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史亂彈】走向共和

【野史亂彈】走向共和 很多人把《走向共和》排名第一，說無論是台詞、情節、人物以及歷史背景都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其實在2003年央視首播《走向共和》的時候，我也斷斷續續看了幾集，由於當時住在集體宿舍，因此不能一人每天霸著電視看，我以前是學歷史的，因此對歷史劇有著濃厚的興趣，一直想找來看看，但又一直沒有時間來看，直到看到這篇帖子，才下決心在BT上下載了全部59的《走向共和》，雖然下載的效果不是很好，但我還是一口氣看到了凌晨，每晚基本上看6集以上。其實對於這部電視劇的爭議很多，後來廣電總局也禁播了，但無論其收視率（特別是在2003年SARA疫情期間），還是其在國內外的影響力都是空前的，我不敢對這樣一部詩史著作妄加評論，我只是對我看完的心情在此加以描述。　　電視劇講的是甲午戰爭（1894年）到張勳復辟（1917年）20多年間的歷史，生動的描述了慈禧、李鴻章、袁世凱、孫中山等人物形象，其實那段歷史本身就是暗流涌動的20多年，清政府在統治了華夏大地200多年後遭受著西方工業文明的衝擊，中國人在拖了200多年的「豬尾巴」後體驗著民主思想的熏陶，而洋人在經歷了近千年的中世紀黑暗後進行著瘋狂的擴張，看了走向共和後，發現劇中很多的人物和我們歷史課本中人物截然不類。看完全部59集，你會發現其實慈禧也不是那麼可惡，甚至堪稱一位政治家，因為只有她才能控制住幾近破爛的四萬萬的攤子，只有她能讓袁世凱服服帖帖，只有他把李鴻章、光緒、榮祿等玩弄於鼓掌；看完全部59集，你會發現其實李鴻章並不是賣國賊，相反是他於國於民都是有功之臣，他避免了《馬關條約》的獅子大張口，他斡旋列強避免了其對中國的瓜分，他支持康梁的新政，而他又是鬱郁不得志的典型代表；看完全部59集，你會發現，其實袁世凱很能幹，他無論投靠李鴻章、榮祿還是奕誆都是為了在實現自己權欲的同時客觀上也促進了民主的進程，他不但工於心計，而且是一個難得的管理者，想想看段祺瑞、馮國璋、張勳、曹錕、徐世昌哪個不是赫赫有名的，而這些人卻都只聽命於袁一人，袁在晚清最後幾年的北洋新政是他得以「竊國」的政治資本，其實他的北洋軍主力是辛丑年列強不敢隨意妄為的主要原因之一（當時北洋軍沒有參與對八國聯軍的戰爭，因此主力尚存），他的北洋新政其實間接促進了1905年的預備立憲和廢除科舉，料想如果沒有袁世凱贊成共和逼清帝遜位，靠南方几省各自為戰一盤散沙的戰鬥是不可能使中國走向共和的；看完全部59集，你會發現其實孫中山也並非毫無缺點，他在1914年成立中華革命黨時，要黨員入黨時宣誓效忠他個人，在黃興反對後改為終身效忠領袖，也許他這是經過二次革命後為了加強黨的紀律的權宜之計，但二次革命本身的合法性且不說，其個人崇拜主義是導致日後中國領導層對此樂此不疲的主要原因。　　劇中除了人物性格鮮明外，在細節方面也描述得恰到好處，比如，甲午戰爭前中日兩國領導人飲食的對比，慈禧對著一百多道的滿漢全席說「就這麼點菜，怎麼吃的下啊。」而東京日本天皇為了籌集海軍軍費，一再從內庫(私庫)中撥出款項，同時宣布：「從今日開始，朕每日只食一餐！」，日本為了海軍建設，全民動員，甚至女孩子不惜去賣淫而為購買「吉野號」捐款。還有就是李鴻章在簽訂《辛丑條約》時的動作語言和手法都運用得爐火純青。　　當然最值得吹捧的還是本劇的台詞，半文半白，很符合當時歷史情節，比如孫中山出場時和康有為的激辯堪稱經典。　　孫：「醫學博士孫文見過康先生」　　康：「醫學博士？這兒的人都沒有病。」　　孫：「大清國人人有病。」　　康：「什麼病」　　孫：「愚昧之病 。」　　康：「愚在何處啊？」　　