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見過兒

日誌原文：http://blog.sohu.com/people/!YXMyMDEwMDMxMEBzb2h1LmNvbQ==/194846537.html夢見過兒做了個不很奇怪的夢，夢見我在一家工廠打工。妻肚子里揣著一個男嬰，倉皇地出去躲計劃生育去了。工廠邊有一個流浪兒，好像就是過兒，我不敢承認他就是我的兒子，卻偷偷的關心照顧著他。過兒每天都來我這裡分一點殘羹剩飯，然後蹣跚而去。他的小臉黑乎乎的和身上的衣服一樣臟，只有兩隻眼白顯示他的生命活力，那兩個小白點在我的夢裡亮成兩顆星星。夢裡也沒有抹去我還有一個讀大學的兒子，這樣一來我就有三個兒子，確實違反了國家計劃生育政策。妻懷著那個沒有見過面的小東西，出去躲藏是在所難免的事了。夢太短，我沒來得及就自己超計劃生育這一舉措，表示過任何個人看法。只有過兒的眼白一閃一閃的如兩顆星星，一直亮到夢的結束。後來的故事是我回家造房子去。打了三十年工，造房子是今年上半年發生的實事，所以夢起來駕輕就熟的。有一天，我突然想起過兒，問身邊的人我回來有幾天了？得到的回答是六天。我聽後大慟：六天了，不知道我的過兒是怎麼過來的？記得在那裡，我是過兒唯一的依靠。雖然他每天只要雞蛋大一隻飯糰，雖然他拿到飯糰一轉身便消失在黑暗中，雖然我們從未有過親熱的舉動，甚至連話也不曾說過，但他是我的兒子呀！在我的心裡。母親和妹妹聽說我要將過兒接回家，十分高興，特意為我的床上換上新被褥。還在我的自行車龍頭上繫上一束紅絲帶，喻意新丁入戶家門興旺。這是我夢裡的家鄉風俗，帶有一點文學色彩，現實中的習俗似乎只有大說大笑大吃大喝，以示胸中有太多痛快要發泄出來。至於計劃生育罰款的事，只是在暗中籌款暗中愁苦，不必流露出來讓人笑話的。面對她們的笑臉，我流淚了，說不要再耽擱時間了，我要儘快找到過兒。過兒的眼白在我心裡閃著，周圍是無底無邊的黑暗，那光芒閃得很急切很無奈很揪心。我當時情緒到了臨界點，歇斯底里地大聲叫喊著，似欲衝破牢籠。我終於醒了，一身大汗地醒來後還是很悲傷，臉上的淚水如小河自夢中宛延而出。我睜著眼睛努力地追尋著夢境，反反覆復地搜尋著過兒的下落。假設了無數個情節最終結果無一例外的都是過兒病了，奄奄一息躺在某個陰暗的角落裡無助。我遺憾，夢中的過兒怎麼沒有跟我說過一句話？整個一個小犀利哥的造型，像一隻貓一樣跑到我的身邊尋一口飯吃，然後就轉身進入了黑暗裡。只有那兩隻眼睛星星一樣一閃一閃的，在記憶中划過來又划過去。妻聽了我的痴人說夢後，笑著說前些年真的是想生，現在沒那個念頭了。她問我為什麼這麼放不下過兒呢？畢竟他只我小說中的一個虛構人物。她不知道我現在是多麼喜愛這個在苦難和不幸中成長的孩子，每一天早上他都夾著塑料編織袋一蹦一跳地出門，奔走在街頭巷尾，追逐那一隻只被人們丟棄的礦泉水瓶。每天每夜，我的眼睛都在追蹤搜尋他小小的身影，一刻也不忍放棄。他有父母有家庭，卻只能流落街頭，無家可歸，叫我怎不心酸怎不憐愛？我說我不清楚，找不到過兒的下落，我心裡就是不踏實。這孩子不能再讓他流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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