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4日晚與多年不見得同學相見,談起陳忠實老師,沒有想到他們與陳老有著深厚的感情,在陳老去世當天,即時寫的短文,表達了他對陳老的懷念。痛失陳忠實老師 靳光耀4月29日上午,我正趕稿子,忽然接到一朋友電話:陳忠實老師於今晨去世了!我立即陷入傷感之中。前不久,還有朋友向我打聽陳老師書法價格,想購買陳老師的墨寶。我知道,陳老師已經病了許久,自去年夏天,我和他通過幾句話,他說:「寫不成了,有病了…….」我問:在何處住院?我去看你!他沒有說話,久久無言。當時預感老師病情嚴重,但我知道,他自尊的個性,想過一段時間去看他。想不到,如此快,陳老師就走了!想起來,是陳老師點名叫我加入省作協的。大約90年代初,我讀完《白鹿原》忍不出去拜訪他,他當時和我聊了許久,覺得他倔犟的面孔下,有一顆柔軟的心。後來我開始辦報,請他題寫報頭、副刊名,他都一一照辦。我當時莽撞,不時前來打攪他,請他參加活動,題詞、約稿,甚至聊天、喝酒等,他都儘可能滿足我。有一回,請他給我的兩本書《青杏》《井中天》寫書名,他問我:「你現在還不是省作協會員吧?」我說,我條件不夠,等這兩本書出版後就能申請了。他說,你先要個表填一下,讓大家討論。我就照搬了,但介紹人寫了王愚、京夫、曉蕾——因為他們為我的書寫了序,陳老師是主席,無暇寫序卻題寫書名,再當我入會介紹人,恐怕影響陳老師的公正,就沒有寫他為介紹人。後來,我就收到作協通聯部的通知,1996年正式成為會員了。為此,當年我的書,獲得省作協開拓文學獎,陳老師說,搞文學的人,就有一根筋比其他人粗壯。你辦報肯定是喜歡副刊,可不能光發自己的稿子,有人當編輯,把這當自己自留地。我想,這是說我的。我要讓作品走出去,才不負陳老師厚望,不能公器私用。一段時間,我好大喜功,急於求成,卻沒有結果,約陳老師坐一下,訴苦討教。他當時愛喝墨瓶西風,喝8兩不在話下,幾杯下肚,陳老師妙語連珠,他沒有分析我的工作細節,給我講四個字:水到渠成。他說,有時渠修好了沒有水,有時水來了沒有渠,只有水到了渠也修成了,才好。你好好想想。一廂情願不行,啥時候客觀和主觀契合,事情就弄成了。我來拜訪他,他話題開場往往是足球,然後再說正事。有次,他說阿來的作品不錯,也是年輕人寫的。還有韓寒,他的腦子不錯,有那麼多新觀點,你去讀讀。果然,阿來走紅,不久《塵埃落定》獲得矛盾文學獎。韓寒也成為炙手可熱的作家了。可見,陳老師鑒賞力了得,也可以說,他給我指路呢。世紀之交,由於工作變動,我轉行當商場經理,他見我情緒不高,他知道那年是我的第三個本命年,特意送我有他文章的雜誌,囑咐我看看,不要因為一點小的痛苦耽誤了你的行程。他那文章叫《汽笛 布鞋 紅腰帶》,描述他當年趕路時,鞋底子磨穿了,腳被扎破流血的情景,以及堅持向前,接近目標聽到火車汽笛的心情和感悟。我想,這是他對我的關照,和要說的話——不要矯情,咬牙堅持向前。時光流逝,陳老師依然是文化旗幟,我卻到處打工。有一回,我的老闆被評為陝西省某某傑出人物,我在下拍照,見到陳老師也名列其中。我想,大概十年不見他了,他可認識我?照完相我上前和陳老師打招呼,陳老師問我現在何處,來做啥?我一一回答,他認識我的老闆,特意對老闆說:「光耀是專家。」我知道,這是另一種關照。後來思源學院設立了陳忠實文學館,我去辦校報,我們又見面了。他當時已經退居二線,活動多,依然關心文學事業,關心文人的創作及生活。他疑惑地問我:記得你在民生大樓辦報呢,現在咋又到思源了?我說調來了。他若有所思的點頭。當時,是舉辦改革開放以來暢銷長篇小說研討會,知名評論家都來了,大家對《白鹿原》經久不衰做了研討,觀點精彩。作為校報總編我系統整理了發言紀要,後來邢曉利將它上網刊發,陳老師也看了,說整理的細緻。記得會後,我擠進陳老師的轎車裡,他詢問了我的工作。當天大家飲酒,他沒有像當年那樣喝白酒,僅僅喝了一點啤酒,他說,現在身體不允許了,但興緻很好。