白拂,騎大白牛,優遊自在,還能現無邊眾生身形)。此修行人成為大自在天的伴侶,迷惑佛果菩提,誤入魔道,亡失正知正見。 這是識陰第二種邪執,立識陰為能生因心,十方眾生為所生,成為事相的實果。離本修圓通日遠,與涅槃城背道而馳。本是佛子,今反入生死路,生到大慢天,妄執遍圓種族。 43、又修圓通的善男子,已滅盡行陰生滅遷流之相,這時識陰寂滅之性雖現前,但其精真妙明,尚未能圓照法界。若於行破識現時,執識陰為究竟安穩之歸依處,懷疑自己之身心,皆從識陰中流出,十方虛空亦從它生起,就妄執此處為真常身,作無生滅解。不知識陰乃是不生滅與生滅,真妄和合識,必需破此和合識,滅相續心,去妄存真,生滅既滅,寂滅現前,才能返回自性,常住真心。現在識陰尚未破盡,尚在生滅中,而早計為真常。不但迷惑不生不滅的真心,亦不明生滅的妄性。反安住沉迷於這妄境,生出狂勝邪解。這個人就會墮落於識陰為常,我及眾生為非常的邪執中,成為自在天(即欲界天)波旬魔王之伴侶。自在天執自己為能生,萬物為所生,能生者常,所生者非常。迷惑佛果菩提,誤入魔道,亡失正知正見。 這是識陰第三種邪執,建立識能生我的身心為因,是我之歸依處,把生滅之識,認作真常身之虛妄果,離本修圓通日遠,與涅槃城背道而馳。本是佛子,反入生死路,生於顛倒種族。 44、又修圓通的善男子,已破行陰生滅遷流之細相,這時識陰寂滅之性雖現前,但其精真妙明,尚未能圓照法界。若於所知的識陰,見其性是廣大周遍,由此妄立邪解,以為萬物既由其性產生,人與萬物又同出一流,則十方草木,當然與人無異,應當屬於有情。草木可以為人,人死還可為草木,不分有情無情,皆屬有知,如是生出狂勝邪解。古人說「人非草木,熟能無情」,現在這人將本無情的草木執為有情,就墮入知實無知的邪執中,和婆吒、霰尼,這兩種外道都執一切有情無情,皆有知覺,成了他們的伴侶,迷惑佛果菩提,亡失正知正見。 註:婆吒,譯作避去,幼為牧童時與毗舍離王子同遊戲,王子戲將其身為榻而睡其上,童歸訴其母。母云:彼將來為王,故不可與爭,應離去,故立名。霰尼,譯作有軍。有軍人氣概。 這是識陰第四種邪執,計識陰圓遍一切,作為有知覺的因心,而以無情無知之物,認作有情有知,成為虛無錯謬之果。遠離圓通,違背涅槃城,生顛倒知見之種類。 45、又修圓通的善男子,已滅盡行陰生滅遷流之細相,這時識陰寂滅之性雖現前,但其識精妙明,尚未能圓照法界。若以當前的六根圓融,互相為用,沒有阻礙之時,亦已得到大隨順,便以為這圓融是造化之理,就妄執一切萬象,莫不由四大產生,認四大為常住不變。於是背自性的性火,樂求外火的光明。樂水的清凈,愛風的周流,觀塵即大地的成就,各隨己執,崇拜侍奉。以這群塵(即四大)為產生萬物的根元,而妄作常住解。這人就會墮入生無生的謬執中。四大本不能生,而以為是能生。就和迦葉波(譯作大龜氏)、婆羅門(譯作凈裔)等外道做伴侶,他們都是以身為勞役,修一切苦行,或事火,或崇水,希望得到脫離生死,證得真常。因此迷惑佛果菩提,亡失正知正見。 這是識陰第五種邪執,以四大為有知而崇事之,迷失真如之性,墮落唯物之邪見,妄立四大無知之群塵,作為出生死之正因,而冀求能生真常之樂果,錯亂修習。這樣非但遠離圓通,背棄涅槃城,還墮落外道,生於顛倒造化的外道種族。 46、又修圓通的善男子,已破行陰生滅遷流細相,這時識陰寂滅之性雖現前,但其精妙真明,尚未能圓照法界。若於圓明中的虛無性體,妄計為究竟安居之地,故欲毀滅四大化成的根身國土,使成為纖塵不立,以這虛無不實之地,作為究竟歸依處,捨棄本修,不再前進。這人就會墮落于歸無歸的邪執中,認為有所歸,其實無可歸,就和無想四空天的舜若多(譯作虛空神)作為伴侶,從此迷惑佛果菩提,失去正知正見。 這是識陰第六種邪執,妄以圓明虛無之心為因,成立空亡之果,不僅遠離本修圓通,違背涅槃聖果,還生於一切斷滅,無復續生之外道種族。 47、 又修圓通之善男子,已盡行陰生滅遷流之細相,這時識陰寂滅之性雖現前,但其精真妙明,尚未能圓照法界。若於識陰精明,湛然不動的體性,認為是圓滿常住,就冀求自己色身亦和識陰一樣,堅固常存,長生不死,生出狂勝邪解。這人就墮於貪非貪執,貪求色身永遠長生,而實際上是不可能的事。這就和諸阿斯陀(譯作無比即長壽仙)求長壽者做伴侶,迷惑佛果菩提,失去正知正見。 這是識陰第七種邪執,執著識陰為受命的根元,立堅固虛妄的色身為因心,趣向長戀塵勞,貪求固形不死的果報。非但遠離本修圓通,背棄涅槃聖果,反墮落外道,生於妄想延長壽命之仙族。 又修圓通的善男子,已盡行陰生滅遷流細相,這時識陰寂滅之性雖現前,但其精真妙明,尚未能圓照法界。因見識陰既為一切眾生的生命的元由,遍一切處,互相融通,沒有阻礙,因此知道一切世間塵勞,皆與識陰有關,塵在命就在,塵亡命亦亡,就貪戀塵勞,恐怕塵勞銷盡,命亦隨著斷絕。這時既然行盡識現,一切皆圓融變化,隨心所欲,因此變現一幢莊嚴華麗的蓮花宮殿,廣增七寶奇珍,妖艷美女,從此就放縱其心,恣情娛樂,以無常聲色之樂,作為真常之妙樂,生出狂勝見解。這人就墮入真無真的邪執,妄執業識,命元為真常,而命元哪裡是真常?就像叱只(譯作結縛)、迦羅(譯作我所作)天魔之類,自以為三界一切眾生結縛不自由,皆為我所作。本欲出塵,今反留塵,成為天魔的伴侶。迷惑佛果菩提,亡失正知正見。 這是識陰第八種邪執,以邪思縱慾為因心,以熾盛的塵勞為果覺,遠離本修圓通,違背涅槃聖果。不斷欲而修禪,終落邪魔,生天魔種族。 49、又修圓通的善男子,已盡行陰生滅遷流之細相,這時識陰寂滅之性雖現前,但其精真妙明,尚未能圓照法界。已明白十二類眾生各自受命的元由,知識陰能普遍含藏一切有漏和無漏的種子,為凡聖所共依託之地,由是分別聖位是精,凡位是粗。再疏通抉擇,認聖道則真,外道則偽,而世間法和出世間法,皆依因感果,自作自受。於是急欲舍偽從真,只求感應(感即修、應即證)真修實證,速出三界,以致違背一乘實相的清凈道。 什麼是一乘實相?非空非有,即空即有,稱性起修,全修契性,無生死可了,亦無涅槃可證,叫做一乘實相。現在既然見苦而想斷集(集即煩惱),為證寂滅而修道,而停留於寂滅的化城,認作涅槃的勝解,得少為足;以為所作已辦,生死已了,不受後有。於是不求前進,不肯回小向大,再求佛乘。這個人就墮和定性聲聞,為鈍根阿羅漢,或四禪天中的無聞比丘,未得言得,未證言證,成為增上慢人的伴侶,迷惑佛果菩提,亡失正知正見。 這是識陰第九種邪執,雖非外道,但用心非正,只求圓滿易粗為精,以四諦相應為因地心,而趣向於沉空滯寂之果位,遠離本修圓通,違背涅槃聖果,成為定性聲聞,生於纏空種族。