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後電視時代:影視公司變平台,視頻網站該如何存在

【來源:娛樂長鏡頭 作者:東方娛樂研發中心】「在5年前建立一個優質互聯網視頻平台的成本和不確定性比較高……可是最近能提供這個服務的供應商大幅度增加了,他們有各種標準解決方案,而且在激烈的競爭環境下他們的費用逐漸下降。」 -- MIP Insights 2017年7月一個新時代2017年8月,迪士尼公司(旗下有ABC電視台,皮克斯電影,盧卡斯影業,漫威影業,的美國巨大影視集團)公布在2018和2019年公司將會推出兩個互聯網視頻平台 (一個體育內容平台,一個娛樂內容平台), 並且,迪士尼將會終止與Netflix在內容上的合作, 以後不授權內容給他們。迪士尼的這步動作吸引了行業的密切關注,可是實際上,他們只是反映了行業的大趨勢。在最近兩年,美國互聯網視頻平台數量大幅度增加,大家都開始運營自己的互聯網平台。

目前其他大影視公司沒有像迪士尼那麼直接地說在未來會停止授權內容給Netflix。可是也沒有一個大影視公司完全依賴於給互聯網平台授權內容,他們都在開創自己的互聯網平台,有的影視公司甚至開了或者戰略投資了幾個互聯網視頻平台。縱覽全局,美國影視公司之所以開創自己的互聯網平台,主要有以下四個原因:1)保護自己的品牌;2)獲得用戶數據;3)增加一個收入來源;4)控制自己的命運。當前,美國電視業正面臨嚴重頹勢,已經有2千多萬人取消他們的電視服務,並且年輕人收看電視的時間一直在下降。簡而言之,如果他們不開創自己的互聯網平台,他們傳統的電視頻道會面臨很快被淘汰的風險,以後他們就是沒有平台的。美國影視公司權衡擁有平台的好處和目前行業大體環節的其他方面,都決定現在開自己的互聯網平台。

在新媒體時代,影視公司能否不開設自己的互聯網平台,依賴將內容授權給其他網路平台呢? 根據這個問題,我們將會進一步剖分析美國影視公司開自己互聯網視頻平台的4個主流原因。最後,我們也將具體分析美國互聯網視頻平台採取的兩個策略:1)內容為王;2)套餐策略。1.保護自己的品牌「從小一直有人跟我說內容為王。可是我發現內容不是國王。內容決定國王,可是本身不是國王。平台才是國王。HBO是國王,Netflix是國王。「-- Jeffery Katzenberg 夢想工廠創始人2017年10月FOX電視台最近推出了自己的互聯網視頻平台。在發布期間,公司的總裁反覆強調品牌,「我們的新互聯網平台可以比電視更好地表達我們的品牌」。他不是唯一電視業的人這麼認為。CBS影視公司曾經決定不加入NBC, Fox, 和迪士尼聯合創辦Hulu。現在CBS自己創辦的互聯網平台成為了行業的熱點話題。CBS是第一家把王牌電視劇分開播出:他們在電視台播出第一集,剩下的劇集在自己的互聯網平台播出,並且要求觀眾加入會員才可以觀看。當然該劇也沒有給其他互聯網平台授權。在接受媒體採訪時,CBS總裁Leslie Moonves 說 「現在我們的品牌是放在首位的, 這是我們不加入Hulu所獲得的優勢」。另一方面,Hulu最近獲得艾美獎以後,用戶的增長可觀,對NBC, FOX, 和迪士尼來說雖然是個好事情,但是Hulu自己的品牌正在變強。 年輕人知道Hulu是第一視頻網站獲得艾美獎,領先創作者都想說他們作品是在Hulu平台播出的。NBC, FOX, 和迪士尼雖然在背後,可是對各自的單獨品牌來說沒有很大幫助。同樣地,美國夢想工廠的創始人說為什麼HBO是國王?因為最有才的創作者都希望他們的作品在HBO播出。HBO有這個品牌。 觀眾更願意嘗試看第一集,因為HBO有這個品牌。 更別說品牌對贊助商和廣告商的重要性了。HBO是一個內容為王公司,可是他們的原創節目都是獨家在自己的平台播出。如果沒有受歡迎的播放平台,公司很難保護自己的品牌。2.獲得數據數據對贊助商和廣告商來說有很大的價值,可以讓他們更好的瞄準廣告對象,目前這是互聯網廣告和電視廣告很大的一個區別。