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產青春片:除了談情說愛我們一無所有?

國產青春片:除了談情說愛我們一無所有? 來源:文匯報 作者:王彥 時間:2015-05-05

青春片突然繁榮了。2013年趙薇的《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拿下7億多元票房後,隨後的兩年時光,《小時代》系列、《同桌的你》、《匆匆那年》都輕鬆破億元。這個「五一」假期,李玉的《萬物生長》、蘇有朋的處女作《左耳》、電影版《何以笙簫默》一個個轟鳴而過。緊接著,《少年班》、《梔子花開》、《至少還有你》等等都在拚命搶佔青春片的陣地。

然而,一哄而上的大爆炸中,國產青春片非但沒呈現出天女散花的繁星點點,相反,它們被打造成千篇一律的愛情片。彷彿,除了一地雞毛式的戀愛了又失戀了,我們的青春一無所有。

淺薄的愛戀已成時下「通稿」

青春是什麼?美國作家塞繆爾·厄爾曼曾這樣描述:「青春不是年華,而是心境;青春不是桃面、丹唇、柔膝,而是深沉的意志、恢弘的想像、熾熱的感情;青春是生命的深泉在涌流。青春它氣貫長虹,勇銳蓋過怯弱,進取壓倒苟安。」

放眼國際市場,青春片與其說是一個具體類型,不如說是一個特殊題材。它的主要場景通常是高中,主角是一群12到17歲的中學生,內容涉及初戀、青春期焦慮、成年、叛逆、奮鬥、理想等等;而在類型上,青春片通常與喜劇、歌舞、科幻等雜糅在一起。若以此標準分,無論是新片《少年時代》和《爆裂鼓手》,抑或早就成名的《情書》和《美國往事》以及《十七歲的單車》等等,都是青春片。而且,大時代的變遷、家庭夢的更迭、個人的成長史、夢想的奮鬥篇,這些經典的模樣千姿百態。

反觀時下的國產青春片,它們的程式化已僵硬到形成了固定套路——必須逆光拍樹葉,逆光拍容顏;要有打架,要摔酒瓶,要會寫詩並懷抱吉他唱情歌;一定要去海邊,還必須要一起奔跑……最重要的,在這些發生在高中或大學校園裡的故事,愛情一定是唯一主角。影評人楊文山說:「電影是夢,但不是白日做夢。所謂接地氣不僅僅是指打造集體回憶,發兩張懷舊牌,更應該加上時代的激蕩,大情感的回應。但可惜的是,年輕一代人的畏懼與疼痛、勇氣與奮鬥被國產青春片的浪漫主義派別全盤忽略掉了。」

時代不在場,奮鬥略浮躁,理想太乖張,當淺薄的愛戀成為如今國產青春片的內容「通稿」,青春已變成一代人身體書寫的呻吟影像。如此一來,與其稱之為「青春」,不如說「偽青春」更恰如其分。

重商取巧讓青春片降低門檻

別說我們從未見識過青春的樣子。若時光倒流,人們的記憶中有過撩動心弦的詩篇。

曾經,《青春之歌》《青春萬歲》《廬山戀》等等,激蕩的是一股百廢待興、捨我其誰的勇氣與熱忱,它們讓人知曉,青春片可以讓社會集體力量重於個體青春情愫的表達。《沙鷗》《女大學生宿舍》《青春祭》《難忘的中學時光》《失蹤的女中學生》等等,或傷感惆悵或激情昂揚,它們透露出的是理想主義與時代背景的勾連。及至上世紀90年代揚起的一股青春片風潮里,姜文的《陽光燦爛的日子》雖然也有蠢動的身體,但更有「殘酷」的成長。

可為什麼在這波值得追憶的風潮之後,真實的理想主義不復,粗糲、殘酷的力量退卻,取而代之的卻是如今溫室里的情調呢?「說到底,目前充斥大銀幕的國產青春片,多數與青春無甚關聯。它們更像是一場志在必得的圈錢運動。」在楊文山看來,當中國內地迅速成長為全球第二大「票倉」,創作者們早已從當年的「書寫自己的青春」跳轉到「迎合他人的懵懂」。尤其是這裡的觀影人群年齡已經下降到了21.7歲,面對大量湧入市場的年輕觀眾,「90後喜歡什麼,現在的電影便拍什麼」。

且稍加留意就能發現,青春片簡直成為新導演入市的敲門磚。《致青春》是演員趙薇執導筒的處女作,《小時代》是作家郭敬明的第一次,《左耳》是蘇有朋的轉型之作,《何以笙簫默》是黃曉明的經紀人頭一回當導演,《梔子花開》讓主持人何炅又開拓一片新疆土,而《少年班》的背後是剪輯師肖洋……對這些新導演而言,投資成本小,拍攝難度低,劇本又多以已具備固定粉絲群的網路小說為藍本,以青春片開道可謂重商又取巧。

於是乎,以挑動懵懂的情懷吸引眼球,以處處營造一種過度修飾的夢幻感博得同感,已成為創作方迎合市場的低微姿態。有專家認為,「重商業利益」而輕文本價值直接降低了青春片門檻,成為如今這一題材泛濫又膚淺的根本癥結。

不可否認,青春片已儼然市場里最大的一顆泡沫,只是,是泡沫就有被戳破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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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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