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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照法師:我為什麼要出家?

達照法師,1972年出生於浙江省文成縣,俗姓林,筆名天檯子,2001年在中國佛學院獲佛學碩士學位。,現任普陀山佛學院研究生導師、蘇州戒幢佛學研究所研究員、湖南省常德市禪學會名譽會長、溫州市佛教協會副會長、溫州佛教永嘉禪學會會長、溫州市妙果寺住持、第七屆文成縣政協常委、文成縣佛教協會會長、文成縣七甲寺住持、安福寺修建委員會主任。

謂我何求 ?慈悲!

有人問我:「為什麼要出家?」

我告訴他:「為求佛道,了脫生死。」這是剛出家那段時間所作的回答。

後來又有人問我:「你為什麼出家?」

我告訴他:「與佛有緣,隨緣而已。」這是出家三年之後所作的回答。

現在還有人問我:「出家為了什麼?」

我茫然無以相對,只是信口開河。有時借古人語:「似我何由屆,與君心不同。君心若似我,還得入其中。」有時借今人語:「換一種生活方式,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如此不一而足,實是方便應付。然而,夜闌人靜,垂簾寂坐,捫心自問:「究竟有何所求?有何所樂?」這就遠非一言半句能說得清楚。況且,削髮至今已十餘載,其間所歷心境亦各不相同。真的要問我何求?還得從出家後開始說起。

我出家在一個山村小寺,那時年方十六歲半,乳香未散天真純樸。雖然父母師長未許遠離,但是私心以為:既然出家,總得廣學佛法;不懂行為規則,豈非虛度年華!於是乎,不辭而別,往天台山,住國清寺。本欲進入天台佛學研究社學習,奈何福緣太薄未滿此願,只得隨眾勞務,培植福德因緣:幫助佛經流通處幹活,從早到晚未曾偷閑,披破衲衣,住雲水堂,非時不食,不善不為。

在此期間幸遇達壽法師,他的言行舉止,動作威儀令我伏首欽佩,從他處學得不少基礎根本的佛教知識以及如理如法的正知正見。每天除工作功課外,還一起拜佛念佛,共勉互策,如此大約有兩個多月時間。

一天,我讀《大雄傳》,被佛陀那種勤苦的精神深深地感動,汗顏頓顫,悲愧淚落:自忖博地凡夫,卻自享受大廈高床,釋尊菩薩再來,猶經雪山六年苦行;欲了生死唯佛是范;佛既苦行,我豈樂住!於是想:馬上離開這享福之地,去實踐頭陀之行。此意一決,眾勸難留。於90年2 月19日清晨遠離國清寺,回到山村小寺,只欲拜別父母師長,從此一去再不還鄉。誰料我剛到小廟的那天下午,達壽法師亦驅車趕到小廟,並且為我開示了住茅蓬、托缽等等苦行的內容和目的,最後指著那小寺說:「這兒也很安靜,山水又好,與修苦行沒多大區別,不如我們先在此修行一段時間,日後若有變化再作決定吧!」由於對他的信任與誠敬,因此就住了下來。

我們定的方向是:專修凈土宗持名一法,專求往生到極樂世界。有時一起應酬作務,有時一起念佛誦經,並且舉行輪流用功(就是一人用七天時間專持佛號,另一人專門應付日常事務,互相輪換)。間或讀些凈宗典籍,我主要讀了《念佛法要》、《印光大師文鈔》、《凈土十要》、《凈土五經》、《楞嚴經》和《法華經》等。如此生活了一年左右,在修行和身體方面都有明顯的進步。

