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應退還巨額超生罰款

　　作者：鄧新華

　　據媒體報道 21日，鄭州市民陳女士反映，她符合條件生育二胎，但是向社區申請二胎指標時被告知，夫妻倆享受的獨生子女費，應當如數退還。

　　評論的網友問：「獨生子女費退了，那以前生二胎的罰款退嗎？」這個質問得到了很多網友的支持。

　　從名義上說，獨生子女費是給獨生子女父母的，要生育二胎的父母還能享受嗎？按照「名義」，是該追回，但實際上有困難。

　　獨生子女並不全是父母的自主選擇，而是政府強制規定的結果。尤其是那些現在選擇生二胎的父母，更是用行動表明了他們此前是被限制生育。從他們生育到放開二胎的這段時間裡，他們是承受了時間損失的。要求他們退回獨生子女費，誰又來補償他們的時間成本？

　　至於此前發放的「獨生子女父母光榮證」，倒真的是一個笑話。獨生子女父母當然談不上可恥，但也談不上光榮。很多獨生子女父母、尤其是失獨父母，只是計生政策的受害者，受害者值得同情，但並非榮譽。倒是那些以前被嘲笑的「超生游擊隊」，他們用實際行動為減緩老齡化做了貢獻。

　　此前徵收的所謂「社會撫養費」，讓很多超生家庭陷入困難。徵收「社會撫養費」是說讓超生父母多付出社會撫養成本，但這其實讓那些超生的孩子得到的撫養資源更少。假如沒有徵收社會撫養費，這些小孩會得到家庭更好的撫養，人力素質更高，對緩解老齡化問題更為有利。

　　而這些超生罰款的去向更是讓人生疑。毫無疑問，計生體系是最大的社會撫養費消耗者。因此有人口專家說，社會撫養費撫養了計生隊伍。

　　這筆錢數目也不可小覷。比如，2012年，17省份社會撫養費總計165億，也算是巨額資金了。考慮到富人逃避計生罰款傷害的能力更強，這些錢更多是從相對弱勢的人那裡徵收的，所以如果能夠退還，對超生父母的意義非常大。

　　現存的社會撫養費已經無法全額退還所有的超生罰款了，但可以考慮兩種方案：部分退還；或，從國有企業劃撥股份出售補上差額，全額退還。此前已經有很多專家學者提出以國企資產彌補社保虧空，這比增稅彌補虧空要好得多，順便還促進了國企市場化。以國企資產退還社會撫養費，也不會是壞主意。

　　當然，現在說退還社會撫養費似乎還很遙遠，第一步還是先停止徵收社會撫養費。放開單獨二胎快一年了，根本就沒有出現某些人口學家危言聳聽的生育大反彈。可想而知，全面放開生育已經為期不遠。如果繼續徵收社會撫養費消耗在計生系統，眼下會給超生家庭造成困難，未來會給退還社會撫養費造成困難。

　　人口錯誤是一個巨大的教訓。在生育這麼重要的問題上，政府介入造成的後果，是當初政府自己也想不到的。明智的做法是尊重市場、尊重人們的自由選擇。人們曾因宋丹丹們諷刺「超生游擊隊」的小品放聲大笑，不知今天有幾人會為當初的笑聲而羞愧？

　　（作者為人文經濟學會特約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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