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尊嚴地活著
06-16
修身養性 2011-03-27 17:16:28 閱讀28 評論7 字型大小:大中小作者 洪池世上的人,如果按財產劃分,只能分出窮人和富人,還有一種就是不窮不富的人。而我既不是富人,也不是不窮不富的人,卻偏偏是地地道道的窮人,是一個一無所有的赤貧者。妻子的失業,兒子的多病,一家人的生計只能靠我上千元的工資艱難的維持,更何況今年默兒幾十萬元的手術費用,不僅花去了我所有的積蓄,還弄得我傾家蕩產負債纍纍,無情地延長了我的貧困期限。僅憑我微薄的工資,想還清外債,恐怕此生無望了,至於買房住樓,更是高山仰指。所以,我不得不面對節衣縮食,艱難度日的慘淡現實,不知何年何月方能告別我的貧困之境。一位書法家朋友造訪我租住的寒舍,看到我無處擺放滿屋狼籍的書籍,當場揮毫,為我寫下了這樣的墨跡:「只要愛智明理,何懼簞食瓢飲。」看到他的墨寶,我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面對他的鼓勵,我只有咬緊牙關努力去做了。《增廣閑文》有一句話說得很好:「馬行無力皆因瘦,人不風流只為貧。」坦白地說,我渴望富裕的生活,渴望自己能有很多的財產,有充足的經濟,不致於像今天和從前一樣為金錢而困惑不已。雖然說「金錢是人類邪惡的根源」。但如果你缺少了金錢,整天為生存而拼,這的確是很毀人的。即使你有最美好的理想,有最純真的性情,在無情的現實面前,你依然會相形見黜,一愁莫展,被慘淡的生活弄得遍體鱗傷。更何況在這洶湧如潮水般的商業時代、經濟社會,一切似乎都淪落為金錢的等值,在金錢面前讓你體無完膚,人格無存。為了金錢,富人成了窮人渴望的目標,而窮人則成了富人嘲諷和愚弄的對象。另外在窮人和富人之間還夾著一種不窮不富的人,這是一支數量龐大的隊伍,他們不停的在向富人喝彩,在向窮人起鬨。然而,他們忽視了一個最真切的事實,縱然他們整天做著成為富人的發財之夢,但實際上,在讀書、就醫、住房這三座大山壓來之時,他們淪為窮人的可能性遠遠大於他門成為富人的夢想。二人生在世,貧富豈有定數。一場意外的發生,富豪可能淪為乞丐,而乞丐也能一夜暴富成為富豪,這樣的事情一直都在發生。人生充滿了偶然,偶然與必然之間又有著梳理不清的因果關係。況且窮與富本就是人生的應有之意,但最重要的不是你如何告別貧窮臻於富有,或如何將富有曠日持久地保持下去,而是你用怎樣的心態和心境來面對你的貧窮或富有。古希臘七賢中的智者赫拉克利特說:「心態即人生。」人之所以為人,他的高貴就表現在他是如何面對他的物質生活,也就是說,在金錢面前他表現出了怎樣的嘴臉和德行。海德格爾有一個驚人的命題:「人是誰?人是必須為其所是提供見證者。」我們之所以是人,就在於我們的身上既有動物性,又有神性。人身上的神性不是滅絕了動物性而產生的,而是由動物性升華而來的,這是人所能及的神聖和超越。愛默生說:「世間無人,人是介於神與獸之間的怪物,半神半獸走了,神就來了。」所謂人性,也就是從動物性向神性的升華。我不相信世界上有毫無動物性的神人。但是,遺憾的是,世界上倒的確有,而且很多,幾乎沒有一絲一毫神性,只剩動物性的鳥人。