在一次輪流用功期間,我被一種境界擾亂了。那時,我專念一句佛號,從早晨睜眼到晚上入睡,不幹任何事務,只顧一句洪名。我念到第三天晚上,從入眠至次日天亮,佛號未斷,如一剎那間便已過了一夜,而且精神爽朗,前所未有。當時我動了一念:「難道入定了嗎?」但馬上又回到念佛上來了。可是第四天晚上情況就不一樣了:一躺倒床上,還默念著佛號,見到有一穿紅衣小褂的男孩一拳將卧室窗戶的玻璃砸毀了,我隨即對他說:「有事就說嘛,為什麼要打玻璃呢?」他根本不聽,伸手掐住我的脖子,另一手按住我的胸部,頓時呼吸就有了困難,我心裡還很清楚明白,想道:「管他呢!把我壓死了,正好我念佛可以往生凈土;壓不死就更甭理他了。」但我剛念到第六聲佛號時,實在忍不住了,便驚叫出聲,直到達壽法師聽見了,跑過來推我一把,那紅衣小孩才消失在夜空中,隨後我就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次日晚上剛躺下,那種恐懼的情景又出現了,不過沒看見是什麼東西壓著我,還是達壽法師推我一把才消失的,我看了看錶,才躺下去十分鐘。當晚達壽法師給我作了開示,說一切有相皆是虛妄不實,都是自己的妄想和習氣所招感的,不去理會他,自然就會無影無蹤的。那晚我真的有點害怕了。

次日上午更是令我迷惑不解,我吃過早飯坐在房間里的椅子上掐著念珠念佛,雙目微閉,靜靜地念著念著。突然有人一拳就向我胸口擊來,出於一種自然的反應,我雙手向前一擋,不料把手中的念佛珠扔到門外去了,睜眼一看根本沒人,前幾次的經歷雖然出奇,但也可以理解為夢事,這次的光天化日之下,實無理由說它是夢境或妄想而已!儘管達壽法師作了種種開導,然此疑心終難釋然。我想:當今佛教興盛,全國之大,必定會有高僧大德堪解此疑,我應當廣參善知識才對,免得盲修瞎練,徒勞無益,反而墮落。

說來也巧,過了兩三天,福建福州鼓山佛學班的《招生簡章》和《報名表》寄到了一個小寺,那寺的住持給我發來電報,讓我去報名上學。正在焦慮時刻,得此消息,如魚得水,歡喜踴躍。遂辭別了達壽法師以及諸位師友,往福州鼓山去上學了。那是1991年2 月15日,住小寺念佛共有一年差四天的時間,我的所求是專在道業上的。

剛入鼓山佛學班,有一件事使我終身受益!當時我並沒有什麼旅行包,就是一個自製的布包作為衣單拾物的行囊,穿著十分襤褸,一件褲子,也是過世的師兄所留下的糞掃服,大約有二三十個補丁,這種苦行僧的裝束,自然與現代叢林和現代僧人的光輝形象極不相符。因此教務長正偉法師安排我的房間時,就給了我一個考驗(當然是我現在回憶起來的感受),他把我安排在一個堆放掃帚、拖把、畚箕等的倉庫里住,一扇小小的窗戶,顯得屋裡格外陰暗而潮濕,一陣陣霉氣在屋裡盤旋,打掃衛生的工具零亂的佔了滿滿的一屋角,破舊的書桌似乎早就是廢物而存於此處,靠背的椅子也僅有三隻完整的足,一張摺疊鋼絲床靠在斑駁的牆邊。我擺放好日用品,鋪好自己攜帶的棉被就入睡了。

夜裡便聽到樓上的撒尿聲和沖水聲,樓上其實就是過道和廁所。次日醒來一看,不料半床的棉被都是濕漉漉的了,原來樓上廁所的下水管道就在牆裡,樓上如果不小心,就會有小便和沖洗的水從管道的邊上順著牆壁滲下來,從而流到了我的被子上。教務長也看見了,就告訴我說:你把床拉出來一點,不要靠近牆壁不就沒事兒了。我按照他的教誨,把摺疊床拖到了房間的中心,四面臨空,這還是我第一次睡著感覺沒有靠背的床鋪呢。就這樣我白天在房間里誦經、看書,晚上也在念佛、打坐,除了吃飯和上廁所外,好幾天都沒有離開房間。

