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絕地武士》:擁抱魔力與神秘

邪惡勢力在抬頭。抵抗軍——一個由各種人物組成的英勇組織,領導人中有一位久經沙場的女戰士——多年來一直在為正義而戰,但是敵眾我寡,有時在謀略上也稍遜一籌。是的,《星球大戰》(Star Wars)的最新一集來了,哎呀,它還挺讓人滿意的,有時還很娛樂。特別是,它既有精彩的視覺效果,也不失人情味,這可以說是很高的成就了,要知道,這個系列如同一台堅不可摧的機器,已經運轉了40年,而且(永遠)沒有停止的跡象。

兩年前的《星球大戰7:原力覺醒》(The Force Awakens)是這個系列最新三部曲中的第一部,《星球大戰8:最後的絕地武士》(Star Wars: The Last Jedi)就從它結束的地方開始。理清《星球大戰》每一部在整體情節中處於什麼位置會讓人頭暈(電影並不是按照故事的時間順序排列的),但是系列中最精彩的幾部影片可以獨立成章,你只要跟著銀幕上的情節走就是了。在開片滾動字幕中,《最後的絕地武士》的編劇兼導演萊恩·約翰遜(Rian Johnson)預先透露了一些關鍵的背景信息——影片是關於誰和誰的戰鬥等等。然後,他就下定決心開展這項艱辛的任務——在這樣一部刻意抵制個人作者色彩的系列影片中留下自己特有的印記。

約翰遜在很大程度上做到了,儘管他接手的是一個精密複雜的生態系統,有著摩尼教式的世界觀,分為英雄(即抵抗軍)和惡人(即第一秩序)兩大陣營。要欣賞這部影片,知道這些背景就夠了。它為這個系列的未來繪製了藍圖,同時繼續將第一代神聖三位一體——凱麗·費雪(Carrie Fisher)、哈里森·福特(Harrison Ford)和馬克·哈米爾(Mark Hamill)——的接力棒傳遞給新的三人組,在《原力覺醒》中,福特飾演的角色韓·索羅(Han Solo)退出了這部系列。飾演蕾婭的費雪在新片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但是她已於去年12月去世(在拍攝結束之後),這個系列本來從一開始就奠定了——儘管有些彆扭——憂鬱的基調,失去她更是為之蒙上一層真正的哀傷色彩。

於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再一次展開,和平仍然難以實現,子彈上膛、拉槍栓、頻頻開火。在這部影片里,戰鬥繼續的同時,蕾婭依然在尋找她失蹤的哥哥天行者盧克(哈米爾飾),同時率領抵抗軍反抗獨裁帝國(達斯·維達[Darth Vader]那伙人)的黑暗繼承者——第一秩序。古老帝國的邪惡分子已經恰如其分地被有卡通式聲音的斯努克取代,這個角色由辛勤的安迪·瑟金斯(Andy Serkis)飾演,結合了數字效果,是一個高大的、蠕蟲一般的怪物,有著栩栩如生的傷疤,面帶意味深長的冷笑。他和魯莽的凱洛·倫(亞當·德賴弗[Adam Driver]飾)一起指揮著熟悉的風暴兵,後者是一個頗有領袖魅力的反派,總在模仿維德的作風。

這是一個混亂的故事,但約翰遜的快節奏和迷人的演員們緩解了它的複雜性。和大多數當代動作大片一樣,該片多少會有一連串的戰鬥、追逐和中間的緩解時段(聊天、密謀或孤獨的沉思),在兩條或兩條以上的情節線中進行。蕾伊(黛西·雷德利[Daisy Ridley]飾)原本是拾荒者,後來成了戰士;芬恩(約翰·博耶加[John Boyega]飾),是第一秩序的逃兵,後來成了抵抗者;波·達摩龍(奧斯卡·艾薩克[Oscar Isaac]飾)則是抵抗軍的戰鬥機飛行員,他們是《原力覺醒》中加入這個故事的最新夢之隊,在本片中,他們經常分開行動。波活躍在蕾婭那條線之中,蕾伊纏著盧克,芬恩則找到了一個迷人的盟友(凱莉·瑪麗·陳[Kelly Marie Tran]飾)。

黛西·雷德利飾演蕾伊,她是《原力覺醒》中加入的新生代英雄之一。 Jonathan Olley/Walt Disney Studios Motion Pictures

影片開始不久就有一場英勇犧牲的戲,為影片奠定了黯淡的氣氛以及目標,同時漸漸為整個系列重新確立讓畫面整體更多樣化的新追求。就像在《原力覺醒》中一樣,這種融合感覺很自然,描繪了一個讓人可以感同身受的未來。約翰遜只是在一些戰鬥中,才顯得像是在《星球大戰》的存貨中尋找靈感,特別是在一場僵局演化為慢動作太空國際象棋遊戲的時候。他使用這些舊手段可能是在向喬治·盧卡斯(George Lucas)獻上一曲頌歌;不管怎樣,約翰遜只是偶爾才會忠於前作,或者帶上明顯的擴展品牌目的(比如片中那個詭計多端的淘氣鬼三人組,他們令人不安地暗示著這個系列真的會永遠延續下去)。

《星球大戰》系列中的善惡之爭始終充滿動蕩,有時明顯反映出隨電影拍攝好壞而來的鬥爭,這是該系列中不證自明的真理之一。盧卡斯1977年奠定基礎的首部影片在很大程度上超越了自身的缺陷,有著華麗的外觀、迷人的特效、老派的英雄氣概和大量適合營銷的素材,令影迷的愛變成一種宗教式的崇拜。其後的續作——第二個三部曲——完全由盧卡斯執導,以1999年上映的《幽靈的威脅》(The Phantom Menace)為開端(該片以小丑角加·加·賓克斯[Jar Jar Binks]著稱)。除了一些光劍對決,以及一個反派迷人的黑紅臉譜,這部影片非常乏味。

