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首次政治局內部學習為啥學辯證唯物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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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匯網訊】人民日報微信公眾賬號「俠客島」今日關注「【解局】新年首次政治局內部學習,為啥學這個?」。全文如下:

1月23日,中央政治局舉行了2015年開年以來第一次政治局集體學習。學什麼?據新華社通稿來看,學的主題是「辯證唯物主義」。

習近平強調了幾個點:一切工作要從中國實際出發,認清中國現階段發展形勢;強化問題意識,問題導向,解決中國現實問題;學會辯證思維,客觀把握規律;堅持實踐第一,推動實踐基礎上的理論創新。

檢索歷史,發現十八大以來,政治局的幾次集體學習,多是聚焦在經濟領域,涉及文化、社會、政治、軍事等話題,但專門開會來學習哲學,並不多,上一次還是2013年12月3日,集體學的是「歷史唯物主義」。

對這幾個字,想必各位島友跟島叔一樣,百感交集。從高中開始一直到大學,馬列主義、辯證唯物主義、歷史唯物主義等等概念,往往成為課堂上的瞌睡蟲,考試前的上甘嶺。政治局的大佬們又不用考馬列,學這有用嗎?

當然有用。你想,政治局的大佬們天天這麼忙,湊一起並不容易,所以差不多每月一次的集體學習主題都是特別有講究的,拿出兩堂課,專門學習馬克思主義哲學,必然不是空穴來風。

一個歷史唯物主義,解決的是社會觀和歷史觀的問題,就是怎樣看待事物和發展的問題。而辯證唯物主義,則是解決世界觀和方法論的問題。馬克思主義的方法論就是辯證法。一個是知,一個是行,都是為下一步集體行動統一思想,齊步走。所以在新年的第一次集體學習,就談哲學問題,還是很有意思的。

在很多人看來,哲學的問題不就是虛頭巴腦,空對空導彈麼?以至於很多在大學裡學哲學的朋友,每次問到專業,都是欲言又止。其實,沒什麼好羞答答的,哲學解決的就是思想的問題。

但哲學跟政治有什麼關係?當然有關係,關係還很緊密呢。還記得兩千多年前古希臘哲學家柏拉圖嗎?沒錯,就這個老頭子創造了個名詞「柏拉圖式戀愛」。但他在哲學上的一個大貢獻,就是提出了「哲人王」的概念,說白了,就是要讓統治者變成哲學家。當然,這個理想很遙遠,一般來說,會思考的往往缺乏行動力,就像島叔,天天碼字,買菜都懶得下樓。

柏拉圖的這個理想讓他的學生亞里士多德繼承了,但亞里士多德也是個書生,寫了一摞書,也沒當上個領導。不過,他當了赫赫有名的亞歷山大大帝的老師。所以,讓哲學「馴服權力」就成了西方政治學裡面的重要傳統。在中國,我們的孔夫子們念念不忘的,也是想當「帝王師」。後來被漢武帝實現了,「罷黜百家,獨尊儒術」,所以儒家的一些行為方式和道德準則一直影響到現在。

哲學看起來虛頭巴腦,但如果靠近權力,會產生非常大的影響。所以,強調思想立黨,一直是中共重要的歷史經驗。這也就是為什麼黨內生活有這麼多理論學習的原因。

從中共的歷史看,哲學往往成為歷史重要轉折的思想準備。島叔給各位粗略理一理。

在上世紀30年代初期,中共還在江西瑞金時代,當時也是「崇洋媚外」,十月革命一聲炮響,給中國送來了馬克思列寧主義。當時中國正在經歷軍閥混戰,各路勢力都苦於無法統一中國。蘇聯革命的成功,的確給中國上下造成很大的震動。尤其是蘇聯共產黨的建黨經驗和思想,給包括孫中山在內的革命人士很大的啟發。後來國民黨為了凝聚黨內力量,也在蘇聯顧問的幫助下改組國民黨,為北伐勝利奠定了基礎。所以,在很多革命者看來,蘇聯經驗真是「萬能膏藥」。

當時在蘇區,從蘇聯留洋回來的,馬列主義理論一套一套的,倒背如流,說起莫斯科,那感覺,就像傍了個「洋乾爹」,牛逼得很。但革命鬥爭的現實比理論複雜、殘酷得多。島叔給大家舉個例子。

當時,曾模仿蘇聯體制,建立起以黨為核心的黨、軍隊、政府三套相對獨立的系統,黨機關的權力至高無上。中央政治局負責人博古雖是一介書生,但因為是留蘇派,所以天然有這麼個權威,大家都覺得他是上邊(共產國際)派來的人,肯定厲害。博古對軍事指揮完全外行,但按照這個蘇聯式的體制,他主持的中央政治局和書記處卻掌握著軍事的最終決定權。前線軍事領導在作出任何重大軍事部署前,都要請示徵求博古同意。但面對當時國民黨的層層圍剿,這種僵化的決策體制,碰上個睜眼瞎的指揮,不失敗才怪。

其實,這種「崇洋媚外」的風氣在延安早期也沒得到多少改觀。毛澤東雖然在遵義會議上取得了軍事指揮權,但黨內普遍認為,毛澤東是個軍事天才,作用呢,也就僅限於此吧。至於文宣意識形態系統,依然被留蘇派牢牢掌握。1937年,號稱斯大林弟子的王明從蘇聯回到延安,黨內馬上颳起了「明旋風」,王明的理論水平自然槓槓的,但也是缺乏實際革命經驗,嘴上說的漂亮,幹工作,真不行。

而我們的毛主席,在1937年末到1938年夏間,受到了排擠,他自己說這段時間「鬼都不上門」。所以,這段時間,他幹了什麼呢?韜光養晦,鑽研馬列主義和斯大林的著作,在哲學上逐步成熟起來,寫了《矛盾論》、《實踐論》,還寫了赫赫有名的《論持久戰》。就是這個時候,毛澤東提出了「馬克思主義的中國化」問題。

當然,這中間還有很多故事,島叔沒法一一跟大家詳談。接下來就是六中全會的「學習運動」,還有批判蘇維埃運動時期的「左傾機會主義錯誤」,以及1941年,毛澤東作了《改造我們的學習》的報告,這報告裡面很多詞我們現在都很熟悉,比如「言必稱希臘」,然後就是著名的延安整風運動了。經過這幾年的思想改造,整個中國共產黨改變了蘇聯氣質,具有了更多中國本土色彩,也逐步統一了思想,為接下來奪取更大的勝利奠定了基礎。

當然,這一切的發端,都是從思想的改造開始。

最近的一次著名案例,就是大家熟悉的上世紀70年代末期真理與實踐大討論了,經過這番思想解放,整個社會破除了教條主義,重新回到了中國實際:中國就是落後,中國就是窮,我們要踏實發展經濟,奮起直追。

所以,你看,這次政治局集體學習,也是在全面深化改革的重要關頭,大家一起學學哲學,談談理論。如果你瞭解中共的歷史,會發現,思想的準備,往往是大行動的開始。而被習近平稱為作為當前主要矛盾的「四個全面」: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依法治國、全面從嚴治黨,在2015年一定會有更多舉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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