一天晚上,教務長拿了一袋奶粉給我,說我過午不食會影響身體,要泡一杯牛奶喝就會好一些,我當時就婉言謝絕了。他又問我:鼓山的風景如此優美,所有的人來到這裡,總要先去看看風景,你這幾天都去看了嗎?我說:沒有。又問我:住在這兒怎麼樣?我說:很好(這確實是當時的心裡話)。他就站在門口,跟我說了幾句話就走了。過了兩天,教務長就把我安排到教務處辦公室的隔壁,一個下有地板,粉刷油漆都非常好的房間,讓我一個人在那兒住著,直到我離開鼓山為止。

其實,同學們的宿舍,有的四人房間也只有兩個人或者三個人住著的,而最後我就是自己單獨一個人住著一個最好的房間,讓許多同學羨慕不已。我想:善知識總是以各種方便手段來考驗我們,當我們內心確實沒有雜念和奢望時,我們對於環境的適應能力,也因此而更加增強,從某個角度來說,生命的力量亦因此得到一定程度的提高。無論善知識如何安排,都能堅定地恭敬順從,真心用功修學,一定會得到很好的加持和訓練!於善知識,至心敬禮,感恩無盡!

在福州鼓山佛學班裡,認真地學習了一些佛學的基本知識,每天堅持打坐、念佛、過午不食。就這樣學習著、修行著,嚮往著將來能夠在道業上、弘法事業上有所成就。總算還有點福氣,過了半年左右。一天,得到南京棲霞山佛學院的《招生簡章》和《報名表》,於是約同學戒修法師一起去報名,經過緊張的複習考試,居然被錄取了。當我和戒修法師得知被錄取的消息時,兩人真的高興得跳了起來,並默默地下了決心:一定要認真學習,將來報考中國佛學院。後來還真的都實現了。

從九一年九月開始,我進入中國佛學院棲霞山分院就讀。在那段歲月里,我依然破衲茫鞋,持戒念佛,每天除了上課外還拜佛打坐。九二年秋季去寶華山受了三壇大戒。得戒和尚就是茗山大師。說起受戒,我的心中總是充滿無限的感激和堅定的信心!特別是登完戒壇之後的那天,原則上要求新戒都要禮佛通宵,我就在大殿裡面一心頂禮本師釋迦牟尼佛,不停的虔誠禮佛直到次日早課,最後只剩下五個戒兄弟還在堅持禮拜,他們當中有一位是中國佛學院的、兩位是靈岩山佛學院的、一位是上海佛學院的、我是棲霞山佛學院的。當時我就想,我教的真正弘法人才,也許就只能出自於佛學院吧!在通宵禮佛之後,回到廣單休息,作了一個吉祥的夢,夢見自己在一個山上,正與另外兩位法師教導一千位出家比丘,場面之宏偉壯觀,實是平生所未曾見,醒後特別清晰的記得,心中充滿喜悅和感激!根據經典的記載,受戒是否得戒,可以看正受比丘戒之後,是否得見好相,包括在夢中能見好象也算是得戒了。

在分院的兩年中,有兩件事使我對命運產生了新的認識:其一,有一次我靜坐念佛,念到身心皆空,先是感到身體沒有了,後來連念頭、思想、所謂的心也沒有了,似乎連時空概念都不存在了,一片空寂。但在一片空寂中,念佛的聲音以及門外的人來人往之響聲卻又凜然自知,只是知道周圍發生了什麼,但又清楚地體認到這一切都是空寂的、清朗的,沒有堅實永恆性的物質,好象不是一種感受,但就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如此約有一個多小時。然後才回復到覺受上來。我下座後去請教法師,因他是一位才學淵博的老法師,平時聽他講課收穫最大,但當我問及坐中境界時,老法師的開示仍然是教條的、書本里的,好象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說一些與我靜坐中的境界毫無關涉的話。於是我覺得他答非所問,知識學問是不能與修行證道等同視之的,學問好不一定就有真修證,如果二者不能兼得,我寧舍學問而取修證,方不辜負自己出家為僧一世。