同時,數據對內容創作來說也具有很大的價值,它可以讓創作者更多地了解觀眾們的喜好。曾經,很多爆款節目都沒有數據支持。不過,如果一個公司是靠內容製作獲取利潤,但他們沒有很好的數據資源,他們一定要擔心行業未來的發展。因為,隨著數據運用的進一步發展, 有著數據資源的創作者可能會獲得越來越大的優勢。3.增加一個收入來源有了自己的互聯網平台,公司可以直接接觸觀眾,包括鐵杆觀眾。 每個消費者有不同的付費意願,可是按照以前的傳播模式,影視公司只能給電視節目定一個價格 (電影可以定兩個價格,即電影院的價格和後期在家裡看的價格)。然而,很多電視劇的鐵杆粉絲願意付更多費用。 CBS開了自己的互聯網平台以後,制定了兩個價格。 CBS知道他們的大IP新影視劇Star Trek Discovery 會有很多鐵杆粉絲願意付費辦會員觀看,所以CBS決定先在電視台播放第一集,然後讓觀眾來到CBS互聯網平台辦會員才可以看餘下的故事。可能幾個月之後,這個節目會在CBS電視台免費重播,也很有可能會授權給Netflix,但這是他們從鐵杆粉絲那兒賺取最高利潤之後的事情了。 在互聯網時代,內容選擇更多, 很多節目可能會虧錢,因此,公司拿到一個王牌電視劇之後,一定要最大化這個電視劇即將帶來的收益。有自己的互聯網平台利於最大化王牌IP的價值。

4.控制自己的命運獨家在自己平台播出, 就是控制自己的命運。影視公司的運營在某一種程度上是很像天使投資。 公司要投資影視節目項目, 風險高, 有的項目拍出來以後不值錢,有的項目則會大賺。當然也有風險低一點的項目,比如:由著名導演執導,或者劇本改編自著名小說等,然而這些項目大家都會搶。如果公司可以看到別人看不到的價值,真正的機會才來了。今年獲得艾美獎最佳影視劇的《使女故事》,原來是被Netflix否定後製片人把項目帶到Hulu, Hulu接受才決定投入製作。這個影視劇太有爭議性,NBC, Fox, 和迪士尼都不能在傳統電視台給全國所有年齡段的觀眾看。 如果沒有Hulu這個平台的話,他們只能承擔項目的全部風險,在播出的時候要與其它平台共享回報。可是這麼多互聯網視頻平台都能並存嗎?其實上面說了那麼多,可其實擁有一個成功的互聯網視頻平台當然是個好事情。更關鍵的一個問題是,如果影視公司開創自己的新平台,用戶真的會來嗎?美國影視公司相信會的。他們主要採取兩個戰略:1)內容為王;2)套餐策略。1. 內容為王在美國,電視服務價格很昂貴,每月的費用可能達到300人民幣。用戶們若取消他們的電視服務,他們將會有很大一筆錢可以用在辦理視頻網站會員。不過,在互聯網時代,用戶的選擇也居多。由於建立新平台的市場壁壘越來越低, 變現的方式越來越多樣, 內容製作者和觀眾的距離也拉近了。所有平台都在面臨競爭很激烈的環境。發現這些趨勢,美國的影視公司開始瘋狂地開發自己的原創IP。因為他們覺得獨有頭部IP才可以保證在互聯網技術更新迭代的任何未來下,用戶還會選擇他們的平台。

Netflix, 作為美國第一個互聯網視頻平台之一,也很早開始投入自己的原創IP。 在2013年, Netflix的內容總監說 「我們要先變成HBO, 不然HBO就會先變成我們。」現在看來,Netflix 的預測是完全正確的:在2015年HBO推出了自己的互聯網視頻平台,CBS最新的頭部劇是獨家在他們自己的網站播出,迪士尼要終止與Netflix合作,等等。 以後這些公司都是依靠大IP電視劇吸引用戶來自己的平台辦理會員。投資頭部影視劇也不是唯一「內容為王」的平台戰略。AMC電視台的電視劇《行屍走肉》絕對是爆款,這個驚悚類電視劇在過去幾年經常是全年收視最高冠軍,變成AMC的品牌節目。因此,AMC在2016年推出了Shudder ——一個專門為驚悚迷量身定製的網路視頻平台,這個平台有大量的驚悚電影內容庫。另外一個成功案例是CrunchyRoll。CrunchyRoll 發現美國電視台和視頻互聯網平台的動漫選擇不多,於是成立了一個專門為動漫粉絲的做的互聯網平台。Shudder和 CrunchyRoll 都是用一個長尾視頻庫吸引某一個特定受眾群在他們的平台辦會員。