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音希聲 一、母音老人書信 答江蘇眾居士

　　某某、劉、鄭三位仁者：

　　學佛非是小事，須具大丈夫氣概，豪傑英勇的心情，不怕犧牲，勇於放捨，敢與自己執著的舊習鬥爭，不隨聲色輪轉，不逐物境生情，方有少分相應，不是修個什麼妙法，即能成功的。

　　你們打坐，心靜不下來，就是執著聲色的習氣深厚。如果深悉一切物境皆是空花水月，徒有影相，毫無實體，無可執捉，舉心動念，皆是徒勞心神，非但無功，反而累他—真心—受過。這樣即狂心息，偷心死，一坐即深入禪定，不會心亂如麻，不安於座了。

　　修法要：心無異緣，意絕妄想，六根靜寂，端坐默念。果能如斯，萬不失一。

　　其實學佛最要緊的就是明白一切眾生，皆具佛性，只是為執著、顛倒、妄想所蔽，而喪失廣大妙用，今只須時時觀照，不隨聲色動念，不逐物相生心，久久功純，自然返本還原，親證本來面目，恢復廣大功能。這是最簡易、最徑捷的觀心法門，其他一切法門皆不需要。你等就這樣修行，管保成就不誤。

　　假如你們一定要修心中心法，可於清明節前後來滬，但心不死透，亦是勞而無功，無所成就的。另外，那位劉女士，我不能接受，因我年邁力衰，沒有精力為三人灌頂，請原諒。祝精進不懈。(她要學心中心法，可向徐恆志老師學習。他家住上海某某路某某號。)

　　中丁

　　12月30日

　　某某仁者：

　　來函收悉，有幾位道友互訴心得，相互促進，誠相得益彰，可喜可嘉！

　　時時覺照，念起不隨，實心地法門之要著，一時不能做到，不必氣餒，久久功成，自然不勞費力，而安祥自在。

　　小菩薩要出世，可喜亦不無煩惱，尤其在你用功正有進境之時，經此紛擾，又將倒退矣，大隨求陀羅尼可用以祈求平安，在迴向發願中也可加發善星來入母胎之願。

　　某某手硬，只要不怕吃苦，多痛一點，過了些時，就會好的，叫他勉力行之，不要知難而退。匆復，即頌早生貴子。

　　中丁

　　3月22日

　　某某同志：

　　來信收悉，病情好轉，不勝欣慰！但你既知妄念非真，幻境不實，猶念著不捨寧不愚痴？你既誠心學佛，即當念念在「覺」，不可明知故犯！妄習來侵，一覺便破；一照便了，不可以為是美好的情趣而不忍捨離。須知情慾是我人的生死根本，今學佛，即為了了脫生死，若念著情慾而學佛，是西行卻向東矣，望閣下三思之！

　　心中心法的全稱是「一切佛心中心拔除無始業障疾速圓成菩提大陀羅尼」。它是仗佛力修持的偉大法門，非自力修持者可比，所以一千座即能開悟見性，而且上根者不消一千座即能開悟，此是信而有徵的玄妙法門，你不用懷疑，你果能放下一切，虔誠修去，自能證得。否則，將信將疑，情慾沾心，則亦難矣。你擬請徐老師[徐恆志上師，編者注]來寧為你指導，可直接去函邀請。但徐老事忙，恐不易離滬來寧也。匆匆不盡即祝康吉。

　　中丁

　　6月14日

　　某某同志：

　　日前寄去一函，想你現在已經收到了。今天看到你本月26日寄來的信，滿布悲觀、失望的氣氛，內心很為你難過。同時也大惑不解。一個大學畢業的知識青年，學佛多年，佛學的基本知識，應該一清二楚，為什麼因患一點小病，就想到自殺而不願奮鬥進取，以期打破生死之謎呢？

　　我人的性靈是不生不滅的，你自殺，只不過摧毀這臭皮囊，對你生來死去的「根性」是絲毫無傷的。你現在感覺痛苦而自殺，是不是自殺了痛苦即解決了呢？沒有，絲毫沒有，你死後，識神更覺痛苦。因你八識中執相的種子既因生前粘境而痛苦，死後，更執著自殺的慘痛而倍加痛苦。因自殺不解決問題，所以佛經中沒有用自殺來自決的條文。

