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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一夜·第615天 都說她是花,鮮花不如她;都說她是夢,多少人追過她

原名《校花》

都說她是花,鮮花不如她。都說她是夢,多少人追過她。

許藝箐剛上大一,校花的美名就遠播在外了。美女分為好多類型,有清純柔美型、嫵媚妖嬈型、知性優雅型、玲瓏精緻型。許藝箐不在其列,她屬於禍國殃民型。

作為室友,我有幸見識了她擺滿書桌的比實驗室的藥物試劑還要神秘莫測的瓶瓶罐罐。我覺得隨便抽出一瓶,都可以當致命武器來用。校花聽到我的結論後嗤之以鼻,「沒文化你就多看看化妝品廣告,如果是武器,我能用在自己這張如花似玉的臉上嗎?」

說的也是。

她一邊塗睫毛膏一邊說:「想要武器的話到衛生間里找,上次托學長從實驗室偷的一瓶硫酸還沒用完呢。」

校花身材高挑,長發如瀑,外表看起來十分賞心悅目,尤其是笑起來的樣子簡直有勾魂攝魄之能。嗓音也是甜軟得像糯米,有這樣的嗓音,即使是吵架,聽起來也像打情罵俏。更何況,她從來沒對誰說過一句狠話。

大二那年,我們宿舍全體成員在老大的慫恿下集體參加我校和A大的聯誼會,校花站在眾女生中有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她甚至沒說什麼話,只是在人群中緩步慢搖地走上一圈,就俘獲了無數男性單身狗的芳心。前來搭訕、索要電話號的男生不計其數。我想,我好歹也算眉清目秀的,總不能落單不是?於是我勇敢地走向一位男生,「同學,看到那個美女了嗎?她是我室友,我有她的聯繫方式,二十塊錢賣給你好不好……什麼,你是女生?!對不起對不起……」

那天校花收穫頗豐,當天晚上就有男生迫不及待地打來電話,我們都很好奇校花要怎樣調戲男生,誰知她說:「真是對不起,經過深思熟慮,我覺得我們不合適……你是好人,你以後會遇到更好的女孩子……」

我們大跌眼鏡,這樣隨便打發人家真的好嗎?

老大痛心疾呼:「你怎麼可以這樣!你不喜歡可以介紹給我嘛!」

校花眨著無辜的大眼睛,「我都不知道他是誰,怎麼介紹給你?」

校花一再聲明,她有男朋友,是異地戀。而且沒有換人的打算。我們更加疑惑,有男朋友還去聯誼,這明顯是抱著腳踏兩隻船的打算嘛。

她像飽經滄桑的過來人一樣長吁短嘆,用誘騙小孩子的語氣說,你們不懂,沒相過親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人生。

第二天,晨光熹微的睡夢中,我聽到她聲音含糊地接電話:「對不起啊,我昨天喝醉了,實在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麼。我怎麼會透露聯繫方式呢?我不是那麼隨便的人……這是個誤會……」

我在衛生間刷牙時,聽到她接起另一個電話:「誰?許藝箐?我不是,你打錯電話了。」

我抱著零食看電影時,聽到她怪聲怪氣地說:「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於是我就知道又有個愣頭青被「婉拒」了。

上課時手機來電,她隨手滑開接聽鍵,只聽老師在講:「下一步是剝皮,左手提著脊柱斷裂的一端,右手捏住皮膚邊緣……」對方掛斷了。

我佩服得物體投地,朝她豎起拇指,「高,實在是高!」

夕陽西下的時候,她正對著鏡子吹頭髮,又一個電話打過來,我看到她臉上浮起謎一樣的微笑。「……在哪裡……好的,我馬上來……」她用手指把頭髮理順,就匆匆出門了。我連忙問,跟誰約會啊?

