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思想周報|《三字經》養不出大師根底

「取消新生長假」院長:現在搞教育,想做一件事太難了

時值十一黃金周,《瀟湘晨報》一則題為「長沙數百名大一新生被校方取消國慶長假」的報道經人民網等多家媒體轉載後引起廣泛關注。報道中涉及的長沙理工大學物理與電子科學學院(下文簡稱「物電學院」)被推上風口浪尖,做出這一安排的學院院長唐立軍頗受質疑。據稱,9月30日物電學院的一名新生致電瀟湘晨報熱線稱接到通知,今年國慶他們300多名大一新生全部取消放假,並要求不得離校。諸多打算利用國慶假期回家及外出的同學表示無法理解並質疑學校的做法。面對學生的不滿,院長唐立軍回應稱, 今年新生入學軍訓完後,到目前為止正式上課的時間只有兩個星期,如果又接著放長假,很容易產生鬆懈情緒。「(學生)休假回來後又要重新適應,再過一段時間就要考試,接著又要放寒假了。」10月1日,唐立軍接受澎湃新聞(www.thepaper.cn)採訪時表示,「取消」一說不屬實,畢竟學院不上課,而且也沒有強制學生留在學校,有事可以請假。他表示,截至10月1日下午3點,學院335名新生中,有13名學生履行正常請假手續離校回家,此外,也有學生離校外出遊玩。面對爭議,唐立軍認為自己的出發點很單純:「其一,讓學生儘快適應大學生活;其二,物電學院大一的某些課程基礎性很強也比較難,比如力學、高等數學和線性代數,學院想讓學生趁著假期做一些前期的準備,儘快進入一個好的學習狀態。」唐立軍堅持該管還得管,因為現在的學生不太懂事,如果(學校)不給他營造一種學習的氛圍和環境,對他們的學習不利。多數網友對此持反對態度,認為學校方面濫用權力,違反了國家法定假期相關規定。喬志峰在湖南新聞綜合門戶網站「紅網」發文抨擊這一安排,指出既然不上課,「把學生圈在學校里,又有多少實際意義?」針對學校領導對於出發點是為學生考慮的解釋,他指出現在有不少家長和教育者在強制孩子做某些事的時候,都拿「為你們好」做幌子。即便他們的出發點確實是為孩子好,這些做法也往往會激起孩子的逆反心理,造成反效果。而法定節假日強制學生留校,嚴格來說已經涉嫌侵犯學生的合法權益,學生可向教育主管部門投訴。新浪網友知風發布博文,呼籲對「取消新生長假」抨擊留點情。知風表示,儘管自己並不贊成「取消新生長假」,但對此的批評不必太狠,因為細究這種做法,「完全不同於企業為了不影響產值而取消員工長假,而更像是望子成龍心切的父母,要求自己的孩子利用假期補習或預習一下功課」。如果僅僅因為對新生教學進程的急切而受到過多輿論譴責,令校方產生「現在搞教育,想做一件事太難了」的畏懼,則違背了輿論監督的初衷。劉夢溪談國學熱:《三字經》養不出大師根底

騰訊文化近日刊登了對著名文化學者劉夢溪的訪談,主要就當下教育領域出現國學熱相關的一系列問題作出了回應。劉夢溪認為,家學是培養大師的土壤。陳寅恪、錢鍾書、馬一浮、王國維等人為代表的20世紀初的一代學者往往有著深厚的家學淵源,他們的國學根底不是現在從小學開始讀《弟子規》、《三字經》所能培養出來的。這批學者又幾乎都有海外留學經驗,對西學有深入理解,因此在知識結構和學術訓練方面可以說是「空前絕後」。關於儒學的復興,前景是好的,但發展過程中會經歷一些挫折。比如很多地方讓小學生穿上古代的袍服搖頭晃腦地讀《論語》並不是正統的蒙學,而是鄉村和戲曲中出現的「野路子」,正統的讀法應當是莊重的念誦。「野路子」國學熱跟商業利益相關,容易誤讀甚至歪曲國學,會對青少年產生負面影響。目前,教育部門正在嘗試將國學跟現代教育結合,國內第一套自主研發的高中傳統文化通識教材將納入選編的四書和《道德經》全文。劉夢溪認為,儒學復興應從《論語》開始,因為《論語》講的道理宏明正大,舉例來自日常生活容易理解,並且著重闡明怎樣做一個有道德的人;老子的高深義理對孩子來說難以領會,並且老莊都注重事物的相對性,容易讓孩子失去清晰的判斷。劉夢溪進一步指出,教育的使命是要培養青少年健全、健康的人格。國學教育也要避免文化偏執主義,不能認為只有中國文化是好的,世界上其他國家的文化都不好。另外,還應當培養年輕人優雅的風度。金岳霖認為,把「平等」和「優雅」結合起來,才可能成為真正的人,「溫和而莊重的儀錶、嚴肅認真的工作態度和發自內心的愉悅,都是他作為人所應當具有的,這些比其他一切都重要」。劉夢溪認為,現在很多大學的國學院定位不明確,和現代學術分科中的文史哲三科存在矛盾。應該接受馬一浮對國學的定義,即確定國學是六藝之學,再加上包括文字學、訓詁學、音韻學在內的小學,可以分為經學部、小學部、國學教育部三個方向。其中國學教育部主要研究國學怎樣與當代教育結合,如何編國學教材,國學怎樣進小學、中學和大學的課堂。學制應該是六到八年。關於學術的目的,劉夢溪說,中國學術有經世致用的傳統,同時這個傳統也強調做學問和做人要統一起來。就學問的本義而言,學術的獨立比使用更重要。人文學科應該提倡孔子所說的「為己之學」,也就是把學問本身當作目的。女權論戰:到底是不是行為藝術近日,澎湃新聞(www.thepaper.cn)刊登了一篇題為「為何中國女權運動如此接近於『行為藝術』?」的文章,作者白信在文中將矛頭對準當下的青年女權行動派,批評她們過分著迷於理論,「淪為一種相對安全的、充滿矯情的『偽激進主義』」。

