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胡亂華時漢族真正的英雄不是冉閔,而應該是他們
西晉在經過八王之亂後,終於在光熙元年,以東海王司馬越的勝利結束。而此時,氐人已經在成都建立了成漢,劉淵在山西起兵,建立漢趙,逐步吞食中原。頻繁的戰事對全國不少地區都造成嚴重破壞,饑荒、疫病頻生,中原地區更是雞犬不相聞。
就在晉朝面對胡人入侵,最危急的時刻,有兩個人站了出來,一南一北,遙相呼應,誓守年少時共同許下的承諾。他們就是劉琨與祖逖。
劉琨乃是中山靖王之後,祖、父具有經國之才,琨少得俊朗之目,以雄豪著稱。
祖逖為北州舊姓,世襲二千石,其性豁盪,不修儀檢。輕財好俠,慷慨有節尚。
與司空劉琨俱為司州主簿,情好綢繆,共被同寢。中夜聞荒雞鳴,蹴琨覺曰:「此非惡聲也。」因起舞。逖、琨並有英氣,每語世事,或中宵起坐,相謂曰:「若四海鼎沸,豪傑並起,吾與足下當相避於中原耳。」
劉琨與祖逖,一見如故,寢同被。聞雞起舞,對坐論天下。相互勉勵,若天下大亂,豪傑並起,一定要干出一番大業出來。
八王之亂後,很快兩人的機遇就要來到。
光熙元年(公元306年)司馬越以劉琨為并州刺史,加振威將軍,領匈奴中郎將。而祖逖此時因為母喪在家中守孝。
臣自涉州疆,目睹睏乏,流移四散,十不存二,攜老扶弱,不絕於路。及其在者,鬻賣妻子,生相捐棄,死亡委危,白骨橫野,哀呼之聲,感傷和氣。群胡數萬,周匝四山,動足遇掠,開目睹寇。
劉琨在上任路上目睹了種種慘像,因為八王之亂,百姓紛紛遷徙,賣妻賣子,白骨遍地,胡人經常數萬人出動,燒殺擄掠。
琨募得千餘人,轉斗至晉陽。府寺焚毀,殭屍蔽地,其有存者,飢羸無復人色,荊棘成林,豺狼滿道。琨翦除荊棘,收葬枯骸,造府朝,建市獄。寇盜互來掩襲,恆以城門為戰場,百姓負楯以耕,屬鞬而耨。琨撫循勞徠,甚得物情。劉元海時在離石,相去三百許里。琨密遣離間其部雜虜,降者萬餘落。元海甚懼,遂城蒲子而居之。在官末期,流人稍復,雞犬之音復相接矣。琨父蕃自洛赴之。人士奔迸者多歸於琨
劉琨募集千人,來到晉陽,此時的晉陽余戶不滿二萬,城中雜草叢生,野獸經常出沒,一片凋零景象。而劉琨來後,剪除荊棘,埋葬枯骨,建造府廳與監獄,恢復治理。有些時候,盜賊來侵擾,以城門為戰場,把盾牌和箭囊給老百姓當做農具。劉琨來晉陽最重要的是抵抗前趙,當時劉淵以離石(今山西西部)為都,被劉琨用離間計勸降萬人,劉淵恐懼的跑到蒲子(今山西西北部邊界)。劉琨在并州多年,漸漸的使晉陽恢復了生氣。
建興元年(公元313年),晉愍帝即位,拜劉琨為大將軍、都督并州諸軍事,加散騎常侍、假節。同時以司馬睿為侍中、左丞相、大都督陝東諸軍事,命其率兵赴洛陽勤王。然而司馬睿此時只想開拓江南,根本無意北伐。
逖進說曰:「晉室之亂,非上無道而下怨叛也。由籓王爭權,自相誅滅,遂使戎狄乘隙,毒流中原。今遺黎既被殘酷,人有奮擊之志。大王誠能發威命將,使若逖等為之統主,則郡國豪傑必因風向赴,沈弱之士欣於來蘇,庶幾國恥可雪,願大王圖之。」帝乃以逖為奮威將軍、豫州刺史,給千人稟,布三千匹,不給鎧仗,使自招募。仍將本流徙部曲百餘家渡江,中流擊楫而誓曰:「祖逖不能清中原而復濟者,有如大江!」辭色壯烈,眾皆慨嘆。屯於江陰,起冶鑄兵器,得二千餘人而後進。
在建興元年這個時候,北方已經糜爛不堪。晉朝在北方仍然在抵抗的勢力,只有劉琨聯合的鮮卑拓跋部。此時前趙其範圍控有今河北、山東、河南、山西、陝西一帶,河北一帶由石勒所有,王彌(西晉叛民,投靠劉淵)的部將曹嶷控有青州、兗州、徐州一帶,鮮卑的勢力更是向南推進,布滿燕、代一帶。
祖逖清楚此時北方的局勢,也清楚造成現在這樣的局面,不是百姓不支持我們,而是晉室內鬥,導致戎狄乘隙而入。如果派兵北上,郡國豪傑必定會紛紛加入我們,可以一雪國恥。司馬睿封奮威將軍,豫州刺史,給千人,布三千,連武器裝備都不給。但祖逖並沒有因此放棄北伐的念頭,仍然帶著自家部曲渡江,中流擊楫,不收復中原誓不回來。
三年,帝遣兼大鴻臚趙廉持節拜琨為司空、都督並冀幽三州諸軍事。琨上表讓司空,受都督,剋期與猗盧討劉聰。尋猗盧父子相圖,盧及兄子根皆病死,部落四散。琨子遵先質於盧,眾皆附之。及是,遵與箕澹等帥盧眾三萬人,馬牛羊十萬,悉來歸琨。
