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澳大利亞(一)

認識澳大利亞(一)

———我到首都堪培拉

2012年6月26日

來澳大利亞已有些時日了。把我在這裡的所見所聞所感,作個流水帳記錄如下。

入關

凡事予則立,不予則廢。去這個生疏的國家當然要做些準備。除了物質、手續、信息的準備外,最直接、敏感的準備是對乘機禁忌的了解。乘飛機所帶物品是有嚴格要求的,到澳大利亞是不準帶食品和中藥的。我平時用的治病、防病及保健藥物多是中藥,為防止惹起麻煩,也就不敢帶了。聽說有人帶中藥,因為沒有英文說明書開箱檢查就引起麻煩。有人葯帶得多被疑為販賣藥品,觸犯他國法律,被負刑罰。這些消息是從網上看到的。怕惹事端,只帶了必用的西藥,其他邊緣物品,連一包茶葉也沒敢帶。

我於6月10日下午從北京乘機來澳的。飛機按規定時間晚起飛一個小時,直飛運行11個小時,澳大利亞時間11日7時(北京時間5時)飛達悉尼。到悉尼出站要辦入關手續。我看前面排了三個隊:右面是澳大利亞本國人員出站隊,左面是乘務人員出站隊,中間最長的隊是我們這些外國人的出站隊。辦入關手續要進入一個大廳,我們這個隊在大廳外面就有七、八十米的長隊,進了大廳還有十道彎隊,就象北京地鐵4號線北京南站入口的曲線道一樣。一個人一個人地辦手續,感覺很慢。這些年在國內,我從來不願在熱鬧的時間參加熱鬧的活動。所以有些年頭沒有經歷過這種排長隊的煎熬。現在就有些艱難歲月的感覺,就是在我國最困難時期那種排隊的感覺,不由得使我想起了唐朝文人王勃的「騰王閣序」的詞句,在心理改而吟之:關山難越,誰悲異國之人;萍水相逢,儘是他鄉之客;細聆滿耳,皆是異地之音!

排隊一個多小時,總算熬到過關手續。工作人員只是詢問一下行李箱里有無禁帶物品,當然我要說明所帶邊緣性物品——西藥。其實,在下飛機之前,乘務人員就讓我們作了登記,這次作了核實,安檢順利過關。本來在正常情況下,接站的車應到,但是因為堵車,我又多等了半個小時。聽大使館接站的司機同志說,平時並不堵車,當天可能因為:一是6 月11 日是英國女王的生日,澳大利亞是英屬聯邦,全國放假一天;二是悉尼下雨很大;三是航班集中降落。所以我也就難免受此磨難了。

剛出悉尼,我們在雨幕中行進,好在路好車少,行速較快,天氣也逐漸晴朗了。從悉尼到堪培拉280公里沿途只有一個收費站。據說澳大利亞其他高速公路幾乎沒有收費站,因為高速公路是納稅人的錢修建的,也就不應該收公路投資人的錢。收費的人是個老太太,聽說這是個退休人員的差事,顯然不以為重。

車輛在高速公路上飛快行使,漸漸遠離鬧市,周圍的建築也漸漸變得稀疏了起來。褪去了城市的那種浮華,反而增添了那種大自然的粗狂,和國內高速公路旁邊都是農田不同,這裡是原生態的樹和草原,很有澳洲特點的高高低低的丘陵地貌,丘陵蜿蜒起伏,樹木鬱鬱蔥蔥。還有寬闊的牧場,牧場的羊群、牛群、馬群,閑散地移動著,時而低下頭來吃兩口草。猶如一幕幕動態的畫卷映入眼帘。

車輛行使近三個小時,到達了澳大利亞的首都——堪培拉。

歷史淺薄的城市

在我們國內,問到澳大利亞的首都,很多人誤認為是悉尼或墨爾本。對於澳大利亞的真正的首都——堪培拉卻很生疏。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因為堪培拉歷史淺薄、經歷平淡,不為人注意。堪培拉的歷史淺薄首先來源於這個國家的歷史並不悠久和複雜。