孫：「被奴役著卻以為自由著，從來不知平等為何物。不知自愛且不懂愛人，一句話，奴才不知道自己時奴才。」　　康：「病根何在」　　孫：「這就多了，四書荼毒生靈，五經鈍化人心，三綱生產奴才，五常捆綁性情，這是文化之病。普天下之大眾，食不能果腹，衣不能暖身，而王爺大官，驕奢淫逸，盤剝不止，這是經濟之病。所有這些病症都是一個總病根，那就是政治之病——華夏四千年的封建專制。」　　康：開個方子試試？　　孫：走向共和。　　康：這方子有幾味葯啊　　孫：思想之葯三味，自由、平等、博愛；制度之葯三位，立法、司法、行政，三權分力；　　康：有什麼藥引子嘛　　孫：有的，共和思想，源遠流長，早在古希臘便有了初步實驗，但那過於原始不成體系，後來法國的思想家孟德斯鳩首倡三權分立，而民主憲政卻在英格蘭首開先河，其從專制到憲政的和平演變讓世界大開眼界，那麼制度一變，國勢大增，雄霸全球，至今依然，但英國是虛君憲政而已，其後又有日本實君憲政。　　霹靂一聲，無君之憲政，也是我孫文所期望的共和在法蘭西誕生了，盧梭巍巍高哉，把平等思想遍布民心；百科全書派，狄德羅、伏爾泰等諸位賢哲，摧毀了愚昧的神學，把博愛思想遍布民心。時機到了，羅伯斯皮爾振臂一呼，法國人民奮起反抗專制，攻佔了黑暗堡壘巴士底獄，郡主路易十六上了斷頭台，專制制度即倒。自有，踏著鮮血前進了，紅白藍三色的共和旗在法蘭西上空高高飄揚。　　對不起，有，有點緊張，不過諸君要知道，無君之共和才是最純潔的憲政，也是我煌煌華夏最終要確立的國體。　　康：那你要將我大清皇上置於何處啊　　孫：對不起，我在澳門行醫多年，經常出入那兒的議政廳，它那兒的議員有問題的話得先舉手 （康舉手） 有什麼問題您請說吧。　　康：我是問你，我大清實行君主立憲如何？　　孫：不可，國人皆奴才，留下皇帝，那要實現民主憲政決不可能。　　康：既然有君主而鬧共和勢必暴力四起，血流成河，宜呼？　　孫：若是大清皇帝識大體、知潮流，和平遜位，贊成共和，那是最好得，倘若固守專制，那就只有推翻他，我們創造一個共和國。　　康：你拿什麼創造？　　孫：我有好友三個，我們志同道合，我知道康先生弟子遍布兩廣，若是先生贊成共和，我們攜手一起干。　　康：孫文那，我是不贊成流血得，我大清積弱不堪，經不起革命的折騰，不過我很欣賞你的志向，明天帶個門生帖子來拜門吧　　孫：你說什麼？　　康：我說你孺子可教也　　孫：告辭了。　　　　 …………　　這是劇中孫中山先生的第一次出場，而導演就安排了其與康有為的一次關於國體的初步辨論，其實整個59集主要還是圍繞清末民初中國國體的確立而展開的，其中最主要的又是君憲政體和共和政體之間的較量。那為何又要從甲午戰爭說起了，其實導演（或許說歷史應該更準確）要告訴我們的是在專制主義的國體下，洋務運動只不過是對病入膏肓國體的修修補補而已，中國要真正強大，單是靠皇帝（或太后）統治下的實業救國是行不通的，因此甲午戰爭或許日本勝得有些僥倖，這個問題後來五大臣在日本考察政治時也提過，但是日本首相的給了我們答案，甲午戰爭在戰略戰術以及武器上日本勝得都很玄乎，但是日俄戰爭卻證明了那是國體或制度的勝利而不是運氣的偏袒。　 在整個59集中出場的人物內心或許有很多想法和算盤，但他們或多或少推動了共和國體的誕生，我想導演其實也並非想影射什麼，因此我個人覺得對這部電視劇的頗多爭議以及廣電總局的禁播都有些掩耳盜鈴之嫌，當然6年後的今天我寫這篇文章絕不是指手畫腳，重翻歷史舊案，因為我知道以我這種臭水平訪問量肯定很少，有人看也罷，沒人瞅也了。我只是想把我對本劇和對這段歷史的態度寫出來，劇中無論是慈禧、李鴻章、袁世凱、慶王、榮祿等他們在這個歷史潮流中其實註定都是過客，歷史有很多偶然，但是他的必然就是走向共和。　　