2. 套餐NBC母公司Comcast今年最重要的項目可能不是他們最近推出的XfinityInstant TV 視頻互聯網平台,而是他們今年5月份推出的行動電話服務。Comcast 長期提供寬頻和電視服務,現在他們想提供一個寬頻+行動電話+視頻平台會員套餐。而AT&T是從另一個方向走到同一個目的地。AT&T是美國第二大行動電話運營商,正在收購Time Warner(美國的大影視公司旗下有HBO, Warner Bros, Cartoon Network等),並且AT&T已經退出了一個新的行動電話套餐,包括一年免費的HBO會員。Verizon,美國最大的行動電話運營商,也正在努力開發自己的互聯網視頻平台,並且他們正在找一個影視公司收購對象。美國最近的政策變化是給運營商和影視公司的聯盟帶來很強的商業邏輯。以前運營商不能對我分享用戶數據,可是現在這個政策被註銷。所以NBC的母公司Comcast可以把他們行動電話客戶的數據分享與NBC和NBC的贊助商和廣告商的客戶。最後一定要提的是美國的新興互聯網公司。比如:亞馬遜視頻平台的會員是包括亞馬遜電子商場的免費貨運;蘋果今年要花10億美金投資原創影視劇,以後如果你想看他們的熱門影視劇就得買一個蘋果手機;Facebook 今年也會花10億美金開發原創內容,因此你在他們的平台看你朋友圈時,可能也會有信息提醒你來看他們最新的節目。

後電視時代無論影視行業的未來是什麼樣子, 它一定不是電視。如果影視公司不開創自己的互聯網視頻平台,以後他們就是沒有平台的。面對這樣的趨勢,美國的影視公司最近紛紛開始開發自己的互聯網視頻平台。有的公司第一步是比較保守,比如當時迪士尼, Fox 和 NBC 當時聯盟開發Hulu, 或者最近Viacom, Discovery, AMC, 和Scripps, 聯盟開發Philo。可是除了他們聯合創辦的平台以外,很多公司還有自己的其他互聯網平台項目。在波濤洶湧的環境下,不要把一切都放在一艘船上。多平台能否並存,很難說,可是發現技術變成熟,開發平台的成本降低,和行業大體環節的很多其他變化和因素,美國的很多影視公司認為值得一試。平台股東建立描述YoutubeN/A2005以短視頻為主,現在也在發展自己的原創內容和頭部內容專區。NetflixN/A2007頭部內容平台。HuluComcast (NBC) (30%), Fox (30%), Disney (30%), Time Warner (10%)2007頭部內容平台。AmazonN/A2011美國最大電子商場開的視頻平台。CrackleSony2011電影 + 電視節目平台CrunchyrollAT&T2014動漫平台。Warner ArchiveTime Warner (Turner)2014電影平台CBS All AcessCBS2015頭部內容平台。Sling TVDish2015直播電視 + 節目庫Playstation ViewSony2015直播電視 + 節目庫NogginViacom (Nickleodean)2015兒童內容平台FacebookN/A2016社交網站,從2016年開始大力推短視頻,今年開始投資原創內容,開了優質內容專區。HBO GoTime Warner (Turner)2016頭部內容平台。Showtime AnytimeCBS2016頭部內容平台。GO90Verizon2016短視頻 + 視頻庫WatchableComcast (NBC)2016短視頻 + 視頻庫FullscreenAT&T2016電影 + 電視節目平台FilmstruckTime Warner (Turner)2016電影平台Fox Now/Fox On demandFox2016頭部內容視頻平台。CW SeedCBS (50%)Time Warner (50%)2016頭部內容視頻平台。AppleN/A2017蘋果手機的視頻平台DirectTV NowAT&T2017直播電視 + 節目庫ShudderAMC2017驚悚內容平台Comcast Instant TVComcast (NBC)2017直播電視 + 節目頻庫AMC PremierAMC2017頭部內容平台。