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中秋特輯】：秋天的等待

06-17

【中秋特輯】：秋天的等待　　冬日寒星，長沙古道，荒草連地，朝絲暮雪，信杳魚沉；　　春花落盡，思念如梗，扣弦獨笑，莫管春寒，醉紅自暖。　　城北雁逝，城南雁歸，插下柳陰，夏日玫瑰，總在夢裡，　　皓月千里，浮光耀金，靜影沉壁，漁歌互答，此樂何極？　　　　秋天，又是秋天。在水一方的女子獨上蘭舟，纖纖的足，微微的笑，風荷玉立的過往，憐子的柔情似水斑斕搖曳。海棠花也盛放了，期待著一場明月相思流水傳情的美夢，千年的等待瘦了詞人。人美，景美，情如何不美？美在於內心，此mm見此景多嫵媚，料此景見mm亦如是，這不，遠處又傳來了落水聲。為什麼在捲簾人眼中與昨日並無二致「海棠依舊」到了李清照筆下就幻化成了「綠肥紅瘦」的千古絕唱？與其說心思細膩柔婉的詞人比捲簾人對春的離去有更深的感觸，倒不如說她們的境界本就別若雲泥----正如前面所述，該mm一往情深、舉止輕盈，那麼她眼前的一定是美景，連落水聲都是那麼的優雅，聊落少年心；如果是一群women神情專註，不分美醜老幼，甚至有的人在挖鼻孔，那無疑，岸邊有兩個力士在打架。　　　　突然想給童養媳寫信，告訴她我很快樂。人生總需要一些磨難的吧，疾病、貧困、生離或者死別。作家們總是喜歡把它們當作愛情的見證，濃墨重彩；身邊的人也會有溫暖人心的關懷，福至心靈；而只有情人眼裡才有最真切的感受，五味雜陳。熟高熟下，源於境界。老婆，你生病了我很快樂；老婆，我生病了你也要很快樂哦！　　　　金庸在其小說中創造出情花這種標新立異的玩意來，真可謂用心良苦。按照《卡門》的說法，這不過是毒害人的玩意（東西），沒有什麼了不起。當然，這只是戲謔的態度，照理來說服下斷腸草即可，可肝斷腸的滋味又有幾人能承受？初服情花，入味甘美，百般回味，其味甚苦，想必這是每一個深愛過的人的真實體驗吧！在生離死別面前，感悟平常生活的細枝末節竟是那樣的蒼白無力嗎？楊過深重情花之毒，對於他來說，想小龍女不是一種痛苦，不想才是一種痛苦；而對於被縛與精神上枷鎖的小龍女來說，想她會讓她痛苦，不想才會讓她快樂一些。實在無法另兩人都做到「不想你，我才會快樂一些」，於是金老先生讓兩人同中情花之毒，痛苦到微笑。這是金庸所擅長的走筆，也是觀眾所喜聞樂見的。然而金老並未就此罷手，為了廣乏論證「不想你，我才會快樂」，頗為滑稽的場面出現了，大理段氏一燈法師的師兄，也是一個大和尚，身中情花之毒，博愛盡施，氣絕身亡；而身為同道中人的小龍女的師姐李莫愁，情花獨鍾，因愛生恨，無可救藥。於是在觀眾嘩啦嘩啦的眼淚中，主題得到了升華---草木含情，人何以堪？世界充滿真愛。就差滅絕師太，亦舒師太和列夫托爾師太了。　　　　金庸當然不會不知道「你的開心便是我最大的快樂」，但是為了迎合觀眾的口味。理應有所捨棄。想到童養媳我是如此地快樂，我們不會悲天憫人，把人類的福祉災難繫於一身，她只願我身體健康，好好學習，但求無過，歲月靜好，心靈福至，手牽喜樂。而我也會回饋相同的心意，以後我要掙很多的錢，讓天下有情人都成為我的眷屬。「因為你，我是如此的幸福/當往昔的疲倦侵襲我的不知所措時，想到你/卻是如此感動不已/馳騁的舞，流瀉的歲月/情那麼綿卻剪不斷一縷思念/歷經千年的輪迴，守望曾經的諾言/當月亮升起的時間/我闌乾的淚眷美了凄涼/我不後悔滄海桑田/我留下的祝福終會化蛹成蝶」這是我們所共同喜愛的詩，她早已許下萬年的承諾，暫時還不見我。我會悉心地等待，時而感極而悲，時而幸福不已。人居兩地，情發一心，卻也總讓人凡俗兩難。她希望我事業有成，我只會風流不減（行文的習慣，該仍包袱了）。為了愛，理應有所等待，等待何嘗不是一種幸福呢？　　　　「相思無用！唯別而已！別期若有定！千般煎熬又何如！莫道黯然消魂！何處柳暗花明！」十六年，等待讓人髮絲成雪，楊過的專一讓人敬佩，楊過的執著讓他無悔，抱得美人歸。等待的漫長在熒屏上一晃而過，等待的結果讓觀眾身臨其境、垂涎若渴。我所知道的，就有好多男同胞想成為楊過，再不濟成為尹志平。可誰又會領悟小龍女跳崖留字的深刻含義，讓我來說，即便楊過的斷臂合了莊子的殘缺美，又心善行正、至性至情、有才有趣足以打動所有女孩子的芳心；即便勇而有謀、智而不奸又稱地上俠之大者；即便倔強、孩子氣、可憐也應和了弗羅伊德的存在主義的說法，這些會激發女人內心母性的愛，堅定、強大、專一又給人以厚實的感覺。但他終不及小龍女的縱身一跳。金庸始終沒有粱羽生情愛的氣派，《白髮魔女》讓卓一航一等就是60年。「是夜，又是淡月疏星之夜，卓一航獨上駝峰，凄然南望，避遙見南高峰高出雲表，在那變幻的雲海之中，似乎有一個人也在向他遙望。」成就了武俠小說小情的經典。去年的這個時候我也寫了篇關於等待的文字，源於對一部小說的感悟。那篇小說講的是兩個人不為結果只為等待而等待，他們兩個由陌生而變的絲絲屢屢的情感故事，沒有時間，沒有空間，也沒有目的，因此那篇小說獲得了諾貝爾文學獎。可能金庸為觀眾著想，涉廣而不掘深，別有用心，但境界高下，已見分曉。等待的絕不是時間，至今當看到《大話西遊》的經典鏡頭時，我會忍不住感嘆，挨，觀眾就這檔次了。「訴肺腑」是我最愛看的情節，寶玉說：「你放心」，黛玉說：「我有什麼不放心的，你倒說說看」，然後便是一番訴肺腑的感言，隱隱約約、影影綽綽的感覺最是讓人沉醉。尤其是後面，兩人不言語，怔怔地看著對方。此情此景，如何不美？林mm 還是在秋窗風雨夕里墜落了。「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成了概括她一生的墓志銘。她的死卻是另外一種美，人總有一死，死在正確的時間，死得其所，死得有意義，死如秋葉之靜美。正如屈原的死一樣留下長長的感嘆而賦予了意義。如果他們不死，他們又會這樣，又能怎樣？哀莫大於心死，死和活一樣是種結局。為了未來，我們必須熱愛生活，健康地活或死（而不是汲汲於生，汲汲於死）。為了你愛的人，你會頃刻間飛灰煙滅嗎？你又忍心於此？　　　　屈原憂愁幽思而作《離騷》，對於秋天，對於等待，其有著高深的理解。「帝子降兮北渚；目渺渺兮愁予；裊裊兮秋風；洞庭波兮木葉下！」的因情造景成就了寫秋景的千古絕唱。「沅有芷兮澧有蘭，思君子兮未敢言」的靈心善感又與「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可知」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不可言。想到「訴肺腑」，想到屈原，等待還不幸福嗎？我的女朋友們，當他再在花前月下蹩腳地或者駕輕就熟地問你愛不愛他時，你要這樣回答，以你的智商，我很難向你解釋。

