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為什麼會對創傷上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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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為什麼會對創傷上癮?
幾個問題
為什麼童年有創傷經歷的人很難作合格的父母?
為什麼明明知道打、辱罵孩子不對,卻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當時的怒火?
為什麼參戰經歷會徹底改變人的性格?
為什麼經歷童年性創傷的人,長大後更容易成為一個性癮者?
為什麼有些人總容易成為性侵害的受害者?
下面這段文字會給出解釋:
創傷的受害者會為了自己或他人,以某種形式再次創造創傷:
參過戰的老兵會主動去作僱傭兵;亂倫的受害者長大後會成為妓女;小時候嚴重暴力虐待的孩子,可能在新的寄養家庭,會做出許多「欠揍」的行為;童年被虐待傷害的孩子,也可能發展出自殘的癥狀。
有些受害者通過扮演施害者,再次創造創傷的場景,將自己曾經受到的創傷施加到別人身上。這些受害者的共同之處是,當無法通過行為重溫創傷場景時,他們會感到恐懼、空虛、無聊和焦慮。
以上這段文字摘自Bessel van der Kolk在1988年發表的一篇題為《The Trauma Spectrum》中。作者是一位著名的美國精神科醫生,也是我實習機構的顧問之一,如今依然活躍在和創傷相關的臨床領域。實習期間,我有幸學習並運用他的理論和療法幫助來訪者,走出創傷陰影。
簡言之,由於童年創傷,人們常常無法控制自己,以各種形式再造創傷場景。這是一種癮,也是一種癥狀,所謂創傷後應激障礙的癥狀之一。
分享二個關於"再造創傷"的案例:
1.總在7月5日清晨6點30分實施搶劫的老兵
7月5日早晨6:30分,一名男子兜里揣著槍,手抵在扳機上,走進了一家便利店,要求收銀員把收銀機中的鈔票交給他。他從收銀機中拿了五美元後,返回並呆在自己的車中,直到警察趕來。他走出車,手放在兜里,並告訴警察:他手裡有槍,最好都離他遠點兒。
幸運的是,警察並沒有將他射殺。警察查閱了他的犯罪記錄,驚訝的發現,在過去十五年中,他實施了六次類似的所謂的「搶劫」,而更令人不解的是,它們都發生在7月5日的早晨6:30分。警察確信,這絕非巧合;於是將這位男子送到精神科醫生那裡。
精神科醫生和他一聊,還原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這位男子是一位越南老兵。當年在越南戰場上,他所在的小隊中了敵人的埋伏,只有他和另一位戰友僥倖躲過一劫。夜晚,他倆人被困一片稻田之中,而直升機此時無法施行救援。天快亮的時候,他的戰友不幸中彈,後來死在了這位男子的懷中,此時正是那年的7月5日早晨6:30分。
後來,在心理諮詢師的引導下,他釋放了心中對戰友去世的哀傷,意識到戰友的死和搶劫的衝動之間的聯繫。之後,他的這種重複創傷的衝動便停止了。
令人驚訝的是,他在搶劫時,根本沒有意識到,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換句話說,他沒有刻意地去計劃搶劫;一系列發生在潛意識區域的複雜心理過程和那些被深深壓抑的情緒,推著他做了這些看起來瘋狂的事情。
那麼,戰友的死和搶劫便利店之間的聯繫究竟是什麼?
他重新創造了一個與戰友中彈死亡類似的場景,去治癒自己失去戰友的心理傷痛、內疚、悲哀和對戰爭的恐懼。
警察扮演的是當時包圍他們的敵人,然而他並不想傷害任何人,所以沒有向警察開槍。當他被持槍警察包圍時,他重現了自己和懷中死去的戰友無路可逃的場景;他希望通過重新體驗這個情緒被高度喚起的場景,坐上一台自己製造的時光機,回到戰場,治癒自己。
這其實是一個非常聰明的自愈的方法。
但是,他無法改變戰友死去的事實。而重新經歷一次創傷,不但未必能釋放壓抑的情緒,反而可能加深創傷癥狀。只要他沒有將內心壓抑的情緒釋放出來,他(的潛意識)便不會停止通過各種方法試圖治癒自己。
2.對「浴室出軌」成癮的女高管
一位事業成功的公司女高管,作為來訪者,來向心理諮詢師尋求幫助,主要內容是自己在婚姻中的出軌。深入的分析後,這位來訪者和諮詢師都慢慢發覺,事情並非表面上看的那麼簡單。
她隔三差五地會在全國不同城市間飛來飛去,去談生意拉項目。每到一個新的城市,晚上有空的話,她會去酒吧和看上的男人調情,並把他們帶回酒店。而每次,她都會邀請男人共浴或者沖涼,並在浴室做愛。來訪者內心的內疚和羞恥感已經快吞沒了她的生活,然後她每次出差依然會這樣做,儼然已經成為了一種行為模式,或者說是一種癮。她知道這對她的內心、婚姻和生活都造成了很大的困擾,希望諮詢師幫助她找到癥結。