歷史上澳大利亞幅員遼闊但人口稀少,只有土著人生息繁衍在這塊土地上,沒有文化也就沒有歷史。17世紀初西班牙和荷蘭的航海家到過這個地方。1770年,英國航海家庫克船長發現澳大利亞東海岸,將其命名為「新南威爾士」,並宣布這片土地是英國的屬土。我想,當年鄭和下西洋要比庫克早360年。從1405年開始,在28年間,鄭和率領中國大明皇朝的200多艘船航行在世界海域上,造訪各國。據英國著名歷史學家-哈佛大學的李約瑟博士估計,1420年間中國明朝擁有的全部船舶,應不少於3800艘,超過當時歐洲船隻的總和。今天的西方學者專家們也承認,對於當時的世界各國來說,鄭和所率領的艦隊,從規模到實力,都是無可比擬的。如果當年鄭和龐大的船隊下完西洋下南洋,在一些沒有被認識的處女地,宣布中國的屬土,現在人口擁擠的中國就會有了寬鬆的環境。從這個角度看,中國的統治者沒有英國統治者高明。

英國人首先把澳大利亞作為一個流放囚犯的地方。1788年1月18日,由菲利普船長率領的一支有6艘船的船隊共1530人抵達澳大利亞的植物學灣,當中有736名囚犯。八天後的1788年1月26日,他們正式在澳大利亞傑克遜港建立起第一個英國殖民區,這個地方後來人口不斷增長而成為澳大利亞現在的第一大城市悉尼,這個名字是為了紀念當時的英國內政大臣悉尼。現在,每年的1月26日是澳大利亞的國慶日。這個國家的初步發展是在十九世紀五十年代,在新南威爾士和維多利亞兩州發現金礦。大批來自歐洲、美洲和中國的淘金者蜂擁而至。澳大利亞人口從1850年的40萬人激增至1860年的110萬人。其後許多重要的金礦被一一發現,同期還發現大量礦藏,這些發現,讓澳大利亞迅速致富和發展。我們國家近代歷史是從1840年鴉片戰爭起始。這之前至少有4000年的古代歷史。我們也常以此為榮,它給我國帶來了豐富的文化,卻也給人民帶來了沉重的負擔。從理論上講,歷史是人民寫的,但是,不是寫人民的,是寫帝王將相的。寫他們的功過是非,寫他們的經驗體會,很多是針對人民的。相對於澳大利亞來說,這個國家沒有悠久的歷史、沒有古代、沒有豐富的文化,也就沒有統治者對人民統治的豐富經驗。事物的規定性是從對比中認識的。過去說我們國家是一張白紙,相對於澳大利亞來說我們國家就不知道是一張什麼紙了。

澳大利亞真正成為一個國家,準確地說真正成為一個澳大利亞聯邦國家,是從1900年的全民公決開始的。1900年,全部六個殖民地的居民舉行了一人一票的全民公決,用投票決定是否把六個殖民地統一成一個聯邦國家,投票結果是六個地方要統一,建立起一個單一的澳大利亞聯邦。1901年1月1日澳大利亞聯邦成立,同時通過第一部憲法。1900年,在我國卻是一個難忘的恥辱的一年,這一年是八國聯軍侵略中國(實際上打進北京的是七國聯軍,德軍在海上)。八國聯軍總計18000人(日軍8000、俄軍4000,英軍3000,美軍2000,法軍800,澳軍58,意軍53人)而我北京守城部隊15萬,「刀槍不入」的義和團30萬人,我們是主軍,他們是客軍。具有諷刺意義的是偌大的北京城僅5個小時就淪陷了。一個「強大」的封建王朝衰落了,一個新興的民主國家誕生了。

