壺公評論 格律詩的實踐者

創建了格律詩的那些人們(2)作者:壺公評論本文摘自壺公評論文章《盪心動魄的詩-讀李商隱》之七。在這篇文章中筆者回瞻了唐初主張格律詩的「王楊盧駱」四傑。經過了火紅年代,筆者並不輕視「下里巴人」,但是在這裡說的是「陽春白雪」。中國人經過許多磨難後,當然能夠準確地理解馬克思主義,例如馬克思提出的,無產階級只有解放自己才能解放全人類。而另外一個命題就是,無產階級只有解放全人類才能解放自己。誰都不能把握真理,真理屬於人民;人民是一個抽象的概念,所以真理也是概念化的;人民的意識即共識,其博大難以認識,其變幻不能為某人佔有。上述觀點源自於中國老莊學說,來自西方文藝復興和啟蒙運動確立的基本觀,也來自馬克思主義。只有這樣認識問題,才能走出狹隘的境界,即承認「下里巴人」,也承認「陽春白雪」;或者說,即承認「陽春白雪」,也承認「下里巴人」。也就是說不能夠非此即彼――一個傾向掩蓋另外一個傾向。當然也不應該搗漿糊,把「下里巴人」和「陽春白雪」搗在一個桶里。格律詩、民歌和打油詩是天才、大眾和自以為是藝人的趙本山們的不同的詩歌創作,雖然不可同日而語,但是都有存在的權力,畢竟詩歌是人的情緒渲泄的文學載體。我這裡說的是「陽春白雪」,以上的文字只是為以後的文字做一個鋪墊。壺公評論2013-3-21寫於麒麟山麓《此生飄泊如浮萍(2)》(一)初唐四傑:所謂初唐四傑,指的是杜甫在《戲為六絕句》中提到的「王楊盧駱」,明代詩人王士禛在《戲仿元遺山論詩絕句》也提到「王楊盧駱」,可見初唐四傑是歷史與社會公認的。李商隱詩中提到的「王楊」只是其中的二位。王,即王勃(649-675年),字子安。少為神童,青年時期為沛王李賢侍讀,上元二年(675)南下探親,渡海溺水而死。在世日無多,於詩史影響卻頗深,如《滕王閣詩》:                    滕王高閣臨江渚,佩玉鳴鸞罷歌舞。畫棟朝飛南浦雲,珠簾暮卷西山雨。   閑雲潭影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閣中帝子今何在?檻外長江空自流。  大自然難描難繪,能夠得其肯綮者必然激動人心,格律詩是為畫龍點晴者設置的,王勃就是一個點晴者。讀《滕王閣詩》,不禁感慨,此詩只有天上有,人間那得幾回聞?楊,即楊炯(650-693),於顯慶四年(659)舉神童。上元三年(676)應制舉及第。武后垂拱元年(685)因其從祖弟楊神讓參與徐敬業起兵,被貶為梓州司法參軍。被貶一事倒是使楊炯因禍得福,在後來的政治風波,他沒有受到牽連,其實他與宋之問一樣都曾經得到武則天的器重。其中,武則天把握朝政之時,楊炯與宋之問以才名被召分直內文學館;永隆二年(681年),又與宋之問同入崇文館充學士;天授元年(69O年)秋武后稱帝,他還與宋之問一起受敕召分直於洛陽西入閣。人的命運,有時候真的還講不清楚,大環境之下還有小環境。楊炯以邊塞征戰詩成名,激情奔放,氣勢軒昂,如《從軍行》、《出塞》、《戰城南》、《紫騮馬》等。時人張說(3)評曰:「楊盈川文思如懸河注水,酌之不竭,既優於盧,亦不減王」。(壺公評論)《從軍行》是楊炯的傑作: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辭鳳闕,鐵騎繞龍城。雪暗凋旗畫,風多雜鼓聲。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從軍行》是漢代樂府《平調曲》名,唐人常以《從軍行》寫軍事題材,著名的有王昌齡的《從軍行七首》,其四:青海長雲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中國的仕子,儘管手中只有一管筆,但是志在報國,也常常情注紙間,數字刻划出了滿腔意氣,例如楊炯的一句「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也不知道激勵了多少知識分子投筆從戎。