不求前進,又不願後退,故為空所纏縛,莫有超脫之志。空本無物,怎能結縛?這就是頭上安頭,空上安空,無事找事做。 50、 又修圓通的善男子,已盡行陰生滅遷流之細相,這時識陰寂滅之性雖現前,但其真精妙明,尚未能圓照法界。若於六根圓融,互相為用,清凈妙明心中,照見眾生各自受命的元由,隨發心再研究更深妙理。於寂滅空性中,誤認為是涅槃勝解,是究竟歸依處。便安住不前,不再求真如不動的寂滅場地。這人就會墮入定性辟支(既緣覺、獨覺),不回小向大之小乘作為伴侶,迷惑菩提佛果,亡失正知正見。 註:梵語辟支迦羅譯作「緣覺」,或「獨覺」。緣覺是有佛出世時,以聞十二因緣而悟道,叫做緣覺。無佛出世時,以獨居深山,悟諸行無常,而得道者,叫做獨覺。 這是識陰第十種邪執,圓遍諸類,此是識陰境界,即是與各類眾生的覺知性,融通吻合為因心,而證寂湛明徹之果。故生於獨覺緣覺,無師自悟,認為理圓智明,得少為足,成為自了漢。故雖有妙用,但只得意生身,不得應化身,終生於不化圓種。 何謂化城?從前有人要往寶所尋寶,但行至半路,覺得太辛苦,不想前進。有神通人就變一化城,讓尋寶者暫時休息,然後再前進,這叫做化城。這比喻佛的聲聞弟子,既未證得寂滅之空理,便以為是究竟涅槃,而得少為足,不再向前。故佛說「化城」喻,勸策彼勇猛直前,回小向大,趣向無餘涅槃,直達寶所,而不要中道自畫。 段落小結 阿難!如是十種禪那所現境界,皆因迷惑無知,以偽亂真,致誤入歧途,生起顛狂見解,由執狂解而不自覺,反以得少為足,未證言證。未至寂滅現前,就生出滿足已證寂滅之想。這都是識陰將破而未破的時候,因用心不純,妄念與正念交戰之時,若妄生貪嗔慾念,就會著魔,走火入魔。一著魔境就難破除,雖有人指點,亦執迷不信,終至墮落。 眾生愚頑無知,迷昧無識,又不自己忖德量能,遇到這種境界現前,就隨著自己平生所愛好,加上積劫的習染,迷惑心竅,欣然執著現境,以為是究竟的安心立命處。還以為證得無上菩提,未證言證,成為大妄語。 外道邪魔雖亦感得有漏禪定的福果,但福業享盡,必墮無間地獄。聲聞緣覺,雖獲無漏禪定所感的聖果,但終止化城,不達寶所,不能再增進,不能得證菩提極果。 雖是人人皆可成佛,但成佛必定經過長期修持,不是一下子便可成佛。好像讀書一樣,經多少年才能畢業,多少年才能得碩士,多少年才能得博士。怎可一步沒有邁,便說已證果成佛,真是說夢話,真是大妄語! 你們要懷救世的在悲心,秉承如來度生之道,在我滅度以後,應將這種判別邪魔的法門,傳示給末法的眾生,使他們普遍明白這種道理,不要令他們被見愛之魔所擾。什麼是見愛魔?從一至七是見魔,狂解妄見。第八是見愛魔,因貪戀塵勞。後二種二乘人,於界內見愛雖斷,而界外見愛猶存。因厭有著空,但求自利,不知利他,故不能成無上菩提,這都是自心見魔,自作罪業之因,而投沉淪之果,故必須保護修禪定的人,拯救他們,令他們消除邪見、障道因緣,使身心清凈,自然能入佛之知見。從此完成破五陰、超五濁而成佛道,不再誤入歧路。 這五陰魔境的法門,是過去世,恆沙劫中無量無數的先佛,都依此法門而得深心開悟,明白佛的正知正見,成就無上菩提之道。 識陰若是破盡,則現前的六根不復隔礙,而見、聞、覺、知就可以互相為用,再精進不懈,便能證入菩薩的金剛乾干慧(即等覺後心)之干慧地。 圓明即能證妙智;精心,是所證理體。以能證智,證所證體,從體起用,體用雙彰,於中再起變化,就如晶瑩的琉璃一樣,內含寶月,洞照無遺。圓明是般若德即報身,精心是法身德即法身;於中變化是解脫德即應身。這是說一超便能直入等覺後心,證佛三德,齊等於佛,故能超越十信、十住、十行、十迴向、四加行心,乃至菩薩所行金剛十地,以及等覺菩薩所證之圓明。 十信、十住、十行、十迴向、四加行心,乃至等覺,皆是妙莊嚴路,既能超越妙莊嚴路,便能直入如來,萬德莊嚴的大覺果海。至此就能「圓滿菩提」,圓滿真實究竟義,即二執除,三惑盡,證得一切種智,契合本有真性。「歸無所得」;既與本覺契合為一,圓滿無餘,勝凈明心,本來已有,當然不是從外所得來的。 這是過去世的諸佛世尊,奢摩他是「止」,毗婆舍那是「觀」。在修止、觀的時候,用妙覺明察,即定慧觀察力,來分析微細魔事。一旦魔境現前的時候,若能認識清楚,心中不住不著,不生勝解,心垢洗除,心魔不作,自然不會墮落邪見網中。 什麼是心垢?其實就是貪慾、淫慾。心垢不除,則無明煩惱,種種毛病都發生,那就永遠墮落邪知邪見網中了。 陰魔既然消滅,心魔不生,則天魔外道,自然摧肝碎膽,大力鬼神亦皆魂消魄喪。至於魑魅魍魎諸小鬼等,更要銷聲匿跡,不敢復出。這樣便可超越各種聖位,直達菩提大道。至此上升諸聖位之功德,亦自然圓滿,莫有絲毫欠缺。縱然是下劣二乘,如果能回小向大,力求增進,不再迷悶,亦能進取諸佛所證的大涅槃聖果。 若於末法時代的愚鈍眾生,當然不能辨別定中種種差別魔事,又不知佛今日所說的辨別邪魔法門,雖樂於修習禪定,卻難免受邪魔所迷惑。你就應該教導他,持念我的大佛頂陀羅尼咒。如果是愚昧不能讀誦,就寫這咒懸在禪堂內,或帶在身上。這咒所在之處,皆有金剛藏王菩薩,及其眷屬,日夜隨侍保護,故一切天魔外道,不能侵犯。 釋迦如來又悲心切切,咐囑阿難及諸大眾,應常恭敬欽承這個愣嚴大定,耳根圓通,反聞聞自性的法門。亦是十方如來,從始至終,究竟修證的勝妙法門。你們應當依法勤修,成就自利行;再垂示初心後學,令末世眾生,亦能依教修習這個遺範,成就利他行。 最後是對最初而言,因阿難最初殷勤退請,十方如來得成菩提「最初方便」。世尊已於徵心辨見,乃至三如來藏,耳根圓通,正助雙修等,則最初方便,已開示完畢。後因哀憐末法眾生,再回身憑倚,詳細解釋七趣因果,以勵精修。再辨別五陰魔境,以防惑亂。這是居於方便之最後,故曰「最後垂範」。2006-11-12 13:40:35 真實 --------------------------------------------------------------------------------愣嚴新粹 - 五十陰魔 (果煜法師)愣嚴新粹 - 五十陰魔 (果煜法師)五十陰魔今天講「五十陰魔」。此之「魔」,其實就是折磨的「磨」,也就是障礙的意思。修行大致都會有障礙的,如果沒有障礙,便一修就成就,這怎麼可能呢?故以有障礙,才須要修行;所以修行的過程,也可說是消除障礙的過程。 而魔障,可分內在的魔障與外在的魔障。而在《楞嚴經》中,乃把所有的魔障,歸類為色、受、想、行、識之五十陰魔。這把魔障歸類於五蘊,乃有特別的涵義:魔從心生,心外無魔。 以用真如心的觀點去看,既一切現象都包括在真如心內,則根本無所謂外在的魔。