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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杜拉斯一樣被愛(散文隨筆)

像杜拉斯一樣被愛(散文隨筆)那是在一個春意融融的中午,微醺之後,再一次品讀杜拉斯的《情人》,給我印象最深的還是那段文字:我已經上了年紀,有一天,在一處公共場所的大廳里,有個男人朝我走過來。他在做了一番自我介紹之後對我說:「我始終認識您。大家都說您年輕的時候很漂亮,而我是想告訴您,依我看來,您現在比年輕的時候更漂亮,您從前那張少女的面孔遠不如今天這副被毀壞的容顏更使我喜歡。」我常常憶起這個只有我自己還能回想起而從未向別人談及的形象。它一直在那裡,在那昔日的寂靜之中,令我讚歎不止。這是所有形象中最使我愜意、也是我最熟悉、最為之心蕩神馳的一個形象。可以這樣想像,大半個世紀以前的一天,在巴黎的一個書房裡,一個已進入暮年的老婦接到一個不期而至的電話,在電話的那一頭,「他的聲音突然顫動起來」,而就是這一顫動,竟讓她記得他那濃郁的中國口音!他對她說,他和從前一樣,仍然愛著她…… 如果說愛、自由和死亡是恆久不變的美麗,那麼回憶,究竟是經歷再一次的死亡還是重生?!1984年,杜拉斯在她曾經的中國情人去世12年以後,寫下了小說《情人》,她以飽含深情、瘋狂而又肆無忌憚的文字回憶了那段16歲時的異國之戀。1929年夏天,殖民地時期的越南西貢湄公河,輪渡上那個16歲少女頭戴一頂男帽,腳踏一雙廉價但綴滿珠片的鞋,和一個來自中國北方的富家公子偶然相遇,開始了這段隱秘的狂熱的戀情。一個生活在冷酷和沉悶家庭的小女孩,一個是中國的富家子弟,哪裡知道什麼是愛?!他們所能把握的只剩下在嘈雜的唐人街中那間小屋子裡的短暫的歡娛了!他們一次次地激情相擁,除了作愛,還是作愛,什麼都不多想。屋外此起彼伏的吆喝聲伴隨著他們的呻吟;來來往往的人的影子,透過木格子的門和窗投進來……那個頭髮油光閃亮的闊家少爺,用眼睛射穿了那個16的少女的心。  什麼是愛?只有當船緩緩的駛離港口,漸行漸遠,她忍住了淚,望著她曾經生活過的這個地方,當突然看見遠處那輛她熟悉的黑色的轎車時,「他就在那兒,遠遠地坐在車後,那隱隱約約可見的身影,紋風不動的,心如粉碎」,而她:倚著船欄,象初次相遇般,其實她已經看不見他……她從來也未曾意識到過從來也未曾說出口過的「愛」竟然會在某個不經意的時刻被喚醒!當聽到船上有人在彈奏蕭邦的華爾茲,這一次,她真的哭了,因為她想起了那個男人——她的中國情人……原來這竟是愛?!眼淚摧毀了她從來都認為的「不愛」。那種她從來也未曾見過的「愛」,就象「沙中的水」一般消失在故事中的「愛」,在那艘孤獨行進的船上,在夜晚的樂聲中,「她再度的發現了「它」的存在」。難道這就是成長?而成長又為什麼總是要付出痛苦的代價?又或者他們恰到好處地分手了,在最美麗的時刻,在愛還來不及說出黯淡褪色和凋零的時候,就揮手作別一段刻骨銘心的往事……  但最終杜拉斯是幸福的,以至於一個小她40歲的青年一直陪她度過生命里最後的十幾年難忘歲月。……我彷彿看見有一種愛情的風經年吹拂。而這時,我也收到她發來的一個信息,她說:親愛的,我別無所求,只是想著,當我年老的時候,有一天,我們也會突然在一個地方相遇,你就是那個亞西亞帶著微笑的男人,對我說:我始終認識你,大家都說你年輕的時候很漂亮,而我是想告訴你,你看起來比年輕的時候更美麗,你從前那張少女的面孔遠遠不如今天,你成熟的面顏更使我喜歡。就像一本叫《情人》或者《青春之歌》的小說,年年翻起,總有一種青春和愛的芳扉撲面而來……也許,像杜拉斯一樣被愛,你才會發現你一直認為的「不愛」,卻就是你窮其一生所期待和尋找的愛。2006.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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