這種人,沒有任何神聖的價值,百無禁忌,為了滿足自己的慾望,可以做出任何傷天害理的勾當,甚至殘害無辜。在當今社會,這類人似乎在增多,實在令人擔憂。造成這種情形的原因很多也很複雜,因而改變極其艱難。從精神的層面看,一個重要的原因便是對神聖價值的信仰的普遍喪失。對此我只能說,無論個人,還是民族,都要有所敬畏,相信世界上仍然有著不可褻瀆的神聖價值,否則,必遭可怕的懲罰,甚至是滅頂之災。所以,我要大膽的地提出一個命題:無論是窮人、富人,還是不窮不富的人,首先要做一個合格的人。如果你是一個合格的人,富,你也能富得其所;窮,你也能窮得充實;就算你不窮不富,你依然會找到一個屬於你的安靜的位置。否則你連一個合格的人都算不上,你已經喪失了生命的意義,輸掉了自己最寶貴的人生,貧窮和富有對你而言已經無從談起了,充其量你不過是動物式的存在,是一頭雄居山林的猛獸或一隻隱匿草叢的野兔。你的人生標準就是吃喝玩樂,吃喝玩樂也同時占居著你的精神世界,因為你已經沒有了為人的尊嚴和內心的神聖。最可惜的是,上帝讓你錯誤地當了一回人,消耗掉了最寶貴的人生。這也正像尼採在他的一首詩中寫的那樣:「要真正體驗生命,你必須站在生命之上!為此要學會向高處攀登,為此要學會——俯視下方!」合格的人,首先他能看清楚和想明白,窮與富如同喜與悲、苦與樂一樣,是人生最基本的成份與色調,有一定的偶然性。因而面對自己的人生歲月,不管處在怎樣的境遇里,都懷著一顆珍惜與疼愛之心,保留著自己做人的尊嚴和坦誠的內心。所以,他不會因為金錢和名利而出賣自己高貴的人性。面對紛紛擾擾的世俗他總能找到內心的歸宿,有自己神聖的靈魂空間,有自己牢不可破的精神家園。三耶穌告訴我們:「金錢,幾乎使所有的人都犯了一個罪過——那就是貪婪。」孰不知貪婪又是邪惡的孿生姊妹。一個金錢至上的闊人,往往又是一個臭名昭著的惡棍,他所佔有的金錢就等於他所犯下的罪惡。金錢帶給他奢華的物質,這只是虛假的表象,而帶給他良心的驚恐和靈魂的騷動,這才是真實的本質。其實,不必說法律能否對他進行懲罰,只要真誠與善良尚在,他就已經開始了不安和恐慌;他正在經受靈魂的折磨,這又註定是無法逃避的,是用多少金錢都無法洗潔的。像這樣的富人,他又怎麼能與窮人相比,他連最不幸的窮人的那點同情和憐憫都得不到,最可悲的是,又有誰會承認他是人呢?正如佛陀所言:「人是來自虛無,回歸永恆的虛空,而經歷苦難不傷害別的生靈的善良的動物。」帕斯卡爾也恰好有這樣的闡述,「人是一支有思想的蘆葦。」這也就是說,面對永恆的宇宙和神秘的大自然,人和別的生命一樣面臨著生老病痛的折磨,走著一條由生到死的艱難之路,而且這絕對是一條唯一的,永不再來的不歸之路。在生與死的面前,人和其它的生命一樣脆弱,在永恆的宇宙和浩渺的自然之中,也許一切世代,一切個人都不過是轉瞬即逝的微粒,甚至連一朵浮雲一縷清風都帶不走。值得承認的是,在財產、地位、權勢、名氣等方面,人確實是不平等的,所謂的平等,也不過是人類的一種美好的願望與追求罷了。但在生與死的門檻前,人都有著不可逾越的極限。雖然他已經辭別獸界,卻無望達到永世長在的神境。人生本來就充滿病痛與苦難,即使這樣依然無法躲避最大的苦難,那就是死後的萬劫不復和一切盡失,時間的無限綿延和你永恆的不存在。所以,蒙田在他的隨筆錄里屈辱地寫道:「即使我和最美麗的女孩親熱接吻時,我仍然擺脫不了死亡陰影的籠罩。」