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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是一個物種

妖精是一個物種

古典志怪小說中,大都不喜「男妖與女子」相愛這一種類型。很正常,古代文人及其所代表的主流價值觀,不願意看到男妖與女子發生任何關係,甚至一想到這種「非常狀況」出現,他們就毛骨悚然,不忍下筆也。

而對於「男人與女妖」,先輩們卻是喜聞樂見,甚至是沾沾自喜的。中國古代的男人如果有夢中情人的話,那麼女妖、女鬼和仙女就是他們的首選人物。尤其是那些皓髮白首、窮讀四書五經的古代才子,面對繁重的讀書負擔,還有科舉就業、博取功名的強大壓力,再碰上生理需求得不到適當的滿足和排解,那麼,妖精的傳說最是他們的一劑心靈雞湯。

與人一樣,妖也分兩大類,即男妖與女妖。古典小說中,男妖叫作「妖怪」,而女妖叫作「妖精」。當然這也不是絕對的,有時候也混著叫,根據具體情節,來分析其性別。古人不太糾結這種叫法的差異,但今人卻非常明確,我們口中的「妖精」一般都是指女性,大部分時候是一個形容詞,而非名詞。如果某位女同胞,一不小心中了大獎,被人稱為妖精,那就功德圓滿,堪為楷模了。

在現代漢語中作為形容詞的「妖精」,或褒義,或貶義,是一個左右逢源,相當不靠譜的一個概念。你歡喜這個女人,可以溫柔地叫她一聲妖精;你不喜歡她,也可以憤懣地罵她一聲妖精。但如果是一個男人說一個女人是妖精,那麼這個形容詞的味道就更加濃郁飄香了。一個男人得到某個女人,可以在聲色犬馬之後,嘆息一聲:你真是個妖精。而當他還沒有擁有她時,他可以義正言辭,予以強烈的譴責:她就是個妖精。

但是,中國古典浩如煙海的妖精故事,使我們總是模稜兩可,並試著相信,妖精作為形容詞也只是後來的事,起初應該就是一個名詞,一個實實在在的物種。這或許並非「唯物主義」的思路。但我反而認為,如果不正視這個「物種」的存在,才是非唯物主義的,更對不起古代先賢們對這個物種念茲在茲、痴狂不已的眷戀與追捧。

妖精是古代男子心中永遠的女神,古代男子都是她們忠心不二的粉絲。

如果妖精真的是一個物種,那麼她們就是有著和人間美女一樣的身體和外貌,同時又不是人,但大部分時候卻與人類毫無二致的一個特殊物種。在這種特殊物種裡面,除了妖精之外,還有女鬼和仙女。廣義上其實都可稱為「妖精」。而且,只有採取這種廣義上的稱呼,才能把女鬼與仙女的氣質與美感恰如其分地表達出來。

話雖如此,但這三種類型的妖精,在中國古典文學和民間傳說中倒是分得很清楚。古典四大民間傳說中的白素貞 蛇精,是女妖的代表。而聶小倩則是中國女鬼界一個標誌性的人物。感謝蒲松齡,亦感謝後人對《聊齋志異》的厚愛,使得聶小倩在全世界的女鬼中,都具有崇高威望。王母娘娘的第七個閨女 七仙女,具有一種超越國際主義的「星際主義」精神,不遠萬里,來到中國,把愛留在人間。一個仙女的能力有大小,但只要有這種精神,就是一個高尚的仙女,一個純粹的仙女,一個有道德的仙女,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仙女,一個有益於男同胞的仙女。這樣的仙女,才是真正的女神。

妖精、女鬼與仙女雖有形式上的區別,但許仙、寧采臣和董永等男人,則一樣,乃全體男同胞欽羨的對象。這是男人的夢。

男人如果沒有這種夢想,那生命的意義肯定要打折扣了。或許,你認為這些女性都是假的,而現實世界裡其實也有這樣的女子。只可惜,這樣的女子即便真實地存在著,那也往往被人稱為「妖精」了。所以,有沒有妖精存在,這本身就是一個偽命題。你若不想,她便不在;你若想,她便在。你思故她在。

絕大多數男人會想她們的,在男人們多情且脆弱的內心世界裡,她們是如此之真實,隨時會極具奉獻精神地飄到你跟前,對你說一聲,原來你也在這裡。甚至,只有她們才是最真實的存在,而那些所謂現實中的女子,反倒虛無縹緲,既無法掌握、若即若離,又說你、罵你、煩你、壓榨你。真不如妖精們來的貼心,她們彷彿是男人的小棉襖,可以隨風潛入夜,潤人細無聲。

在男同胞無比遼闊的想像空間里,她們甚至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她們是男人的精神鴉片,想到了抽兩口,舒服了,就暫且先放下,干點別的。她們使男人具有一種極為亢奮的存在感與自由感。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某種屬於男人的自由,那麼非此莫屬了。

還有的男人更為痴迷,他們堅信,妖精的確是一個達爾文意義上的物種,只不過自己運氣不好,暫時沒能遇上。假以時日,他們定能有所收穫,因為世間總有一個他們最愛的女子,或近在身邊,或遠在天涯,這都不是事,重要的是,她此刻已然是一個妖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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