滁州這位女子真了不起！美國前勞工部長趙小蘭是她的女兒

美國歷史上第一位進入內閣的華裔，同時也是內閣中的第一位亞裔婦女，前勞工部長趙小蘭深情地說——

「我母親極能啟發人性、鼓舞人心；她積極樂觀，並深信無論性別，敎育在造就世界領導人方面至關重要。在我們成長的過程中，我母親總是向我們強調，我們擔負著為社會做出貢獻的責任，而且要對人仁慈慷慨。」

朱木蘭女士近影

她的母親叫朱木蘭，是滁州來安人。正是這位「平凡與偉大」的母親，培養了6位傑出的女兒。

碧波萬頃，鷗鳥翔集，那一輪紅日在船頭第37次如約噴薄而出。海天一色的蒼藍，由遠及近地一點點披上霓裳。船舷帶起柔和的流金一般的浪花，那質感讓甲板上的朱木蘭想起剛剛從死神手裡奪回三女兒小美的有驚無險，想起台北家中那一尊唐三彩，想起故鄉來安老宅的琉璃瓦，想起……

時年31歲的朱木蘭，歷經戰火離亂、舉家赴台、聚少離多，此番帶著三個女兒遠渡重洋與先生趙錫成團聚，百事待舉。前方是愈來愈近的紐約艾利斯島，這一路海上顛簸終於行將終點。此刻，朱木蘭不知道前方等待她的會是什麼，也無從預料四十年後她的長女趙小蘭會成為「華裔內閣第一人」，更想不到此去經年她的名字以另一種方式在故土流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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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0年3月19日，來安縣青龍街11號朱家大宅上下歡喜，一個可愛的新生命呱呱墜地——朱維謙、田惠英夫婦迎來了次女，取名木蘭。

朱、田兩家在來安都是望族。朱維謙號吉甫，南京金陵中學、南京持志大學法律系畢業，歷任安徽省盱眙縣、天長縣審判長，一生未離開法律界。朱維謙有四女一子：長女羅蘭、次女木蘭、三女佩蘭、子明志及幺女淮北。

30年代，羅炳輝將軍曾在朱家借宿，常帶著當時尚年幼的木蘭、佩蘭一起遊戲。羅將軍說木蘭文靜、佩蘭活潑，這邊自己和佩蘭笑作一團，那邊木蘭依然能專心翻小人書。所謂「三歲看老」，倒是不無道理。

木蘭自幼聰慧懂事、膽大心細、處事不驚，頗得長輩喜歡、信任。當時，家中年紀稍長的哥哥、姐姐都在南京讀書，木蘭8歲時便和妹妹佩蘭一起掌管家中內務，佩蘭記賬，木蘭則負責家庭大小日常開支。朱家田畝多租給周邊農戶種植，每逢收租時，木蘭也會跟在祖母身旁。遇到有收成不好的人家，木蘭會主動跟長輩提議，「讓人家一點」。

時逢戰亂，不足10歲的木蘭還多次被祖父母委以重任，承擔複雜的「秘密任務」——腰纏重金，隨管家穿越多道軍事封鎖線，往返於來安與南京之間，為在寧求學、任職的親人送去生活費，解決經濟燃眉之急。

年輕時的朱木蘭

1942年，朱木蘭就讀南京著名教會學校——明德女中。後因時局動蕩、南京面臨戰火，朱木蘭隨好友南遷借讀嘉定縣立中學。朱木蘭一直喜愛文學和歷史，很早便展露才華——能詩能文，還寫得一手好字。嘉定縣中1949年己丑級校刊《融洽》上即登載有朱木蘭的散文《雨》，讓木蘭的老同學們至今記憶深刻：

「我從小就愛雨天——霏霏的細雨與傾盆大雨覺得一樣的可愛。連綿的春雨，狂暴的夏雨，瀟瀟的秋雨和摻著飛雪的冬雨，各有各的姿態，也同樣覺得可愛。並不是因為有什麼逸致與雅興，而是為有晴天就應該有雨天，雨天對晴天是一種調節。

雨天雖然有許多情趣，如果您是流浪異鄉或困頓逆旅的遊子或多愁善感的人，那麼，這婀娜的雨絲非但不能給你心底的安寧，反而會使人增加一份愁上愁。因此，有人歌頌雨，也有人咒罵雨。不過雨天究竟是值得歌頌的，它能平復你心頭的煩悶，增添意境和情趣。更重要的是，它能象徵著晴朗的將來，所謂『雨過天晴』，猶似黑暗象徵光明蒞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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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嘉定縣中，朱木蘭遇到了未來的先生趙錫成。

