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史記》里最有趣的冤家對頭列傳 【文化散論】

[轉帖]《史記》里最有趣的冤家對頭列傳 931 次點擊 0 個回復 清影 於 2015/2/12 19:37:31 發布在 凱迪社區 > 文化散論 古韻天香格格司馬遷這老頭真逗，在《史記》里硬是把一對冤家粘貼在一起，單獨列為一章。好像這倆人在陽間沒斗夠、到陰間還要接著斗似的。據野史《格格春秋》記載，這兩個人一個叫晁錯，一個叫袁盎，都曾是皇上身邊的重臣。平常在機關上班，這一個要進了某個辦公室，在場的另一位保准立馬起身就走，絕對坐不到一條板凳上。兩個人今天你參我，明天我參你，都恨不得一口把對方咬死。二虎相爭必有一傷，鬥來鬥去總會有個倒霉的，最後，袁盎瞅准機會把晁錯弄死了。《格格春秋》上說，袁盎的機會其實是晁錯給的，本來是晁錯先動了殺袁盎之心，結果事與願違，卻把自己搭進去了。據《格格春秋》記載，晁錯祖籍西漢潁川，即今天的河南省禹縣，生於公元前200年，於公元前154年被錯殺，漢文帝時期官至太子家令，漢景帝時期官至御史大夫。也就是說漢景帝當太子的時候他是大管家，漢景帝即位以後他就負責檢察大大小小的幹部，是漢景帝劉啟的近臣、重臣、寵臣。晁錯的主要政績是重農抑商、遷民實邊，再有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力主削藩。他的代表作有《論貴粟疏》、《言兵事疏》和《削藩策》。和晁錯比較起來，袁盎就沒那麼幸運了。《格格春秋》上說，袁盎字絲，他的名和字合起來正好是一個西方量詞，一個計量金子的重量單位：盎司。據說，西方的這個「盎司」的確是因袁盎而來的。漢武帝時期，張騫出使西域，對漢朝的優秀人物作了大力宣傳，其中就說到了袁盎。後來，西方人逐漸接受了燦爛的中華文化，給金子設定計量單位時，總認為得找個最好的詞，想過來想過去，就想到了中國的這個能臣，於是，把他的名和字往一塊這麼一粘貼，「盎司」便這樣被叫開了。袁盎在文帝朝是很受重視的。他為人正直敢言，還有化敵為友的本事。丞相申屠嘉本來和他關係不怎麼的，他卻把申屠嘉拉到自己這條船上，成了對付晁錯最可靠的同盟軍。他因愛說直理得罪了太子劉啟，等劉啟即位當了皇帝，他的日子便不那麼好過了。《格格春秋》里有一首詩，題為《悼晁卿錯》。那首詩是這樣寫的：晁卿削藩何為錯，袁竇申屠怨謗多。先祖裂土弘德厚，吳楚不臣暗生波。甫論貴粟實邊地，又言兵事獨思國。痛悔手加玉璽詔，東望潁川淚婆娑。據說，這首詩出自漢景帝劉啟之手。劉啟在錯斬了晁錯以後，覺得非常對不起這位一心為公的好乾部，於是就作詩予以哀悼。不難看出，詩中很有些開展自我批評的味道，但也有推卸責任之嫌。殺晁錯明明是你點的頭，還在布告上加了你的大印，怎麼又怪袁盎、竇嬰、申屠嘉誹謗晁錯？你的立場哪裡去了?一個耳軟心活的老總，如何能貫徹正確的路線、方針、政策？說到晁錯和袁盎這兩個人，格格又想起四十多年前的一本連環畫冊《晁錯削藩》。因為當時正值評法批儒時期，所以，晁錯便因堅持中央統一集權而被定為正面人物，一個法家代表人物。而袁盎做為儒家代表人物則成了反面典型。法家是革命派，儒家是反動派。記得有個同學的作文里就寫過這樣的話：向秦始皇同志學習，把無產階級革命事業進行到底！那時，秦始皇作為法家代表人物，可是個響噹噹的正面典型。晁錯力主削藩被錯殺了，反革命分子袁盎都幹了什麼事呢？《晁錯削藩》上說，他不但是促使漢景帝劉啟錯斬晁錯的始作俑者，還是吳楚七國叛亂的領導人劉濞在中央政府的代言人，堅持分裂，經常給劉濞通風報信。