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菲：鞏固向好勢頭 找回失去時間

進入2018年以來，中國菲律賓務實合作佳音頻傳——中資企業應邀進入菲律賓電信業，打破了菲電信行業的壟斷局面；菲總統府證實，中菲共同在菲律賓賓漢隆起水域開展科考；菲旅遊部門公布的數據顯示，2017年前10個月赴菲中國遊客突破80萬人，同比增長39.25%，全年有望突破100萬人，為菲律賓經濟帶來了強勁的增長動力。

杜特爾特總統就職以來，一改前任政府對美國一邊倒政策，積極發展對華關係，雙方政治經濟關係升溫，務實合作活絡，成果豐碩。他曾公開表示，菲中關係十分重要，菲律賓視中國為真誠朋友，感謝中國對菲律賓經濟建設、反恐維穩等方面給予的幫助。

中菲兩國關係的轉暖改善，正迅速惠及兩國民眾。同時，兩國關係還存在較多增長點，中長期內仍然大有可為。正如李克強總理2017年11月訪問菲律賓時對杜特爾特總統所表示的，「我們希望鞏固向好的勢頭，把失去的時間找回來」。

對接「一帶一路」與「建設、建設、再建設」

杜特爾特總統甫一執政，就委派前總統拉莫斯為特使赴華，商談兩國關係轉圜事宜。在雙方共同努力下，2016年10月，杜特爾特總統順利實現訪華，兩國關係「融冰」，全面恢復各層次各領域交往，簽署了13個雙邊合作文件，涉及經貿、投資、產能、農業、旅遊、禁毒、金融、海警、基礎設施建設等領域。雙邊關係中最敏感的南海問題，通過漁業和海警合作初步得到有效管控。

雙邊政治、經濟關係以此為基礎，在短短一年多時間內，不斷邁上新台階。2016年11月，習近平主席在秘魯首都利馬出席第二十四次亞太經合組織領導人非正式會議期間與杜特爾特總統舉行雙邊會見。2017年5月，杜特爾特總統再次訪華出席「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6月底，中菲外長舉行會談，鞏固雙方友好關係勢頭。11月，李克強總理訪問菲律賓，簽署14個雙邊合作文件。工作層面，雙方也保持了密切溝通，繼續進行中菲外交磋商。

中國「一帶一路」倡議與菲律賓2040發展戰略和「建設、建設、再建設」計劃對接順利。大量經濟合作項目湧現，其中有代表性的包括赤口河灌溉項目、卡利瓦大壩項目、南北鐵路南線項目等。2017年11月，中菲發表的聯合聲明提到，兩國已經簽署了關於第二批基礎設施建設合作的諒解備忘錄。雙方合作邁入高速軌道。根據菲律賓投資管理部門的統計，2017年前10個月，經其批准的中國對菲律賓投資達到20.2億比索（約合2.6億元人民幣），同比增長270%。中國躍升為菲律賓最大的貿易夥伴。

國之親在於民相交。除旅遊人數創新高以外，兩國各領域人文交流也蓬勃展開，建樹頗豐。比較有代表性的活動有：「中華文化講堂」系列講座、2017菲律賓馬尼拉中國圖書巡展、中國與菲律賓民族文化交流研習營、「在菲律賓發現的宋元福建陶瓷展」、中菲友好文化交流項目菲律賓國家愛樂樂團赴華演出、菲律賓短棍術來華交流活動等。這些活動不僅提升了兩國民眾之間的相互認知，消除了誤解，也為下一階段兩國關係急需發展提供了不竭動力。

2017年，菲律賓遭遇馬拉維恐怖襲擊和地震風災襲擊後，中國政府和人民都在第一時間伸出了援助之手。2017年6月27日，中國援助菲律賓用於反恐的第二批武器運抵馬尼拉。杜特爾特總統親自到場歡迎並出席交接儀式。其間，他與中方官員親密交談。2月，菲律賓南部地區遭受地震災害，造成人員傷亡和財產損失。災情發生後，中國政府立即表示願為菲方救災積極提供援助。中國紅十字會向菲提供了5萬美元人道主義援助。12月底，菲律賓遭受熱帶風暴「天秤」襲擊，習近平主席致慰問電，並表示願向菲律賓提供援助。

菲外交走好平衡木放棄一邊倒

中菲關係轉暖，究其原因，是菲律賓外交政策回歸了常態。質言之，杜特爾特總統對前任阿基諾三世政府進行了徹底糾錯，回歸了菲律賓外交政策的基本盤。

阿基諾三世政府時期，菲律賓奉行對美一邊倒政策，急於拉美製中，充當美國「亞太再平衡」戰略的急先鋒，執意單方面提起南海仲裁案，以破壞中菲關係為代價，向美表忠，期待美國能夠履行義務，切實保證菲律賓安全。但事實恰恰相反，奧巴馬政府時期，美國對菲律賓借重力度雖然加大，但是始終不願在戰略層面對菲律賓給予更多保障，反而是忌憚菲律賓國內左翼勢力，不敢過於刺激菲律賓國內輿論，避免重演類似1992年美軍被趕出菲律賓的事件。