馬克·哈米爾飾演情緒化的天行者盧克,隱居在一個美麗的孤島之上。 Walt Disney Studios Motion Pictures

這個新三部曲更成功的一個原因在於,《原力覺醒》的導演J·J·艾布拉姆斯(J.J. Abrams)和約翰遜是在後盧卡斯的商業大片時代成長起來的《星球大戰》忠實信徒,都是技術高手,而且有商業頭腦。在理清盧卡斯龐大虛構故事複雜情節的同時,他們還需要處理角色和演員為影片留下的深刻印記,比如達斯·維達低沉的威脅聲、R2-D2搞笑的嗶嗶聲、福特的無憂無慮、哈米爾的熱情,還有費雪的聰明,以及她後來怪裡怪氣的魅力。不過,與盧卡斯不同的是,艾布拉姆斯和約翰遜似乎並沒有受到這些遺產的束縛,儘管承受著這樣一部業界大片的壓力,他們還是充滿活力地投入進去。他們帶著玩樂的心態解決在電影方面的戀父情結問題。

約翰遜可以讓你忘記那些情結,以及這個系列一直以來的義務感,而且他似乎工作得很開心。他讓自己的戲謔充滿輕鬆感,讓設計充滿視覺魅力(不只是最前沿的特效),用嫻熟的敘事手段講述蕾伊和凱洛·倫的戀情。約翰遜對深紅色的使用是他將想法轉變成形象的典型方式,這尤為鮮明地體現在一個布景中,如果文森特·明奈利(Vincente Minnelli)夢想過由金·凱利(Gene Kelly)主演音樂劇《飛俠哥頓》(Flash Gordon),那麼他可能就會使用這樣的布景。而當它為一場激動人心的打鬥充當背景時,那些紅色便會突然讓人聯想到飛濺的鮮血——這個乾淨得有些怪異的系列一直避免呈現鮮血。

凱麗·費雪飾演的蕾婭在《最後的絕地武士》中充當關鍵角色。 Walt Disney Studios Motion Pictures

和《原力覺醒》一樣,《最後的絕地武士》不是一味痴迷第一部《星球大戰》,而是有一些必要的偏離。與亞歷克·吉尼斯(Alec Guinness)飾演的歐比旺·克諾比(Obi-Wan Kenobi)一樣,盧克變成了一個陰鬱沉靜的孤獨修行者。他穿著帶兜帽的長袍,留著鬍鬚,陰鬱莫名,隱居在一個怪異可愛、與世隔絕的小島上,那裡有虛構設計的動物四處漫步、歌唱。最可愛的當屬Porg(它們跟聖誕節很搭),長著圓圓的眼睛,喜歡嚶嚶叫,身體胖乎乎的,有點像海雀,很容易惹人大笑。整部電影中的生物設計都很有創意——島上也有一些不那麼毛茸茸的東西——真希望能有更多這樣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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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感覺到約翰遜時不時地會放慢速度,他這樣做的時候,影片就跟著鬆弛了下來,比如當他感嘆銀河系的奇異、它的各種非人類生物以及它的神奇與神秘之時。在一個迷幻的場景中,一個角色飄浮起來複活了,優雅脫俗到近乎怪異。這個瞬間令人陶醉;要知道,這個系列雖然知道如何創造奇異的人物和場景,但卻往往被淹沒在爆炸、陰謀以及弒父情節之中。畢竟,《星球大戰》系列中最不可磨滅的角色依然非尤達大師莫屬,這位身材矮小、目光遠大的哲人頭上長著絨毛,經常用獨特的句法說出真理:「戰爭不會讓人偉大。」

不過,戰爭的確能賺很多錢,正如這個系列幾十年來一直在證明的那樣。值得深思的是,片中持續不斷的戰爭已經變成了常態,傷亡巨大,不見血光,帶有法西斯主義的意味(黑色制服讓人聯想到納粹黨衛軍)。因此,同樣值得注意的是,雖然約翰遜的大場面戰鬥拍得也足夠好,但他的小規模戰鬥拍得更好,後者突顯了汗水、脆弱以及暴力令個體付出的代價。約翰遜通過德賴弗(他的表演非常粗獷自然)對邪惡行為進行了生動的描繪,說明邪惡並非與生俱來,它不是遺傳,甚至並不神秘。在本片中,它是一種選擇,是一種旨在毀滅的自我創造行為。

當艾布拉姆斯同意通過《原力覺醒》恢復這個系列之時,他便接過了《星球大戰》的接力棒,如今又輪到約翰遜接下它——尤其是關於一名女絕地武士的神話更顯示了傳承。約翰遜不必再做重要的介紹,在大多數情況下,主要角色都已就位,影片的核心神話體系也已就位(在該系列某些特別乏味的階段,這個體系似乎主要是依靠影迷的信念才得以延續下去)。即便如此,他還必須讓你相信,這些不斷探索、不斷變強的英雄與反派們在情感上是聯繫在一起的,而不只是存在於盧卡斯影業公司(Lucasfilm)的白板上;他還必須讓你相信,這些英雄和反派擁有必要的輕鬆和沉重,以及難以形容的精神和莊嚴,足以重振一個流行文化龐然大物。他在這樣做的過程中拍了一部好電影,它不是錦上添花,它就是錦緞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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