白信的這一論述在國內女權界引發眾怒,口誅筆伐接踵而來。白文中提到當下女權運動受到馬克思主義女權主義影響時將《破土網》作為代表,而破土網隨後以「聽說破土是馬克思主義女權的代表啦?新自由主義污衊女權運動的N種方式」為題刊發了署名為治難捱的讀者來稿,抨擊白文對女權運動存在多重誤解以及作者的新自由主義立場。針對白信對於女權運動依附體制的詰難,治難捱回應稱依附體制是一個無所不包的範疇,「對右你可以說它依附『集權體制』,對左你可以說它『小資』、『去政治化』」。治文認為,白信將不同女權行動者的複雜實踐全部化約為順從/反抗的二元對立,或行動者與國家的關係,這樣的解讀顯示了作者強烈的自由主義、個人主義傾向。白文還批判了女權行動派「因反男權社會而反社會、漠視基本倫理」的反倫理傾向,治文斥責白信的這一言論是「以道德滑坡的恐嚇來否定不同階級、性向各異的婦女受歧視、受傷害的記憶。」接著,《新京報書評周刊》就這場爭論中的一系列問題與女性主義批評家、哲學博士、同濟大學人文學院副教授張念進行了訪談,訪談內容以「『腹背受敵』的女性主義」為題刊發。關於與體制關係更緊密的女權和民間女權之間的關係,張念認為就公開主張而言並不存在對立,但應該警惕所謂的社會主義遺產中的婦女解放論。對於女權主義可能被公民運動等政治勢力收編的困境,張念認為女權主義和公民運動的共同點是對權利主題的認同,由於權利主體的行為驅力是一種征服邏輯,而女性在歷史上沒有這樣的征服經驗,互聯網時代這種父權中心的權力邏輯失靈是導致女權在今天腹背受敵的原因。另一方面,女權行動派不可能組織化,因為「女人不思考『我意願,我就能夠』,而是『我認知,我還能夠怎樣』」,女性理解的政治比男性更寬廣,由此導致的收編困難正是活力的源泉。在張念看來,女權主義的感性邏輯並非在所謂的「左右」政治層面運作,而是自下而上的一種有關身體權利的昭示與練習,接近福柯的生命政治概念。白文試圖用陳舊的男權中心的政治概念來框定中國女權運動,並帶著權威口吻來指導女權運動是毫無意義的。而白信認為接近「行為藝術」的中國女權運動的藝術性是積極健康的,這些街頭行動有利於開啟人們對身處其中的文化意識形態的敏銳感知力,與宏大的政治想像不存在衝突。對於外界對女權主義常見的幾種詬病,張念一一做出了回應。對於新生代女權運動趨於城市、中產道路,底層女性很少出現在視閾之內的指摘,張念認為新生代女性的當務之急是利用新技術所帶來的注意力聚集,在個人意識和集體意識中改寫傳統道德的定義;針對女權主義運動「反倫理」的指責,張念指出這是男權邏輯不下的陷阱,必須搞清楚「反對誰的倫理」這個問題;而對於知識界詬病女權運動過度關注身份政治的狹隘領域而不具備政治經濟學廣泛層面的激進性,張念認為現代權力運作直達人的身體,控制並削弱人的感知力,女權主義意識到了身份與反身份的辯證,「這才是有關自由的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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