　　關於你的病，上信中已經敘述了，現在就不多說了。總之，這種病不是膏盲之症，你用不著憂苦悲傷，振作起來，清心寡欲的靜坐，加練氣功，再服一些鎮靜、固腎強精的藥物，就會好的。

　　假如你須吃一些肉類，也可以的。只不過不能買活的來殺，只可在菜場里買一些現成的肉類來加工。這就是佛教導的吃「三凈肉」。不過這是暫時的，等你身體好後即不能再吃。

　　你要修密法，我上信說過，只能傳心法，讓你明心見性，而不會治病法，你千萬不要搞錯，以為我會傳你一個治病的密法，讓你將遺精病治好。不過你這病屬心病，心地果然清凈，淫念不生。病不求治也就全愈了。最後再叮囑你：不要悲觀失望，這毛病不要緊，趕快清心寡欲就行了。祝你早日恢復健康。

　　母音

　　4月29日

　　某某仁者：

　　剛從寧波回滬，拆閱了兩封來信，辭意懇切，感人至深。仁者之病，乃時下青年之通病，不足憂慮，但欲治癒此病，非佛、菩薩慈悲加佑所能奏效的。因此病乃心耽淫慾所致，解鈴還仗系鈴人，病既從心生，應從清心著手，心果清凈，淫念不生，則病不藥而癒矣。反是，非但服藥無益，佛、菩薩亦難以措手也。

　　仁者打坐效果不佳，恐亦由此也(細觀來信，非毫無效果，時有起伏而已，此亦修行人之通病。古德云：「幾回生，幾回死，從古至今皆如此。」即指此修行之過程也，行者只要耐心修下去，終必水到渠成！)，為今之計，似應勤修不凈觀。看一切紅粉佳人，皆白骨骷髏，開眼、閉眼之間，只見骷髏，不見佳人，則淫心不起，精關自閉矣。於清心之外，更加練氣功，固其關元，則精自不外溢，化作神氣，身強體健，不待重矣。

　　仁者果真虔信佛法，則深知世間一切色相皆緣生無性，無可念著，心不求凈而自凈，何待打坐觀想？所有念佛、參禪、結印、持咒，皆以黃葉止小兒啼，乃一時之權變，非究竟也。仁者只一切放下，不去管它病不病，既不憂傷，亦不煩惱，心寧意閑，百病皆退，何憚遺精不治！反是，悲傷、煩惱，百病將叢生矣。我修之密法，只管明心見性，不諳治病。仁者欲求治病之密法，請求諸他人，非我所能為力。

　　五月前來，我不拒絕，但我只傳心地法門，他非所能。另外：舍間地方很小，只八平方，且我無家室，單獨一人生活，無法招待你，多請原諒。不多說了。祝你心情愉快！最後再叮嚀你一句：「此病是青年人的常病，不要緊，不必憂苦悲傷，只清心寡欲，自能痊癒。淫心將萌，趕快迎頭痛擊，問它：「從何處來？」……

　　母音

　　4月23日

　　某某仁者：

　　頃由某某同志轉來華函，詳情盡悉。閣下青年信佛，皈依三寶，備受苦辛，矢志不退，非宿世深植善根，曷克臻此！

　　閣下參禪，未得入處，此不知參究之訣竅有以致之也。昔有僧參：「父母未生前，如何是我本來面目？」久久不得入處，後遇善知識點云：「參父母未生前太遠生！何不參一念未生前！」僧當下有省。閣下參禪，只在一念未生前，看是什麼？此時一念不生而非同木石，了了分明而寂然不動，看還是閣下本來面目否？在這前念已斷，後念未起的剎那上，猛著精彩，則一生參學事畢，如停機佇思，則又被它影子惑矣。

　　識自本心，見自本性後，時時在境上保任鍛煉，隨緣起倒而無住於心，任運放曠而不著於境，一種平懷、恬然自盡，閣下尚何求哉？匆匆復請教安。

　　母音

　　4月4日

　　頂禮金剛上師母音老人：

　　師父此次欲來南京安養，說法未遂，主要是由於某某、某某做事太草率、武斷。愚已聲明今後與他們只談佛法，不談餘事。事務性事情不和他們合作了。【母音上師批語：是嗎？還是談談好！】