菲律賓為這微乎其微的收益，付出了沉重的代價。第一是盲目站隊導致自我設限，從根本上違背了菲律賓作為區域中小國家的戰略定位，導致大部分東盟國家不得不與菲律賓保持微妙距離，菲律賓在地區和國際事務上的影響力大打折扣。第二是阿基諾三世政府逆潮流而動，錯過中國「一帶一路」倡議帶動發展中國家基礎設施大發展大繁榮的契機，不僅沒能搭上中國高速發展的頭班列車，反而漸行漸遠。阿基諾三世政府治下，菲律賓經濟並未衰退，反而還有所增長，但是態勢非常清楚——長期主動斷絕與中國往來，只能使菲律賓在激烈的國際競爭中步步頹唐，逐漸敗下陣來。事實上，菲律賓的精英和民眾已經用手上的選票評價了阿基諾三世政府外交政策，拒絕這種錯謬繼續損害菲律賓的國家利益。

杜特爾特總統對前任阿基諾三世政府的糾錯，還體現在建立平衡的對外交往格局方面。中菲關係熱絡並不代表著杜特爾特總統就如西方媒體宣揚的要「投向中國」。事實上，特朗普上台後，杜特爾特總統與其保持了良好的私人關係，並未如對待奧巴馬一樣辱罵特朗普。兩人至少通過2次電話，特朗普甚至在通話中透露了屬於機密的核潛艇位置，令美軍方官員大感意外。美國國務卿蒂勒森兩次訪問菲律賓，次數與訪問日韓持平，遠勝美國在東南亞另一條約盟友泰國。美國也在第一時間向菲律賓援助了反恐武器，菲美關係並未出現大幅惡化，只是在發展勢頭上相對沒有中菲關係進展迅猛。

杜特爾特總統也注重與日本、韓國和俄羅斯發展良好關係，利用擔任東盟輪值主席國的機會，在東盟內部加強影響力。總體來看，杜特爾特總統在外交層面為菲律賓爭取到了較多利益，擺脫了阿基諾三世政府時期的外交困窘局面，將本國的命運在自己手中握得更牢靠了一些。

對外關係的改善，為杜特爾特經濟學、反毒、肅貪和反恐等艱巨工作提供了良好的外部環境。下一步，杜特爾特總統還籌劃修改憲法，改行聯邦制，而推行這類改革沒有穩定的外交政策是斷不可行的。可以說，菲律賓對外政策回歸常態，是一種必然選擇。

南海中菲構建互信和平穩定成區域共識

在南海問題上，中菲雙方保持了積極合作勢頭，建立中菲南海問題雙邊磋商機制。兩國海警打破交流僵局，簽署備忘錄，建立中菲海警海上合作聯合委員會。2017年11月雙方首次會議上，雙方海警部門負責人表示，要將海警交流深化為「海警外交」，共同構建本地區「海上安全命運共同體」。今年上半年，雙方將按合作計劃開展艦船互訪和聯合演練。近來，中菲雙方針對賓漢隆起水域開始進行聯合科學考察，照此發展，很有可能恢復中菲仲裁案之前的中國、菲律賓和越南開展南海聯合科考，南海地區低敏感領域合作局面初步形成。種種跡象表明，中菲之間在南海地區逐步積累並增強了相互信任。

放眼整個南海地區，中菲在南海地區的合作，契合了中方一直堅持的「擱置爭議、共同開發」的整體思路。雙方在互諒互讓、平等協商的基礎上，不過分拘泥於複雜敏感的島礁歸屬問題，通過實際行動化解敵意，建立並鞏固互信，這對當前形勢下，鞏固南海和平與穩定大局，有著重大借鑒意義。

南海仲裁案雖已終結，但一些域外大國卻抱守陳舊思維，不時干涉南海事務，故意生亂，破壞南海和平與穩定大局。1月17日晚，美國「霍珀」號導彈驅逐艦未經中國政府允許，擅自進入中國黃岩島12海里內海域。美國挑撥中菲關係，不願見到地區局勢趨穩轉好，用心險惡，意圖明顯。美方的算計無非是「今日被驅離，明日復又來」，企圖從戰術層面發揮最大破壞力。

與此相對照，中方一直高舉和平與穩定大旗，在堅決抵制美軍事行動之外，從戰略層面，與包括菲律賓在內的所有南海聲索國鞏固維護南海和平與穩定的共識，在南海局勢上掌握戰略主動。2017年，中國和東盟已經簽署《南海行為準則》框架文件，為維持局勢穩定提供了良好開端。

穩定還是生亂，取決於各國如何理性取捨自不待言。隨著中菲逐步開拓南海合作、《南海行為準則》談判深入推進，中國方案的效力和優越性正在不斷顯現。在各方努力下，中國和有關各方必然能夠找到一條維持南海和平與穩定的制度化解決途徑。

（作者：劉暢單位：中國國際問題研究院亞太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