其二,在最後一個學期里,我認識了南京的幾位居士,他們有的是復旦大學的碩士畢業生、有的是政大畢業、有的是東南大學畢業的,這五六位居士都不超過三十歲,向道心切,修持精進。有幾次我們在一起討論佛法,他們對佛法的認識都是比較深入的,講起來更是滔滔不絕,大有弘法利生的氣勢。我聽過之後感觸很深,當時覺得:如果做學問的話,我的基本功肯定不如他們,即便做好學問了,讓人聽了之後,也許聽者會舉起大拇指說:「您真了不起!」說了也就說了,人們依舊是我行我素,不會去改變自己的煩惱和執著。如果想針對人們的煩惱能給予徹底的消滅,或者對他們的生命產生積極覺悟之影響的話,還必需從修證的角度切入,如果修證到一定的境界,面對滔滔不絕的學者,或許只須一言半句便可使其受用終生。對一個出家人來說,這不正是我一直在追求的嗎?於是,我又放棄了兩年來一直想考中國佛學院的打算,從分院畢業,就到溫州大羅山去住茅蓬。專事修習,以期有所證悟。

九三年九月份,我帶著簡單的行囊包裹,開始那段深山老林的靜修生涯。在那裡:看不見人影,聽不見車聲;數間茅屋,幾棵垂柳;屋前有一天池,山後有一懸崖;小橋下潺潺流水,佛堂內裊裊香煙;山青水秀皆得天然之樂,鳥語花香猶如世外桃源;現在想來還覺餘韻猶在,當年住過真是享受天福!在那裡:我每次靜坐二小時,坐完下來就跑香,然後再坐,又是二小時,每天坐數次。其餘時間就去爬山、砍柴、燒水、煮飯、誦經、讀書,自由極了。在那裡:可以放下一切是非人我,可以不顧一切世態炎涼,可以使心任運自在無牽無掛,可以完全放下世俗人情禮儀的束縛,剿落所有面具的外裝,只做一個真真實實的人。在極其寧靜清淡的環境中,修道是比較容易進步的。

就在這得天獨厚的環境中,我的道業也有所進展,身心時常感到輕安愉悅,對以往所執著的事物也鬆動了不少,思維更加敏捷,思想越來越單純樸實了。有一天,我端坐在蒲團上,心無住,手結印,口持咒,持到咒中的一個「嗡」字時,感到這個字的餘音一直在擴大開來,同時身心也隨此餘音擴大到整個宇宙虛空中,隨即連十方所有一切空間都被自己的身心遍滿了,一點也不缺少,正好完全與一切空間一切時間融為一體,就在此時,產生一種覺照的力量,頓使當下體認了這山河大地、身心世界都是空的,空間與時間也是空的,沒有一點相狀,沒有一點真實性的存在。與此同時,往日曾讀過的佛經,自然地從腦海中呈現,開始是《心經》中的:「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能除一切苦,真實不虛。」又《四十二章經》中的:「世尊成道已,作是思惟,離欲寂靜,住大禪定,是最為勝。」又《壇經》中的:「何其自性本來清凈,何其自性本自具足,何其自性本無生滅,何其自性本不動搖,何其自性能生萬法。」如此一幕一幕地自然而至,好象都是來證明我所認識的這種境界一樣,非常相符相契,極為清楚明了。這一切發生都是非常的快,似乎就在瞬間。

