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式抗癌

湯釗猷對話袁正平:「中國式抗癌」,路該怎麼走2014-04-18陳俊珺汪泳蓮解放周末在「全國腫瘤防治宣傳周」期間,《解放周末》發起了一場特殊的對話,對話者是:湯釗猷——研究癌症近半個世紀的知名院士;袁正平——創辦了中國首個癌症患者自救互助公益組織上海市癌症康復俱樂部的癌症患者。這場抗癌院士與抗癌明星的對話,是經驗與思想的碰撞,是生命與堅強的合奏,也是對「中國式抗癌之路」的探尋問道。湯釗猷:中國工程院院士、復旦大學附屬中山醫院腫瘤外科教授、國際著名肝癌研究學者、小肝癌研究奠基人。現任復旦大學肝癌研究所所長,曾任上海醫科大學校長、國際抗癌聯盟理事等。袁正平:1981年罹患癌症,1989年發起創建上海市癌症康復俱樂部,後參與發起創建中國抗癌協會癌症康復會,先後榮獲上海市十大年度人物、上海市十大傑出志願者和中華慈善獎等稱號。克服內心的恐懼,是抗癌的第一關解放周末:最新的癌情數據顯示,我國每6分鐘就有1人被確診為癌症,對於患癌的焦慮和恐懼似乎成為了一種普遍心理。湯院士,您與癌症打交道將近半個世紀了,癌症這個人們眼中的健康「大敵」,在您眼中是否有所不同?湯釗猷:我剛做醫生的時候,也和其他人一樣,對癌症感到很恐懼。上世紀六七十年代,我們病房裡收治的肝癌病人可以用六個字來概括:走進來,抬出去。這期間長則幾個月,短則只有幾天。但現在大不一樣了,絕大多數病人都能走進來,走出去。袁正平:在我們上海癌症康復俱樂部,還有不少病人從醫院走出來後,活過五年、十年甚至更長時間的。湯釗猷:實際上,人之所以會感到恐懼,主要是因為不了解。雖然目前攻克癌症的特效藥尚未問世,但醫學界對於癌症的研究和掌握在不斷地深入,對我們醫生來說,已不再是談癌色變。對普通人來說,也不必過分焦慮。在癌症問題不很突出的年代裡,像鼠疫這樣的急性傳染病是最讓人害怕的,得了鼠疫的人基本上一個星期就起不來了,當然也有身體底子好的,自己能戰勝疾病;但總的來說,患者自己能做的事不多。癌症就大不一樣了,患者自己能做的有很多。舉個例子,三十年前,我和我的一位同事都被查出患有膽囊結石。十年後,他的膽囊癌變了,我卻和這些石頭相安無事到現在。袁正平:您有什麼「秘方」?然而,對大多數癌症患者來說,要戰勝恐懼,確實是一道難過的坎。袁會長,您在這方面有哪些經驗?袁正平:我是新婚第七天被查出患有淋巴肉瘤的,可以說是從洞房進了病房。醫生診斷我的病程已經到了第四期,腫瘤已經侵入了髖關節。當我得知自己可能活不過一年的時候,感覺就像被判了刑一樣,精神一下子垮了。我蒙著被子大哭了整整一個下午,腦子裡都是當時流傳的「是癌治不好,治好的不是癌」之類的話。正當我沉浸在痛苦中的時候,我們單位的工會主席來看我,他是位殘疾人,一條腿高位截肢。我記得那時是冬天,可他走進我病房的時候卻滿頭大汗。原來,那天病房大樓的電梯沒開,他是拄著拐杖靠一條腿爬上6樓的。我被他深深打動了,望著他的背影,我忽然意識到,與其這樣哭著等死,不如好好活下去。後來,我讀到了柯岩的一篇報告文學——《癌症不等於死亡》,我反反覆復讀了好幾遍,【潛水】江蘇-12桔子53(80549598)6:54:59湯釗猷:我和他在生活習慣上有三點不同:一,我不抽煙,他抽煙;二,我經常運動,他不愛運動;三,我吃蔬菜比較多,他吃燒烤比較多。我舉這個例子是想告訴大家,如果處在癌前期,你有大把的時間通過各種方法來預防它,根本無需害怕;要是癌症發現得早,現在有許多治療手段供你選擇,幫助你把癌細胞儘可能在原地消滅掉。解放周末:從某種意義上說,恐懼就是對癌症的投降。就這樣慢慢地從恐懼與消沉中走了出來。湯釗猷:克服內心的恐懼,是抗癌的第一關。即使病程已經到了中晚期,也不是沒希望,打不贏癌症,我們還可以想辦法與它和平共處嘛。