PhiloDiscovery, Viacom, A+E Networks, AMC Networks, Scripps2017直播電視 + 視頻庫Sprectrum StreamCharter2017直播電視 + 視頻庫FX+ FXNOWFox2017頭部內容平台。Disney DigitalDisney2018頭部內容平台。擴展閱讀:【來源:好奇心日報 作者:周韶宏】【原標題:家家都想做互聯網時代的電視台,我們可以從 Netflix 的近況看起(內容有刪減)】你和視頻網站的關係,正在發生微妙的變化。兩三年前,打開優酷、愛奇藝或是搜狐視頻,你的目的是為了找到周末錯過的綜藝節目,或是追了一段時間的美劇韓劇國產劇。它們都來自別人家的電視台,視頻網站是通向這些電視台的「管道」。到了 2015 年,自製劇成了視頻網站在推薦框和媒體平台上反覆強調的東西,當你每周等著《萬萬沒想到》和《奇葩說》的更新,為了看《盜墓筆記》購買 VIP 會員,視頻網站也從「管道」變成了內容出品方,就像電視台那樣。與之對應的是,這些網站燒在自製內容上的錢越來越多。互聯網內容甚至開始反哺電視台了:2016 年數十家主流衛視累計有 92 部備播劇,而這些電視劇背後的出品方中,有 25% 來自近 3 年的新出品公司,包括上面提到的主流視頻網站,以及阿里影業和企鵝影業。優酷土豆有個更大的計劃:在 5 年裡超越 Netflix 和 YouTube。先不說這個想法得以實現的可能性,視頻網站們要做的「未來電視」,確實正在走過 Netflix 走過的路子。比如付費的方式, Netflix 每月向用戶收費,每月一筆固定的費用,看任意數量的電影電視;比如花錢購買版權,Netflix 的內容採購成本也在每年攀高;還有自己生產內容獨家、又能綁住用戶的內容,比如那部你可能看過也吐槽過的《紙牌屋》第三季。而走在 Netflix 前面的是專門生產影視劇的電視台 HBO。Netflix 的首席內容官 Ted Sarandos 曾說:「我們的目標是,在 HBO 變成我們之前變成他們。」對想要變成電視台的互聯網公司來說,一個關鍵的問題在於,符合觀眾口味、關鍵是能帶動付費的內容能有多少?Netflix 是怎麼走到今天的?關於創始之初的故事,Netflix 有這麼一套以宣傳為目的的「杜撰」版本:1997 年,在給美國最大的影片租賃連鎖店百事達(Blockbuster)付了 40 美元的違約金後,37 歲的 Reed Hastings 想測試一種不必為逾期埋單、在線租片的模式。名叫 Netflix 的網店在 1997 年開張了,1999 年開始運行,每個月付 10 美元,你就能享受無限量供應的電影碟片。在建立了一個順序列表後,只要歸還上一次借出的片子,Netflix 就會把下一張碟片放入紅色信封里寄給你。實際上,這聽上去合理的發展路徑只是 Netflix 編的故事——寄送 DVD 從來就不是它們想做的生意,這家公司最初的設想就是讓用戶在網上看視頻,不過在嘗試過各種在線視頻的模式之後,Hastings 和另外兩個創始人還是覺得當時的帶寬成本太高,互聯網也還不是普及到每家每戶的基本設施。直到 2008 年,他們才最終決定把在線視頻當做 DVD 服務的一部分免費提供。到 2011 年,隨著市場和技術的成熟,Netflix 全面轉向在線視頻。DVD 業務先是被拆分,之後徹底關門。在自製劇《紙牌屋》第一季上線的 2013 年,流媒體服務商 Netflix 的創始人Reed Hastings 說,有線電視遲早會被他們取代的。要知道,在兩年以前,Netflix 上只有別人家的電影、電視劇和娛樂節目。「世界領先的互聯網電視。」Netflix 的官網這麼描述自己。為什麼 Netflix 要做自製的內容Netflix 在這兩年和它賴以生存的內容提供商產生了微妙矛盾——Netflix 既是合作夥伴,也會被當成不可忽視的競爭對手。