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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而非生活

雖然僅是一字之差,但是其內在所包含的意蘊卻相去甚遠。「生存」,一個「存」字,乃存在之意,也就是我們明天還能夠睜開雙眼,看到一輪紅日從東方冉冉升起,我們還可以用自己的雙腳去親吻大地,我們還可以用自己的鼻子去呼吸大自然的或新鮮或污濁的氣息,我們同樣可以用雙耳去聆聽世間各種或優美或嘈雜的聲音。除此而外,就是我們每天都在掙扎著讓自己不要在新一輪太陽升起的時候徹底離開了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而「生活」,一個「活」字,既有甘洌之泉的滋養,又可以用自己的舌尖去感受泉之溫存,享受其給我們的人生帶來一份清新與愉悅。由此觀之,儘管表象上存在的只是文字元號的差異,但是其間一道無形的鴻溝是永遠無法填平的。芸芸眾生,在車水馬龍中如陀螺一樣的旋轉,或為名,或爭利。之所以這樣,有時候不是一種本能的嗜好,而是一種求得生存的潛意識在驅使其不得不扎堆在人頭攢動的坊間。要麼透支身體,要麼透支精力,所有的努力,一個終極目的就是在努力的爭取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找到一個安身立命,賴以生存的屏蔽物,然後能夠懷著「也無風雨也無晴」的心情坦然的去打發屬於自己的時間。因為,一個人,一輩子,就是一人生。要風平浪靜的從生命坐標的起點繪製到終點,而且繪出像模像樣的圖畫,物質的追逐是必不可少的。誠如馬克思所言,人們要從事各種高層次的精神的勞動,首先必須解決基本的生活問題,要有基本的物質條件做保障。如果沒有物質做支撐,所有的想法,所有所謂的精神的創造和追求只能是海市蜃樓的存在。也許正是因為這樣,每一個存在的個體都無法停下前行的腳步,不知疲倦的進行著跋涉和耕耘。因為是一種常態的存在,所以一切看起來都是順理成章,理所當然的。可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如果整個社會都選擇了千人一面的生存狀態,這個時代也就不存在變化之美了。放眼社會,看人間百態,不經意間我們看到的還有更多另類的群體,他們為了一種別樣的存活,在絞盡腦汁的用自己的言行舉止演繹著一種常態,組成一道別樣的風景線。處在社會的底層,出生卑微,自然無法過著光鮮亮麗的生活,為了實現蛹化蝶的華麗轉身,他們只能戴起面罩,穿上隱身衣遊走在浮躁而繁華的塵世,點頭哈腰,強作歡顏;或作揖打躬,溜須拍馬,盡個人之能事,以博來自上層的雙眼一眯,大嘴一齜。這樣,日積月累,一種卑微、謙虛而忠誠的印象在上司的潛意識中慢慢形成,這也為以後的生存狀態的改變儲備了一定的資本。有時候也許不是處心積慮,但是僅那副尊容足以讓人倒胃多日了。其實每一個人有每一個人求得生存的法則,我們也不能太較真的用帶刺的眼睛去審視他,可是試想如果每一個人都以這樣的狀態去迎來送往,那麼這個社會將會是什麼樣子。世風日下的終極只能會長此以往國將不國了。有的人活著他已經死了,而有的人死了他還活著。不同的生死,不同的價值評判,作為我們這些食人間煙火的人,如果始終以一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執著去面對那些可有可無的東西,其結果可能會天隨人願,但是也許會失去大於所得。畢竟,物質佔有的多寡不是評判一個人存在價值大小的唯一標準。不錯,軀體的存活是我們追求的先決條件,但是人之為人,除了肉體,還應該有更重要的精神的東西作為支撐,這也許就是所謂的尊嚴。有人說,與其苟延殘喘的像行屍走肉一樣的掙扎,不如轟轟烈烈的在世間留下一抹光焰,雖然犧牲了自己,起碼給別人留下一點光和熱。一個即將赴黃泉的乞討者,看到憐憫者施捨的食物時,本可以無所顧忌的盡情的享受,但是當聽到一句刺耳的「嗟,來食」時,他毅然決然的做到了視食物為糞土。試想,如果放下一份尊嚴,他本可以繼續延續自己的生命,還可以多欣賞和感受世態炎涼,但是他選擇的是拒絕,用自己的那份骨氣與這個世界進行了告別。「存」是以物質作為支撐,所以很多人只要大腦可以思考,只要條件允許,他就會挖空心思的進行著物與利的專營,有時候甚至達到一種痴迷和瘋狂的程度。即使已經畸形,其也不會停下追尋的腳步;也正是因為太看重物質的價值,所以,至於人格尊嚴一些看似虛無的東西完全被其拋棄。蒼天不負有心人,大部分人的那份執著與堅持是可以打動沉睡千年的石頭,在不經意間會有天外來客,博得一點施捨;而有的可能不會再那麼幸運,有的悲催的最終落得物不得而魂不在,何其悲哉!而「活」更多追求的是一種高於物質的東西,也許我們可以是物質的貧乏者,也許我們只能以步代車,也許我們只能長住筒子樓,也許我們在自己的生活圈子裡加薪不得,晉級無望,但是只要沒有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那種違背本我的良知的背叛,能夠坦然的迎日出,送日落,能夠粗茶淡飯平平安安的走向每一個人該去的地方,且在即將瞑目的時候帶著一絲微笑,這也可以算是生活得有滋有味了。言及此,也許會落得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罵名,其實對大部分人來說,我們都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存在,存在的有時候會被這個時代遺忘,所以既然此生註定不是一個叱吒風雲的存在,我們就沒有理由去爭取那些本不該屬於自己的東西。寧靜方能致遠,老莊之所以選擇了逃離,不是因為他們沒有混跡主流的資本,而是因為他們不願意為了一時的口食之愉而捨棄了生命中最寶貴的東西;陶淵明如果能夠放下架子,他也能夠好好的生存,而且會衣食無憂,但是如果那樣,泱泱幾千年的中華文明冊上就不會有其濃墨重彩的一筆。物質沒有,只要我們一息尚存,我們就能夠創造,而且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自己的勞動果實;精神遺落再想重塑,可能就尚需時日了,有時候甚至終其一生也無法修復。同樣的流程,不同的軌跡,我們到底缺少什麼,我們最應該追求什麼,儘管有人說「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笑了」,但是還有個弘揚「我思故我在」的精神,只有這樣,也許我們碌碌無為,但是起碼不會惡名長存。是「存」還是「活」真的需要我們認真的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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