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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願歲月靜好

花香淡淡,細雨微風。捧著張愛玲的作品,從驚艷的文字中觸摸曠世才女那顆纖細敏感孤傲的心。些許困惑,些許驚嘆——張愛玲那麼高傲的女子,竟然會因為大漢奸胡蘭成而感到「很低很低,低到塵埃里,然後欣喜地開出一朵花。」  於是淡淡一笑,抬頭邂逅蕩漾的春意。剎那間覺得,但凡任何一個女子,哪怕刁鑽得幾近刻薄,哪怕冰冷得不食人間煙火,又哪怕剛強得氣勢磅礴,終究內心有一處柔軟著,為著一個她愛的人靜靜地無私地等候,等候他來填充空白,書寫傳奇。  因為懂得,所以慈悲。張胡這段傳奇之戀因為兩人的特殊身份而尤為後人津津樂道。有人會問,胡蘭成不是大漢奸么?為什麼張愛玲甘冒天下之大不韙而與之聯姻?其實,愛情正是因為這一點而尤為純粹而動人,它跨越了意識形態和價值理論,單單因為愛,僅僅是愛,兩顆心的彼此相惜彼此理解而緊緊靠緊。只是胡蘭成難改花心本性,最終辜負了張愛玲,也辜負了這段三年的傳奇之戀。  不是每個人都會幸運地在人生道路中邂逅兩個人——一個驚艷了時光,一個溫柔了歲月;不是每個人都能美夢成真地得到一個真心相待的人,然後白首不相離;也不是每個人都會擁有那樣美好的艷遇:當你有心回眸時,那人已在深情凝視。  生活中更多的愛情模式是一個人在不停地採擷風景,一個在原地相守。待到採擷風景的人驀然回首,發現等他的人仍然在,一直都在。也許是累了,也許是感動了。總之,有一種遺憾,叫錯過;有一種緣分,叫重來。這樣的牽手仍然溫馨而感人。我們都懂得,沒有誰的過去是一紙空白,能夠一起提筆重寫故事、點綴人生,依舊是不可多得的福分。  只願歲月靜好,現事安穩。這是成親之日,張愛玲寫給胡蘭成的話。沒有轟轟烈烈驚心動魄的相戀,自然衍生不出生死別離的刻骨銘心。她只願自己的愛情像細水長流般地平淡溫和便足以。她不苛求永恆的愛,因為她已經把愛情看得太透徹,彷彿暈染著淚珠的一張薄軟的信箋,一道淚痕便生出一個新的凄哀的故事。她把男人看得透徹,紅玫瑰與白玫瑰交替的擁有,得不到的永遠在內心騷動;她把女人看得透徹,賤賤地卑微得像朵塵埃里的花,得不到男人的愛也就得不到同性的尊重;她亦把人生看得透徹,生命是一個蒼涼的手勢,是一襲華美的袍,上面爬滿了虱子。  可當她遇到胡蘭成以後,自己也瞬間卑微得像一粒塵埃。她與他淡然相處,淡然相戀,最後淡然分手。她的內心依然渴求一段深深埋藏,靜靜流淌的愛情。我不言,你不語,但眉宇傳意中已讀懂雙方的信息,默契得如同海與月:月驚動了時光,倒映在水上,海不語,但已經深深地將那份愛埋藏。或許張愛玲是把這段愛續演成獨角戲,在與胡蘭成分手後的日子,她依然靜默,依然冷淡,但內心卻始終保持了一份那時的溫暖。在明如鏡,清如水的秋天裡,她告訴自己應該是快樂的。人生,就是一段愛與惑交織的旅程,所謂生亦惑,死亦惑,情愛惑人忘不得。  落花繽紛,雨燕雙飛。作品讀到這,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話——「有你安好,便是晴天」。這與張愛玲的「歲月靜好,現世安穩」有著其曲同工的美妙,似乎在詮釋這樣的溫馨靜謐的場景:一個慈悲善良的女子,淡淡地想起她曾經深愛的男子,想到那時的他對她有那麼些真心。這樣就已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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