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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井大街莫理循故居

王府井大街地處東城區東華門地區,南起東長安街,北止美術館東街南端,全長1797米。元代,稱「哈達門(哈德門)丁字街」,俗稱哈達門迤西的城牆內通道(城根)與該街形成一個「丁」字而得名。明永樂十八年(1420年),在今王府井大街以東,帥府園衚衕以北,金魚衚衕以南,校尉衚衕以西建成「十王邸(府)」,供「漸成長」而「未之國」但已封王的皇子、皇孫們居住,此街遂稱「十王府街」。所謂「十王府」並非實指此處建有十座王府,乃取諸王居所之意,清乾隆年間,稱「王府大街」;光緒三十一年(1905年),清政府「推行警政」、「整理地面」,對京師部分街巷名稱重加釐定,改「王府大街」為「王府井大街」。

  昔日的故居成為亨得利鐘錶店李長林 攝

  袁世凱稱帝後,為了感謝他的外籍政治顧問莫理循,賜給「王府井大街」一個洋名「莫理循大街」,並在大街南口立英文路牌——「Morrison Street」。1935年出版的《舊都文物略》已將王府井大街分為三段:東安門大街以南稱「王府井大街」,東安門大街至燈市口大街稱「八面槽」,燈市口大街以北稱「王府大街」。1965年整頓地名時,將「八面槽」併入「王府大街」。1966年8月21日,「文革」中產生的「紅衛兵」在王府井大街破「四舊」(舊思想、舊文化、舊風俗、舊習慣),將「王府井大街」和「王府大街」合併,取名「人民路」。1975年,恢復「王府井大街」名稱。

  從光緒三十一年(1905年)正式定名「王府井大街」,到1975年恢復「王府井大街」名稱,整整七十年。歷史好像在這裡走了一個圓圈,從王府井大街出發,又回到了王府井大街。其間,有兩次更名顯得頗為滑稽:一是竊國大盜袁世凱倒行逆施,企圖仰仗外國人的勢力當他的「洪憲皇帝」,給王府井大街起了個洋名,人民自然不屑,仍舊稱「王府井大街」;二是「紅衛兵」以「革命造反」的先鋒自居,將王府井大街改為「人民路」,似有抬高人民地位的良好願望,然而,人民還是不買賬,依然稱「王府井大街」。因為,王府井大街已經成為一種文化,深深地印在了人民的心中。

  王府井大街271號,舊時的門牌是王府井大街100號,在王府井大街的南段路西,原為商業用房,是一家當鋪,莫理循於光緒二十八年(1902年)購買了此房,改建為有五個院落的住宅,共有房屋三十多間,其中有兩個主要院落,前院是起居之所,有北房三間,東、西兩側各帶耳房一間,有東、西廂房各兩間,房屋均為帶前廊的起脊瓦房,室內為木地板;後院為休閑之處,南房六間用隔扇隔成兩個大廳,廳內花磚鋪地,北房便是有「亞洲文庫」之稱的「莫理循圖書館」;庭院內建有假山和游廊。

  1917年,莫理循回到澳大利亞,遂將此宅出售。之後,此宅又成為商業用房,曾經開過「承華園飯館」、「北京市鐘錶眼鏡公司瑞士表專修店」。1998年,亨得利鐘錶店與瑞士名表中心聯合組建「北京市亨得利鐘錶總店」,此處為總店所屬的主要門店,國內唯一的一塊價值199萬元的極品歐米茄金鑽表陳列於此。

  目前,此處正在改造建設之中。

  莫理循(1862——1920),又被譯作馬禮遜、毛黎森、莫禮森、莫里遜,出生在澳大利亞。光緒二十年(1894年),以「自助旅行家」的身份來到中國;光緒二十三年,任英國《泰晤士報》駐北京記者,最初住在東交民巷,光緒二十八年搬到王府井大街100號。1912年,莫理循接受中國政府的邀請,出任袁世凱的政治顧問,一直當到第四任總統徐世昌時期;1919年,莫理循以中國政府代表團顧問身份出席巴黎和會。