就像《孫子兵法》上說的,「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以正合」就是按章辦事,該怎麼治療就怎麼治療,但以目前的醫療水平,癌症還沒有被完全攻克,要想取勝,可能還需「以奇制勝」。大多數人得病後都把注意力放在用什麼葯、吃什麼東西上還應該注重改造殘癌、改造機體,走一條中國式抗癌之路。解放周末:您主張改造機體,這和中醫所強調的「人是一個整體」的觀念很吻合。湯釗猷:是的,西醫重視微觀,把腫瘤看作一種局部病變,中醫重視整體,認為腫瘤其實是一種全身疾病,中醫扶正祛邪、恢復平衡的治療理念,可以很好地彌補西醫的不足。但是,中國式抗癌並不是簡單的西醫加中醫,而是要把中華文明的精髓和現代科學技術結合起來。中華文明的精髓除了中醫之外,還包括老子的辯證思維、孔子的儒家思想、孫子兵法的取勝之道,比如我剛才說的「以正合,以奇勝」,還有「不戰而屈人之兵」,這些道理都能應用在中國式抗癌之路上。袁正平:聽了湯院士的話,我很有感觸。我們大多數人得病後都把注意力放在用什麼葯、吃什麼東西上,很少有人想過我到底該走一條什麼路。事實上,我們面臨的治療選擇往往很龐雜,每個人都擔心自己誤入歧途,,很少有人想過我到底該走一條什麼路解放周末:以奇制勝,您所指的「奇」是什麼?湯釗猷:西方醫學一直強調消滅癌症,我們在「追趕西方」的過程中也很注重手術、放化療,想方設法殺死癌症。但事實證明,即使手術切除得再徹底,化療藥用得劑量再大,總有病人會複發,為什麼?因為血液里的癌細胞沒有辦法被徹底消滅掉,待時機成熟了,這些癌細胞就會轉移。我認為,在消滅腫瘤的同時,很需要醫生給我們指一條正確的道路。解放周末:的確,道路很重要。請問湯院士,您剛才說要改造機體、改造殘癌,這條路該怎麼走呢?湯釗猷:改造機體需要多管齊下,根據每個人的具體情況來定,但有幾點是共通的:第一,飲食要清淡,癌症和一般疾病不一樣,生其他病或許要吃得好一點,但癌症患者一定要吃得清淡些。現在絕大多數人都不會營養不良了,就怕營養過剩。第二,少用雜葯,很需要醫生給我們指一條正確的道路。解放周末:的確,道路很重要。請問湯院士,您剛才說要改造機體、改造殘癌,這條路該怎麼走呢?湯釗猷:改造機體需要多管齊下,根據每個人的具體情況來定,但有幾點是共通的:第一,飲食要清淡,癌症和一般疾病不一樣,生其他病或許要吃得好一點,但癌症患者一定要吃得清淡些。現在絕大多數人都不會營養不良了,就怕營養過剩。第二,少用雜葯,千萬不要今天聽說這個葯好,明天聽說那個保健品好,雜七雜八吃一堆。我以前收治過兩位中晚期肝癌病人,一位是我們醫院藥房的工作人員,他有機會得到不少新葯,結果東吃一種、西吃一種,三個月就「走」了;還有一位病人是醫院的清潔工人,就按照我們給他開的葯吃,還每天打掃病房,跟人聊聊天,結果他又活了三年。最重要的是適度運動,我經常跟病人講:能坐起來,就盡量不要總躺著;能站,就不要一直坐;能走路,就適當出去活動活動。袁正平:聽說湯院士您還經常給患者開具「生活處方」。湯釗猷:是啊,在「生活處方」中我首推游泳。我經常帶著我的老伴一起游泳,游泳幫她解決了幾個大病。二十多年前,她突發急性壞死性胰腺炎,肚子里長了好幾個橙子大的包塊,那時候我正好在出差,沒人為她簽字,一時無法做手術,只能用藥物暫時控制病情。醫生說,三個月內必須要開刀。當時,我老伴心理壓力很大,我對她說等你出院跟我一起去游游泳吧,心情能舒暢點。她堅持遊了三個月,再加上適當的治療,包塊竟然消失了。7年前,我老伴又被查出患上了乳腺癌,而且淋巴結已經有轉移,醫生給她的治療方案是手術加最先進的靶向治療藥物,沒想到,她的身體承受不了,副反應很大,療程還沒結束就只能停下來。那段時間,她整天悶在病房裡,心裡很苦悶,我說:「你這樣下去不行,還是跟我一起去游泳,這些年我練過氣功,還和俱樂部的病友們一起嘗試過意念療法、想像療法、音樂療法等等。