　　弟子不知師父什麼時候能來南京安養，安養多久？弟子明年若能分到房子，可接師父來短期療養，或可以在紫荊山腳下租房，田園風光、清凈場所。【母音上師批語：陰曆2、3月間能來寧，不長住。用不著另租房，某某那裡有現成的住房。】

　　某某轉告師父之話，說愚之實證功夫修修停停，似煮飯，急需火力時反而停止。但只是在理路上明白了許多。弟子震動頗大，知所改進。【母音上師批語：知過即改，善莫大焉！】事相上，堅持修六字大明咒，絕不中斷。現有凜覺功夫，一小時不算長了。有空還要加修。平時勤加覺照、凜覺。【母音上師批語：很好！】但在理地上，仍是一法不立，不受師父之激，看愚抬起溈山之腿，踢倒師父實證之凈瓶。【母音上師批語：哈哈!已經受了！】

　　龍銜海珠，游魚不顧；五關六將攔不住，非用關公月牙刀。

　　【母音上師批語：用什麼刀？】

　　現在疑問，請教師父：

　　1、火性只在炭中，為何遍滿虛空？【母音上師批語：是你只見炭中火性！】

　　2、師父說：「密乘乃諸佛心印」。而愚以為「禪宗才是諸佛心印。」【母音上師批語：還有分別在！】譬如：宋老師等只接「咒印」，心印須八地菩薩才能接。即此是個明證。【母音上師批語：咒印從何來？】

　　3、王驤陸師公說，不開悟，不準讀公案。而師父現在已講了不少公案。弟子近讀《無門關》，頗為親切。不知哪些公案可讀，哪些不應？讀公案之時節因緣。【母音上師批語：怕你看穿牛皮！】

　　最後，弟子也來當一回慈心菩薩，南京同仁多不耐清修。見師父能來，不由熱鬧起來。偷懶心，胡亂心，貪功心紛起矣。若雲門棒迎面劈來，看師父如何躲得？【母音上師批語：無你下手處！】

　　愚近思量，師父喜住山靜養，觀如之小廟正好，師父可去否？【母音上師批語：奈樹欲靜而風不止何？！】祝安康。

　　弟子某某敬上

　　1993年12月15日

　　頂禮金剛上師母音老人：

　　師父忙，可就來信批複即可。師父要我回答公案：

　　師父去世，火化，兩弟子議論。師兄問師弟曰：「我們百年之後，火化之後，在什麼處相見？」旁人搶答曰：「灰掃凈後相見。」【母音上師批語：問：灰掃凈後作么生相見？】

　　我今答曰：灰掃凈後，何用再相見！【母音上師批語：本來相見】

　　更可答曰：多此一舉!【母音上師批語：本來相見，與灰何干。】、【母音上師批語：泉從石上流出冷，風從花里吹來香！】

　　問題2，如何叫無舌之人講話？

　　答案1. 泉水叮咚，【母音上師批語：好！】說法不休。更可答曰，庭前柏子樹。【母音上師批語：一切法皆是佛法，一切相用都依性而起，一真一切真。】

　　答案2，何必叫他講話！【母音上師批語：他本來會講話且講話不休哩！】

　　師父，弟子經這次親近師父，已於「理悟」之概念朗然明白，不會懷疑了。我現在正在打點回家本錢，以不辜負師父的期望。

　　回顧往事，師父數數為我解說，一次有一次的收穫、進步，但總「信不真，咬不定」。理悟亦需要過程的，【母音上師批語：只因人心太過浮滑。】我當為人數數解說，義不容辭。我現講講自己的認識，請師印證。理悟者：一要深信凡所有境相都是空的，「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而我們的靈知究竟不空，即是佛性，本來具足一切智慧、神通。只因妄心、執著不得顯發。

　　二、要捨妄歸真，時時觀照，念起不隨，不再認奴作郎，作繭自縛。所謂信需行來證明、實現，不然即是虛信、妄信。這一點最易為人誤解、忽視。現在想來「修行千萬劫，悟在一剎那。」亦是兩面刀，雖啟發我不少向道之心，誤我亦非淺。某某亦說：「追求、執著誤我非淺。」是故，理悟不需要什麼境界，只要肯承當，信得真，看得破，忍得住，咬得定，更需要長時保任。沒什麼玄妙！