而凡夫因未見性故,才把它當作外在的。而如把這些魔障,當作外魔去處理,就會隔靴搔癢而不能有立竿見影的功效。故即使修行有障礙,還當從內魔的角度去處理。 而這倒是很多好鑽研《楞嚴經》五十陰魔之文字相者,未曾把握到的重點。所以如想按圖索驥,而一一去描繪這些魔相,就會愈看愈迷離,愈鑽愈離道。這是在講五十陰魔前,所要標示的重點。 色蘊魔首先講有關色蘊的魔相。雖經典中,五蘊各說了十種相。其實若就相而言,何止於十種呢?然幾種乃非重點,而是當從所略舉的相中,去覺悟它們的共通性。所以我不準備,把每種相都講得很清楚;否則愈去鑽研相,反會變得愈複雜、愈有掛礙。 一、身能出礙 或於禪坐時,這身體卻變成沒有質礙。於是以無質礙故,能穿牆出戶。 二、於其身中,拾出蟯蛔,身相宛然,亦無傷毀。 或於禪坐時,卻可以返觀到自己的五臟六腑,甚至可從裡面抓出蟯蟲、蛔蟲之類,且身體全無損傷。這是不是幻覺?其實也很難論定!但我建議:你還是當它為幻覺吧! 三、忽於空中,聞說法聲;或聞十方,同敷密義。 有時候卻於虛空中,聽到眾生在說法的聲音。甚至不是一種聲音,而是十方都有說法的聲音。也有時候,非聽到聲音,而是看到一個偈頌。 四、十方遍作,閻浮檀色;忽見毗盧遮那,踞天光台,千佛圍繞。 或者忽見十方,都是紫金色。且毗盧遮那佛正坐於天光台上,周邊有很多化佛圍繞。 五、十方虛空,成七寶色;同時遍滿,不相留礙。 或者見十方虛空中,同時遍滿七寶的形色;且彼此間不會互相隔礙。 六、夜半在暗室內,見種種物。 或者於夜半無光明時,卻能見到種種物相。 七、四肢同於草木,火燒刀斫,曾無所覺;火光不能燒爇。 甚至這身體,好像失去知覺;所以即使用火去燒、用刀去砍,也都沒有感覺。甚至用火光,也不能燒傷它。 八、十方山河大地,皆成佛國;光明遍滿,樓殿華麗。 或見到十方的山河大地,都像成了佛國一般;既到處都是華麗的樓閣,也到處遍布著奇彩的光明。 九、忽於中夜,遙見遠方;親族眷屬,或聞其語。 或者於半夜時,卻能見到遠方親族好友的形像動作,或聽聞到他們彼此講話的聲音。 十、見善知識,形體變移;少選無端,種種遷改。 或者見到某位善知識,且在短時間內,形體忽然能有種種變化遷移。 以上十種色蘊魔。其實真要說,豈說得盡?這就像人作夢一般,胡亂顛倒,豈能一一去標示列舉呢? 以五蘊中,色蘊最粗重故,一般人初禪坐的問題,都是有關色蘊者。如身體的酸痛痲、氣脈的通塞、根塵的幻覺等。 眾生既由五蘊和合而成,而五蘊中,又以色蘊為最粗重者。所以一般人初禪坐所呈現的現象,大致都與色蘊有關。如身體的酸痛麻等,這是大家最熟悉的。其次,於氣脈的通塞中,所產生視覺的幻覺、聽覺的幻覺,還有觸覺的幻覺。如見到佛、見到菩薩、見到七寶遍滿虛空,或是光明樓閣之類,乃屬於色塵的幻覺。如聽到種種聲音,或說法聲,或交談聲,或風聲、雨聲、蟲鳴聲、鳥叫聲,乃屬聲塵的幻覺。如身體變大、變小、變涼、變暖等,即為觸塵的幻覺。 有些現象,似離奇異常;卻如白駒過隙,乍現即逝,本不必在意。但很多人卻反而著迷、驚嚇。對這些現象,如一心想去探討原因,多半是徒勞無功。以眾說紛紜,無從取捨故;唯自尋煩惱爾。 有些現象雖超乎我們的生活經驗,甚至超乎我們的想像之外。如見到千佛圍繞或七寶遍滿虛空等。於是很多人便不免興奮、好奇,甚至驚恐。可是這些現象,往往一下子就不見了;有時候心裡一高興,它就不見了。其如白駒過隙,乍現即逝。 這些現象到底是怎麼發生的?我們也難以確認。而發生後,又代表什麼意義呢?這也難能得知。但是既乍現即逝,就可以不用太在意。因為這經驗,消逝就消逝了,多不可能再重複。所以對現實生活,可說是無任何影響;但是如心執著了,卻可無中生有,而造成心理很大的負擔。 故當有些人,忙著一五一十地跟我描述當時的情景,他講得多生動呀!但我通常都只淡淡地反問:「那你現在又覺得如何呢?」現在就是這個樣子,那有如何呢?這就表示它跟你現在,完全沒關係。如那現象是這麼的巧妙神奇,甚至是這麼的嚴重恐怖,你便非是現在的樣子也。 可是很多人還對這些現象非常迷離,故不惜去問很多人,去看很多書,想明了:那到底是什麼回事?一般而言,真要去追究,多半是徒勞無功的。因為如你去問十個人,可能十個人的講法都不一樣;而去讀十本書,十本書的說詞,也各不相同。因此如一心想確認答案,我看只有自尋煩惱的份! 就像尋人解夢一般,可不容易呀!作夢已是妄了,再尋人解夢,豈非妄上加妄?但如你一定要問,我只好說:「乃為昨夜沒睡好故!」 這情況就像晚上作夢一般。事實上禪坐的幻境,跟作夢的境界,乃相類同也。所以如晚上做了夢,卻要找人來解夢;我看每個人的解法也不一樣。故對真有智慧的人來講,做夢就已是虛妄了;如再找人解夢,豈非妄上加妄?所以如有人硬要你替他解夢,你就直接告訴他:「這乃為你,還沒睡醒也!」 近代有位心理學家,名為佛洛伊德,乃寫了一本書《夢的解析》。我並未詳細看過,因為若夢境即是潛意識的現行;但在潛意識中,每種境界所象徵的意義,卻不盡相同。因為這既牽涉到不同的文化背景,也牽涉到不同的成長過程;故既東方人跟西方人不一樣,也我的象徵與你的象徵不同。所以如用自以為是的方式來解夢,卻是愈解愈離譜。 也有人說:有些夢,還是蠻準的。然是不是每個夢,都很准呢?他說:這就不一定,有的准、有的不準。而對於夢境,你又能判定那些准,那些不準嗎?不!等兌現時,才知道它准;而未兌現者,即不準也。 既你不能事先確認那些准?那些不準?那麼再挂念:有些可能是準的?豈非徒增負擔而於事無補呢?又若謂「准」,就是必然發生的;那知不知道,又有什麼差別呢? 對真用功者,唯於方法用心,豈於夢幻泡影的塵相上分心呢?所以分心已是錯了,再尋人解說,豈非妄上加妄?故真正的原因,乃不夠用功爾,或正知見不足也! 前所謂「沒睡好」,乃是寓指修行用功的問題。如一個人真在方法上用功,不管是數息或念佛;既唯把注意力集中在方法上,故對妄想雜念若覺照出,即得馬上放下,而回到方法。豈能別於根塵所交織的妄境中,瀏覽閑逛呢? 如我們禪坐,能將心調得很細時,就會發現:乃是先動妄念,然後才現起境界的。這也就說當心很專註時,雖念頭一動,卻變成境界出來也。可是為有些人的覺照能力不夠,故只見到境界的出現,而不能察覺於之前的動心起念;所以乃錯以為,那是真實的外境。 其實不管是內在妄念所現行的境界,或外塵干擾所顯現的覺受。就禪坐用功而言,只要對這些境界分心,便已是錯了;更何況再去分別計度那是什麼境界呢?甚至於下座後,更去找人解說。這就妄上加妄,而離道愈遠了! 所以如真要說:那是什麼境界?