湯釗猷:「出奇制勝」的例子我見過很多,但有一點要強調,消滅腫瘤的方法仍然很重要,袁會長你如果不是堅持做了幾年化療,後期再怎麼用「奇招」,恐怕也很難創造奇蹟。挖掘自我的生命潛能,就是給生命做加法解放周末:袁會長,您剛才說到了意念療法、想像療法、音樂療法,看來你們俱樂部有不少「奇招」。哪怕每天游50米也好。」今年她87歲了,通過堅持游泳,連心率不齊的老毛病也好多了。我想,我老伴就是一個「以正合,以奇勝」的例子。袁正平:湯院士的話讓我深有感觸,我得淋巴癌33年,一開始堅持做了5年化療,但後來我發現,光靠治療還不夠。為什麼面對差不多的環境,別人不得癌,我卻得了癌,一定是因為我身上有容易使癌發生髮展的「內環境」。我要換個活法,做個聰明的癌症患者。哪怕每天游50米也好。」今年她87歲了,通過堅持游泳,連心率不齊的老毛病也好多了。我想,我老伴就是一個「以正合,以奇勝」的例子。袁正平:湯院士的話讓我深有感觸,我得淋巴癌33年,一開始堅持做了5年化療,但後來我發現,光靠治療還不夠。為什麼面對差不多的環境,別人不得癌,我卻得了癌,一定是因為我身上有容易使癌發生髮展的「內環境」。我要換個活法,做個聰明的癌症患者。袁正平:我們還有一招:癌症康復俱樂部在招募會員時,有個特別的要求,就是「必須會笑」。要知道,發自內心地笑對癌症病人來說並不簡單,我自己就有過體會,以前有段時間我經常不自覺地摸自己的鎖骨淋巴和腋下淋巴,總是擔心癌症複發轉移。咳嗽幾下就懷疑肺部轉移,腰酸就懷疑腎轉移。整天草木皆兵,憂心忡忡。湯釗猷:這種心態會給人體傳遞一種負信息。有研究顯示,癌症發生後,大腦會向人體發出指令,這種指令影響著人體的免疫系統。如果對待癌症的心態是消極的,大腦就會向人體傳遞負信息;心態若是積極的,大腦傳遞的正信息就能調動人體的全部潛能,應對癌症。袁正平:您說得很對,我們俱樂部創辦的癌症康復學校在開課時,告訴病友的第一句話就是:「忘記年齡,忘記病痛,要學會笑。」我們還建議病友給自己制定一份康復「1年計劃」、「3年計劃」和「5年計劃」。第一年最關鍵,我們鼓勵大家要「與世無爭,爭口氣;一無所求,求生存」。我還記得我得病第一年時,可能就是活下去的希望和動力。袁正平:我記得上世紀五十年代,上海一所師範學校發生火災,4個女同學在濃煙滾滾中把一架鋼琴從4樓的教室抬出了火海。事後,有人提出質疑,4個女生怎麼可能抬得動一架鋼琴?她們被要求再演示一次。可是在正常情況下,她們無論如何也抬不動那架鋼琴了。其實,每個人體內都有許多尚未挖掘的生命潛能,癌症病人也不例外。面對同樣的疾病,接受大致相同的治療,為什麼有的人「走」了,連續40多天高熱不退,我反覆地對自己說:「我不能死!我還沒去過北京,我還沒坐過飛機呢!」長時間的化療,讓我吃什麼吐什麼,當我看到隔壁床位的病友一頓可以吃下一隻鴨子,而我每頓只能吃下兩隻餛飩時,我向家人宣告:「等我好了,也要一頓吃一隻鴨子。」8個月後我出院時,果然一口氣吃了只鴨子。湯釗猷:人無論到什麼時候都需要個目標,哪怕是最基本的生活需求,對癌症患者而言,有的人卻康復了?這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他們挖掘生命潛能的能力。有了強大的信念,有了這股力量,就有可能創造生命的奇蹟。湯釗猷:我很贊成袁會長的話,很多患者一聽說自己得了病,就把希望都放在醫生的身上,很少想到自己其實還有抗病的潛能。我們做醫生的,想的也都是如何治療,不太考慮如何調動患者的主觀能動性。其實,挖掘自我的生命潛能,就是給自己的生命做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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