回想陳老師和我這個無名文人的交往,我是以崇拜者的角色行進的,陳老師能夠耐心指教,不時關照實在是我的幸事。有幾回,因為生活遇到困難,賣掉陳老師給我的題字,接濟我的生活。而他自強、有原則,不拖泥帶水的秉性,則是接濟了我的靈魂。他對我這種崇名心態做過批評,他說,你不要認為名人啥都行,他也是人,一樣有脾氣毛病。好好弄自己事,不要跟著起鬨。陳老師曾經拒絕我帶來的潤筆,他說,人和事情都有規則,不能壞了規矩。你問老師要字,我都給;你做生意就得按照行情來辦。有一回,我和他約好,說有朋友某日來他辦公室買字,結果那個朋友直到下午沒有到,陳老師怒了,打電話給我:「不要那人來了,他的時間是時間,我的時間就沒有事情嗎?不要來了!」我為此內疚不已,覺得對不起老師。近年來,我潛心傳記寫作,幾次請他寫書名,他從不收錢。他說文人出書不容易,凡是自己出書我都免費。我心存感激,總想回報一下他,就設法購買他的書法作品,他彷彿看出我的用意,每每詢問我的工作和生活。顯然,他關照我要多得多——我請單位領導見他,和他照相,請他寫字,他儘可能配合,出席活動。某次,因為見的是一個醫院領導,他回憶起年輕時在醫院的生活,當年他已經學會打針......見我要記錄,就不說了。他將話題一轉,問我為什麼愛換單位?我說不得已。他嘆了一口氣。後來,有幾次我請他寫字,他都沒有收費,電話告訴我:「字寫好了,在楊藝哪裡,你去拿,所也不用說。」有一次,我又來了,他問現在依靠啥生活?我說寫傳記,編書。他問我每年寫多少作品?如何收費?我說,我將寫作產業化,讓文學為商業服務,叫文學庸俗了。他說,有的作家沒有工資就會餓死,你靠自己本事掙錢,你行了。我知道他是鼓勵我,我實在有違陳老師「文學是神聖的」觀點,但人神相同啊。現在想來,2014年陳老師給我寫的「靳光耀藝術館」,應該是老師給我最後的紀念了,依然是陳老師神聖的聲音:你來拿字,啥也不要帶!」2016.4.29下午 一曲老腔哭先生——送別忠實
5月5日上午8點,中國著名作家陳忠實追悼會在西安市殯儀館舉行,上千名各界人士前往現場送陳老最後一程。
現場開始於2016-05-05 07:53
2016年4月29日7時45分陳忠實在西安逝世,享年74歲。上午八時,陳忠實遺體告別儀式在位於鳳棲山的西安市殯儀館咸寧廳舉行。
陳忠實先生相交近四十年的好友、評論家肖雲儒話別忠實先生
著名評論家、陳忠實好友李星流淚追憶陳忠實。
各界群眾悼念追憶陳忠實:作品深沉為人淳樸
貟恩鳳送別陳忠實
07:58
中國作家協會副主席、陝西省作家協會名譽主席、我國當代著名作家陳忠實,因病搶救無效,於4月29日7時45分在西安逝世,享年74歲。陳忠實創作的小說《白鹿原》獲第四屆茅盾文學獎。
賈平凹撰文懷念陳忠實:「正如有哲人說過,在這個宇宙里,生命是不息的,當每一個人的一世進入其中,他就活在了整體,活在了無限,而不僅僅是一個家庭,一份工作,一份情感里。當任何一個人的去世,如果說是這個整體的一部分失去,是我們的一部分失去,但那僅僅是帶走了一部分病毒、疼痛和恐懼,生命依然不息。更何況陳忠實有他的《白鹿原》。他依然在世間。」
陝西抗戰老兵代表前來送別
集體默哀。
在低沉的哀樂聲中,陳忠實的家人、朋友、同事、讀者等數萬人依次緩緩步入弔唁廳,向陳忠實遺體行鞠躬禮。陳忠實家人哽咽著,對弔唁者一一握手致謝。
賈平凹、濮存昕、郭達等文化界人士送別陳忠實。
郭達、濮存昕、吳京安等在著名作家陳忠實告別儀式上。
中國作家協會主席鐵凝在著名作家陳忠實告別儀式上。
陝西省作家協會主席賈平凹(中)在著名作家陳忠實告別儀式上。
郭達、張嘉譯、孫浩在著名作家陳忠實告別儀式上。
張鐵林、李幼斌在著名作家陳忠實告別儀式上。
陝西省委宣傳部長梁桂介紹陳忠實生平。
文學評論家肖雲儒在著名作家陳忠實告別儀式上。
文琳編輯。
圖片來源:新華社、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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