在美國,越來越多的人遷移到流媒體。市場調查公司NPD 2014 年的一份的數據說,訂閱 HBO、Showtime、Starz 等付費電視服務的家庭在 18 個月里下降 6%。與此同時,Netflix 、Hulu Plus 領銜的流媒體訂閱家庭數上升了 4%。在網上看影視劇的人越來越多,所以擁有視頻版權的那些公司紛紛要求更高的版權費。這麼做的結果就是,Netflix 的利潤急劇下滑,一些電視電影到了續約的時候就再也買不起。比如 2008 年,Netflix 和 Starz 簽訂合作協議,以每年 3000 萬美元買到索尼影業和迪士尼的電影。2011 年續約談判時,Starz 要把收費漲到 3 億美元,談判最終破滅,那些電影便從 Netflix 的電影庫里消失了。類似的危機就沒停過。2013 年 5 月,隨著和 MGM、華納兄弟、環球影業的協議到期,Netflix 失去了1794 部影視作品。與此同時,最近三年來,Netflix在內容上的支出以每年 20% 的速度在遞增。

既然訂閱費是唯一的收入來源,那麼不遺餘力地保持用戶增長就是 Netflix 最直接的目標。問題在於,電影的選擇越來越少,電視機前面的觀眾為什麼要一直用 Netflix 呢?原創劇就是一個答案,只在 Netflix 上播出、帶有 Netflix 基因,只要劇夠好,就會有越來越多的死忠。這個邏輯在《紙牌屋》第一季播出後被認為是有效的:2013 年第三季度,Netflix 美國用戶環比增長了 7%,上個季度只有 2%。

看起來自製劇是捆綁用戶最好的解決辦法了,這個道理在中國的視頻網站眼裡同樣清清楚楚。為了看完《盜墓筆記》,不管你是掏腰包購買 VIP,還是忍著漫長的廣告每周等一集,愛奇藝的目的都達到了。接下來的挑戰是,在你下一次退訂視頻網站之前,它還能不能拿出另一部吸引你的作品?好內容就是要花錢從《紙牌屋》開始,Hasting 就下了決心要在自製劇上不惜血本了。《紙牌屋》是一部花了 1 億美元、摺合每一集 400 萬美元的電視劇。製作的陣容包括導演大衛·芬奇(之前導演過《社交網路》),主演是 99 年奧斯卡最佳男主角凱文·史派西。Media Rights Capital 工作室曾向多家電視台兜售,包括 HBO、Showtime。Netflix 終勝過其他各家電視台,購得本劇。分析師預測,自製內容將為 Netflix 帶來巨大成本,比大多數的有線電視台都要多,僅次於體育台 ESPN。這些錢被用於尋找合作上,包括知名的導演、編劇和演員。漫威在 2013 年和 Netflix 合作,推出 5 部以捍衛者聯盟(The Defenders)為主角的劇集。 前兩部《夜魔俠》和《傑西卡·瓊斯》均已在 2015 年播出,備受好評。9 月,Netflix 還從 BBC 手裡搶到大熱的迷你劇《黑鏡》最新一季。這個支出只會越來越高。這些錢不止花在電視劇上。2014 年底,宣布和 Adam Sandler (《像素大戰》男主)合作四部電影,其中一部已經有了預告片。2015 年 3 月,宣布和萊昂納多及 Appian Way(小李子自己的公司)合作,拍攝一部環保題材的紀錄片。2015 年 7 月:宣布四部原創電影的上映日期,包括《卧虎藏龍 2》。甚至,綜藝節目和體育節目也被寫在了計劃書里。據說 Netflix 已經在好萊塢成立了一個工作室,租下一個約 1.9 萬平方米的房間,以及一個可能後續追加的約 1.1 萬平方米的攝影棚。這筆資源將首先被用來製作由著名電視主持人 Chelsea Handler 擔綱的原創深夜脫口秀節目。在中國視頻網站的預算里,關於內容的支出還能延伸到更上游的地方。騰訊視頻在啟動了「驚蟄計劃」,要在一年內簽約並重點支持 100 個優質 PGC(專業生產內容)項目,構建全網最大的原創視頻平台。優酷土豆和搜狐視頻也有自己的 PGC 內容扶持計劃。前者稱之為「光合計劃」,後者則是直接宣稱自己將會拿出 2 億來扶持自媒體出品人。視頻網站的野心都很大。不過從走得最遠的 Netflix 來看,這些巨大的投入在帶來更多用戶的同時,並沒有帶來可觀的利潤增長。

