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凋有聲：悲情王妃黛安娜 東方小四

美麗的花瓣一片片凋落，一年又一年。一如她的故事流傳。 她凋謝9年後，如今他們說，那場車禍真的是事故，全無陰謀。英國媒體鬆了一口氣，英國王室鬆了一口氣。 一顆棋子，已經完成了她的使命，卻還是留下了些許聲音，年年在響。 1981年，英國王室需要一個出身高貴的處女，來做33歲的王子查爾斯的王妃。與王室有著幾代交情的顯赫家族斯賓賽正好有一位這樣的女孩，那就是出生於1961年7月1日傍晚時分的黛安娜·斯賓賽，那個未正式交過男友的少女黛安娜，令包括英國小報在內的全世界的媒體找不到任何污點的花兒一樣潔白美麗的黛安娜。

壹 從求婚到結婚，不過5個月的時間，匆匆訂婚、匆匆結婚，她嫁給了王子。1981年的7月29日，倫敦城內所有教堂的鐘聲在上午9時同時敲響，在幾乎傾巢出動的倫敦人的見證下，英國王室和斯賓塞家族風光無倆，新郎新娘如彩雲般燦爛；英國廣播電視公司用33種語言向世界轉播了婚禮的盛況，全球至少有7億多觀眾見證這場「王室愛情秀」。但黛安娜對於自己的命運，是有預感的，她事後反覆說，知道自己日後做不了王后，在逝後公布的秘密錄音里，她說「結婚那天是一生最糟糕的日子！」因為那天，查爾斯還與情婦卡米拉秘密通了電話；此前兩天，他還送了情婦一個手鐲。

在英國，唯有一個貴族極力反對這樁婚事，那就是已再婚的黛安娜的母親。1954年，與黛安娜的父親結婚時，她也曾有場讓女王和王太后都親臨的盛大婚禮，但在13年後她與丈夫協議離婚，兩年後正式離婚。她明白，在那樣極致的風光下，未必有凡間的夫妻幸福。在那些年裡，她承受了許多孤寂和非議。她不想自己的女兒重蹈她的覆轍。但她沒有辦法。除了王室和斯賓賽家族的「盟約」，她的女兒黛安娜是真心愛著王子的，遇到王子那年黛安娜16歲，正是女孩多夢的年齡，未滿20歲時突然得到王子的求婚，她喜出望外。那時候，黛安娜願意為王子赴湯蹈火。

剛滿20歲即成新婦的黛安娜哪裡會知曉，不同的物種，是不能同處生長的。查爾斯是一顆樹，系統地接受過劍橋大學的高等教育，愛好歷史、哲學、考古學、人類學等等。大學畢業後，又先後在英國各軍事院校深造，並在驅逐艦、巡洋艦、掃雷艇上服役或任職。他的愛好廣泛，打獵、釣魚、打馬球、聽歌劇、繪畫、研讀哲學等等，均能折射英國上層紳士的底蘊和教養。但他同時有著做一個女人的丈夫的致命弱點：極端的自我中心，不能或不願感受他人的苦痛。

黛安娜卻是一顆需要庇護的小草。雖然她同樣出身貴族，自小有許多僕人陪侍在側，可以上最好的學校，但生性活潑的她成績不好，中學未畢業即輟學，對於查爾斯的那些「高級愛好」，她只能張望。與同年齡段的女孩一樣，她喜歡流行音樂、時尚雜誌、通俗小說。聰慧的她很快學會了身為王妃所需掌握的言談舉止，但她無法與查爾斯產生深層次的共鳴。 在黛安娜之前，查爾斯曾先後與三任女友正式論及婚嫁，黛安娜卻幾乎沒有談過戀愛。一張白紙一般的小女孩，丈夫卻是一個完全成熟了的男人。在最初的新鮮感過去之後，查爾斯毫不掩飾對她的冷漠，儘管她為他生育了兩個王子。貳 對於失掉愛情的年輕王妃，歲月是悲凄的。在於90年代初錄製、她去世後後公布的幾盒秘密錄影帶里，她說：「我在公眾面前的樣子與我的私人生活完全是兩碼事。在公開場合，我是一個人人羨慕的王妃，我的一舉一動都是王豪貴婦、享盡榮華富貴的樣子，但是人們也許從未意識到，我的內心卻在流血，我不得不抑制自己的個人感情裝出快樂的模樣。」 可怕的日子一天天地過著，她慢慢從一個滿懷憧憬的少女，一個年輕的小母親，變成了一個歇斯底里的怨婦。在秘密錄影帶里，她說：「我將永遠愛著查爾斯。」多麼無奈的事。

與世間大多數普通的女子一樣，她為自己那遭遇了困難的愛情做著各式各樣的努力。 黛安娜王妃在錄像帶中平靜地說，她早已知道卡米拉和查爾斯關係非同一般，還表示自己「很怕她」。但她還是鼓起勇氣找卡米拉攤牌。1989年，在一次貴族聚會上，黛安娜對卡米拉說：「我知道你和我丈夫的事，我要讓你知道的就是這個。」卡米拉卻回答：「你已經擁有了你想要的一切。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愛你，而且你還有兩個那麼可愛的兒子，你還想要什麼呢？」黛安娜說，「我需要我丈夫。很抱歉，我必須要破壞你們的好事，如果你們繼續下去，一定會出亂子，一定會有大麻煩的。不過，你記住，我知道你們兩個的事情，你們不要把我當成白痴！」