我就直言不諱:乃是不會用功的境界也。因為真會用功的人,豈被這些夢幻泡影的塵相所干擾呢?而之所以不會用功,乃為正知見不足爾!如具足正知見,又全心用功,便無這些困擾也。 那麼想努力探討原因的動機為何呢? 表面是為了求知,其實是為了安全感!而需要安全感者,乃放不下爾。然對於還放不下者,當如何調心呢?我只能說:「第一次沒死,第二次大概也死不了吧!」─不要自我虐待。其實,不只是禪坐中的境界,甚至生活中的經驗,本質上都是如夢似幻。如白居易的詩「花非花,霧非霧」。 其實很多人也知道:那可能是幻境!可是還努力地想去探討它的原因,這表面上,似為了求知─因為這些現象既從未經歷過,所以想了解它的來龍去脈。而更深刻的動機,是為了安全感。既不熟悉,又不明了,即沒有安全感也。而若缺乏安全感,便難以安心地繼續用功。 而眾生又何以這麼需要安全感呢?說穿了,就是放不下爾!既放不下這個臭皮囊,更放不下我們的生命。若真放得下的話,對這些現象就不會太在意。 然若還放不下,又當如何調心呢?我經常說:「沒關係啦!第一次從無經驗,就沒怎樣!第二次難道就會更嚴重嗎?」我們不必誇張:既有第一次,則將有第二次、第三次,而且一次比一次嚴重。故第一次雖僥倖地混過去了,第二次可能就完蛋了。 事實上很多經驗,一生就只那麼一次;你想求第二次,都還求不得。而就算有第二次,也未必比第一次嚴重哩!所以怕、不怕,完全看每個人切入的角度而異。 這情況就像台灣九二一大地震後,很多人都說:斷層地帶不能再住啊!有學校的話,都得遷移。然而我卻覺得:斷層地帶反才是最安全的,因為既能量都已釋放出來了,怎可能再斷第二次呢?有些人喜歡危言聳聽,而有些人卻好自我虐待! 所以對放不下的人,怎麼叫他放下呢?其實只要不把它,想像成那麼可怕就行了。若從宏觀的視野,來看這些禪坐的境界,甚至生活的經驗。即使當時覺得驚心動魄的事件,若過一段時間後,再去回想,卻覺得唯如夢似幻而已! 所以很多當下的人事境界,我們若能退一步想:三天之後,我會有什麼感受?三年之後,我又會有什麼心態?便一切如煙似霧也。所以白居易有一首詩:『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來如春夢不多時,去如朝雲無覓處。』人生的境界,很多是「真真假假」分不清楚的。 然而最有智慧者,卻非能把它們分辨得很清楚的;而是皆把它們全當作假的,反而一切沒事。而自作聰明者,卻把一切當作真的;於是既是真的,當就放不下了。 或問:如境界是美妙殊勝,而令人懷念不已時,又當如何調心? 答曰:像瞎貓碰到死老鼠,能有一次經驗,就已夠僥倖了,還貪求什麼? 所謂「瞎貓碰上死老鼠」,即因為那些經驗,乃非我們真修出來的。如是真修出來者,便能使經驗復現。因為只要循同樣的方法,經同樣的過程,就可以使經驗復現。這就像物理實驗一般,只要條件具足,一切經驗都可重複。 但禪修中,很多人的經驗,卻為某些特殊的因緣,剛好具足了,所以有這些現象跟經驗。用現代的話說,就是概率吧!所以待那時候能再現?便不得而知了。因此寧可想:有一次的經驗,便已夠僥倖了;何敢奢求第二次呢? 所以對那些乍現即逝的現象,乃不必太在意。但對經常發生,且遲遲不去的現象,卻當分辨:是正常的過程,還是方法的偏差,或心理的自我暗示? 事實上就真用功者而言,在不同的階段,即有不同的經驗;故對任何現象,都可不必在意。尤其對那些乍現即逝的現象,更不必在意。 但若有某些現象,卻持續發生,且遲遲不去。這倒應去分辨:或是正常的過程?所謂「正常」,並非必如此不可;而是就一般人而言,多會經歷相似的過程。因為既眾生皆有共業,故體質、心態也類同,所以多會經歷某些相似的過程。 第二,或是方法的偏差:因方法用錯了,才引起這些現象。比如數息法,如用控制呼吸的方法而來數息,就會有一些病態的覺受。或者念佛時,氣只上提而不下沈,也會產生一些身心的偏差。 第三,甚至是心理的自我暗示:有些人未禪坐前,就已期待於某些現象的到來。於是用功不久,那現象果真來了。這便很可能是自我暗示的結果。或對某些過去的經驗,貪戀不舍,故期待它再發生。若它果又發生了,這也可能是自我暗示的結果。 若辨明是正常的過程,大致持續一段時間後,即會消失的。而若是方法的偏差,即得請教善知識,而來調整。若是心理的自我暗示,就應一切放下,而任運自在。 有些現象當時或不明究理,但當捱過去後,即漸明白矣! 如方法正確,心態平穩,則一切現象將之視為過程即可。雖這些現象當時並不了解它是怎麼回事?但當我們繼續用功,待那種現象消失了,再回頭省思,便能漸理出一些頭緒來。 在我禪修的過程中,很多知見、很多經驗,其實都是這麼捱出來的!故未必一有現象,便非得去「問清楚,說明白」不可。 就心性而言,乃謂「平常心是道」。而平常心者,即不著相爾。 事實上就《楞嚴經》的宗旨而言,心隨相轉,即已偏邪,更何能去「問清楚,說明白」呢? 既真如心,乃本來清凈、不動不移者;故對任何現象,只保持著「平常心」即可,故有謂「平常心是道」。那平常心,又是什麼心呢?不著相、不隨相轉之心,即是平常心也。 受蘊魔繼續看受蘊的魔相,受蘊即指情緒的變化。而變化的原因,乃與禪坐中調身、調心的過程有關。 一、悲魔:觀見呅虻,猶如赤子;見人則悲,啼泣無限。 首先是悲魔,因悲憫過度,故見到一切眾生,甚至蚊虻之類,都覺得他們很可憐。於是便不斷地掉淚、啼泣。 二、狂魔:勝相現前,感激過分;見人則誇,我慢無比,乃至上不見佛。 第二是狂魔,所謂『勝相現前』,即是於禪坐時,有比較殊勝的覺受;於是為太興奮了,以至於錯以為自己已得道了。所以便非常傲慢,乃至覺得佛也不過爾爾! 三、沉憶魔:心中生大枯渴,沈澺不散 ;旦夕撮心,懸在一處。 或於禪坐時,心中一片空白;很多事想都想不起來,很多事若不刻意去記的話,便馬上忘得光光的。記憶力特別差,心都不知道跑到那兒去了? 四、易知足魔:慧心過定,溺於己見,得少為足。見人自言:我得無上第一義諦。 第四得少為足。所謂『慧心過定』,即雖能從聞思中建立知見,但為定力不足故,而不能證果。但若以知見而自我肯定,便會得少為足;而自以為已悟得第一義諦。 有時候於禪坐的過程中,雖未刻意去想什麼道理,但對某些道理卻一下子清楚了。這清楚,其實還屬於解門的知見,跟證門的體驗還是不一樣的。可是若錯以為:這即已證得了。便會有「未得謂得,未證言證」的魔障。 五、常憂愁魔:所證未獲,故心已亡;自生艱險,生無盡憂,心不欲活。 在修行的過程中,或許會碰上青黃不接的狀態:就是過去的期許,都已放下了;而新的體驗卻不曾到來。於是在此青黃不接的空隙中,乃覺得無安身立命之處。