其實大陸播出的歷史劇很多，無論是從《漢武大帝》到《貞觀長歌》，從《秦始皇》到《成吉思汗》，還是《從雍正王朝》到《台灣一八九五》在歷史層面上都有硬傷，比如前不久央視熱播的《台灣一八九五》裡面同治皇帝面對日本搔擾台灣說了一句「難道小日本還能像八國聯軍那樣再火燒一次圓明園不成。」真是悲哀啊，且不說圓明園是英法聯軍燒的，就說八國聯軍也是在同治死後三十年才出現。更不用說個導演說「在《貞觀長歌》里找歷史漏洞就是在雞蛋裡挑骨頭」的濫劇了。而《走向共和》我不敢說完全符合歷史實事，但至少在大的歷史事件上尊重了客觀情況，人物性格也比較合服常理。因此我覺得既然是歷史劇就應該與戲說完全分開，我們允許加入一些導演對人物心裡的刻畫，但是歷史事件的發展應該得到應有的尊重。當然不是說《走向共和》就十全十美，比如二次革命，對孫中山先生立場的迅速轉變就交待得有些囫圇，雖然宋教仁的遇刺足可以成為二次革命的理由，但劇中也交待了宋教仁的兇手並非袁世凱而是趙秉鈞，因此在袁毒死趙後二次革命的理由就站不住腳了，但孫依然發動了二次革命，導致了剛恢復平靜的華夏大地又一次陷於戰火中，其實歷史上孫中山對於袁世凱就任大總統是很不服氣的，因此他一直耿耿於懷，而不過黃興的反對發動推翻袁世凱的暴力革命。　　《走向共和》講到張勳復辟就收關了，其實目前國內的歷史劇對於近代史的描述在2008年《台灣一八九五》（主要講得是甲午戰爭前20年的歷史）播出後基本上「充實」了，就差袁世凱死後的1915年到1928年這段時間的歷史了，而這段北洋軍閥統治的中國歷史其實值得我們當代人拾起，因為其中不僅有軍閥的混戰、第一次世界大戰，而且有民主與科學、實業救國、宣統搬出皇宮，更有徐樹崢將軍收復外蒙、五四運動、共產黨的成立、國民黨一大以及蔣介石的北伐和最後統一中國，這段歷史雖然只有短短的十三年但確實是中國民主共和觀念深入人心的大變更時期，文化方面有魯迅、郭沫若等大文學家，特別是1924年馮玉祥將軍將宣統皇帝趕出紫禁城使得華夏大地徹底拋棄了統治我們4000年的「朕」。因此我認為當局者有必要正視這段歷史，畢竟北洋政府在言論自有以及外蒙主權上作出過貢獻，我們不能否認這個政府的合法性及其對國家的貢獻，從根子里他們依然是愛國的，無論是段祺瑞、曹錕、還是馮國璋、徐世昌等在日本侵入中國佔領北平後，他們依然拒絕了做日本傀儡政權領導的請求，來到南方。　　寫到這裡其實我心裡依然很沉重，有很多話是不能用言語表達的，就讓《走向共和》主題曲的歌詞結束這篇博客吧。　　　　　　《走向共和》　　一年年 花開花落，冬去春來，草木又蓬勃　　一頁頁 歷史翻過，前浪遠去，後浪更磅礴　　一座座 火山爆發，天崩地裂，君王美夢破　　一頂頂 皇冠落地，斗轉星移，世事有新說　　一滴滴 水滴石穿，粉身碎骨，志向永不舍　　一曲曲 浩蕩長歌，起伏迴響，悲壯動心魄　　一代代 仁人志士，救國救民，上下求索　　一輩輩 英雄好漢，前赴後繼，熱血染江河　　風吹過 雨打過，鐵蹄踐踏過；　　火燒過 刀砍過，列強分割過　　撫摸著傷痕昂起頭，吞咽下屈辱心如火　　走過長夜，走過坎坷，走進曙色。　　《走向共和》孫中山演講附全文　　　　　　我知道，你們很著急。張勳復辟了，國會又開不成了，我知道。我啊，我急的不是這個，這些日子我想的很多，我們本來是共和國，可怎麼一次又一次地出現了封建主義專制主義的東西，這個問題不解決，專制復辟就是必然的。共和國就永遠是一個泡影。　　　　　　　　共和的觀念，是平等、自由、博愛嘛。可民國六年來，我們看到的是什麼？各級行政官員都視法律為糞土，民眾，仍被奴役著。　　　　　　民國應該是自由之國！自由是民眾天賦的權利！可民國六年來，我們看到的是什麼？是只有當權者的自由，權力大的有權力大的自由，權力小的有權力小的自由。民眾，沒有權力，沒有自由。 　　　　　　　　　　民國應該是博愛之國！人人為我，我為人人！可民國六年來，我們又看到的是什麼？