趙錫成原籍上海嘉定馬陸，是家中獨子。1946年，趙錫成入讀上海大同（今上海交通大學）航海專業；假期時則在往返於上海和高雄間的專業油輪「永灤號」上實習。1948年寒假，趙錫成在幾位好友的引薦下，第一次見到朱木蘭。兩人雖都一見傾心，但仍以學業為重，只保持書信往來。

然而，戰火紛飛，顛沛流離，這雲中錦書因1949年3月朱木蘭隨家人遷至台灣而倉促斷線。

音信雖斷，情愫猶連；上蒼對真情總是眷顧。

原來，1949年5月畢業後，趙錫成即被派駐天平輪實習，輾轉於華南各港輸運物資，並於當年12月到達台灣。隻身在台的趙錫成，一面以所學的航海知識服務於有慶輪，一面多方打聽父母和木蘭的消息。得知木蘭已經在台後，趙錫成又一面備考有遠洋航運資格的船級證書，一面悉心尋找久久不能忘懷的木蘭。功夫不負有心人，一次隨手翻閱報紙時，趙錫成一眼在高中應屆畢業生甄試及格的名單中看到了朱木蘭的名字。次日，打聽到地址的趙錫成與朱木蘭在台灣相逢。

1951年，朱木蘭在台北與趙錫成喜結連理。由於趙錫成從事的海運工作既辛苦又特殊，一年之中常常有九個多月是在海上漂泊，難以照顧家庭。年輕的朱木蘭能體諒先生工作的身不由己，為了照顧家庭同時輔佐先生追逐夢想，放棄了自己繼續學習的機會，獨自承擔起持家、教女的重擔。

1951年11月12日朱木蘭女士與趙錫成博士喜結連理

1953年3月，趙錫成和朱木蘭的長女趙小蘭出生。待產時，趙錫成剛將朱木蘭送到醫院，不及女兒出生，便不得不趕赴基隆登船出海。一個多月後，趙錫成返航，給女兒取名趙小蘭。他希望女兒長大後有花木蘭的忠勇、愛國和孝行，同時繼承母親朱木蘭賢淑、善良的美德。

1953年初趙朱木蘭女士攜女兒小蘭探訪當時在「慈雲」輪上擔任大副的趙錫成。

朱木蘭的持家有方，成了趙錫成在學業和事業上繼續奮進的動力。1958年，考上「狀元船長」的趙錫成在朱木蘭的支持下，毅然辭去高薪船長職務，帶著800美元隻身來到美國。5年半的時間裡，趙錫成用半工半讀的方式，先後在哥倫比亞大學攻讀水上保險和水上交通管理專業，隨後又取得聖約翰大學工商管理碩士學位和經濟學博士學位。1964年，趙錫成與一些在美華僑集資組建福茂航運公司。經過50餘年的精心經營，如今福茂航運業績欣欣向榮，趙錫成本人也成為擁有幾十艘海輪的海運業巨子、財經名人。

獨身在美求學、創業時，趙錫成白天上班、晚上讀書，生活很清苦，是遠在台灣的朱木蘭給了他莫大的支持和信念。趙錫成回憶起那段時光，不無動情地說：「木蘭是全家的精神支柱。」那時，為了節約每一點開支，朱木蘭和趙錫成用當時免貼郵票的藍信紙通信。兩人往來的每一封信，都寫得密密麻麻，連頁眉頁腳的一點點空都擠滿了字，擠滿了牽掛惦念和相思。

3

歷經三年多的離別，朱木蘭多方託人買到緊缺的車票和船票，藍信紙上的紙短情長、字淺情深終將化成相見歡。

1961年6月，朱木蘭獨自帶著8歲的小蘭、5歲的次女小琴和2歲的三女小美，赴美與趙錫成團聚。這一行，從台北至高雄，在高雄港乘台灣招商局貨輪「海明」輪，穿太平洋、過巴拿馬運河，最終抵達紐約東大門艾利斯島，歷時整整37天。