我也有過這樣美妙的時刻,可惜的是,我把死亡給忘了。人之所以高貴,就在於人有了思想,獲得了靈魂,有著廣闊的精神世界。因此才有了莎士比亞詩一般的定義:「人是萬物之靈長,宇宙之精華。」這也難怪,西方的第一大哲蘇格拉底在飲鴆的彌留之際告訴他的弟子克里托,向那個司葯和司命之神獻祭一隻公雞。尼采解釋說,這喻示著生命是一種病症。不無道理。但我更相信,偉大的蘇格拉底是一個大徹大悟者,他鄙視的是他即將告別的肉體,真正在意的是他不朽而神聖的靈魂,儘管它去向不明。這也正是他尊為師中之師的莊重與尊嚴。四一個過分看重物質財富與世功名利的人,恰恰是一具只會掙錢花錢沒有靈魂的空殼。正像柏拉圖所說:「一個心中裝滿黃金的人,是不需要生活在黃金屋頂之下的。」當蘇格拉底走過雅典琳琅滿目的市場之時,也發出了這樣的感慨:「這裡有多少我用不著的東西。」物質生活簡樸的側面不正是賢哲思想境界的高深和靈魂的豐滿嗎?「吾十有五至於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爾順,七十從心而為,不逾矩。」同樣說明老夫子對性靈的珍愛和他無比豐饒的靈魂。兩千多年前,羅馬軍隊攻進了希臘的一座城市,他們發現一個老人正蹲在沙地上專心研究一個圖形。他就是古代最著名的物理學家阿基米德。他很快便死在了羅馬軍人的劍下,當劍朝他劈來時,他只說了一句話:「不要踩壞我的圓!」在他看來,他畫在地上的那個圖形是比他的生命更加寶貴的。更早的時候,征服了歐亞大陸的亞歷山大大帝視察希臘的另一座城市,遇到正躺在地上曬太陽的哲學家第歐根尼,便問他:「我能替你做些什麼?」得到的回答是:「請你走開,不要擋住我的陽光!」在他看來,面對他在陽光下的沉思,亞歷山大大帝的赫赫戰功顯得無足輕重。這兩則傳為千古美談的小故事表明了古希臘優秀人物對於靈魂生活的珍愛,他們愛思想勝於愛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把靈魂生活看得比任何外在的事物包括顯赫的權勢更加高貴。珍惜內在的精神財富甚於外在的物質財富,這是古往今來一切賢哲的共同特點。英國作家王爾德到美國旅行,入境時,海關官員問他有什麼東西要報關,他回答:「除了我的才華,什麼也沒有。」使他引以自豪的是,他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但他擁有不能用錢來估量的藝術才華。正是這位驕傲的作家在他的一部《溫夫人的扇子》作品中告訴我們:「世間再沒有比人的靈魂更寶貴的東西,任何東西都不能跟它相比。」其實,無需舉這些名人的事例,我們不妨稍微留心觀察周圍的現象。我常常發現,在平庸的背景下,哪怕是一點不起眼的靈魂生活的跡象,也會閃放出一種很動人的光彩。有一回,我乘車旅行。列車飛馳,車廂里鬧哄哄的,旅客們在聊天、打牌、吃零食。一個少女躲在車廂的一角,全神貫注地讀著一本書。她讀得那麼專心,還不時地往隨身攜帶的一個小本子上記些什麼,好像完全沒有聽見周圍嘈雜的人聲。望著她彷彿沐浴在一片光輝中的安靜的側影,我心中充滿感動,想起了自己的少年時代。那時候我也和她一樣,不管置身於多麼混亂的環境,只要拿起一本好書,就會忘記一切。四年的大學時光,讀了兩千多本書,寫了三百多萬字的讀書筆記,成了我人生最豐厚的精神財富。