　　前天下午，想到我們都應成為八地菩薩，妒忌心、我慢貢高之心頓釋。進而一想，一切眾生，本來是佛，未來成佛，當然應恭敬、平等，嫉妒心、我慢貢高之心由此鬆動。妙哉！沈老師說：「兩輪六印，不能修得太多、太猛，因為力量太大，把習氣多翻出來，而自己又空不了，忍不過，放不下，就會出種種毛病。」回顧往事確有此境。我最害怕的是睡不好、遺精，由此而無精打采，工作、學習不好。實則，一有念頭、執著即是魔立足處，還有害怕恐懼，更會招來業障了。身心調和，固然應該。如不調和，亦不必煩惱。要忍得過，要放得下。

　　師父，弟子還是覺得觀心，看念頭未起處比較相應，且觀心得力，至於念頭少了，心裡清凈，持咒亦得力。故弟子正在加修觀心。此致祝健康、吉祥。

　　弟子 某某敬上

　　1992年12月10日

　　【母音上師批語：所說甚當，不枉修習一場。可喜可賀！但須綿密保任，不可得少為足。時時觀心，不隨念走，即是最好的保護。】

　　某某仁者：

　　來信收悉。某人是誰？他總不是某寺的大和尚吧？此人以神奇惑你，即非正道。勸你修頗瓦法，是棄大向小更不可取，以頗瓦法不能明心見性，只可假以往生西方凈土，但也要好好修習，將脈與明點修出，平時還要好好觀照，斬斷情妄，不戀娑婆，方可往生。否則，臨終昏迷，觀不出明點，唱不出「嘿」字，亦不能往生。

　　至於製藥或者做其他工作，皆不礙修行，只隨緣任運做去可也，不須學易卜卦，而且易經也不是專為算卦的，現在學易的都走了歪路，作為算命卜卦用。真可悲嘆！我勸你站穩腳跟，不要為一些弄精魂，搞神奇的小人所惑，誤入歧途，錯過一生，則幸甚矣！

　　為今之計，只空盡其心，一無所住，在事境上精勤鍛煉，不隨念走，不為境遷，時時照顧本來。日久功深，定能打成一片。望仁者勉之！！！所附講話紀要，印得很好。如有需要，當另函告之。匆復，順祝法喜充滿。

　　中丁

　　6月29日

　　頂禮金剛上師母音老人：

　　龍銜海珠，游魚不顧；五關六將攔不住，非用關公月牙刀。

　　師問：用什麼刀？答：「無關亦無將。」龍銜海珠，游魚不顧。再顯而言之：「凡所有相，皆是虛妄。」任你美色當前，美音充耳，俱認作陽焰、空花。認清斯理，再經境上千百次之艱苦鍛煉，自然能歷境不動矣。信得真，看得破，忍得住，咬得真，即與三世諸佛同一鼻孔出氣。【母音上師批語：無信無疑，非整非破，無忍無嗔，非假非真，方與諸佛同行。】

　　為迎師父來南京，諸同仁熱鬧，奔波久矣。愚冷眼觀之，道不來其中矣。【母音上師批語：道亦不離其中。】師父曾讚歎靈雲禪師參禪三十年如一日，孜孜不倦，道在其中矣。縱使參不破話頭而悶死者，功亦不唐捐，道在其中矣。

　　愚不由想起儒家名言：「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 道在其中矣！某某、某某已分到住房，原租之房馬上退了。某某大哥有一小套，閑著，但非常遠，我們正在找合適的住房。【母音上師批語：隨緣吧。】愚以為師父能來南京，乃南京人之大福也。【母音上師批語：不過獎了。】

　　沈增福老師曾言南京之「心中心」會興旺，乃王師公播下之種也。

　　現有要事來徵求師父同意：

　　1、師父能否開幾次大型講座，廣接南京人之佛緣？

　　古人云：「善知識之話，一入耳根，永為道種。」

　　當然，我們將安排好師父的休息，住處不被打擾，定時說法。

　　2、師父這次能為多少人灌頂？

　　【母音上師批語：用意甚佳，只是我年邁力衰，精力大不如前，已成強弩之末，無能為力了。】祝康寧。

　　弟子某某

　　非常慚愧，弟子於事上始終沒有透過。【母音上師批語：這本不是一下子即能達到目的的。】不過，「人天交戰，必百戰而勝」，失敗了而不氣餒，爬起來，再努力；成功了，勿驕傲，亦不失為修道人的態度。【母音上師批語：對！望你好自為之！ 中丁 1月25日】