長女趙小蘭與父母親合影

初登船時，小蘭和妹妹們很是新鮮，滿船奔跑，到處「考察」，看什麼都好奇，每天都有一肚子「十萬個為什麼」問母親。活潑可愛的趙家姐妹們，很快便和船員們打成一片；小蘭還跟船長學會了下五子棋和圍棋，時不時還能贏上兩盤。

然而，途徑巴拿馬運河時，因酷暑難耐，小美染上惡疾，連日高燒不退。當時船上僅有簡單的常用藥，朱木蘭只能用酒精給全身滾燙的小美擦身以求降溫，但依舊徒勞無效。全船人都揪著心，因無計可施而慌亂。

朱木蘭雖心急如焚，卻始終不放棄。酒精降溫無效，朱木蘭又將小美放進浴缸中，不停地用浸了涼水的毛巾給她降溫。朱木蘭像一尊雕像久久蹲在地板上，雙手托著在水中昏睡的小美，通宵達旦地守護、默禱，熬紅了眼，熬碎了心。

巴拿馬運河上的幾天如此漫長，儘管貨輪開足了馬力，但大海依舊茫茫無際，烈日依舊灼熱炎炎，紐約仍似遠在天邊。似有天佑，在朱木蘭不懈地物理降溫下，小美終於慢慢睜開了眼睛，又能喃喃地叫「媽媽」了。這一聲虛弱的「媽媽」，叫得朱木蘭臉上是笑、眼裡是淚。

整整37天的海上顛簸，縱是經此一番磨難，朱木蘭始終淡然、堅定。所謂「女子本弱，為母則剛」，為了能與先生並肩奮鬥，為了給孩子們更好的生活空間，朱木蘭義無反顧。她堅信：「明天就意味著新的機會，明天會更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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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國，朱木蘭一方面讓女兒們接受西方的教育和文化熏陶，另一方面沿襲中國傳統，注重女兒們學習習慣的養成和接人待物的禮儀。朱木蘭對女兒們嚴而不苛，規定的事一定說到做到，並以身作則。

趙家六姐妹有4位畢業於哈佛大學。除了趙小蘭擔任過美國勞工部長外，二妹趙小琴是威廉和瑪麗學院的碩士；三妹趙小美出任過紐約州消費者保護廳廳長；四妹趙小甫獲得哥倫比亞大學法學博士學位，是一位律師；五妹趙小亭也是哈佛大學商學院碩士，如今是大學教授，正在攻讀人類學博士；六妹趙安吉，用3年時間讀完哈佛學士學位，在獲得企業管理碩士後，回到父親的福茂航運公司挑大樑。

1980年代，幸福溫暖的全家合影

朱木蘭將六個女兒都培養成才，一生以先生、孩子為自己的事業。她常說：「我們給女兒的嫁妝不是金錢，而是教育。」早在1989年，老布希總統就專門在白宮接見過趙小蘭和她的妹妹們。有一次，老布希甚至對夫人芭芭拉說：「你可不可以向趙小蘭的母親朱木蘭請教一下，看看她究竟是如何教育孩子們的？」

朱木蘭的教育原則是，老大帶老二，以此類推。朱木蘭教育女兒們保持自己的教養和價值觀，要懂得為美好的事物奮鬥。

朱木蘭很注重培養孩子們從小學習做事鍥而不捨的精神。小蘭在台灣讀小學時，所住的小區停電，朱木蘭為女兒點上蠟燭，像平時一樣看著小蘭完成當天作業才休息。第二天，全班只小蘭一人交得出作業。甚至是在離台赴美時，下午從台北趕車到高雄，上午小蘭照舊背著書包按時到校讀書。

朱木蘭還定下一條不成文的家規：家中請客、長輩來訪時，孩子們不上桌，但一定出來見客，並伺候茶水。甚至在三女兒小美結婚當晚的家宴上，時任美國聯邦政府運輸部副部長的趙小蘭還親自給親友盛飯。朱木蘭的解釋是：「教女兒們做服務生，也是一種訓練。人生並不是讀書便足夠的。招呼客人，可以讓孩子們學到很多待人處事的道理。」

趙錫成的公司漸漸走上正軌，事業有成，朱木蘭仍培養女兒們量入為主、不做金錢的奴隸。女兒們在外的花銷，不論多少，都要憑收據回家報賬。每年暑假和聖誕，是全家例行遠遊的日子。屆時，朱木蘭會「大放手」，從制定整套出遊計劃，到買機票、訂旅館等等事無巨細都由女兒們「當家做主」。女兒們各有分工，朱木蘭和趙錫成則全然聽從女兒們安排。

