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埂說綠（遊記）

海 埂 說 綠

很早就知道昆明海埂，因為它是中國國家男子足球隊的訓練基地。可惜中國男足倒人胃口的戰績沒有給海埂帶來光環，海埂公園好玩嗎？我們結伴同行。到公共汽車站剛好來了一輛車，我和妻子走在最後，以為像別處一樣可以從後門上車再到投幣箱投幣，投完幣心安理得地站在車廂里。但是汽車不走，乘客們告訴：「你倆必須下去重新從前門上車。」我們恍然大悟，趕緊下車再上車並向全車致歉：「對不起，是我們錯了。」但一位五十來歲的先生甚為不滿：「不知道昆明的規矩就不要到昆明來！」老實說，我不以為這五十來歲和那不說話只知道停車不動的司機可以代表昆明人。

買了八塊錢一張的門票進得海埂公園，一股下水道的氣味撲面而來，碧綠的滇池一浪連著一浪，美麗的西山一峰接著一峰，肯定不會繞滇池一周，或東或西總是要走的，信步向東。長長的一條馬路，高高的一溜桉樹，見到一家沒人光顧的飯店，再往東就出去了。折回來往西，有條掛著牌的船靜靜地停靠在滇池上聽任綠色的波濤拍打，牌上說是滇池藍藻治理課題研究，標的是怎樣將藍藻從池水裡分離開來，開題至今幾年過去，進展如何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桉樹早就不是稀罕樹種了，但海埂的桉樹既多且大，石碑上說得很清楚：自一八九六年引種雲南，這百年的桉樹群在滇池邊茁壯生長英姿勃發，或雙株連理或蔭蓋寬闊，如同碩壯的衛士屹立在這彩雲之南，的確是一道靚麗的風景。

滇池是浩瀚的，但綠得很不尋常，風不停地吹，浪不停地涌，綠色的浪花啪啪地濺落，但是這綠色的水珠灑到身上就是一道印記，像楊剌子糞便那樣很不受用。以前聽說海里出現藍藻為害給沿海的養殖業帶來嚴重損失，滇池的藍藻密度很大，治理的難度估計非同等閑，在西山上遠眺滇池清碧如許，到眼前竟然是如此地污染嚴重，內陸的昆明沒有大江大河帶走城市污水，陳年的污垢只能向這裡傾瀉，怎麼能不肥沃過渡而滋生藻類？這麼好的地方這麼好的風光居然被這麻煩事困擾，令人扼腕的切膚之痛卻沒有什麼解脫的好辦法。

所謂海埂是滇池裡的一道堤，堤南謂滇池堤北謂草海，隔岸的西山就是一位毫不羞澀地展示豐腴體魄的睡美人，桉樹群過來就是岸柳成行了，七月的太陽火辣辣地灸烤著敢於直面它的一切，但有樹蔭的地方就有陰涼，沒必要走到西邊的盡頭，一大片水上築建對我們頗具吸引力，那考究的石舫華麗的亭廊和眾多的遊人叫我們轉彎，小吃中心的熙熙攘攘勾起了轆轆飢腸，買票的買票排隊的排隊，很費了點功夫才將那價格不菲的盆盆碗碗端到面前，舉筷品嘗，實在沒法恭維它們的味道。因此要鄭重地告誡所有驢友：到昆明千萬不要在旅遊景點進餐，這些地方絕對吃不到稍稍符合意願的東西。

在昆明幾乎沒有寫詩，從海埂回來胡謅了幾句：

海埂桉群豎斯年 西山廟宇隱林泉 滇池綠浪薰淤氣 草海石舫曬破船

抱恨足壇斟貴酒 無功賽事嗜雲煙 除污去垢開胸襟 選勇擢強闖頂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