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去印度旅遊，安全嗎？丨壹起讀書

作者丨紫兮

公交輪姦案後的印度

2012年23月16日在新德里發生「公交輪姦案」震驚了世人：「一名女大學生深夜在行駛的公交車上遭5名歹徒輪姦，隨後被半裸扔出車外。」

這件事情發生之後，家人都嚴重擔心我在印度的安危。外公外婆更是放出了狠話：「把機票退了！這是存心讓我們兩位老人家睡不著覺。」但是，我從來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人，我還是義無返顧地踏上了去印度的旅程。

12日晚上大概9點，終於出了英迪拉機場的門，踏上了有「強姦之都」惡名的新德里。

溫暖濕潤的空氣洗滌著我這個來自北國的異鄉人，街燈明亮，行人匆匆，不時能看到穿衣火辣線條撩人的美女。門口拉客的司機大多又黑又瘦，披著一件髒兮兮的大圍巾取暖。

剛到新德里的我還一驚一乍的，看到穿著破爛的窮人老是盯著你看，心裡總有一股發毛的感覺。

在朋友的陪伴下乘坐地鐵，驚奇地發現這裡和開羅一樣，有專門的女士車廂。

現在已經是晚上10點多了，男女車廂真是天壤之別！女士車廂稀稀拉拉的就幾個人，我幾乎可以躺著；但是男士車廂卻密密匝匝得都是人，跟北京一號線高峰期似的。即使女士車廂這麼空，但是也沒有幾個男生渾水摸魚。想到在開羅坐地鐵，白天不少男人就躲在女士車廂，10點後女士車廂就跟普通車廂無異了。我心裡開始犯嘀咕：「未必印度男人這麼自覺？」

後來的一幕否定了我的猜想。一個老頭子在女士車廂坐下了，那裡靠近男女車廂分界。剛坐下，幾個印度女士就走了過來，跟他大吵了一架，把老頭子趕回了男士車廂。對於這一點，我覺得印度女人比埃及女人厲害多了，埃及女人一般怒目相視，但是沒有任何行動。

地鐵開到了市中心，突然幾個警察竄上了車，檢查女士車廂。我問朋友才知道：「他們在檢查有沒有男人，被查出來是要罰款的。」

哦，原來如此。

後來幾次坐地鐵，真的碰到警察把違規的男士揪下了地鐵，開了罰單。有幾次我還碰到了荷槍實彈的警察，站在男女車廂的分界處站崗。而地鐵裡面的廣播，也在反覆警告男士：「女士車廂專為女士設置，請男士不要進入。」

△女士車廂

另外一件小事就是在街上了。

我跟印度友人薩迦在大街上打打鬧鬧，他趁我不注意，扇了我一巴掌（很輕，玩笑式的），我報復性地回扇他一巴掌外加踹了他兩腳。我原本以為他會反擊，但是沒想到他一本正經地拉著我趕緊走了。後來才告訴我：「剛剛一個警察看到了，幸好你是笑著的，否則警察可能就會過來問話了。」

新德里街頭的警察挺多的，而且都是帶槍的。對女性的保護措施上，新德裡面子上做的挺好的。

但是我又產生了另一個疑問，如果印度很安全，那為什麼我的印度朋友幾乎24小時不離開貼身保護我呢？是他們保護過度，還是印度治安確實有問題？

記得在火車上，我站在車廂末端的過道充電。隔朋友們不到十米，但是他們中的一個也會站在我身前，用身體把我護在角落；坐大巴的時候，我去加油站上廁所，我不需要上廁所的女性朋友也站在廁所門口等我；他們去上課了，我一個人在女性朋友的宿舍上網，他們打電話叫了一個朋友來陪我。在印度不管我做什麼，都會有人陪，我甚至沒有一個人單獨上過街。