是只有民眾對當權者恐懼的愛，而當權者對民眾，只有囗頭上虛偽的愛。那種真誠真摯的博愛，我們看不到啊。 　　　　　　　　　　民國更應該是法制之國！可民國六年來，我們看到的是行政權力一次又一次地肆無忌憚地干涉立法∶你不聽話，我就收買你；你不服從，我就逮捕你，甚至暗殺你。立法者成了行政官員隨意蹂躪的妓女！ 　　　　　　　　　　那行政是什麼呢？行政應該說是大總統及其一整套文官制度。應該是服務於國民，行共和之政。可民國六年來，我們看到的是什麼？是一個打著共和旗幟的家天下，在這個家天下的行政中，我們根本看不到透明的行政程序，更看不到監督之制。那些行政官員，是如何花掉民眾的血汗錢，民眾不知道，那些行政官員把多少錢揣進了自己的腰包，你們不知道吧，我也不知道。　　　　　　　　　你們都知道司法是裁判吧，這個裁判的原則是什麼？是一部主權在民的共和國憲法。可民國六年來，我們根本沒有看到這麼一部憲法嘛！就那部不成熟的《臨時約法》，也一次又一次地被強姦。　　　　　　　　有人說，不不不，不是一個人，是有一些人說，共和他只是一個稱號而已，你孫大炮說的這些大虛幻、太遙遠，不符合國情，它就像一個氣球，啊，看著很美麗，可一飛上天啊，卟破滅了，我想請問你，難道我們不要共和了嗎？難道共和真錯了嗎？如果不要共和，我們有的就永遠是專制，如果我們不要共和，那我們有的就永遠是被奴役。如果共和是錯的，那自由就是錯的，如果共和是錯的，那平等就是錯的，如果共和是錯的，那博愛就是錯的嗎？我們追求的共和沒有錯，當然它還不完善，所以我們要一點一滴的去完善它，哪怕為此要付出代價呢！　　　　　　哦！對了，我今天穿的這身衣服有點古怪是吧，連裁縫都說是很奇怪的。但是我要說這是，這是為了完善共和，你們還覺得奇怪是嗎？我要說，這就是共和，這就是共和的衣服。這邊，我設計了三顆扣子，共和的理念，就是平等、自由、博愛。這邊也有三顆扣子∶民族、民權、民生。 　　　　　　　　　　那憲法呢？呵呵呵，我說的不是三權憲法。我發明了個新詞，叫五權憲法。這裡裝的是立法權，這兒裝的是行政權，這兒裝的是司法權，這三權你們都很熟悉，叫間接民權。　　　　　　　　　　我情有獨鍾的是直接民權。要讓普通的民眾都有直接參政議政的權力！一個是考試權，我們中國古代就有考試的傳統，後來把科舉廢除了，當然這對後來大興新學有好處，可當官就不再考試了，這不好，這就像倒髒水把孩子也倒出去一樣啊，民國六年來，在行政上用的是什麼人啊，都是袁世凱他北洋的人，至今還如此。所以我們要把考試權還給民眾。今後，凡行政用人，一定要經過考試，不管是誰！　　　　　　還有一個是彈劾權。沒地兒裝了，不急，不急，裝在這兒，彈劾權！為什麼要把彈劾權藏在裡面呢？因為它是民眾的殺手鐧，它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突然殺出來，彈劾你。所以你要戰戰兢兢的當官，老老實實的為民做事，我想這回有人，更要說我孫文是個瘋子，吃飯穿衣都說共和，你孫大炮還會什麼？他說的對。我只知道共和這兩個字，我這一輩子就認這兩個字，共和。　　　　　　　　　　我們有許多志士同仁，為了共和連生命都獻出了，我孫文此生啊，沒有別的希望，就一個希望，那就是：讓共和不僅是一個名詞，一句空話，或一個形式，要讓它成為我們實實在在的生活方式，讓它成為我們牢不可破的信念。　　　　　　共和是普天之下民眾的選擇，是世界的潮流，世界潮流浩浩蕩蕩，順之者昌，逆之者亡。我孫文相信，我們這個中華民族啊它一定會實現共和的，我堅信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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