　　　　思念真的會讓一個人痛苦，苦中作樂的情緒似乎秦觀更有發言權。「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的鬼話你相信嗎？愛因斯坦說過：「時光飛逝只是人們對它的錯覺。」熟不知，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牛郎織女朝暮都可以相見，碰上人間閏七月，喜鵲還要加班。我始不及諾貝爾文學獎里等待的境界，不過你可以去偷偷地去看、暗暗地喜歡嘛！　　　　看著校園裡的摟摟抱抱，或羨慕或譏笑。女大學生早已不是什麼好詞了，從周朝起便不是什麼好詞了，青青子襟，周代學子的校服，悠悠我心，夠直白吧！縱我不往，子寧不來？也夠直接。挑兮達兮，在城闕兮，或者出起東門（你是否聯想到某些照片呢？）。一日不見，如三月兮。哎，時光飛逝只是人們對它的錯覺。看來，孤獨會更讓一個人清醒。　　　　溫庭筠的《夢江南》：梳洗罷，獨倚望江樓。過盡千帆皆不是，斜暉脈脈水悠悠。腸斷白蘋洲。這是描寫等待的千古名篇。該女子每日的功課就是望歸舟，早上起來，梳洗罷就坐在窗前，寄希望於出現在視野里的船隻，多少次錯把過往的船隻當作心上人的歸舟，又多少次的失望。過盡千帆皆不是，短短七字，包容了多少元素：離別、錯過、失去、等待、希望、失望、心傷、嘆息。。。。。。;一句詩便敵得過王家衛的一部電影！在《東邪西毒》與王家衛有過合作的劉鎮偉沒有把這種氣氛帶到《大話西遊》里，「辛苦娘子磨豆腐，辛苦娘子磨豆腐！」看似幸福、戲謔的語言憑空多出了個結局。讓眷美的意境瞬間全消。　　　　既不回頭，何必不忘；若是無緣，何需誓言；今日種種，似水無痕；明日今夕，君已陌路。最是擔心出現這樣的結局，哪怕是我的等待遙遙無期。童養媳還時常安慰我，靈心善感的話語多有畫角西樓里李商隱《夜雨寄北》的情調。憶當初，童養媳她如春十三學女綉顆顆數落花瘦，而如今，我形如官方浪蕩子攆落花塵輕相侯。。這只是表象，真愛會讓人張口結舌，而不是華麗的顫音、美聲或者四手聯彈的鋼琴曲。抱布貿絲的氓之嗤嗤會時常做著「非我衍期，秋以為期」的美夢。　　　　呵，秋天，先結婚，再培養感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