故曰『自生艱險,生無盡憂』。情況嚴重的話,甚至會覺得不想活了。 六、好喜樂魔:心中歡悅,不能自止;見人則笑,自歌自舞。自謂已得無礙解脫。 這是喜樂過度而成的魔。也許為禪坐中,有些較好的覺受;然以正知見不足故,自以為已得無礙解脫。 七、大我慢魔:心中尚輕如來,何況聲聞緣覺。不禮塔廟,摧毀經像。 這大我慢魔,也多是從得少為足而產生的。 八、好輕清魔:於精明中,圓悟精理,得大隨順。自謂滿足,更不求進。 若於修行中,理解了一個道理:比如「一切安於當下,便了事」。於是他便誤為:既一切安於當下,也就不用再刻意修行了。 九、空魔:得虛明性,乃至長斷滅解。乃謗持戒,名為小乘;飲酒啖肉,廣行淫穢。 在修行的過程中,似體會到「諸法皆空」。然正見的空,乃建立在因緣果報中;如撥無因果的空,便是「斷滅見」也。於是以撥無因果故,無所忌諱。故謗持戒,名為小乘;飲酒啖肉,廣行淫穢,而自以為得道。 十、欲魔:昧其虛明,無限愛生,愛極發狂,便為貪慾。說欲,為菩提道;化諸白衣,平等行欲。 這欲,乃指淫慾也。前已再三說過:如於禪坐時,氣積在下部,便比較會有淫慾的衝動。故如不能從正知見中,去安忍平撫;甚至為習所轉,卻將之合理化,即變成欲魔也。 狂態:狂魔、易知足魔、好喜樂魔、大我慢魔、欲魔。 狷態:悲魔、沉憶魔、常憂愁魔、好輕清魔、空魔。 以上十種魔,大致成兩種對應:一是狂態,一是狷態。狂態的,如:狂魔、易知足魔、好喜樂魔、大我慢魔、欲魔,乃屬於誇張向外的典型。而悲魔、沉憶魔、常憂愁魔、好輕清魔、空魔,則剛好相反,是屬於閉塞內斂的典型。 其實一般人於禪修的過程中,情緒也會有兩端的變化:有時候偏於狂態,有時候偏於狷態。這就修行的過程而言,還是正常的;只要不過於極端就可以了。像有時候道心很強,整天想打坐;有時候卻垂頭喪氣般地,你請他坐,他都坐不穩哩! 受有五受:苦、樂、憂、喜、舍。內攝時多憂苦,尤其於脈障現行時。不只禪坐時焦燥不安,甚至還覺禪修沒有意義,生命全無樂趣。外延時多喜樂,尤其於脈障乍通時。不只對自己信心十足,對弘法也興緻勃勃。 對治:以平常心,繼續用功。 在經典上,謂受蘊有:苦、樂、憂、喜、舍的五受。舍受,我們暫且不談;至於苦、樂、憂、喜,乃分做兩端。其中憂苦,近於狷態;而喜樂者,偏於狂態。 我也再三提到,修行的過程大致可歸納成一個基本的模式:內攝與外延。而若處於內攝的階段,大致會比較憂苦。因為大部份眾生的生命,都是從外延去展現的;故愈外延,愈覺得生命有意義、有樂趣。反之,若處於不斷內攝的過程中,便覺得生命沒有意義、沒有樂趣。尤其於內攝間,又碰到身心的障礙而難以排解時,這種覺受便更強烈矣! 若其勉強禪坐,或覺得悶悶不樂,或覺得焦躁不安。平常禪坐,也許一小時便很快過去;而這時卻十分鐘、五分鐘,都很難捱!有時候並非身體的酸痛苦楚,但就是不想繼續用功。好像根本失去了禪修意義,甚至生命也沒什麼樂趣。這是從內攝階段,而有的憂苦。 如果內攝到極點,即能變成外延也。而外延的覺受,卻是喜樂也。因為這時,既脈障已消除了,故身體乃變為安樂;也心理已突破了一些關卡,故較之前更為落實。於是不只對自己信心十足,也對弘法興緻勃勃。這是從外延而有的喜樂。 然而不管是內攝憂苦所產生的狷態,或外延喜樂所產生的狂態,既知這是修行過程中難免的偏端,則當從正知中來安忍─不要讓它太誇張了,而能繼續用功。大致這些偏端的情緒,都不會持續太久的。 所以有人曾問我:「你一個人獨自在山上修行,若碰到情緒低落時,你會怎麼辦呢?」你認為:我會怎麼辦?去拜佛消業呢?還是持咒加持呢? 其實我是什麼也不會辦的!通常我只冷冷地看著它,俗話說「且將冷眼看螃蟹,看你橫行至幾時?」既知它是不會持久的,則只要具足信心,安忍一段時間,它便過去了。反之,如將它當成問題;則可能愈攪愈迷亂哩!所以對我而言:很簡單,以平常心看待而已! 想蘊魔下面再看想蘊魔,在此的「想」,未必是我們刻意去想的,而是為過去的業習現行了,所以「心」中呈現出某些「相」來,即是想也。 於是因業習的現行,便應對著某些貪慾。而這些貪慾,如再加上知見不正或心態不正,便很容易招引外魔的滲透,甚至有附身的現象: 一、心愛圓明,貪求善巧 有些人乃極希望,自己能很快地變成聰明能幹;於是就會招引外魔,而讓他果真變成聰明能幹。 二、心愛遊盪,飛其精思,貪求經歷 有些人乃貪求不同的生命經驗,於是常好到處攀緣遊盪,或結交五湖四海的朋友,或見識不同的文化習俗。於是以心好遊盪,也會有相應的鬼神來附身。 三、心愛綿沼,澄其精思,貪求契合 或希望能與天地並生,與萬物合一。 四、心愛根本,窮覽物化,性之終始;精爽其心,貪求辨析 有的人卻喜歡去尋思:天地是從什麼時候,才開始的?而萬物最根本的元素又是什麼?萬物的流轉變化間,是否遵循一定的法則? 五、心愛懸應,周流精研,貪求冥感 或希望常能感應道交,未卜先知。 六、心愛深入,克己辛勤,樂處陰寂,貪求靜謐 有的人乃不喜歡,跟外界有太多的互動;而寧可孤獨地沈思,或靜默無為而已。 七、心愛知見,勤苦研尋,貪求宿命 或貪求見識、宿命,而能廣知過去世或未來世。 八、心愛神通,種種變化,研究化元,貪取神力 有些人卻希望,別具方術而有神通異能。 九、心愛入滅,研究化性,貪求深空 或覺得生命沒有什麼意義,故唯希望早點入滅,或鑽入更深的空定中。 十、心愛長壽,貪求永歲 或希望能長生不死。 事實上眾生所貪慾者,何其多也,這只是簡略挑出十種作為代表。於是因為貪慾,便會有相應的鬼神來附會。所謂「附會」,乃指順其習氣,而變現出某境界來。如本身知見又不正,不只難以覺察鬼神的附會,甚至正中心懷,樂此不疲。 於是更會形成鬼神的附身;而附身後,乃更以魔力的加持,而善巧說法以招攬更多相應的信眾,使皆成為鬼神的門徒。 業習現形在調伏比較粗重的妄想後,才會現形。如剝芭蕉,初為色蘊,次為受蘊,更為想蘊。其實對已有相當功夫者,才能將業習逼出。 事實上,要使過去的業障習氣現行,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因為就五蘊而言,色蘊最粗重故,最先現行;而待色蘊的魔象,慢慢消失了,才有受蘊的魔相。故除非用功,能像剝芭蕉然,從最外層、第二層,皆剝掉後,才會有想蘊魔的現行。 所以有些人常滿口地:業障現行、業障現行。其實未真努力修行者,業障還不會現行哩!一般人所謂的業障現行,唯是遭逢逆境爾!這就像有些人現賺的錢都不夠用了,豈有能力去償舊債呢? 於是因無其他妄念制衡故,力量便很強。很容易隨習所牽,而忘失正道。