她一愣,隨即說,約毛線,我快遞到了。

此後的一個星期,校花都在忙於應付企圖約她見面的男生。她拒絕男生的花樣層出不窮,連她沒有生育能力這樣的借口都編的出來。

校花其實是人面獸心,這是老大的原話。

有一次老大忘記帶鑰匙,發簡訊問她在不在宿舍,沒多久,校花回復:「對不起,我騙了你。我一年前做過人流,如果你能接受的話,我們就在一起吧。」

老大起初一頭霧水,明白她的意思後憤而回復:「藝箐你這小婊砸,我是你老大,我都換號多久了,你還沒把新號存起來!」

我是怎麼知道的?因為老大把簡訊記錄截圖發朋友圈了。萬惡而又可愛的朋友圈。

我笑得前仰後合,一扭頭,看到校花那張氣綠了依舊顛倒眾生的美顏。

我問她,你為什麼不直接告訴他們,你已經有男朋友了?

她嬌羞地撫著長發,嗲聲嗲氣地說,這怎麼好意思說呢?畢竟是人家的私事。

不管怎樣,兩個星期以後,再也沒有男生打騷擾電話。她以打太極、裝蒜以及精神摧殘等方法成功擊碎了男生們的天鵝夢,肉體的創傷總會癒合,心靈的創傷卻歷久彌新。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紅顏禍水。

無情的似水年華,書本里慢慢的畫。問流逝的雲霞,我們的校花還好嗎?

什麼東西一跟花沾邊,給人的印象總是柔弱的、嬌嫩的,校花亦然。

校花每天早起化妝,打理瀑布一樣的烏髮,穿清新飄逸的長裙。在這個看臉的時代,校花並沒有因為美貌而得到特殊照顧。她去參加校園歌手大賽,初賽就慘遭淘汰。她再接再厲,又去參加健美操比賽,年復一年,堅持不懈,於是她所在的小隊坐穩了倒數第一的位置。她去參加禮儀隊的選拔,一路過關斬將,可是又在接受培訓時被老師告知:你個子太高,影響整體面貌。

我都要為她掬一把同情淚了。

可她總能找到事情做,忙得不亦樂乎。

久而久之,我發現了問題。獨自一人忙得像條狗,這根本不是戀愛中應有的狀態。就算是異地戀,平時也免不了電話轟炸和簡訊刷屏,距離再遠也要偶爾飛來見上一面,保持戀愛之花長盛不衰。

所以我斷定,假的,沒男朋友。

彼時她正姿態優雅地捏著杯子喝水,手指彎成蘭花狀。

我不懷好意地嘿嘿一笑,說,你其實還是單身吧。

她放下杯子,頓了好一會兒才說,不是,我有男朋友。雖然沒什麼表情,但我能看出來,她不高興。

那你為什麼不跟他聯繫?我多嘴地問。

她無意識地咬著下唇,語氣不善地說,你懂什麼,我們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班級聚會的時候不知誰出了個餿主意,要玩真心話大冒險。校花堅決反對,說我們玩撕名牌吧。

班裡的男生女生都意味深長地望著她,就連我也無法想像,這樣一個弱柳扶風的女子如何玩這種廝殺類型的遊戲。

玩過之後我才知道,女生玩撕名牌才兇狠呢,抓踩摳撓,無所不用其極。差點忘了,我也是個女生。

我和校花頂著烏龜殼一樣碩大的名牌站在角落裡看他們廝殺,瑟瑟發抖。

他們撕得七零八落後,一個男生率先走到我們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得罪了。徑直把校花拖到屋子中央,一群人傻傻圍觀,包括我在內。

說時遲那時快,校花突然爆發,給男生來了個過肩摔。趁著男生還處於兩眼冒金星的混沌狀態,騎到他身上,順利扯下他的名牌。

全場沸騰了。

後來我才知道校花是跆拳道黑帶。

事後我握著她的雙手感激涕零,感謝室友不殺之恩……

今後的日子裡,她照常低調生活。依舊化精緻的妝容,依舊穿飄逸的長裙,依舊翹優雅的蘭花指。說她做作著實冤枉了她,因為剛剛跑完馬拉松的她喝水時也不忘翹蘭花指,小口慢飲像品一杯香茗。

校花的追求者越來越多,她不勝其煩,索性告訴那些前赴後繼的男生:「我在博士畢業前是不會成家的,我要為科學事業奉獻青春和熱血!」

大多數男生知難而退,推卻前還用鄙夷的眼神打量她,彷彿在說,就你這胸大無腦的還讀博,別禍害蒼生了。

世界並沒有因此而清靜,有一個音樂系的男生十分執著,每天晚上在女生宿舍樓下彈吉他唱情歌,風雨無阻。周五晚上下著小雨,我們下實驗課回宿舍的路上,看到被澆成落湯雞的他,抱著吉他,垂頭喪氣。

校花於心不忍,跑過去把手裡的傘遞給他,說,你以後別來了。

男生喜出望外,他說,我就知道,如果你在的話,肯定不忍心讓我淋雨。

我無聲地笑了,小夥子,誰給你的自信?