朱木蘭從不直接告訴女兒什麼是對、什麼是錯，總是循循善誘地啟發孩子們，讓孩子們自己做判斷和結論。她讓女兒們懂得世上的很多事不能僅憑興趣，且很多事並不存在是與非，但又是必須要做的。既要去做，就要耐著性子把事情做好，不能把自己的不悅傳染給別人，而要使周圍的人因為你的努力而受益。朱木蘭培養孩子們的感性與理性和諧相處，不任性驕縱，凡事三思，為女兒們日後在各領域駕馭事務的能力做了極好的鋪墊。

1986年10月12日，趙朱木蘭女士夫婦參加三女兒趙小美的婚禮。女兒出嫁，父母喜上眉梢。

小蘭六姐妹性格各異，有時難免生出摩擦。朱木蘭也從不直接干預，不做裁判和法官，總是讓女兒們自行談判調解。於是，姐妹們各抒己見、充分辯論，最終總能達成共識，互相謙讓，和好如初。而後，朱木蘭會告訴女兒們：孰輕孰重，比起姐妹間的手足情，那些小矛盾都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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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美國，出身名門、習孔孟遺風的朱木蘭仍保持著中國的傳統美德，能上能下，勤儉持家。

初到美國時，一家五口擠在紐約皇后區一房一廁的小公寓里，過著分毫計算、捉襟見肘的清苦日子。朱木蘭毫無怨言，變著花樣為先生和孩子們調劑生活，用有限的食材給孩子們製作可口的家鄉菜、中國味。

趙小蘭曾如此形容家：父親趙錫成為女兒們構建了一所避風雨的房子，母親朱木蘭則是房子的基石，不顯露，卻一直默默支撐、呵護著六姐妹的成長。

趙小蘭回憶初到美國那些年，母親帶著她和妹妹們總是會等父親下班回來一起吃飯。小蘭姐妹會擺好碗筷和飯菜，等父親先拿起筷子，再圍坐下來，邊吃母親做的家常菜，邊聽父親講述外面的精彩世界。那種一家人相互惦念的濃濃親情小蘭至今難忘。

朱木蘭性格溫和，卻也是一個有主見、外柔內剛的女性。在六個女兒都已長大成人後，朱木蘭決定重返校園，攻讀亞洲文學和歷史碩士學位，完善自己的人生價值，以償夙願。此時，朱木蘭已經51歲。

攻讀學位的兩年間，朱木蘭每周三次自己駕車往返於紐約上州威徹斯特郡和皇后區聖若望大學，風雨無阻，從未遲到缺席。一次，紐約暴風雪，朱木蘭準時趕到教室時，課堂上僅她和教授兩人。在同學們眼中，朱木蘭是老母親一般的人物，總是正襟端坐，跟著教授大聲朗讀，還常主動舉手回答問題。朱木蘭寫得一手好字，筆記也詳細整潔，常被溜課的同學借去。回家後，朱木蘭會隨女兒們一起伏案複習，精心備考。

2001年3月6日，趙小蘭上任美國勞工部長

2001年3月6日，長女趙小蘭在白宮宣誓就任美國新一任勞工部長，亦是「華裔內閣第一人」。在布希總統的橢圓辦公室里，朱木蘭為宣誓就職的趙小蘭捧著聖經，滿眼慈愛。

其實，此時朱木蘭已查出罹患淋巴癌。為女兒手捧聖經時，朱木蘭剛剛結束第一次化療。她忍著嘔吐和劇痛，笑容滿面、端莊優雅地出席了這一之於女兒乃至全體華裔都意義非凡的典禮。朱木蘭告訴女兒：「家裡總會有人生病。你們都有事業，都很忙，若必須如此，還是我生病比較合適。愛會幫助我戰勝一切，我要為愛我的人與病魔戰鬥到底。」

此後的七年里，朱木蘭先後六次化療，每次療程三至五個月。後期，又接受四次鐳射，每次持續十周之久。縱是疼痛劇烈、身體虛弱，朱木蘭從不叫痛，更不埋怨。趙錫成和女兒們照顧得無微不至，朱木蘭也秉持著一貫的先人後己，對小蘭說：「你現在不是應該在工作嗎？你肩負重任，國家和人民需要你。」