據《格格春秋》記載，晁錯、袁盎都是堅決主張削藩的代表人物。在漢文帝時期，他們都曾上書建議削藩。但是，漢文帝劉恆卻總想當老好人，不願損害自家兄弟、爺們的利益：這事還是讓下輩人去干吧！開國初期所封的異姓王，早被他老爸劉邦給拾掇乾淨了。剩下的這些國姓王在平滅諸呂的鬥爭中也都做出了很大貢獻，怎麼能說削就削呢？所以，漢文帝雖然欣賞他們的政治主張，但真要動手去做，卻著實於心不忍。在漢朝初年，人們還普遍存在著這樣一種認識：秦朝的滅亡有一個重要原因是權力過於集中，沒封同姓王，以至於天下蜂起反秦之際朝廷沒有堅定的支持者，找不出一支真正為自己賣命的軍隊。基於這種認識，劉邦大封同姓王。這一舉措，在後來與呂氏集團的政治鬥爭中確實發揮了積極作用。而一個還沒暴露出任何缺陷、並起過積極作用的政治策略要被取消，也是難免讓人心存顧慮的。《格格春秋》上說，等劉啟即位當了皇帝，晁錯也成了御史大夫，位列三公。這時，晁錯又把削藩的政治主張搬出來了。劉啟也明白：晁錯、袁盎等人以前都提過這事，可我爹始終沒表態，現在輪到我了，也必須慎重行事。要不先開會討論討論吧！看看大家都怎麼說。可是，在討論此項議案的會議上，鑒於晁錯是漢景帝面前的紅人，大夥都不敢吱聲。因為大夥都明白：反對晁錯沒有好下場，丞相申屠嘉就是最好的榜樣！申屠嘉也是晁錯的死對頭。晁錯的家在高祖太廟大院里，他嫌走正門上下班太不方便，就命人鑿開圍牆掏了個便門。申屠嘉以為這下可抓住有把的燒餅了，就上綱上線，說晁錯對高祖「大不敬」，必須治他的罪。可漢景帝劉啟卻做了這樣的批複：申屠丞相啊！老晁只是鑿了大院的圍牆，並沒在太廟牆上開洞哦！不要和他較真嘛！把申屠嘉氣得吐了兩口血，當天就死了。丞相都搬不倒的紅人誰還敢碰？大夥對晁錯的議案保持沉默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過，還真有敢說話的，誰呢？一個叫竇嬰的高官。這竇嬰有什麼來頭呢？《格格春秋》上說，竇嬰是竇太后的親侄子，漢景帝劉啟的親表兄弟。要不他怎麼敢跟晁錯叫板？兩個人在會議上頂了牛，也因此結了梁子，各自在心裡記了仇。據《格格春秋》記載，晁錯的削藩主張雖然對漢朝的長遠發展極為有利，但在當時卻很少有人支持他。這一方面是因為他過於得寵而遭人嫉恨，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法家人物共有的缺憾：行事過於苛刻，不考慮實施政策的條件是否成熟，不考慮人們對新政策的心裡承受能力，辦事只從好的願望出發，忽視客觀社會環境。晁錯這一主張，最先害死的卻是他老爹。老人家專程從老家潁川趕到長安和晁錯大鬧了一場。他說：你今兒削藩明兒削藩，把天下人都得罪盡了，不會得好死！我也不願看到全家遭受滅門之禍，不如先死了省心！《格格春秋》上說，老人家回到老家就服毒自殺了。那時沒有氰化鉀，也沒有劇毒農藥，他用半斤砒霜結束了自己的生命。《格格春秋》上說，晁錯是在景帝二（公元前155）年上的《削藩策》奏章，十幾天後，以吳王劉濞為首的東方七國就發動了反對西漢中央政府的武裝叛亂，史稱「七國之亂」。這個劉濞是誰啊？他是漢高祖劉邦的親侄子，也就是漢景帝劉啟的叔伯大爺，文雅一點叫「堂伯」。叛軍打出的旗號是「誅晁錯，清君側」，說皇帝身邊的晁錯是個大壞蛋，挑撥我們爺們之間的關係，非把他殺了不可！面對複雜形勢，晁錯的法家派頭又露出來了，他建議漢景帝劉啟御駕親征，堅決平叛，還給劉啟打包票說京城的事你甭管，有我給你看著保證萬無一失！