如今的我,雖然讀書還是我生活中的主要部分,可是我不得不為了安生立命和養家糊口而奔波。我是多麼地羨慕這個埋頭讀書的少女,無限緬懷已經漸漸遠逝的有著同樣純正追求的我的青春歲月。每當北京舉辦世界名畫展覽時,便有許多默默無聞的青年畫家節衣縮食,自籌旅費,從全國各地風塵僕僕來到首都,在名畫前流連忘返。我站在展廳里,望著這一張張熱忱仰望的年輕的面孔,心中也會充滿感動。我對自己說:有著純正追求的青春歲月的確是人生最美好的歲月。好幾年過去了,我還會常常不由自主地想起列車上的那個少女和展廳里的那些青年,揣摩他們現在不知怎樣了。據我觀察,人在年輕時多半是富於理想的,隨著年齡增長就容易變得越來越實際。由於生存鬥爭的壓力和物質利益的誘惑,大家都把眼光和精力投向外部世界,不再關注自己的內心世界。其結果是靈魂日益萎縮和空虛,只剩下了一個在世界上忙碌不止的軀體。上帝給了我們一雙眼睛,我們常常用它觀察外面的世界,卻忽略了內心的荒蕪。對於一個人來說,沒有比這更可悲的事情了。我暗暗祝願他們仍然保持著純正的追求,沒有走上這條可悲的路。談到這裡,一定會有人譏笑我的迂腐和酸葡萄之嫌,那我就索性當回狐狸。當我回想起我身邊的朋友、同學、同事中的那些富有者,在他們身上已經很難找到曾經的真誠與善良,有的只是趨炎附勢的虛偽和唯利是圖的奸詐。我才猛然覺得我這隻犯有酸葡萄之嫌的狐狸當得多麼地可愛與坦然,我是絕對不會去拿他們的富有來交換我的坦然。或許你並不理解這樣的快樂。這是精神的充實,是靈魂的富有,絕非浮華的物質可比。就像平庸低俗的人恥笑那位身在陋室簞食瓢飲不改其樂傻乎乎的顏回,這又有什麼奇怪的呢。老子說:「人之大患,在於有身。」莊子說:「大塊載我以形,勞我以生。」有的時候覺得人活得太艱難了,比不上自由自在的鳥兒,比不上舒舒服服的貓,既需要物質的保障又需要精神的哺育。馬克思說:「物質的需求是人的第一需求,沒有物質做保障,一切都無從談起。」人是離不開物質的,可是按物質劃分,把人分出窮人和富人,如果按精神劃分,卻把人分出了高貴與低下乃至高尚與卑鄙,這正是人的特質。斯賓諾莎說:「幸福不是德性的報酬,而是德性自身;並不是我們剋制情慾,我們才擁有幸福,反之,乃是因為我們享有幸福,所以我們能夠剋制情慾。」其實說白了,幸福在於純潔而博大的愛,而純潔博大的愛起源於真誠與善良。但真誠不是無知;善良不是懦弱。而這種幸福必定始自美好的心靈和高尚的情懷,所以,幸福就是德性自身。而美好的心靈和高尚的情懷常常又是力量的化身,因而《聖經》里說:「神就是愛。」五亞里士多德將人生的幸福分成三類,那就是自外界得來的幸福,自心靈得來的幸福和自肉體得來的幸福。心靈得來的幸福是人格本身賜給人的,它對人生快樂與否影響之大和深刻遠遠超過外界和肉體對人的影響。叔本華說:「人就是人格;其中包括著健康與精力,美與才性,道德品性,智慧和教育等等」。所有具有特權身份或出生在特權世家的人士,即使他們是出生在帝王之家,比起那些具有偉大心靈的人來說,只不過是為王時方為王而已,而具有偉大心靈的人,永遠是王。希臘哲學家伊壁鳩魯最早的弟子麥闕多魯斯也說:「從我們內心得來的快樂,遠遠超過自外界得來的快樂」。也就是說一個善良的乞丐要比一個做惡多端驕奢淫逸的君王幸福得多。人生在世苦苦追求的就是幸福,但幸福偏偏又是一個說不清道不明冗長繁頊的話題,迄今為止還沒有誰能給幸福下一個完美的定義。