故對凡夫而言,妄念很多,還是好事! 而這時候因為其他的妄念已經很少了,故當下卻無其他妄念可以制衡;所以業習一現行,力量便很強也。如更以覺照能力不夠,就很容易隨著業習的力量,而被牽引驅策。於是便離開方法、離開正念、離開佛道。 所以有些修行人,在精進修行一段時間後,卻去搞一些不幹緊要的事;這就為業障習氣現行了,而沒辦法覺照。比如有的人因於禪坐間,感受到氣脈的變化,於是就對氣脈很有興趣,便一頭栽進氣脈的迷魂陣里。也有些人坐到一半,卻對風水算命有興趣了,於是就忙著去風水算命。 這有時候不僅為自己有興趣而想學,也可能是鬼神附會,故使自己變成有興趣。於是他果真很快地精通於風水算命,當其趾高氣揚地自以為正造福人群時,其實唯變成鬼神的傀儡爾! 附身著魔知見不正:不悟修行乃為降伏我見我慢,卻以修行的覺受或體驗,而自我肯定。或著相而用功者。 心態不正:不肯老實用功,而急功近利。信心不足,或感性過度。 何以「知見不正」,便較容易招引外魔的附身呢?以知見不正者,即不明了:修行乃為降伏我見、我慢爾,而非以修行來自我肯定或自我標榜。我在修行上有什麼成就呢?有!可以入初禪、二禪,或能未卜先知,或有神通異能。若祈求從某些異常的覺受,甚至超能力,而來肯定修行的成果,甚至肯定自我的價值;這就難免予外魔乘虛而入的機會。 或者雖也精進用功,卻是從著相中去論功夫,也就是須從各式各樣的境相中,來驗證自己是否進步?所以很多人都喜歡比較:你現在又是什麼境界呢?我呀……。既都在境相中穿梭盤旋,便難免被鬼神附會而不覺。 其次「心態不正」者,即雖有目標,卻不肯按部就班地去老實用功,而只一心巴望所期望的境相,能很快現前。於是這種「急功近利」的心態,便更容易招惹鬼神的附身。 故「心態不正」者,其實是從「知見不正」而引申的。以「知見不正」故,鎖定非法的目標。而「心態不正」者,更是為急功近利而不擇手段。所以既已成內魔了,再招惹外魔便無法覺察也。 而之所以急功近利,又跟信心不足有很大的關係。很多人因對自己的信心不夠,所以更急著去尋求自我肯定,因此便難免於急功近利而不擇手段。所以在世間法中,常謂:若陰氣重者,乃比較容易被附身。而陰氣重者,即指信心不足或感性過於偏端者。 所謂感性過於偏端者,即不能用理性的方法去抉擇,現象的正邪偏圓;而只用直覺去評斷。這種非理性的作風,也是予外魔入侵的機會。故有些人講到修行時,卻太強調:不要思考、不要分別,憑直覺而安於當下。 其實這是非常危險的:第一、這可能是業障現行;第二、甚至是鬼神附身的魔相。因此即使於禪坐用功,待身心沉澱後,而能起一些直覺的意念;但還是得再透過理性的判斷,而加以抉擇或淘汰。這才既不太理性,也不太感性。 雖太過理性,也會形成生命的負擔;但若只強調直覺,又成為另一種偏端。而人類的歷史中,多在這兩端間搖擺不定。過去的時代,太理性了;而現代卻逆轉成太感性了。 當今邪魔當道:禪坐.氣功.異能。 人心不安與速食文化。 分工專職與鑽牛角尖。 故放眼看,當今整個的社會現象或宗教現象,其實到處都是附身著魔;尤其在氣功、異能與禪修中,更凸顯得特別誇張。而這既與感性過於偏端有關,也與社會人心不安有很大的關係。 因為人心不安,所以更急著去尋覓一種能安心之道。而既處於感性偏端與速食文化的共業中,知從「見性、明理」而來安心者,唯鳳毛麟角也。或真肯從老實修行而來安心立命者,也是少之又少。故若既期待很快受用,又不肯老實用功,這就讓鬼神有太多乘虛而入的機會。這是首因「人心不安與速食文化」,而造成附身著魔的現象。 知識不是智慧,專家反更容易迷失─用長鏡頭看世界。 知從共通性中,去增長智慧者已不多矣!佛教的學術研究能增長智慧嗎? 第二是分工專職與鑽牛角尖。目前整個社會趨向於分工專職,所以每個人都不得不鑽到一個很局限的範疇里,而沒辦法用宏觀的視野來看世界。於是既不能用宏觀的視野來看世界,便很容易產生偏差。 所以我常說:專家者,就是鑽牛角尖的鑽家也。因為他們只習慣用長鏡頭來看世界;而如只用長鏡頭來看世界,則鏡頭雖只閃動一下,目標就迷失了。但我也不說:唯應以廣角鏡頭,來看世界。就一個有智慧者而言,他乃先用廣角鏡頭來大體瀏覽這個世界,然後再伸長鏡頭而瞄準目標。這才可大可小,能出能入也。 而如何才能用超廣角鏡頭,來看世界呢?即要從「見性」法門中,來觀世界。故真正的佛法,乃在於見性法門也。而時至今日,因學術研究的發達,故能從「見性」的需求,而來修學佛法者,乃愈來愈少;似每個人都急著去作專家,而這一鑽進去,或等「驢」年了,還不想出來? 安於孤單寂寞,安於蝸牛行步。虛榮、愛現,甚至想廣度眾生,都是蠻危險的。目前有一些佛教界的名師,其實是蠻有問題的。 所以云何才能避免被附身著魔?首先得先建立正知見,即見性而不著相也。其次於修行的心態上,更不可急功近利。最後要安於孤單寂寞。其實修行的過程是蠻孤單的,只能期勉自己能安於如蝸牛般地行步,既不求很快有成就,更不求讓別人來肯定我的成就。這雖只初發心,卻已立於不退轉的基礎上也。 而在大乘佛法中,卻強調要「廣度眾生」。其實,這難道不也是另一種偏端嗎?若以知見不正,又不曾老實用功,則其如何來度眾生呢?若這想廣度眾生的心太急切了,也可能招致附身著魔的現象。因為鬼神就來加持他,讓他口若懸河地說些似是而非的相法。故能招引聽眾,以成為鬼神的附庸。 而這些說法者,既滿足於其虛榮、愛現的心理,又自認為弘法利生、造福社會。所以雖被鬼神控制而不能自覺;或雖有疑惑,但放不下。所以這想做善事、想度眾生的心,卻成為附身著魔的助緣。 若從這個角度再來審視,目前佛教界很多的「名」師,其實是蠻有問題的。既知見有問題,也心態、作法、說法,都有問題。群魔亂舞,豺狼當道,果真是末法時代。以上是有關「想蘊魔」的說明。 在五蘊魔中的行蘊魔與識蘊魔,大致都是屬於知見的內魔。以關於知見,為前面已說得很多了,故不再贅言。而下面乃綜合說明「魔境」的問題。 道與魔有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修道即有魔;但若不修道,是否即不著魔了呢?答曰:著得更迷爾。 我們常聽到這句話「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有道就有魔。於是很多人,乃為怕著魔而不敢修道。然是否「不修道,就不會著魔」呢?我說:唯著得更厲害爾! 譬如人抽菸,抽久習慣了,也不覺得「菸癮」有什麼不好,有什麼嚴重。這就如同一般眾生無始來皆無明業障,故反不覺得有無明業障;因此雖在魔中,倒不覺得有魔。而等抽菸人,想戒煙了;才會豁然發覺「菸癮」的嚴重.