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諾貝爾文學獎漫話（11）】行走在斯普累河的隧道上

騰小松畫

海澤的獲獎評語是「表彰這位抒情詩人、戲劇家、小說家，在他漫長而多產的創作生涯中，所達到的充滿理想主義精神的藝術境界。」

行走在斯普累河的隧道上

譯 名：保羅·海澤

生卒年月：1830、3——1914、4

國 籍：德國

代表作品：《倔強的女性》

獲獎評語：表彰這位抒情詩人、戲劇家、小說家，在他漫長而多產的創作生涯中，所達到的充滿理想主義精神的藝術境界。

海澤的文學創作活動，開始於他參加柏林文學團體「斯普累河上的隧道」。

那是1848年，他讀大學二年級的時候，當時柏林的著名詩人伊梅紐·蓋勃爾發現了這個文學天才，並把他推上了文學隧道。從此，海澤沿著這條「隧道」開始了他的文學苦旅。

海澤是受過多年高等教育的文學博士，後又去歐洲各國考察學習，他特別對羅馬古典文學和義大利文藝復興時期的文學情有獨鍾，這對他以後文學觀的形成產生了重大影響。他幾乎毫無掩飾的宣稱，自己崇尚古典主義，維護傳統的文學價值，反對來自政治上的激進主義，哲學上的唯物主義和藝術上的現實主義的干擾或侵蝕，極力倡導古典浪漫主義文化。

古典浪漫主義，是歐洲啟蒙世紀非理性情感表達。它關注人的精神生活，探索人的心路歷程，在乎人的心理感受。非理性情感與當時屬於哲學範疇的理性情感形成歐洲文藝復興的兩大精神支柱。

海澤的文學創作始終沒有擺脫兩大精神支柱的困擾。一方面他不得不從理性生活中汲取創作營養，另一方面，他又不願真實地反映理性生活。這一點從他的作品中，看得一清二楚。

他在40多年的創作生涯中，共發表中短篇小說120多部，劇本20部和大量的詩歌，成為十九世紀末德國最有成就的作家之一。

在這些作品中，最有代表性的當屬短篇小說《倔強的女性》。小說主人公是窮人家的女兒勞拉，她生性倔強，看不慣父親折磨母親的情景，她同情母親的不幸，並精心侍奉病重的母親。但她對母親的忍受哲學表示異議，為了避免重蹈母親的覆轍，她對男孩保持著十分的警惕，強壓心中萌動的情感將愛情拒之門外，因此被村裡人稱為「犟女孩」，她就像一枝帶刺的玫瑰，另村裡的男青年怯於接近。有一天，勞拉搭乘青年漁夫安東尼奧的船去卡布里島，在回家的路上，安東尼奧將埋藏在心裡多年的愛慕之情變成擁抱向勞拉做了表達，結果勞拉卻像受驚的馬駒狠狠地咬了安東尼奧一口。安東尼奧求愛不成很是沮喪，愛的火焰即刻熄滅了。就在這時，勞拉撲到了安東尼奧的懷裡，哭著說：「你打我吧，用腳踏我吧，詛咒我吧……可就是別趕我走。」

除了《倔強的女性》之外，海澤的上乘作品還有《特雷庇姑娘》、《安德里亞·德爾芬》、《特雷維索的繡花女》、《人間孩童》、《在樂園裡》等。前3部作品還是以愛情為主線，作者通過作品的主人公在愛情上的種種遭遇，來反映人物處於矛盾狀態的心理活動。海澤寫愛情，不是把它作為一種理性生活來反映的，而是演繹一種非常感性的心路歷程。後兩部作品探討的則是道德問題，《人間孩童》描寫的是在狹隘的教條中尋找道德的獨立性問題；《在樂園裡》則討論如何對抗狡詐的清教徒的防禦術問題。兩部作品均明顯地閃爍著人道主義光芒，而這種光芒的源頭則來自於作者的心底。

瑞典文學院發言人這樣評價海澤：「他特立獨行，以富於美感之情忠於真理，而採用外在的寫實來反映內在的方法，席勒有句名言『生活是真誠的，藝術則是冷靜的。』海澤頗了解箇中滋味，在他的生命與作品裡，就表達了這種深奧的道理。美這個東西，應該被解放，被重新創造；既不該一味抄襲，也不該棄如敞履，它應該具有高貴的樸實性，海澤則是以這種觀點來顯示美的。他既不傳道，因那將剝奪美的直接性，然而在他的作品中卻充滿了智慧和高尚。他也不說教，因人在徒勞無功後，將嚴重損害到對宗教的感性，雖然他強調對宗教的倫理性甚於教導性，也表達了對各種信念的敬重。他是寬容的，而非莫不關心。他歌頌而讚美的卻是神聖之愛。他喜歡忠於本性的人，尤其那些忠於其高超天性甚於低俗天性的人，海澤最具有惻隱之心。」

從上述評價中，我們得知海澤儘管在文學觀上與理性生活有所衝撞，但由於他高超的文學天賦和與生俱來的人格魅力，還是較好地解決了這個問題，並在通向世界文學頂峰的「隧道」上永往直前，最終搞取了諾貝爾文學獎的桂冠。

該獎在評語中這樣寫到：「表揚這位抒情詩人、戲劇家、小說家，在他漫長而多產的創作生涯中，所達到的充滿理想主義精神的藝術境界。」

這當然是1910年他生命中最光彩的一抹紅雲。

海澤部分作品年表

1853年 發表短篇小說《倔強的女性》

1858年 發表小說《特雷庇姑娘》

1859年 發表小說《安德里亞·德爾芬》

1865年 創作劇本《科爾貝格》

1868年 發表小說《特雷維索的繡花女》

1872年 發表小說《人間孩童》

1875年 發表小說《在樂園裡》

1895年 出版長篇小說《眾峰之上》

1904年 出版長篇小說《反潮流》

1909年 出版長篇小說《維納斯的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