聯邦成立的時候,澳大利亞尚未能確定首都的地點,在1901年至1927年,墨爾本是澳大利亞的臨時首都,聯邦議會在墨爾本舉行會議,很多的政府機構均設在墨爾本,在長達26年的時間裡,墨爾本實際上擔當著澳大利亞首都的角色。早在討論成立一個統一的聯邦的時候,墨爾本和悉尼都各自積極爭取成為首都。19世紀中葉,墨爾本是一個比悉尼要繁榮的大都市,後來隨著悉尼的日益繁榮,悉尼市民十分希望悉尼成為澳大利亞的首都。1908年,即聯邦成立後的第七年,澳大利亞政府決定,在悉尼和墨爾本之間建造一個新的城市堪培拉——一個森林覆蓋的鄉村地方作為新建首都之地。當時,這個地方僅有1921名居民,一所小學,一間雜貨鋪,一個鐵匠鋪和一所小郵局。1913年3月12日,在破土動工的奠基儀式上,聯邦總督夫人從一個金盒子里取出了一張上面寫有首都名稱的紙,宣布未來首都的名字叫「堪培拉」。「堪培拉」是土著語,意思是「集會的地方」,這裡也是土著人早先聚會之地,現在把它作為首都,意思是將來各方代表人士可以常來聚會,意思非常恰當。

1927年5月,隨著堪培拉臨時議會大廈的啟用,澳大利亞政府的辦公地點從墨爾本遷往堪培拉。由於堪培拉是一個新城市,首都選在堪培拉後,1912年澳大利亞政府決定面向全世界招標設計。一年後,各國的城市設計師繪製了137份圖樣送到澳洲。經篩選和評定,一個畢業於美國芝加哥大學地貌設計師貝雷·格里芬的方案獲得了一致認同。格里芬的方案的特點就是把堪培拉自然風貌與人工建築群體最大限度地和諧、協調、統一起來,使堪培拉成為一個田園式的人與自然和諧一體的現代化都市。利用當地優越的自然條件,合理擺布了作為國家首都的各項功能,城市建築大都隱藏在森林之中,沒有悉尼和墨爾本那樣的喧鬧,具有濃郁的鄉村原野特色,各種建築,也絕不類同,均新穎別緻,各有千秋。科學館形狀好似一個剛剛落地的

降落傘;圖書館是一幢由幾十根銀白色的大理石組成的大屋,形成一個在希臘巴特農神廟式的圓柱庭廊;各國駐澳使館,集中在一個小山坡上,各依自己民族的特色建築;那些紅頂的,白牆的,方形的,球

形的建築,參差矗立在綠茵如海的草坪中,構建了一幅異常生動、美麗的圖畫。中華人民共和國駐澳使館的建築,好象是從北京搬來的民族文化宮,朱黃色的牆體,金黃色琉璃瓦復頂,飛檐翹角,莊重、雄偉、大氣。其他如柬埔寨、日本、法國、美國無一不體現本國特色,整個使館區就像一個萬國建築展覽館。

一個不起眼的小村莊競在兩個城市相爭之中而漁利為國家的中心——首都。一個年青的國家出現了一個更加年青的首都城市。

環境優美的城市

初到堪培拉容易讓人轉向。出於軍人職業的習慣,到一個生疏的地方,先確定一下方位。光憑感覺真有點找不著北,因為這裡是南半球,太陽在北面。過去在部隊夜間山區行軍,多是看星星確定方位。在這裡晚上找不到北斗星。我看到一個近似北斗星形狀的星座卻是在南方。顯然,這裡沒有北斗星。要看的是南方的南十字星。

進入這個城市,不由自主到被這裡優美的環境、和諧的自然關係以及清新的空氣所吸引。堪培拉是世界少有的幾座極其美麗的花園城市之一。只要登上當地最高的桉山,山下充滿詩情畫意般的田園風光,便無一遺漏地展現在你的面前。樹木特多是其最突出的特點,有人估計堪培拉至少有1 千萬棵以上樹木。這裡不僅可以看到澳洲特有的各種按樹,還可以看到山護、西洋杉、懸鈴木、絲柏、喜馬拉雅杉等來自世界各地的珍貴樹木,真可謂樹木的「百花園」。