  莫理循親歷了從戊戌變法到巴黎和會的歷史進程,是中國清末民初歷史轉型期的見證人,而且是一位頗具影響力的見證人。他的影響力主要是在擔任《泰晤士報》記者期間,而不是在充當北洋政府總統政治顧問的職位上,對於出任總統政治顧問的選擇他是後悔的。周振鶴先生說:「因為總統顧問的職位不過是一種擺設而已,重大的事情根本不同他商量。」

  莫理循在擔任《泰晤士報》駐北京記者期間,於1901年1月3日在《泰晤士報》上披露了俄國在八國聯軍侵華後,乘人之危,逼迫中國地方官員密訂《奉天交地且章程》的消息,引起國際輿論嘩然,清廷震動。清政府駐俄公使楊儒拒簽訂約,使沙俄吞併中國東北的陰謀沒能得逞。

  莫理循交際甚廣,維新派人士沈藎便是莫理循的朋友。1903年5月,沈藎以報館訪事的身份在天津英文版的《新聞報》上揭露並公布了清廷與沙俄正在擬定的《中俄密約》,震驚中外。中國留日學生通電聲討清政府,全國各地積極響應,北京、上海、天津、武昌等地紛紛舉行拒俄大會,史稱「拒俄運動」。慈禧太后對沈藎恨之入骨,密詔「將沈藎立斃杖下」。

  沈藎犧牲後,莫理循在沈藎贈給他的照片上工整地寫下:「沈克誠,杖斃,1903年7月31日,星期五」。莫理循稱慈禧是「那個該殺的兇惡老婦人」,並利用《泰晤士報》發動了一場遏制俄國影響的運動。莫理循呼籲日本與俄國對決以達到制衡,促成了1904年爆發的「日俄戰爭」。以至於當時國際輿論界把那場發生在中國土地上的「日俄戰爭」稱之為「莫理循的戰爭」。

  莫理循不能容忍俄國在中國東北雄踞的態勢,自然是出於英國在華利益的考慮;然而,作為記者,他的觀察、分析、判斷能力和職業良心是值得稱道的。

  也是在擔任《泰晤士報》駐北京記者期間,莫理循發現「這裡沒有值得稱道的圖書館;只是一些私人手中多少有點零散收集」,「沒有關於中國植物學、自然歷史和地理的任何書籍」,「需要迫使我建立一個圖書館」。

  從1897年到1917年,莫理循收集的外文關於亞洲,特別是關於中國的書籍、小冊子達2.4萬冊,語種包括英、法、德、意、日、西、葡等十幾種,涉及政治、外交、法制、軍事、歷史、地理、考古、地質、生物等領域,其中凡歐洲各國記載中國本部、藩屬各種事件的新舊書籍,大到鴻篇巨製,小到尺箋寸紙,靡不具備。復旦大學中國歷史地理研究所教授周振鶴先生用了一個讚賞有加的「完璧性」彰顯莫理循藏書的特色。

  1902年,莫理循在王府井大街住宅的後院建成私人圖書館,名「亞細亞圖書館」。莫理循圖書館在當時吸引了眾多中外名士。

  1917年,莫理循決定開價4萬英鎊賣掉藏書,並且聲明「如果中國人購買,我將把我在北京的不動產,即建有防火設備的圖書館送給政府」。然而,莫理循的藏書最終被日本三菱財閥第三代人岩崎久彌以3.5萬英鎊買下,運往東京,並以此為基礎建成了有「東方學家的麥加」之稱的東洋文庫。

  莫理循在致中國地質學家丁文江先生的信中寫道:「我的藏書要賣掉我覺得很難過,但是要維持它也是一個很大的負擔,使我的時間和財力都大感緊張。我本來希望它能留在北京,可是辦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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