可怕。故必待修道了,才能分辨「何者是魔?」而非為修道故,才惹魔上身的。 何以不修道,反會著得更厲害呢?我經常用一種比喻:就像有些人抽菸上癮了,故每天抽、每天抽,也不覺得菸癮有什麼不好?有什麼嚴重?而也許哪一天,或因為別人的勸告,或為身體有一些逆相了;所以他決定戒菸。故必待這時候,他才知道菸癮有多厲害、有多可怕。 這情況就像無明眾生一般,以眾生既無始來都是無明業障,不只我是無明業障,也周遭的人都是無明業障。所以反不覺得有無明業障的存在,更不覺得無明業障有多可怕。 而等到有一天我們要修道了,才能分辨什麼是魔?原來我們周遭的,卻都是魔哩!故不是為修道,才惹魔上身的;而是為修道,才能分辨:原來這就是魔。 蓋所謂魔者,未必指天魔、鬼神魔、非人等外魔。而是指眾生無始以來的無明業障、煩惱、迷惑。天魔、鬼神魔、非人等外魔,即使還有;亦為無明業障相纏故,才引狼入室也。 所以不當謂:以魔不願眾生修行故,才來干擾。其實,魔本來就存在我們生命當中,而我們就是為了克服這些魔障,才需要修行的。所以修道有魔擾,那才是正常的。 故魔,未必是指外在的魔也。而世間往往把魔,認定是天魔、鬼神魔或其他非人眾生。而《楞嚴經》最重要的觀點,即當把一切魔,由內在去處理。因為若一切境界,我們能去轉它而不被它轉,即一切非魔也。反之,心為境轉,則一切境相,何非魔呢?因此真正的魔不是外在的眾生,不是外在的境相;而是眾生無始以來梗梗常在的無明、業障、煩惱、迷惑等。 至於鬼神、天魔以及非人等外魔,到底有沒有呢?如就現象而言,佛法乃不否認有這種魔的存在。但外魔也須對應於眾生的無明妄習、共業相牽,才能乘虛而入的。所以對某些被外魔干擾的人,我倒是經常奉勸他們:因為你有這樣的業,才有這樣的魔;所以當從改變你的業,而能遠離魔障!因為若業習,不再和鬼神相應,他就不再來纏你了。 所以重點還在於用修行來改變我們的業,而不須去認定實有外魔,故得用各式方法來防範或抵抗。在《楞嚴經》中有一段經文,即說明外魔乃為無明業障相纏,才會招惹的: 『是故鬼神,及諸天魔,魍魎妖精,於三昧時,僉來惱汝。然彼諸魔雖有大怒,彼塵勞內;汝妙覺中,如風吹光,如刀斷水,了不相觸。汝如沸湯,彼如堅冰,暖氣漸鄰,不日銷殞。徒恃神力,但為其客。成就破亂,由汝心中五陰主人;主人若迷,客得其便。』 即使有天魔、鬼神魔以及山精妖怪等,在你修行時,懷著瞋心,懷著傷害你的心,而來擾亂。但是他們是在『塵勞』之內者─即於三界中,隨惑流轉也。而我們的真心妙覺,卻如虛空中的光明。故對見性者而言,這些鬼神的干擾,就像以風來吹光,了不相觸。或像以刀來斷水,水仍常流。 此何以將真心,比喻為光呢?為光乃無形體、無質礙,故何能傷害之也?同理,水也是柔軟而無界限者;故以刀斷水,水自常流。 『汝如沸湯,彼如堅冰;暖氣漸鄰,不日銷殞。』若有智慧者,乃像沸湯;而鬼神卻似堅冰。故堅冰碰上了沸湯,便因受到熱氣的蒸發,而慢慢消融了。所以一個真有智慧者,即使鬼神最初還來搗亂;但過一段時間後,也許就會變成他的護法─堅冰消融成水也。 然來擾亂的鬼神,是繼續搗亂你、控制你?還是終成你的護法呢?這就看我們心中的主人,夠不夠明智?夠不夠鎮定? 『徒恃神力,但為其客。成就破亂,由汝心中五陰主人;主人若迷,客得其便。』客是指變化的塵相。而主,則是真如心性。故為迷失了不動的真主,才會被流轉的塵相,所干擾、所傷害。 『主人若迷,客得其便』,主人云何能不迷?答:唯不『著相』爾。以若著相者,心為物轉,即是迷也。是以「是魔、非魔」不應於相上分辨─以魔王亦能現三十二相.八十種好及一切瑞相也。 這裡所說的『主人』,並非指內在的靈魂或神識之類,而是指從見性而證得真如心也。於是既從見性,而證得真如心,即能不著相也。所以迷不迷,端在著不著相爾。因此是魔非魔,亦不當從著相的觀點而去分辨也。因為魔王亦能示現三十二相.八十種好及一切瑞相也。甚至連鬼神都能示現。 其實,心既著相,早已迷也!云何更能於中分辨「是魔、非魔」?所以禪宗常謂「佛來佛斬,魔來魔斬」,即指「不著任何相」爾。否則著相而斬,豈與道相應哉? 所以我雖講五十陰魔,但不帶領諸位於魔相上仔細分辨,否則經典上所說的五十陰魔,還是太少了。事實上五百陰魔,五千陰魔,都難以盡言;因為相的變化,本就是無窮無盡的。故如想按圖索驥,以從相中去分辨:何者是魔?何者非魔?其實,既著相者,即已著魔也。 所以為何仍有很多人窮盼瑞相呢?為有瑞相即表示諸佛有感應,或修行有成就嗎?其實既著相了,竟有什麼相,還是瑞相呢?因此禪宗常講:「佛來佛斬,魔來魔斬。」為何須要斬呢?又如何去斬呢?其實,只要不理它,心不被它轉,即是斬也。倒非必把現象全抹盡,才叫做斬。如認為必抹除一切境相,才是斬;這倒是又被轉了。 在經文中之五十陰魔,乃『色受想』三陰,才有外魔也。因此,心愈內攝而不著相,乃愈能遠魔也。 所以經文中,雖色受想行識之五蘊,皆有陰魔。卻只『色受想』三蘊,才有外魔的干擾。這也就為心若能愈內攝,愈內攝即愈不著相。於是以不著相故,能遠離外魔的干擾。 所以經文中,常有『不作聖心,名善境界;若作聖解,即受群邪。』即是謂:以不著相故,則任何境界,都是善境界─心境之善,非物境之善。反之,若著相者,即受群邪─內邪與外邪。內邪是指無明業障的現行,而外邪是鬼神、天魔的干擾。 所以《楞嚴經》中,雖有五十陰魔的經文,其實不須太著相而去分辨。這就如同《小止觀》中,也有〈覺知魔事〉一章,其實也不可為著相而滋負擔也。下面我們再看《小止觀》的論文。 小止觀『十二時獸,變化作種種形色,或作少女、老宿之形,乃至可畏身等非一,惱惑行人。此諸精魅欲惱行人,各當其時而來,善須別識。若於寅時來者,必是虎獸等;若於卯時來者,必是兔鹿等……』 這大概是中國的說法吧!在一天中的十二時辰,乃對應有十二種禽獸。牠們會變化成各種形狀,或是少女,或作老宿,或可怕的相貌等,而來惱惑行者。而這些精魅之來,都有它特定的時間與形相。故如於寅時來者,必是虎獸;若於卯時來者,必是兔鹿等獸。既把時間講得這麼明確,又把獸類記得這麼清楚,何非已著相了呢? 『行者若見常用此時來,即知其獸精,說其名字呵責,即當謝滅。』 故如固定於某時辰,即經常有異象者;當識其來由,而直說其種類,並訶責曰:「我已知道,你就是老鼠精,你不要再來搗蛋了吧!」 『作諸獸之形,異相非一,來惱行人。應即覺知,一心閉目,陰而罵之。』 其實,用這樣的心態去處理,豈與真如心相應呢? 因此我還是說:不要從著相的觀點,而來辨魔;更不得用著相的方式,而來降魔。因為既著相,就已是魔了;其云何能降魔呢?