2011 年,版權方加價、拆分 DVD 業務導致 Netflix 利潤明顯下滑;2013 年推出自製劇後情況好轉,由在 2015 年因自製劇的巨大投入而下滑。2015 年,自製劇讓 Netflix 的開支攀升,凈利潤不斷下滑。財報業績不及分析師預期,現金流都是負的,凈利潤同比下跌超過 50%。甚至用戶的增長也在放緩。與此同時,中國的視頻網站依然沒有一家能實現盈利。保證內容一直好看,大數據做不到這點「這部劇集看起來會前途無量,就像素材與靈感巧妙結合成的完美風暴。」在《紙牌屋》第一季剛剛播出的時候,Netflix 說他們用大數據算出了觀眾愛看什麼,然後選擇製作什麼。Netflix 不僅追蹤用戶的喜好和習慣,還能知道他們花了多久看完一集,一季一個晚上能看幾集。這是 Netflix 從創辦之初就使用的手段,早期它是一個名叫 Cinematch 的評分系統,用來給用戶推薦個性化的碟片。2006 年的時候,70% 的訂閱來自它的推薦。現在,它被 Netflix 描述為設置劇本的風向標。不過,《紙牌屋》是成功了,但這個結果顯然和這個所謂大數據沒什麼關係。儘管都聲稱由大數據「算出來」,但 Netflix 的自製劇質量參差不齊,好壞參半。花大錢又失敗的例子之一是《馬可·波羅》。這部劇斥資 9000 萬美元,拍攝輾轉義大利、哈薩克以及馬來西亞三地,由幾百名國際演員出演, Netflix 想用它來吸引國際觀眾。但《馬可波羅》在剛開播就罵聲一片,觀眾嫌棄它劇情老套混亂,故意賣弄異國元素。在爛番茄上,它的評分只有 24%。《時代》周刊劇評人 James Poniewozik 給出這樣的評價:「《馬可波羅》這部劇集完全就是混亂和荒唐的聚合……劇中大量的裸體和性描寫看起來就像是『限制級的成人視頻遊戲』。」Netflix 引以為豪的大數據演算法被他說得一無是處:「這種演算法表現在《馬可波羅》這部劇中,就是將觀眾喜歡的歷史劇、功夫劇等等元素粗暴地雜糅到一起,然後一股腦推給觀眾。」就連成名作《紙牌屋》都沒能在第三季的時候繼續優良口碑。《好萊塢報道者》首席劇評人Tim Goodman 說,這部劇已經朝著肥皂劇一路不回頭了。口碑不錯的劇也是有的,比如《馬男波傑克》。這部帶有絕望色彩、充滿憤世大實話的喜劇,到了第二季的時候在爛番茄上獲得了 100% 的最高分。它用荒誕的美式幽默,恰到好處地諷刺了政治和人性。另外,和《雲圖》和《黑客帝國》導演沃卓斯基姐執導的《超感獵殺》、和漫威合作的《夜魔俠》以及老牌《女子監獄》都收穫了良好的口碑。說到底,影視劇的好壞和大數據沒太大關係。數據分析做得比影視公司好,還不能保證 Netflix 投資新劇只賺不賠。走在 Netflix 前面的 HBO 是怎麼做自製劇的

Netflix 喊著話要顛覆有線電視台 HBO,而 30 年前,這家電視台的處境和決策,和 Netflix 幾乎一模一樣。「我們想證明,我們能製作出成功的商業電影。優質電影作品非常稀缺,對我們來說是無法負擔得起的奢侈品了。」這是時任 HBO 總裁的 Michael Fuchs 在 1984 年說的,這一年開始 HBO 開始自製影視作品,用來節省日益膨脹的版權購買費用——就像 Netflix 在 2013 年的境遇一樣。在此之前,不溫不火的原創綜藝和體育節目並不足夠。當年報道此事的《紐約時報》充滿著懷疑:「HBO 能成功地吸引 1350 萬訂閱用戶並讓他們滿意嗎?」現在,這個答案顯而易見了。HBO 在全世界共有 1.38 億用戶,13 個子頻道。美國國內用戶 4600 萬訂戶,是全美最大的有線電視台。你能叫得上名字的熱門美劇,不少都來自 HBO:《黑道家族》、《權力的遊戲》、《慾望都市》、《新聞編輯室》、《矽谷》、《羅馬》、《兄弟連》……直到 2015 年,HBO 仍然是艾美獎的最大贏家:在頒發的 26 個獎項中,HBO 拿走了 14 個。在艾美獎歷史上,還從來沒有一家電視台拿走了超過一半的獎項。所以 HBO 是怎麼做到的?