即使在他們幾個人密不透風的安保措施下，我還是碰到了三次性騷擾。

第一次是在孟買火車站邊的餐館，排隊結賬的時候，被一個同樣在餐館用餐的大叔摸了一下屁股。我馬上怒目相視回瞪他，而大叔一副無辜的樣子。原本想罵人的，但是因為我們要趕火車，我也就忍氣吞聲了。

第二次是在印度南部城市果阿的海灘。我們一群人在海邊撲海浪玩，就是海浪湧起時撲到水裡去。一個30歲左右的中年男子企圖渾水摸魚襲胸，但是被我抓住了手，還狠狠地掐了一把。後來我告訴了我的女性朋友，她把我拉到了另一片海域。

第三次是在果阿的公交車上。車上擠到不行，下車的時候我身後的一個男人預謀不軌，想摸我屁股，被我發現把他人撞開了，順便用印地語罵了他一句髒話。那男人一副想跟我打架的樣子，後來也沒爆發衝突，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這讓我想到了在埃及的兩個月。當時我住在開羅。開羅也是以性騷擾嚴重著稱的城市。在開羅上到80下到18的男人都有可能跟你吹流氓口哨，有些還動手動腳的。但是埃及男人對本地圍著黑紗的穆斯林女人卻不敢這樣。我就想：「是不是因為我是外國人？」首先，發生性騷擾了，外國遊客簽證時間有限，走法律程序的話時間上耗不起，所以外國遊客大多選擇隱忍；其次，因為伊斯蘭教義，如果冒犯穆斯林女人會受到嚴重的處罰，因此很多男人盯上了外國女遊客。

我查了一下數據：印度一份官方數據顯示，2009年至2011年間，全國發生近6.8萬起強姦案，僅1.6萬名強姦嫌疑人獲罪入獄。一名內政部官員說：「定罪率低，主要緣於警方調查不力，檢方因而難以收集針對被告的足夠證據。」國家犯罪檔案局數據同時顯示，2009至2011年間，印度發生12.2萬多起性騷擾案件，僅2.74萬人在這期間被法院定罪。

而新京報的評論員李慧翔則評論：在印度，「強姦案16年未結案」、「警長強姦少女20年後獲刑」並非新聞，個中重要的原因是古老的《印度證據法》、《印度刑法典》無法為強姦案受害人提供公正的法律程序。然而可笑的是，在執法、司法環節不力，現有法條尚擱置一旁的現狀下，印度政府往往迫於輿論壓力，動輒「亂世需用重典」，濫用立法手段。譬如本次黑公交強姦案後，印度國會探討「30年監禁+化學閹割」。其實早在2002年，時任副總理阿德瓦尼就說過「我認為強姦犯應判死刑」。可見空談「重典」無濟於事。

其實印度男人為什麼膽子那麼大？最主要的問題就是證據不足，司法程序緩慢，女性的忍氣吞聲。這樣才讓那麼多強姦犯逍遙法外。

但是印度真的有那麼可怕嗎？也不一定。

中國國務院新聞辦公室26日發表的《2008年美國的人權紀錄》指出，「美國強姦發生率是世界上最高的，比英國高13倍，比日本高20倍。」中國也有強姦案件發生，難道你就能說中國不安全嗎？我一直覺得中國是世界上治安最好的國家之一，特別是北京。但是能說北京就沒這些問題嗎？

為什麼印度的強姦問題受到了這麼大的關注？我覺得也是媒體的問題了。

公交輪姦案慘絕人寰，自然受到很多媒體的關注。媒體為了吸引眼球，自然就開始挖印度的其他強姦案，或者故意用一些聳人聽聞的標題來放大事件，抓人眼球。我是到了印度朋友告訴我，我才知道，公交輪姦案的涉案人員都喝醉了，但是媒體無意或者故意忽略了這一條。故意製造恐慌從來就是媒體的強項。

一言以概之：問題確實有，但是沒那麼嚴重。其次，女性應該加強自我保護，世界上沒有絕對安全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