下面再談「天魔」的來由。 天魔天魔在欲界最高層天(他化自在天)的寓意:有欲,即有魔。若心著欲,即不出天魔的掌控中。因此欲真降魔,唯除『欲』爾。 在佛經中,稱天魔為波旬;而波旬乃居於他化自在天─即欲界的最高層天。他為什麼卻住在欲界的最高層天呢?我覺得這乃是一種象徵的意義:有欲,就有魔。故眾生若還在欲界中,就逃不出天魔的掌控外。 因此當如何降天魔呢?唯去消除自己內在的「欲」望爾。無欲就無魔;因為魔之能惱害行者,也是從示現境界,而鉤引行者貪瞋的慾望故,才有作用。 故所謂「著魔」者,非魔故著。而是為「著」,故魔。而眾生之所著,欲為大焉。欲有粗有細:名利者粗也。至於細者,心有所求,皆是欲也─欲入定.欲開悟.欲成佛等。 所以雖大眾常說:著魔、著魔。但往往把魔,當作外力的干涉。其實,著魔的意思:不是因為它是魔,所以我們被他附著了,故成為魔障。相反地,乃因為我們心理執著,所以任何境相,都變成魔了。因此非魔,故著;而是為著,故魔。 而眾生為什麼著呢?乃因為跟自己的慾望相應故,才會著。而慾望中,既包括喜歡的,也包括討厭的。故眾生之所著,欲為大焉。 而欲,有比較粗重的,有比較微細的。像名利等,乃比較粗重。而欲入定、開悟、成佛、度眾生,便是較微細的慾望。因此只要欲還存在,就很容易著魔。 所以,以「無所求心」而修行,才是最可靠的。以「舍有所求心」而修行,才是最可靠的。 所以唯以「無所求」的心來修行,才是最可靠的。但是若只謂「無所求」,又往往會造成某些人的錯覺:既無所求,那還修行作什麼?事實上,在我們倡言無所求的當下,那無始來「有求的」習氣,還是梗梗作怪。 故我們就是為了降伏這「有所求」的習氣,才來修行的。而怎麼降伏呢?就是把有所求的心,從覺察後更不斷地剝除,剝除到最後,才能真證得無所求的境界。所以雖以無所求為目標,但還得經過辛苦而嚴謹的修行,才能真證得無所求的境界。 魔很可怕嗎?不!為魔太可愛,心才會著。若魔是惱怒、瞋害型的,這魔還不可怕!為魔太可愛了,這才可怕。而萬物中最可愛者,云何非我呢? 所以魔很可怕嗎?當然就修道的目的來論,魔是很可怕的;因為他會帶領我們去走偏邪的路,而達不到目的。但就眾生的習氣而言,魔卻太可愛了;以太可愛故,眾生才會去執著;而且在執著的當下,還不覺得自己已經著魔了。反之,如魔是屬於瞋害、惱怒型的,至少我們還知道去提防、去抗拒。 既魔為太可愛故,眾生才會去執著;於是我們檢視,眾生所最珍愛、執著的,又是什麼呢?其不外乎「我」也。所以「我」,才是最大的魔障。 修道過程中,最大的魔考,其實不是天魔,而是「我慢」也。我為大魔,誰能不著?於是乎,何以證道前必先降魔?因為必降伏我慢,才真證道也─證得解脫道。 既修道過程中,最大的魔障,其實不是天魔,而是「我慢」心。則我們再來回顧:釋迦牟尼佛的本傳。其何以在菩提樹下將證道之前,乃有天魔的干擾。如前已說:若行者能降伏欲界的煩惱,而入初禪、二禪、三、四禪,即可不再受天魔的干擾矣! 而釋迦牟尼佛於修外道定時,早就有「非想非非想」的定功,天魔根本不可能去干擾他的。於是為何說在證道之前,還會有天魔來干擾呢?其實,這也是一種象徵的意義:必降魔,才能證道;而所降的魔,乃是我慢的魔爾。 一個修行者必要把「我慢心」完全掃蕩了,才能證得阿羅漢果,也才能完成解脫道。故曰:證道前,必先降魔。 如何降魔上之上者,從正知見中而不著相,故不去分辨「是魔.非魔」?以不分別「是魔.非魔」故,即已降伏一切魔。考之《楞嚴經》主旨在求:事先的不著魔。而非著魔後,再去降伏。 因此當如何降魔呢?我們還是不要把魔,當外魔處理。故上之上者,從正知見中而不著相;於是以不著相故,就沒有「是魔.非魔」的差別。這雖不動無為,卻已降伏一切內外魔障也。 故《楞嚴經》中,雖分辨有五十陰魔,但重點卻非:教我們如何去降魔?而是最好於事前,就能先不著魔;而非待著魔後,再用種種方法去降伏。 其次,雖於身心變化中,雜有少許異相;但視為過程中的泡影,而不刻意排遣。 其次,雖於禪修身心的變化中,雜有少許異相。所謂「雜有少許異相」,乃為不夠專註於方法故,而覺受到一些身心變化的現象。於是對這些現象,且把它們當作正常的過程,既不貪求它的變化,也不抗拒它的到來。默然觀照,不迎不拒;則過一段時間後,它也就消失了。 如對任何逆相,覺為魔境;也當視為自己無明業障的現行爾,而以覺照消除。大逆障,往往就是大轉機處;當不以覺受論功夫。故能從正知中安忍以度過。 有時候雖知不迎不拒,但終覺得這些境界挺有掛礙的。於是且把這些逆障,當作無明業障的現行。故從正知見中,去覺照、接納、安忍,也不需要用任何方法,去排遣它。除非是用功的方法有偏差,才得請教善知識而加以調整。 以大逆障,往往就是修行的大轉機處。故如於逆障時,因不能安忍,而退轉或換另種法門,便不可能從突破逆障而得到轉機。雖然那時候,我們身心必然非常辛苦,甚至覺得功夫已一敗塗地了。可是我也再三強調:不要以覺受論功夫。雖然辛苦,雖然功夫用不上,但事實上我們還是在正道中。就因為還在正道中,所以才能逼上這些大逆障處、大轉機處。故唯從正知見中,去覺照、安忍。待捱過後,或將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所以盡不要把這些現象,當做外魔處理,更不要用任何降魔法而去降伏。雖世間法或某些密宗的典籍,都有一些方術,但能不用最好就不用。因為這些方術,往往只是用大石頭去砸小石頭爾;暫時的困擾雖消除了,可是真正的癥結,卻未消除。 總結總之,對見性者而言,既一切相皆可放下,也一切相皆可涵容。這才是降魔之心要也。 最後我們還是以《楞嚴經》的宗旨,來作總結:何謂為魔?著相就是魔;何以為道?見性就是道。 而對真見性者,就「空」而言,乃一切都可放下,而放下即不受影響矣!就「有」而言,乃一切都可涵容,而涵容即一切無礙矣!故這真空妙有的真如心,才是降魔最重要的心要。 總而言之,真正的魔乃是眾生的無明業障、我見我慢爾。故從內在去降魔,才是最直截了當而無後遺症也。今天的五十陰魔,就講到這裡。而《楞嚴新粹》也於此告個段落。阿彌陀佛! 少思慮以養心氣,寡色慾以養腎氣,常運動以養骨氣,戒嗔怒以養肝氣,薄滋味以養胃氣,省言語以養神氣,多讀書以養膽氣,順時令以養元氣。2005-3-4 16:06:30 准提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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