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載]姚繼祖:《談「尾閭正中」的「正」》

近年來，不少愛好太極拳的朋友們來信詢問「尾閭中正」和「尾閭正中」意思是否相同，是傳抄之誤、還是另有講究。這兩個句子在太極拳理論上哪一個表現得確切明白，正與不正有何利弊？　　我認為「尾閭中正」與「尾閭正中」有它們相同的一面，也有不同的一面。相同的一面說明了脊椎骨要正；這裡需要說明的一點是：人的脊椎骨本來是「S」形的，是不能上下筆直的，這裡是要求把「S」形的脊椎骨上下豎正就是了。這兩個句子不同的地方在哪裡呢？「尾閭中正」從表面上和習慣上看都很容易使人覺得是正的意思；而「尾閭正中」雖亦使人意識到是正的意思，但又使人覺得有些不習慣、不順當，可是這個不順當的「尾閭正中」，卻是首先出現在武禹襄弟子李亦畲著的《廉讓堂太極拳譜》中，他把根據中不偏，庸不易說著順口的「中正」，改為說著不順口的「正中」是有一定意義的。這句話不但說明了尾閭的形勢，而且說明了尾閭應占的位置。因此，從理論上說「尾閭正中」是表現得較為確切和明白的。　　至於尾閭正與不正問題，有何利弊等問題。我是個習練武式太極拳的，根據永年武式太極拳老前輩們的理論要求，尾閭必須正。如先師李遜之生前常教導我們說，「脊不豎，藝無成日」；李亦畲老前輩以太極拳為主題寫的一副對聯：「立定腳跟豎起脊，拓開眼界放平心；」武禹襄老前輩寫的太極拳解中雲，「立身須中正安舒，支撐八面；」山西王宗岳太極拳論中雲，「立如枰准，活似車輪；」十三式歌中雲，「尾閭正中神貫頂，滿身輕利頂頭懸」等，這些老前輩們的論說，經過自己在走架練功時的細心體會，使我堅信了尾閭必須要正。　　尾閭為什麼要正呢？太極拳論中說「腰為第一主宰」，「腰如車軸，氣如車輪」。在練習太極拳時，身體的動靜、進退、升降……無不聽命於腰，而腰卻是與脊骨的運動分不開的。因此，我們與其說是「腰主為第一主宰」，倒不如乾脆說成「腰脊是太極拳走架、打手中的第一主宰」。因脊骨上與兩肩兩膊相系，下與兩胯兩腿相隨，腰主持全身作用，沒有脊椎的幫輔是起不到一點作用的。　　尾閭為什麼要正呢？原因在它和腰在太極拳活動中起著主導作用，所以它的正與不正就直接影響著腰的主動效果，如以外部來說，腰欲使身體上升扛物，尾閭若不正，則一定不能向上直升，而是身體前俯，重心前移，斜著向上用力扛物，便不得力。若從技擊上說，如腰欲向前推進，而尾閭前俯，則臂的力向便變為前俯。如再從臂上改變方向使力向前，則易被對方採捋而前傾或前跌。再從內部神氣來說，以虛領頂勁、氣沉丹田為例，若尾閭不正，使百會與會陰不能上下垂直，則虛領頂勁不能直向上領，神意不能如網路似的提領全身，使全身感到輕利；若氣沉丹田，尾閭不正則意氣不能自然而通順的直向下沉，注入丹田，下達兩腳如著地生根一樣，而是斜向下沉，減弱了穩固底盤的作用。　　總之，尾閭正中，則身體四面旋轉靈活，八面支撐得力，虛領頂勁，能提領全身，氣沉丹田順通的下沉，鞏固底盤。否則，習練基本功，欲達到「周身一家腳手隨」與「八面支撐，得機得勢」的目的，是不容易的。　　至於尾閭不正的弊病，我沒有深入的研究，膚淺的看來，有下列幾種：　　1、尾閭不正有礙虛領勁頂、氣沉丹田。身體前俯後仰，左右偏倚均影響尾閭不能正中，並且影響了百會與會陰的上下垂直，使神意不能虛凌頂上，使呼吸不能直沉丹田。這樣既礙身體轉變的輕利，又礙底盤重心的穩固。　　2、尾閭不正則不能支撐八面。前俯則向前有力而後方空虛，後仰則後腳滯重，前腳易起，左偏則左腳站煞右腳無力，右停則右方填實而左方凌空。總之，八面的一方因不正得力，同時它的相對一方則不得力，支撐力小了或空虛了。有時是這一方面不得力，影響它的相對面亦不得力了。總不如尾閭堅持正中，使身體能八面支撐為佳。有的稱"八面支撐則力量分散，抵抗力就小"，這是忘了太極拳是講究不丟不頂的，用力正面抵抗對方，這是太極拳技擊法中所不應取的錯誤方法。　　3、尾閭不正則外三合不能相合。外三合是我國武術界不論內家拳、外家拳都非常講究的，外三合則尾閭能正，外三合不合則尾閭亦不可能正。如尾閭前俯則肩前胯後上下不能相合了。又如尾閭後仰則胯前肩後，上下不能相合。尾閭左偏，則左肩偏左而左胯偏右，不能相合。若尾閭右傾，則右肩偏右而右胯偏左，不能相合。　　4、尾閭不正則不能周身一家。尾閭不正則不能立如枰准，不能立如枰準則不能一動無有不動、一靜無有不靜；不能一動無有不動、一靜無有不靜則不能周身一家，不能周身一家是習練太極拳的一大缺陷。　　5、尾閭不正則有礙上下相隨。以尾閭前俯來說明這個問題，如果尾閭前俯，則兩肩運動量大，而兩胯運動量小。如尾閭向前俯過分了，甚至兩胯就不能隨手的進擊，肩的前進而前進了。兩肩是帶動兩臂的，兩胯是帶動兩腿的，肩胯上下不隨，欲做到自然的合規合矩的手腳上下相隨是不可能的，而勉強去做，必有困難。　　6、尾閭不正則影響兩腳的虛實變化。如尾閭前俯，身體移到了左腿或右腿一條腿上，這時發力的方向雖仍能變化，但腿的虛實不能變換，所發的力量亦有所減小，不能像兩腿能互換虛實發力堅強。　　7、尾閭不正影響著裹襠護肫在技擊上的發揮。因尾閭前俯後仰，而身體亦自然前俯後仰，直接影響著護肫作用的發揮，減小了裹襠護肫二者結合應用的力量，使身軀減弱了應付猛踢打的閃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