與病魔鬥爭的日子裡，朱木蘭始終積極樂觀，始終寬厚從容，保持著大家閨秀的得體和豁達。2007年8月2日，朱木蘭與世長辭，享年77歲。

為紀念這位平凡又偉大的妻子、母親、慈善家，有人深情悼念——

一位高舉火炬的女人告訴我

那兩河簇擁的曼哈頓島上哦

剛剛睡去一位偉大的母親

如一粒「向死而生的麥子」

將自己化作了六個葉片

六張笑臉

似一支小小的蠟燭

燃盡了自己

把六個女兒送上了成功之路

事業的峰巔

可她自己

卻只在欣慰中含笑睡去

音容依舊

笑貌如前

6

與花木蘭同名的朱木蘭，無論身在何方、所處何境，始終保持著一顆由中國傳統美德育成的心，始終是那個生於安徽來安、以從容冷靜面對寵辱浮沉的中國女性。她既不喜炫耀，也不熱衷炒作，總是默默做事，波瀾不驚，平和溫雅。

2014年11月12日上午，趙朱木蘭女士銅像在上海交大典雅的木蘭船建大樓趙朱木蘭紀念館內舉行。銅像底座高110厘米，像高77厘米，整體由青銅鑄造，面容莊重慈祥，典雅大方。用以紀念趙朱木蘭女士在平凡而偉大的一生中所倡導的「博愛、樂觀、堅毅、進取」的木蘭精神。上海交大1946級校友、名譽校董、美國福茂集團董事長趙錫成學長偕同兩個女兒：長女、上海交大名譽博士、美國第24任勞工部部長趙小蘭，小女兒、美國福茂集團副董事長趙安吉參加儀式。

一生節儉的朱木蘭還有一顆廣施博愛的心。1984年，朱木蘭成立「木蘭教育基金會」，全面資助中國高級海事教育。基金會在上海海事大學、大連海事大學、武漢理工大學、集美大學等校設有「木蘭獎學金」，迄今已資助數千名航海專業學生，總金額超過百萬元。這些學生畢業後，有的已做到商船船長、輪機長等職位，成為目前中國遠洋航運的骨幹。

趙錫成、趙小蘭、趙安吉參觀上海交大趙朱木蘭紀念館後題字留言。趙小蘭說，感謝學校為銅像製作和落成所付出的辛勤勞動，母親是中華婦女的優秀典範，希望青年學子能領悟到這種精神力量，並傳承下去。

1987年，正當世界行業和造船業低迷期，趙錫成、朱木蘭夫妻回國訪問，毅然決定在上海江南造船廠建造兩艘64000噸級的散貨船，成為我國造船業的有力支持。

「木蘭教育基金會」還在上海海事大學成立「木蘭航運模擬紀念中心」。該中心是世界一流的航運儀器訓練中心，可以模擬海上真實情況，行之有效地訓練學生掌握先進的航海技能。

此外，「木蘭教育基金會」還捐資興建了數所高標準幼兒園。

……

1995年8月，66歲的朱木蘭曾與兄弟姐妹們一起回到闊別已久的故鄉來安。重歸朱家老四合院，朱木蘭感慨：小時候看這青磚院牆，覺得高大軒朗，如今竟覺得有些低矮……

趙朱木蘭回來安探親時與親人合影

雖只是短暫停留，但朱木蘭一直惦記家鄉，經常在信中關心家鄉的發展和建設。

2009年，趙錫成攜趙小蘭回到來安青龍街尋根祭祖。年至耄耋的趙錫成對朱家後人深深鞠躬，深情地說：「感情朱家給我一個好太太。我是來安的女婿。只要我健在，就會回來；有一天我走不動了，我的女兒們也會回來……」

2014年11月，趙錫成博士攜女兒趙小蘭、趙安吉回來安省親。

趙錫成言出必行，此後又三度攜女兒們回到來安。為了紀念朱木蘭，趙錫成和「木蘭基金會」一行在來安投資百萬元建成兩座普惠型幼兒園。如今，這兩所由上海交大參與設計的木蘭幼兒園已基本建成，今年9月即將迎來第一批學生。有道是：木蘭雖乘仙鶴去，春暉和暖流芳在。

2014年11月，趙錫成攜女兒趙小蘭、趙安吉與所捐建的木蘭幼兒園老師合影。

作者：束舒婭魏星

來源：滁州日報西澗周刊（部分圖片選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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