在自己和諮詢師一起的努力下,發現這一系列的性成癮行為,源於來訪者十二歲的一次創傷經歷。
那天,父母不在,她在家裡學習,她的哥哥邀請了幾個朋友來家裡開Party,後來她哥哥和朋友們都喝了不少。之後,到了睡覺的點兒,十二歲的來訪者便去浴室洗澡了;誰曾想,她哥哥的一個朋友醉醺醺的,起了色心,推開浴室的門,要對她動手動腳。她當時嚇呆了,心臟要跳出了嗓子,全身都好像僵住了;好在她哥哥的朋友醉的不行,沒什麼力氣,之後在她的抵抗之下,把他推了出去,反鎖了浴室的門。之後她在浴室中呆了很久,不敢出來,被極度的無助和恐懼感擊垮了。
第二天,她告訴了父母,父母嚇壞了,安慰了她許久。得知她在身體上沒有被怎麼樣之後,父母鬆了一口氣,之後看她沒什麼事兒,就覺得其實沒什麼大事兒;她由於羞恥感,也再沒有和其他人提起過這件事兒。然而,實際上,這件事的影響遠不止如此。來訪者後來上了高中,談了男朋友,發現自己無法與男友有身體上的親近;一親近,她會覺得焦慮、恐懼,那時無助和恐懼的感覺好像又回來了。她對自己很失望、自責和困惑,後來經歷了幾段關係,這癥狀依然沒有很大的好轉,便結婚了。
婚後的夫妻生活,並沒有什麼好轉,她一點兒也不享受,同時和丈夫也沒有什麼情感上的交流。於是慢慢的便開始利用出差的機會在婚外尋求情感上的慰藉。直到有一次,她帶著男人回來了酒店,她發現在浴室沖涼時,自己才可以完全放鬆地享受的性,體會到前所未有的鏈接和釋放感。之後,她便對以這種方式「出軌」上了癮;而同時,她也對自己有深深的自責和羞恥感。直到這種癮和自我批判的思維和情感的衝突,將自己壓垮,出現了抑鬱和自殺的想法,她便意識到,需要向心理諮詢師求助了。
童年的那一次被父母和自己忽視的創傷和成年後發展出來的性癮之間,有什麼聯繫呢?
首先,來訪者自己是沒有意識到這之間是存在聯繫的。她能看到是,自己通過在婚姻外建立關係,來滿足自己的情感和生理需求這一個層面。直到諮詢師點出,她才在意識層面意識到。來訪者這樣做有兩個原因。
第一,在婚外建立親密關係和浴室發生性關係的過程中,獲得掌控感和力量感。
她從情感到身體上都算是主動一方;她在無意識的通過這個過程獲得對自己生活的控制感,治癒自己那次創傷中被深深注入內心的無助感,而這種無助感是令人難以忍受的;這也是為什麼許多性侵者常常在童年經歷了性創傷。
09年有一篇小有轟動的回顧了69篇論文的meta-analysis的研究顯示:性犯罪者(sexual offender) 在童年經歷過性創傷的比例和程度遠遠高於且深於其他類型的犯罪者(non-sex offender);而在其中,以兒童為目標的性犯罪者比以成人為目標的性犯罪者,所經歷的性創傷更加普遍。
對於這種現象的其中一種解釋為:曾為性侵害受害者的兒童,成年後會轉換角色成為性施害者;其本質是在重演自己經歷過的創傷,來補償被注入心裡的無助感;甚至會去刻意尋找特定年齡段的兒童作為「獵物」,在「年齡」上完全複製性創傷場景,因為他/她自己的性創傷是發生或開始於這個年齡段。
第二,她通過重複在浴室的創傷場景,自我暗示:「十二歲的那次創傷並不是什麼特別大的事兒。」人都是將自己創傷「最小化」的傾向。
對於這個案例來說,她通過無視和壓抑創傷經歷所帶來羞恥和無助感,來減輕自己痛苦。成年後,通過不斷的重複創傷場景,告訴自己:「那次經歷不是啥創傷,我也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你看,現在我隔三差五就這樣兒啊,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啊。」
將創傷最小化是一種保護機制,因為創傷事件帶來情緒上的波動,是心智還沒有發展成熟的孩子無法承受的。
常見的最小化方式有:為施害者找借口,大腦徹底將這段記憶壓抑而遺忘,酗酒吸毒和將創傷重演以至於在生活中常態化等等。在心理治療過程中,讓來訪者認識到這一點是一個關鍵。
而對於來訪者來說,這也是最艱難的一步。因為若放棄了這個保護機制,意味著,自己要學會如何去處理那些隨之會「回涌」上來的負面情緒,若處理不好,這些情緒會令人發展出各種心理障礙。
目前對於性成癮的研究和治療在美國相對成熟,Patrick Carnes是這個研究領域的發起者,專門治療男性性成癮。上面這個案例和對案例的解讀,出自他的專著。
來源:幸福密碼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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