這話聽起來倒是響噹噹硬邦邦，可仔細想想，出這樣的主意還能讓領導相信你的忠誠嗎？平叛是你死我活的鬥爭，你把皇上鼓搗到前邊去，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你怎麼向全國人民交代？況且，國家有難之際躲在家裡不敢出門，這是忠臣乾的事嗎？這個建議，不但給了反對派攻擊他的理由，連漢景帝都對他有了看法。《格格春秋》上說，形勢發展到這種地步，晁錯還認為是他的死對頭們搗了鬼，還在琢磨怎麼把這些壞傢伙除掉。他建議漢景帝把袁盎殺了，理由是袁盎在吳國當過丞相，現在還給叛軍通風報信。格格四十年前看的那本《晁錯削藩》上就是這個觀點。照此論點，袁盎就是徹頭徹尾的反革命AB團分子、第五縱隊成員。可是，晁錯這個說法沒有一個人認同，不但漢武帝不承認，就連他自己的下屬也沒有一個人認可。晁錯的目的沒有達到，而他的這一行動卻成了促使袁盎反攻的催化劑。袁盎一看要大禍臨頭，再不行動這條小命就沒了，也就緊鑼密鼓的活動開了。他不是個笨人，首先就想到了晁錯的仇人竇嬰。據《格格春秋》記載，袁盎找到竇嬰，要求面見皇上。因為要對付的是仇人晁錯，竇嬰立即向漢景帝劉啟轉達了袁盎的意願。漢景帝立刻召見了袁盎。袁盎說，晁錯說我接受吳王重金為其做內應純屬栽贓陷害，我敢和他當堂對證。其實，這次事變純粹是晁錯激起的，如果把他殺了，東方七國自會罷兵，到那時也就萬事大吉，天下太平。如果到那時他們還不肯善罷甘休，我願仰仗皇上的天威去說服他們！看看人家袁盎這幅豪氣，完全是大無畏的革命英雄主義氣概，為朝廷粉身碎骨在所不惜。《格格春秋》上分析說，在這一點上，袁盎又勝晁錯一籌。皇帝御駕親征，的確會提振全國軍民平叛的信心，但晁錯的自封留守司令卻使得這個建議黯然失色，也終至於使漢景帝劉啟沒有為之所動。據《格格春秋》記載，在袁盎提出誅晁錯建議的十幾天之後，又有一批大臣提出了同樣的議案，竇嬰也勸說漢景帝劉啟派袁盎前往吳國，去做說服吳王劉濞的工作。這樣，就使漢景帝劉啟改變了想法，終於在袁盎草擬的誅殺晁錯的布告上加蓋了玉璽。袁盎生怕漢景帝反悔，立即著手執行這一最高指示。漢景帝三（公元前154）年，晁錯被騙至長安東市亂刃分屍。他到死都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袁盎還覺得不解氣，又建議漢景帝滅了晁錯的九族。蘇軾曾對晁錯的死做過評論。據《格格春秋》記載，蘇軾論點有三：第一是失於嚴厲、執拗、苛刻、心狠，使自己陷於孤立，得不到強有力的支持；第二是行事太急，不考慮實施政策的環境條件；第三是沒有做到臨陣不亂，提出不完備的建議喪失了最後的支持者。總之，削藩是有利於西漢政權穩固的長久之計。平定「七國之亂」以後，漢景帝乘機收回了藩王在封地內的特權，加強了對各諸侯國的統治，這也為漢武帝實行「推恩令」瓦解諸王勢力打下了堅實的政治基礎。可見，好的政策還要由人民擁護的人去執行才會有好的結果。《格格春秋》上說，「誅晁錯，清君側」只不過是劉濞等人的政治謊言，他們壓根就沒想過結束這場旨在奪取中央政權的戰爭。袁盎也真以太常身份被漢景帝派往吳國，但沒有起到絲毫作用，還差點被吳王劉濞給殺了，是一個從前的下屬救了他。這個老下級曾和袁盎的侍妾私通，袁盎不但沒治他的罪，還成全了他們。假使晁錯也有這樣的運氣，形勢會是什麼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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