為了精良的製作,HBO 也燒了不少錢。2001 年播出的《兄弟連》,早期預算是 1.1 億美元,但實際製作完成後的費用達到 1.25 億美元,平均每集 1200 萬,這還沒算用於宣發的 1500 萬。2010 年的《太平洋》總投資 2.5 億美元,在澳大利亞製作時,為當地帶來了 4 千個就業機會和 1.8 萬澳元的財政收入。所以高投入、大手筆也成了其他電視台效仿的模式,包括 Netflix 也這麼干。但 Netflix 要面臨的問題更嚴峻一些。說要取代電視台,但互聯網公司面對的情況要麻煩得多不過要想當互聯網時代的電視台,光靠學 HBO 肯定是不夠的。1980 年代成為 24 小時的服務後,HBO 可以靠自製電影讓每天的播放列表滿滿當當。自此 HBO 接連不斷地生產了超過 200 部電視劇和迷你劇。但這事到了 Netflix 身上就沒這麼簡單了——這是一個在網上想看什麼就點一下按鈕的時代,填滿 365 x 24 都不夠。2013 年,Netflix決定把一整季的《紙牌屋》一股腦同時上線時,「看電視」這件事在時間上發上了變化。傳統電視台每周更新一集,還有冬歇。一季不超過 13 集的 Netflix 劇在發行模式上更像是好萊塢電影,或者像是一本完整非連載的小說。更重要的是,HBO 的壓力來自於如何讓自製的內容填滿 7X24 的所有時間,從而讓觀眾更喜歡停留在它們的頻道上。而 Netflix 的這個「時間」可是無限長的。如果把電視台當做貨物存量有限的超市,你會發現流媒體就是網上商城——它有不限量的存貨空間,也就對應著要有無限多的產品、無線多的生產投入。也就是說,為了不失去用戶的注意力、吸引更多的用戶過來看劇集,Netflix 要更費力地、頻率更高地補充新的內容,像填一個無底洞那樣。並且,除了 Netflix,在美國流媒體市場上還有其它的玩家在做著同樣辛苦的事。亞馬遜在 2010 年創建了原創影視工作室 Amazon Studios,也向大牌編劇和製片伸出了橄欖枝,比如《六尺之下》(Six Feet Under)主創 Jill Soloway。他為亞馬遜打造了《透明人生》(Transparent)——這是亞馬遜第一部原創劇,它獲得了 2015 年金球獎最佳劇集提名。2015 年的《高堡奇人》不但在爛番茄的專業影評拿到 95% 高分,而且還靠在地鐵上刷納粹旗和太陽旗一舉成為大眾熱門。在流媒體市場上排名第三的 Hulu 在 2012 年推出了第一部原創劇,政治題材的《戰場》。大部分 Hulu 原創節目都表現平平,但是 2015 年推出的重口味劇《隨性所欲》讓 Hulu 開始扭轉這個局面,這部劇在金球獎上獲得多項提名。甚至連蘋果都要推出流媒體服務了,據說它還要聯合好萊塢做自製影視劇。HBO 也已經推出了完全獨立的互聯網直播頻道服務 HBO Now,每月收費 15 美元,已經進入了蘋果和亞馬遜等的機頂盒。競爭的情況在中國就更加激烈了,甚至我們都看不到一家像 Netflix 這樣的一家獨大。接下來幾年,視頻網站行業可能都是百度、阿里巴巴和騰訊三家的燒錢遊戲。而想做好 365 x 24 都填不滿的互聯網電視台,這還不知道要燒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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