她像一個小女孩一樣賭咒發誓，想要奪回自己的愛人。卻被查爾斯的同齡人卡米拉，以「無招勝有招」的方式輕輕化解。戴妃的無奈，如此真實，令人心痛。她離婚後說過，「我的婚姻有點擠」。 沒有跡象表明，查爾斯曾經憐憫過她。據《星期日蘇格蘭人報》披露的內容，黛安娜曾多次對查爾斯王子說自己要自殺， 「有一次，他帶著嘲諷的口氣說，你不過是在虛張聲勢，嚇唬人而已。於是我猛地從梳妝台上順手拿起一把小刀，當著他的面在我的胸部和大腿上拚命亂劃，鮮血淋漓。但是查爾斯卻異常冷漠，對我的舉動沒有任何反應。」，她還說：「我有好幾次都想用碎玻璃割腕，還曾經想過跳樓。當我懷了威廉王子4個月時，我曾經有意從樓梯上滾下，希望查爾斯能夠更關心我，但他卻僅僅說，『你怎麼總是沒事找事？『」 他從起初的稍稍容忍，到最後變得徹底不要她了。他是王子，沒有耐心等著一個單純的姑娘長成他需要的樣子。於是再熱的心，也會隨之沉寂如死灰。在錄影帶里她說，「謝謝你，查爾斯。謝謝你把我推向地獄，讓我有機會領教你對我的殘忍行為。這令我能走得更快更堅強」。

叄 在這樣的情形下，她向皇家騎兵隊的休伊特尋求片刻溫暖，並不突兀。黛安娜像個小女孩一樣，對花言巧語的休伊特十分依賴。休伊特於1991年被派往海灣戰爭前線，黛安娜的情書接連而至：「我感到非常擔心，希望戰爭快點結束……我極度痛苦地等待著你的消息……我多麼盼望能為你生一個孩子……」。1994年，當無恥之徒休伊特的《愛河中的王妃》出版後，黛安娜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1995年11月20日，黛安娜不得不面對此事，接受英國廣播公司的採訪時對著全世界兩億觀眾，她第一次說起在燦爛光華下，她的寂寞痛楚。 2003年，戴妃離世後的第6個年頭，休伊特再度欲出賣黛安娜的64封情書，裡面甚至有他們性愛的細節，當記者出於憤怒問休伊特究竟跟多少女人有染時，他居然反問說：「你說的是這個星期，還是今年？儘管我不想成為一個無恥之徒，可我想我自己就是。」 遇人不淑，不僅僅只有這一個。與她同樣在1997年的車禍中喪身的最後一個男友多迪，現在也被揭露，當時在與黛安娜相戀時，還有一個美國模特的正式女友。黛安娜其餘的多段戀情中，也沒有一個戀人能夠或者願意去呵護敏感脆弱的她。據她的管家說，她曾經非常想嫁給一個阿拉伯世界的醫生，但對方主動斷絕了兩人的聯繫。

黛安娜從小到大都有著公主一樣優裕的生活，正是生活中柔軟的一面太多，讓她無法面對真實世界的芒刺在身。她也註定等不到深沉而專一的愛情，而這是她多麼需要的東西，她像飛蛾撲火一樣撲向那疑似的光亮。

一次次失望，一次次努力，一次次跌倒，一次次微笑。越長大，越懂得強裝笑顏，背後是落英繽紛的零落的心。 黛安娜還未離婚時，曾對女友說，除非找到真正的愛情時再婚，否則她永遠不願離婚。可1996年，她只能接受離婚的命運。1997年8月30日，黛安娜在法國巴黎遭遇車禍，致禍緣由也是媒體對其新戀情的極度關注。小四還是相信，她的逝去與英王室無關。她與英王室簽訂了保密協議，有生之年不得說令女王和王子難堪的話。而她的離去，卻會讓種種難堪毫無掛礙地呈現在眾人面前。從常理的角度來說，英王室不必那麼傻。且從人性的角度來說，英王室還是較少絕對的壞人和惡人的，他們臨事一般能保有王室的基本操守。 1997年9月6日，英國為她舉行葬禮，查爾斯扶棺。英國廣播公司用44種語言向世界轉播了葬禮的實況，全球25億人看到了那一幕悲愴。 44國語言的轉播，比1981年那場婚禮的轉播，還多了11種語言。但從喜悅到悲傷，又何止重了11種心情？黛安娜王妃管家保羅·伯勒爾說，「王妃總是說，伴隨她的是很重的精神負擔。」是的，做為王妃，她在高處，獨自傷悲，無人傾訴，無處取暖。但黛安娜在錄影帶里有如此心聲：「我被這個體系(英國王室)摧殘折磨了15年。但我沒有絲毫怨恨。」在發生車禍後，她也只是說了一句：天啦，發生什麼事了。這是她留於塵世的最後言辭。 一年年過去，花還在開，世界上卻沒有了愛打網球、成績不好、夢想戀愛的女孩黛安娜·斯賓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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