校花沒有說話,和我共撐一傘,頭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天,傘被還回來,裡面夾著一張紙條:不就是博士畢業嗎?我等你。

可憐的吉他男啊,根本不知道校花是有男朋友的人。我們都勸校花,乾脆實話告訴他算了。

校花問:「我是誰?」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你還能是誰?你是許藝箐啊。」

對方嫣然一笑,又問:「許藝箐是誰?」

「……是你。」

她無可奈何地撇撇嘴,好像我說出多麼愚蠢的話一樣,她指著自己的鼻子,「我,許藝箐,是校花!校花怎麼可以有男朋友?校花是一所高校的臉面和榮譽,堪比教堂聖潔的修女,神聖不可侵犯,校花必須是單身!」

「……」這是什麼鬼邏輯?

不過有一點我可以確認,校花是個專情的人。上大學以來,身邊的追求者無數,可她從來沒有動搖過,儘管她和男朋友隔著大半個中國的距離。

沒有頻繁的通訊聯繫,每年見面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過來,這樣艱辛的愛情要維持下來,需要莫大的勇氣。

不知不覺進入雨季,吉他男在宿舍樓下支起一個傘棚,一邊彈吉他一邊賣雨傘和熱奶茶,生意還不錯。

老大站在窗邊深情瞭望,一直到男生收拾東西離開,嘴裡不停念叨著,造孽啊,造孽啊。

校花的臉頰紅撲撲的,眼睛裡像鑲嵌著寶石,她用浸了蜜糖的嗓音說:「明天,是最後一天。」

明天,校花的男朋友飛來看她。

她的意圖不言自明,當吉他男看到她有男朋友的事實,自然就會死心。

然而那天,吉他男沒有來。而男朋友,是來跟她說分手的。校花的臉白成一張紙,粉底未免抹得太厚了,看不出皮膚本來的顏色。她不停地追問:為什麼為什麼?男朋友說,愛不下去,太累。

一段持續五年的戀情就此告終,沒有養分的愛情,究竟誰會更累一點?不得而知。

我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失魂落魄的樣子,她孤獨的身影在大風中顯得異常單薄。校花用迷離的眼神看著我,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我安慰她說:「別傷心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她抓住我的手腕,幾乎用盡全力,我急忙喊疼。她幽幽開口:「我的隱形眼鏡被風吹掉了,快幫我找找。」

於是我蹲下來滿地找眼鏡,校花高冷地站在一邊,衣裙飄飛。

最終我也沒找到,像攙老佛爺一樣把她攙回寢室。摸索著上樓梯時她說,小伊,你知道什麼是熱鬧的孤單嗎?就是想放聲大哭時,連一個安靜的地方都找不到。

彈吉他想校花,校花落誰家。原來那愛情啊,就像黑板擦。

那天晚上,校花給吉他男發簡訊:你今天怎麼沒來?

男生回道:表姐辦喜事,回家湊熱鬧。怎麼,一天不見,就開始想我了?

校花繪聲繪色地把簡訊念給我們聽。老大說,靠,這小子真自戀,老娘不喜歡他了。

吉他男一直唱到我們畢業,也沒能和校花在一起。校花到另一座城市工作、生活,沒有考研,更不可能讀博。

吉他男這幾年唯一的收穫是,某一天,校花借給他一把傘;某一天,校花遞給他一顆糖。

傘早就還回去了。至於那顆糖,他塞進嘴裡後一直膨脹,掏出來後展開細看,原來是一張壓縮面膜。

校花果然把化妝品當成武器使用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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