但我堅信周國平的觀點,幸福是靈魂的事。即使你有再多的財富,如果沒有靈魂,你怎麼可能幸福。就像一頭奢靡的豬怎麼可能比一個簡樸的人還幸福。至於做人還是做豬這是你絕對的自由,不過,我要說的是,不管多麼富有的豬和多麼寒酸的人卻活在截然不同的世界裡。帕斯卡爾恰好有這樣的論斷:「不滿足的人比滿足的豬幸福;不滿足的蘇格拉底比滿足的傻瓜幸福。」假如你就是那頭滿足的豬或者是那個滿足的傻瓜,和你說了也白說,說了你也聽不懂。六羅素說:「造成人不幸的兩條因素是社會不公正的制度和個人不健康的心理。」這話沒錯。因為分配的不公正造成了貧富的極大差距,當富人們歌舞昇平,紙醉金迷之時,而太多的人卻為就醫(虛高的醫療費)、就學(高昂的學費)和就職(居高不下的失業大軍)以及住房(天字一號的樓房價格)四難問題奔走呼號之際,我們難道就回想不起杜甫:「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吾廬獨破死亦足。」的呼喚和「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哀鳴嗎?《奧斯維辛集中營回憶錄》中,有一位德國的教夫說過這樣的一段話:「當納粹在抓猶太人的時候,我能站起來說話,可我沒有站起來說話;當納粹在抓浸洗教的時候,我也能站起來說話,可我沒有站起來說話;當納粹在抓波蘭人的時候,我還能站起來說話,可是我還是沒有站起來說話;當納粹在抓我的時候,已經沒人再為我說話了。」這就是最典型的多米諾骨牌效應,當社會上最弱勢的群體倒下了,輪到的就是我們。當一個國家缺少了最起碼的公平與正義,如果沒有特權作為保護,在專制和強權的籠罩下,我們都是弱勢群體,我們都面臨著就醫、就學、住房和就業的艱難。孟夫子說:「君王若視百姓為草芥,百姓則視君王為寇讎。」一個國家不愛它的百姓,不拿它的百姓當人看,百姓又怎麼愛它的國家。窮人和富人本是唇齒相依的種群,當窮人在這個世界上無法生存時,富人就感受不到唇亡齒寒的危機?崔健在歌中唱道:「不是我不明白,世界變化快。」在西方,「尋求靈魂的現代人」已是一個典型形象。人的肉體曾經與土地血肉相連,技術文明把它們隔離了開來。人的靈魂曾經有神話或宗教作為家園,科學理性把它從中放逐了出來。汽車、電視、旅遊和性成為現代人的主要消費對象,但這一切並不能填補精神的空虛 。所以愈是現代性的思想家,其實愈浸透著一股發「思古之幽情」的感傷。他們或嚮往古希臘的審美國度,或懷念中世紀的牧歌生涯,或羨慕東方式的宗法情趣。透過不同的表達方式 ,我們可以聽到同樣的呼聲——對性靈生活的呼喚。黑格爾在他的《邏輯哲學論》裡面闡述道:「民族的意志,正如一個人的意志,不能超越理性規律的範圍。非理性的民族則根本談不上有什麼合乎理性的國家組織。」康德也在他的《道德律》中說過:「只有在道德良好,法律健全的國家才能孕育出理性的民眾。法制健全的國家必須是首先消除了專制和特權,良好的道德也就蔚然成風。」在商業時代,金錢至上的世俗激流的席捲下,在媒體的低俗之風和演藝界輕賤之氣的浸染下,文化的低迷,價值的錯位和道德的缺失,這才是最大的悲哀。追求金錢只是為更好地生活,而更好地生活絕不是為擁有金錢。如果把金錢看成一切,把一切都視為金錢,到哪裡去找人的尊嚴和內心的神聖?