　　頂禮金剛上師母音老人：

　　弟子讀師父大作《論往生的關鍵問題》，頗有發明，找到了用功的訣竅，即綿密提撕，安穩前進，既不妄求速效，亦不求見光見佛，更不求開悟；知道了用功的誤區，即看不破紅塵，放不下名利享受，偷心不死，更把「開悟」當作世間法來求。

　　這樣，心裡踏實了，「躁心」頓息而無所求，身心頓有受用——入睡沒問題了，淫慾、遺精也不知不覺地淡了，好了，精力、體力正在恢復，定力、慧力似也大長。這可是多年來夢寐以求的，而現在來了，卻很平常，無甚奇特、玄妙，正可謂，諸幻消滅而覺心不動。

　　在此，深切感謝師父教導之恩，佛菩薩、護法神及上師加持之恩。亦願學佛之人尤其是印心同門都能領會師父教導，身體力行，同沾法益。【母音上師批語：今天有此覺悟，不枉用功一場！】

　　弟子現雖生活得輕鬆愉快，得未曾有，然因宿發大願，不敢放逸、享受。常以「不可得少為足，要凈除現業流識、妄想習氣，歸家穩坐，起大機用，廣度眾生。」為策進。【母音上師批語：一切眾生本來是佛，只因迷於聲色，枉落輪迴，今只覺悟，不為境轉，斯可矣。】

　　今積了些本錢，來討些杖責：

　　(1)問：日間浩浩時，作得主嗎？答：事來則應，事去則休，視聽尋常，自崇為最。

　　(2)問：晚上睡眠時，作得主嗎？答：秋天下種，冬天未到。

　　【母音上師批語：春生夏長，秋收冬藏。】

　　(3)問：睡覺無夢時，主人公在何處安身？答：炭中火性。

　　【母音上師批語：何處不在。】

　　弟子爭取12月20日左右到觀如處，與他結伴專修兩三個月，以期定力增長，早成大道。所謂學道無有止境也。【母音上師批語：看時節因緣而定。】

　　弟子擬以《圓覺經抉隱》修行，先結三七期，一心懺悔。經云：「遇善境界，得心輕安。」為驗證。弟子知此不可向玄妙中會，再立心希求，遇所不敢，【母音上師批語：不可希求。】蓋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繩也。不知如此修行可否？【母音上師批語：但勤…(字跡模糊不清，編者注)】惟於事相，亦不甚明了，願師父開示一二，抉擇懺悔法門。【母音上師批語：心空是真懺。】

　　弟子現向師父懺悔：弟子修法因結婚干擾而中斷，未再重新起修。蓋弟子以為修應像個樣子才對，不能太勉強了，坐無坐樣，雜念紛飛的。待弟子精力有所恢復，二小時打坐能安穩、專心，且能保證不被打斷時，再慎重起修。【母音上師批語：你前面不是說了嗎，「綿密提撕，安穩前進，不求開悟、發通成道，只一切放下，無所粘著」，時時如此用功，大道在其中矣。還有什麼懊惱和再慎重起修嗎？】

　　最近弟子讀太虛大師的《菩薩學處》，頗為感動。弟子以為理地上應不取一法，絕諸對待，如此即不歷階梯，與三世諸佛同一鼻孔出氣。即師父所傳心地法門直指法也。【母音上師批語：很對！】

　　而在「萬行門」中，即我人本地風光之接物待人、日常應緣上，應腳踏實地，先發心做凡夫菩薩，改過向善，勤修佛法，積功累德而上上升進。【母音上師批語：時時觀照，念起不隨，境來無染，斯真修行也。】

　　如此一空一有，如鳥之雙翼，車之兩輪，可穩步前進矣。竊以為佛教之智慧，在於把握空有，融會空有，而超越空有。【母音上師批語：本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空不二，是入不二法門也。】

　　不知所言妥否，乞師審閱。至此，敬祝恩師安康、吉祥！

　　弟子 某某敬上

　　1993年11月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