建興三年(公元315年)劉琨被晉愍帝封為司空、都督並冀幽諸軍事。劉琨辭去司空,接受都督之職。不久,代王拓跋猗盧被其兒子拓跋六修殺死,拓跋普根平定叛亂也因病而死,劉琨在拓跋部作為人質的兒子劉遵同箕澹等率3萬餘人投奔劉琨。此時北方局勢再一變,鮮卑拓跋部內亂,劉琨遂聯合鮮卑段部,仍然高舉晉朝大旗,孤守北方。
第二年,劉曜長圍長安,晉愍帝無奈出降,西晉亡。
建武元年(公元317年)司馬睿稱制江東。劉琨與段部段匹磾討石勒,然段匹磾之弟被石勒收買,不從。劉琨與段匹磾勢單,乃退。年底,元帝轉琨為侍中、太尉,其餘如故,並贈名刀。琨答曰:「謹當躬自執佩,馘截二虜。」此時祖逖已經收復豫州,在長江以北站穩了腳跟,打通了北伐的道路。
太興元年(公元318年),段部鮮卑內鬥,段末杯擊敗段匹磾自任單于,並俘虜了劉琨的兒子劉群。劉群得到段末杯的厚待,便給劉琨寫密信邀請他共擊段匹磾,誰料密信被段匹磾截獲。段匹磾雖相信劉琨,但最終還是將劉琨下獄。劉琨素有名望,拘押期間,遠近之人盡皆憤嘆。東晉權臣王敦派人密告段匹磾,讓他殺掉劉琨。劉琨聽說王敦來使,便對兒子劉遵說:「處仲(王敦)使來而不我告,是殺我也。死生有命,但恨仇恥不雪,無以下見二親耳」。同年,段匹磾自稱奉皇帝詔旨將劉琨縊殺,子侄四人同時遇害。劉琨時年四十八歲。東晉因段匹磾勢力強大,還要依靠他討伐石勒,因此沒有弔祭劉琨。直到320年,司馬睿才將劉琨平反。
逖愛人下士,雖疏交賤隸,皆恩禮遇之,由是黃河以南盡為晉土。河上堡固先有任子在胡者,皆聽兩屬,時遣游軍偽抄之,明其未附。諸塢主感戴,胡中有異謀,輒密以聞。前後克獲,亦由此也。其有微功,賞不逾日。躬自儉約,勸督農桑,克己務施,不畜資產,子弟耕耘,負擔樵薪,又收葬枯骨,為之祭醊,百姓感悅。嘗置酒大會,耆老中坐流涕曰:「吾等老矣!更得父母,死將何恨!」乃歌曰:「幸哉遺黎免俘虜,三辰既朗遇慈父,玄酒忘勞甘瓠脯,何以詠恩歌且舞。」其得人心如此。
此時的祖逖仍然在為北伐大業而努力。太興三年(公元320年)祖逖已經收復了黃河以南的土地。
石勒不敢窺兵河南,使成皋縣修逖母墓,因與逖書,求通使交市,逖不報書,而聽互市,收利十倍,於是公私豐贍,士馬日滋。方當推鋒越河,掃清冀朔,會朝廷將遣戴若思為都督,逖以若思是吳人,雖有才望,無弘致遠識,且已翦荊棘,收河南地,而若思雍容,一旦來統之,意甚怏怏。且聞王敦與劉隗等構隙,慮有內難,大功不遂。。。。。。逖雖內懷憂憤,而圖進取不輟,營繕武牢城,城北臨黃河,西接成皋,四望甚遠。逖恐南無堅壘,必為賊所襲,乃使從子汝南太守濟率汝陽太守張敞、新蔡內史周閎率眾築壘。未成,而逖病甚。。。。。。逖亦見星,曰:「為我矣!方平河北,而天欲殺我,此乃不祐國也。」俄卒於雍丘,時年五十六。豫州士女若喪考妣,譙梁百姓為之立祠。冊贈車騎將軍。王敦久懷逆亂,畏逖不敢發,至是始得肆意焉。尋以逖弟約代領其眾。
而此時內亂又發,王敦素懷逆亂,謀以戴淵取代祖逖,祖逖因此怏怏,命隕雍丘,致使北伐功業不成。
當此時八王之亂,而朔邊胡人乘隙而入,長江以北日漸糜爛,唯獨劉琨忠心王室,高舉晉朝大旗,周邊百姓全都依附在他之下。而例如王衍此類人,不是投降胡人就是南逃,致使北方盡為胡人所有。南逃士族,到達江左就偏安於此,幸有祖逖中流擊楫,不靖中原不還,北郡豪傑咸從之,終能收復黃河以南之地,然而待祖逖一死,黃河以南又不復有矣。
劉琨與祖逖少年相識,相互勉勵,待中原鼎沸,不負當初,誓掃中原,以衛王室。當劉琨聽說祖逖被用,寫信給親友書中說「吾枕戈待旦,志梟逆虜,常恐祖生先吾著鞭。」其意氣相期。
何謂英雄,謂無私忘我,謂不辭艱辛,謂為百姓,謂為國家。當時胡人南侵,四海緘默,唯此二人立於中夏之前,護百姓,復舊土,抗戎狄,忠王室。如冉閔者,只可謂奸雄,不可謂英雄,奸雄者為己,英雄者為人。
引用選自
《晉書》
感謝聽我這個偽文青的胡言亂語,東晉十六國還是有很多事情可以聊,原本想把祖逖劉琨分開講,但是把他們分開又無法表現出兩人意氣與豪情。下期想講講八王之亂,為什麼胡人會乘隙而入中原,就是因為八王之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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