堪培拉現在是一個約有33萬人口的城市,土地面積約2400平方公里,擁有24個總森林覆蓋面積約6000英畝的自然公園,全市綠化率達60%以上,還有許多小公園點綴在城市的每個角落。堪培拉的人家家戶戶房前屋後養花植草,一年四季,草坪青青,鮮花依季競相開放,婀娜多姿。有人說堪培拉有近10萬個花園,乍聽後十分詫異,不解其意,其實當你看到這裡每個家庭別墅式的住宅就會後明白他指的是勤勞智慧的堪培拉人把他(她)的前庭後院都裝扮成一個個漂亮的小花園,這樣一算,堪培拉可不是有近10萬個花園嗎?

在我居住的大使館公寓附近就有一個松柏林帶公園,這裡的松柏樹比北京頤和園的松柏樹還高大,至少幾十年長成(如下圖)。這裡的6月相當北半球的12月,已入冬天。雖然也有落葉飄零的簫瑟,但是地面的綠草茵茵、多數樹木的鬱鬱蔥蔥仍然顯露出大地的生機。在北京由於氣候和空氣質量的原因,冬天我是不出早操的。但是,這裡早晨空氣清新、天宇透亮,是不能不出早操的。這裡的草坪是隨便踩的,因為人少草多,不影響地貌。這裡的食品也是沒有污染的。歸根到底是環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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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培拉的城市設計絕對超前,單從城市布局和行車道路看,歷經斗轉星移80餘載的街道上竟然沒有塞車現象,對比那些一次次地將道路加寬,又一次次地隨著「發展」而出現擁堵的規劃,真是由衷地讚歎這周到安全富於美感的傑出設計!格里芬和他同是設計師的妻子描繪的堪培拉街道圖至今仍保留在澳大利亞國家檔案館。

這裡車行左道,司機座在汽車的右邊。大約 2% 的上班族騎車上班,為的是健康,自己的健康和別人的健康。自己可以鍛煉,別人少吸一點廢氣。所以,人們在車裡時對自行車都行注目禮,退避三舍。更多的人開車上下班。這裡平均一家一點五輛車。街道的馬路上人很少,在通視範圍內,能見到幾個人就算不錯了。公共汽車很少,侯車站台上幾乎沒有人。據說這裡的公交系統納入政府公務系統,不計成本地為公民服務。在這裡,的車幾乎看不到,據說打的必須預約。人們的社會活動都是自駕車運行。

如果不去格里芬湖,不看噴射式噴泉,就不能說到過堪培拉。格里芬湖是以昔日首都建設總設計師伯利.格里芬命名的人工湖。湖長20多公里,湖岸周長35公里,面積704公頃。環湖建有公路,路邊遍植花木,湖中有為紀念庫克船長而建造的噴泉,水柱噴出的137米高度,超過日內瓦萊蒙湖噴泉130米的高度,居世界第一。站在全城任何地方,都可以看到高大的白色水柱直刺藍天,水柱四周的水珠和霧粒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一道道彩虹,極為壯觀。格里芬湖湖區遼闊,碧波蕩漾,景色十分美麗,可供人們游泳、駕駛帆船和垂釣。

更令人讚歎的是這裡人與自然的和諧。我剛進這個城市發現兩條公路間的草坪上,有成群的鸚鵡覓食。這些鸚鵡毫不顧及兩邊公路飛速行駛的車輛,安閑於自己的活動。這裡許多鳥兒不怕人,特別是喜鵲,你靠進跟前它也不飛,就是那些小喜鵲更不怕人,你走到它的跟前,它也若無其事。說明它們沒有經歷過被人騷擾的歷史。還經常看

到成群的白鸚鵡聚會於草坪,有一百多隻。我第一次遊覽格里芬湖,看見一隻黑天鵝從天落水,又從湖心游來,我走到那裡它競跟到那裡。好象是老朋友一樣,真令人好不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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