如果這樣的話,卻是人性的惡根,懶惰、自私、貪婪迅速膨脹無可遏制的市場;漫布著殘暴與邪惡,摧毀著人性的善源,人群中該有多少衣冠禽獸,甚至禽獸不如,這還是人的世界嗎?七金錢是為人而創造的,人絕不是為金錢而生的。連這點最簡單的道理都弄不明白,你已經沒有了做人的資格,就算你有再多的金錢,又怎能填補你空虛的精神和蒼白的靈魂。沒有了做人的資格,當官,你是個貪官;經商,你是個奸商;為人,你是個惡人。只要不被世俗淹沒,有自己的安生立命之本和無法更改的志業,你總能找到你幸福的本源。一個人要想徹底擺脫世俗不容易,但要時時記住,世俗之上只有你物質上的幸福,靈魂之內才有更深刻的幸福。準確地說,人生是超越成敗的,所以,人生的價值也不是用世俗的成敗衡量得了的。世俗是什麼?世俗是虛假的表象和輕浮的姿態;是物質的浮華和人性的偽善;是文化的低迷和道德的淪喪;是法律的傾斜和社會的失衡;是人性的扭曲和理性的缺失;是對真理的冷漠和對智慧的無知;是追逐的潮流和風靡的時尚。馬丁布伯氣憤地指責:「愚眾所追隨的時尚,充滿了無知,比無知更無恥。」在市場轉型的機遇里,在「貓論」盛行的年歲中,不僅給好人提供了致富的機會,也給壞蛋提供了發財的市場。好人的成長是需要靠基因的完整組合和良好環境的扶植,而壞蛋的成長,在缺少法律的制約下簡直就是病菌和瘟疫,它的增長速度是呈幾何倍數攀升的,這幾乎給了我們一個悲觀的結論。所以,我們常常看到不法商販和膽大妄為之徒,憑藉著自己的投機倒把和拉攏腐蝕而一夜暴富,暴富之後窮奢極欲為非做歹。這樣的富人多了,窮人只會更慘,難道這樣的富人還少嗎?野蠻的咒符尚未掙脫,文明的壓抑接踵而來。一方面,權貴貪慾的膨脹使得腐敗叢生;另一方面,金錢勢力的崛起導致精神平庸。我能感受到時代的兩難困境。也許為了文明徵服野蠻,性靈只好承受物質的壓抑,為了金錢戰勝權力精神只好經歷市場的淪陷。怕只怕,文明和野蠻握手言歡,金錢和權勢狼狽為奸,這才是民族的災難。八面對像我一樣在世間艱難謀生,苦苦掙扎的人,我想引用尼採的話:「受苦的人沒有悲觀的權力。」來勸告你。這也正切合了《周易》的偉大名言:「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老子說:「富而盈之,不知其已;揣而銳之,不可長保;金玉滿堂,莫之能守,富貴而驕,自遺其咎。」孔子也說過:「富而可求,雖執鞭之士吾亦為之。若不可求,從吾所好。」這些名言垂訓都告訴我們一個為人處事的真理。「有錢時把事做好,沒錢時把人做好。」舉目渺渺時空,放眼茫茫環宇,也許只有我們居住的星球才開出了燦爛的生命之花。所以人生不管偉大卑微,不管貧窮富有,不管成敗得失,只要生而為人,只要活著就是最幸福的事。羅曼?羅蘭說:「只要有一雙真誠的眼睛和我一同哭泣,就值得我為生命而受苦。」我很清楚,由窮人變成富人,從貧窮到富有,我還要走很長的路。這條路也許走得通,也許走不通,其實這並沒有什麼。不管是今天的窮人,或明天的富人,亦或永遠的窮人,我的價值取向是:做一個真誠的人,有一顆善良的心,活出人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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