盧,即盧照鄰(637-689)。高宗永徽五年(654)為鄧王(李元裕)府典簽,有司馬相如之譽。後染風疾,居長安附近的太白山,因服丹藥中毒,手足殘廢,徙居陽翟具茨山下,預築墳墓,偃卧其中。他「自以當高宗時尚吏,己獨儒;武后尚法,己獨黃老;後封嵩山,屢聘賢士,己已廢。著《五悲文》以自明」(4)。由於政治上的坎坷失意和長期病痛的折磨,終於自投潁水而死。盧照鄰的《長安古意》就是一幅唐代的清明河上圖。讀其詩,感受到長安的繁華:「長安大道連狹斜,青牛白馬七香車。玉輦縱橫過主第,金鞭絡繹向侯家。龍銜寶蓋承朝日,鳳吐流蘇帶晚霞。百尺遊絲爭繞樹,一群嬌鳥共啼花。」人們平和地生活著,人間的愛心自由地流溢坊間:「借問吹簫向紫煙,曾經學舞度芳年。得成比目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羨仙。比目鴛鴦真可羨,雙去雙來君不見?生憎帳額綉孤鸞,好取門帘帖雙燕。」揮灑筆墨,汪洋恣肆,寫不盡長安的無限風光,詩人又回到自己思想的深處,猶如月下徘徊,靜靜地感受生命的永恆:「節物風光不相待,桑田碧海須臾改。昔時金階白玉堂,即今惟見青松在。寂寂寥寥揚子居,年年歲歲一床書。獨有南山桂花發,飛來飛去襲人裾。」七古寫到這個份上,人們以其為典範是自然而然的了,沈宋以之為定格律的藍本也是也是自然而然的了。唐代格律詩的產生有其濃厚的創作氛圍,眾多名詩人的作品為後人提供了永遠的示範。駱,即駱賓王(640-684)也是神童,如詠鵝詩:「鵝,鵝,鵝,曲頸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唐高宗永徽(650~655)年間,為道王李元慶府屬。在蜀時,與盧照鄰往還唱酬。武則天當政,駱多次上書諷刺,入獄。駱在獄詠蟬,有云:「露重飛難進,風多響易沉。無人信高潔,誰為表余心?」以抒悲憤。嗣聖元年(684),武則天廢中宗自立,追隨李敬業起兵反對,起草《討武氏檄》(5)曰:「班聲動而北風起,劍氣沖而南斗平,暗鳴則山嶽崩頹,叱吒則風雲變色。以此制敵,何敵不摧,以此圖功,何功不克。。。請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誰家之天下!」慷慨激昂,氣吞山河。武則天讀至「一抔之土未乾,六尺之孤何托」,問曰:「誰為之?」或以賓王對,武則天感嘆曰:「宰相安得失此人?」(壺公評論)後下落不明,「亡命不知所之」(6),或曰,賓王落髮,遍游名山。後人評:「臨海少年落魄,薄宦沉淪,始以貢疏被愆,繼因草檄亡命。」(7),算是駱賓王悲劇生涯的寫照。不讀駱賓王不知慷慨激昂為何意,其《易水送別》詩云:此地別燕丹,壯士發衝冠。昔時人已沒,今日水猶寒。再現「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場景,又一代酬於志向、視死如歸的人們的悲壯情懷,充溢於一個20個字的五絕中。沈、宋與初唐四傑的政治態度是不同的,也就是說在李、武之間有不同的選擇。但是沈、宋定格律顯然與初唐四傑的創作活動有關。李商隱說「王楊落筆得良朋」實質上也肯定了初唐四傑的詩作對格律詩形成的意義。李商隱認為:「當時自謂宗師妙,今日惟觀對屬能。」只是對於沈、宋附會武則天的行為的否定,這一點對於李氏子孫而言是理所當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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