當這些佛經的內容與心相對照之後,我的心更加明白了,清楚地看到世間的萬事萬物都如眼前空花水中月色一樣,本來就不是有真實性存在的。但是眾生誤以為有實體存在,所以煩惱、痛苦、生死、輪迴無有休止。而這些物體也是相互變化相互依存才似實有,但在這不實在的物體上又各有其一定的規律,這種規律在佛經上就把它叫做「因緣果報」。而從自心的本身來看:沒有一個真正物體的佛陀或覺者的個體存在的,也沒有凡夫或眾生的實質性存在。作為一種境界來說:則是每個眾生都可以達到的,而且達到之後都是完全一樣的,平等的。所以我就想:難怪佛陀在菩提樹下驚嘆說:「一切眾生皆有如來智慧德相,但以妄想執著而不能證得。」於是,我也有一種久客還鄉的感嘆:「我終於沒有白出家!」過後又寫了一首偈:

從來求人不求己,始知求己不求人。

今求己時己安在?反將無求教他人。

自此之後,我對人們認識界的「二元論」有了新的體會:我坐在那兒,身體不停地晃動,從所明白的心的本體來看卻是絲毫未動的,我驚奇得反覆地問自己:「動了嗎?」心總是明明白白地知道:「並沒有動」。對世間的煩惱、痛苦、生死也一樣覺得都只是如此而已,無所謂苦樂、愛恨、生死、涅槃;事物只是事物,境界只是境界;佛只是佛,心只是心;如此而已,這一切都原本清凈無染,如如不動的。

這樣經過一段時間在生活中的觀照,仍然是那麼的清楚明了,毫不動搖。於是,我想到把這種能夠將煩惱照得空無所有的境界告訴給人們。我很清楚每個人都完全可以這樣的,但人們並不知道這心的妙用。所以,我考慮到如何對眾生說得清楚呢?憑當時對語言文字的理解是遠遠不夠的,還必須再去學習,擁有更多更好的運用語言文字的能力,擁有更多更好的手段,才能夠把這非常偉大而重要的佛法弘揚給人們。也是從那時起,我才敢肯定地把自己的生命奉獻給十方。

正在我想再學習教理教義和世間知識的時刻,我收到了頭一年考入中國佛學院的在分院時同學的戒修法師等幾位法師的來信,他們洋洋洒洒寫了十八張信紙,一致勸我出山上學,並告訴我說那裡的學風道風已經非常正規,佛學資料也最豐富,自學環境更是一流,又恰好遇上招生年度。真是隨願所成,就這樣,我為了能夠增廣見聞,實現自己的宏願,下山於九四年九月考入了中國佛學院。

於中國佛學院的修學,正是此生最為重要的黃金階段!

在四年本科的學習生涯中,雖然也儘力修學,但是由於基礎較淺,所獲並不理想。在臨近畢業時刻,又極希望能夠繼續深造,以獲得系統的知識。最初留我當研究生時,是打算學天台宗的,因為自己就是天台宗的子孫,對天台的判教和圓教思想又很景仰,其修證次第更是一目了然,若得其系統,定可受用終生。但是做一門學問,要有許多必備的基本知識,所以在學習天台宗的同時,就想獲得更多的資料,以提高自己的接觸面和審視能力。

正在此時,中國佛學院設立了「佛教文獻學」這門碩士研究生課,導師是方廣錩教授。在副院長傳印法師和姚長壽老師的慈悲安排下,在湛如博士對文獻學的介紹和對我的建議之後,我覺得:一、佛教文獻對我今後做學問非常有用;二、佛學的傳播首先就是有文獻,想真正了解佛學的本來面目,就得必須先學好佛教有關的文獻;三、是我看到佛教文獻這門學科目前還是個冷門,也需要更多的人來投入學習。於是報名跟隨方廣錩教授從事佛教文獻的學習,就這樣開始了三年佛教文獻學研究生的學習生涯。正是:

謂我何求?風捲雲舒。

破衲茫鞋,一葉輕舟。

學海無涯,任心遨遊。

眾生度盡,吾願乃休!

野鶴排雲容或上,鐵梅沖雪略無憂。

隨波逐浪終非計,閑看清溪碧水流。

98年11月5 日於法源寺

達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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